第六百一十三章 线索
在外面等待着,差不多过了四十分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哈⽇瑙海忍不住也骑马进去了,过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他纵马而出,脸上布満了失望,对张浩天道:“王爷,我们的人已经仔细好几遍了,并没有现阿尔敦愣和他的家人。[][]”
张浩天到过125连的军营,当然知道,五百人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搜查数十个蒙古包会多么的仔细,听到哈⽇瑙海的话,心中顿时一沉,难道他的推测是错误的,阿尔敦愣竟没有选择军营蔵⾝。
此刻哈⽇瑙海又道:“不过我们在军营中搜到了一些孛延部的女人,王爷,你看应该对她们怎么处置。”
张浩天知道这些女人是做什么的,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带我去看看。”
哈⽇瑙海应了一声,便在前面带路。两人进⼊了军营,很快到了蒙古包群之间的一块空地上,只见大约有四五十个女人被一群塔塔罗部战士围在中间,人人面带惶恐,不知所措。
还没有靠近那群女人,但见到一个百夫长匆匆前来禀报道:“王爷,哈⽇瑙海老爷,我们又把整个蒙古包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现有其他的人,要不要再搜一次。”
哈⽇瑙海还没有说话,张浩天知道再搜下去,结局也是一样,摇了头摇,示意不必再搜,让哈⽇瑙海带着两千人重新到城里各处去搜查,看能不能找到阿尔敦愣的下落。
不一会儿,哈⽇瑙海带着两千人走了,只剩下了刚才他和齐⽇迈从王宮里带来的四百余名塔塔罗部战士,张浩天让人送军营中的孛延部女人到广场去与其他的孛延部人聚集在一起,正准备叫来巴音上尉,向他询问海力上校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却见一个穿着绿袍的女人从马前走过,脸部瘦削,面容娟秀,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正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孛延部科加雅族女人齐娅,当下便叫道:“齐娅。你先站住。”
那齐娅刚才已经听到塔塔罗部的人在称这个男人“王爷”心里知道此人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塔塔罗王哈丹巴特尔,那里会把这英俊威武,气势雍容的男子与几个小时前的那个満脸红斑的府政军士兵联系起来,闻听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阵惊诧,但见到别的女人都走了,这个恶魔独独留下自己,心中一阵害怕,赶紧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去找我的丈夫与儿子,求求你了。”
张浩天此刻跳下马来,扶起她,微微一笑道:“齐娅,你不要害怕,你的丈夫和孩子,我会让人帮你找到,使你们全家能够团圆的。而且你们再也不是罪民,你不用天天陪男人觉睡,你的丈夫也不用再去做苦力,至于你的孩子,将来会有老师教他文化,让他健康快乐的在草原上成长。”
实在想不到这个塔塔罗王居然如此的了解自己,瞧着他和善的笑容与亲切的眼神,再仔细回想他的声音,齐娅忍不住道:“你…你…”张浩天知道自己和她几个小时前还谈了两个小时,从眼神与声音里,她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便点了点头,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指了指道:“难道你忘了,那个満脸红斑,和你聊了两个小时的士兵,就是我。”
这话一传⼊齐娅的耳中,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失声道:“啊,是你,哈丹巴特尔王爷,那个人真是你,我还以为…”
张浩天笑了笑道:“你还以为我做那事不行了,是不是?”
齐娅咬了咬
,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是,我还没有遇见在那种情况下不碰女人的男人。”
张浩天不愿再和她说这事,而是凝视着她道:“齐娅,你好好听着,我攻下了巴达托塔城。阿尔敦愣对你们残酷无情的统治已经彻底结束了,你愿意做一个自由的人,与家人团聚吗?”
齐娅立刻
动的道:“愿意,我当然愿意,哈丹巴特尔王爷,我做梦都想结束,回到我的丈夫和孩子⾝边,就算让我和兰亚族的人一样,做塔塔罗部人,我也愿意。”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所有的塔塔罗部人,都会是自由的,也会有美好的未来。可是只要阿尔敦愣和他的家人不死,一切美好的愿望都有可能化为泡影。齐娅,你刚才看见了,我们正在搜捕阿尔敦愣和他的家人,我本来以为他们到军营里来了,但什么都没有搜到,今晚你一直在军营里,有没有特别的现?或者别的女人看见什么没有?”
齐娅摇了头摇,道:“从你们那个蒙古包里出来后,我就到了另一个蒙古包里陪府政军的士兵觉睡,
本没有出去,不知道阿尔敦愣是否来过。别的姐妹也和我一样,不会知道这事的。”
张浩天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叹了一口气,正要让齐娅离开,就在这时,却听她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在帐里听到过一种特别的声音。”
张浩天立刻望着她道:“是什么声音?”
齐娅毫不犹豫的道:“马蹄声,而且不止一匹,至少有数十匹,是从北面过来的。”
蒙古人对于马蹄声再
悉不过,自然不会听错。而在125连的军营里,又是在深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匹,张浩天心中一动,连忙道:“你听到这声音是什么时候?”
齐娅道:“是在炮声之后,最多只有半个小时?”
炮声之后,塔塔罗部战士便立刻攻进城了,不过后来格格木说北门有人出城被挡住了,这些人里面多半就有阿尔敦愣,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带着家人与一小部分亲随到军营自然有此可能,而且齐娅说马蹄声从北而来,也在印证着这个推测,真要是这样,阿尔敦愣是不可能也不会再带着人离开军营的,可是,整个军营都搜遍了,几十个人岂能蔵得住。
不过,这事并不困难,几十人进⼊军营,齐娅她们没有出去,值班的士兵绝对是应该看到了,至于那巴音上尉,更是百分百的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此人说出来。
…。
吩咐一名侍卫牵来马送齐娅到广场去与丈夫与孩子团聚,张浩天问明巴音上尉及一百余名士兵都被带到广场去了,立刻用对讲机联系到了在广场上负责的嘎尔迪,把事情的原委给他说了一遍,让他审问加強连的士兵,特别是今夜在军营北方站岗的,而且派人把巴音上尉立刻送来。
结束了通话之后,骑马出了军营,见到格格木还在外面,便与他商量,目前巴达托塔城大局已定,王族之事他还是少揷手为好。依旧退到城外去,不过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立刻派人把搜集到阿尔敦愣在城內残酷镇庒属民的影音证据连夜送往乌兰巴托,
给**
的主席格勒巴乐,把圣陵噤区的事讲给他听,而格勒巴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在格格木带着人离开之后,张浩天下了马,站在空地上思索着今晚之后各种有可能生的情况,没过多久,便见到一队塔塔罗部战士带着已经被缴了械的巴音上尉来了。
让巴音上尉下马,张浩天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双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道:“巴音上尉,我已经接到了报情,阿尔敦愣带着孛延部的王族成员的确是到了你的军营,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张浩天的
视之下,巴音上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
张浩天有识人之能,心里明⽩,这个巴音上尉是条硬汉,如果用刑,在他嘴里是很难撬出东西的,而如果用怀柔之策,短时间內也起不了效果。正在思索,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嘎尔迪呼唤他的声音,他刚应了一声,嘎尔迪便道:“王爷,在军营北面站岗的士兵已经招了,说的确有一队孛延部人骑马进⼊了军营,大约有四十几人,后来还有一二十人把空的马匹全部牵出去了,至于里面有没有阿尔敦愣,他们不认识,所以也不清楚。”
张浩天立刻道:“那其余的士兵有没有人知道剩下的人在什么地方?”
嘎尔迪的声音又道:“这些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军营的西南方向,不过巴音上尉命令这边所有的人都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蔵在什么地方,所有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张浩天放下了对讲机,见到巴音上尉微低着头,知道他也听到了嘎尔迪说的话,便沉声道:“巴音上尉,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这时,巴音上尉忽然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哈丹巴特尔王爷,塔塔罗部与孛延部的旧怨我也听说过一些,谁对谁错,我不想多作评论,不瞒你说,阿尔敦愣和他的家人的确来过,但是,我奉巴斯中将的命令要保护他们,这一点儿我已经没有能力做到了,但要我出卖他们,却是万万不能,就算是你把我
毙,我也不会说的。”
齐⽇迈就站在张浩天的⾝后,见到这巴音上尉被缴了械还这样的強硬,顿时一脚踹在了他的腹小上,然后子套了弯刀,骂道:“你这个驴子⽇出来的杂种,倒是嘴硬得很啊,好,我把你的⽪一层一层的剥下来,看你说不说。”
巴音上尉吃了他这一脚,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仍然一句话都不说。
张浩天知道很难从此人嘴里问出什么来,心里佩服他忠于职守,更何况真要是伤了他,⽇后对府政也不好
代,见到齐⽇迈挥刀要朝他腿大砍去,连忙出声制止了,然后道:“齐⽇迈,阿尔敦愣他们最后出现在军营的西南方向,你带两个百人队到那边好好的搜一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把所有的蒙古包都烧了。”
齐⽇迈答应着,便领了两百人向西南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见到那边有火光冲天而起,自然是把蒙古包点燃了。
张浩天骑上了“尼斯格巴⽇”向着西南方向而去,却见这边大约有二十几个蒙古包,此时已经全部燃烧起来,而且正在纷纷塌倒,
本不可能蔵住人。
巴音上尉虽然不肯吐露阿尔敦愣的下落,但从他的神情言语里,张浩天能够感觉到阿尔敦愣必然还在军营中,此时,他的目光注视到了地面,却见是平整的⽩石地,跳下马来,举起脚用力跺了一跺,出了沉闷的声音,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异状,他记得⽗亲是建造官的哈⽇瑙海说过,巴达托塔城的地下异常硬坚,很难向下面挖掘,但是多费些时间,挖出不过两米深的地窖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阿尔敦愣等人还在军营里,蔵⾝于地窖,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
齐⽇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命令塔塔罗部战士用弯刀的刀柄用力敲击着地面,但是,整个西南角的地面敲击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现。
…。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就要天亮,向来沉稳的张浩天也有些焦虑起来,因为他知道,接替一团的队部就要赶到,而只要他们到达巴达托塔城,阿尔敦愣及家人的命就算保住了。杀死阿尔敦愣,让一切死无对证,他的嫁祸之策还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留得他的命在,事情将会非常⿇烦,无论是他还是格格木都有可能受到府政的严惩。
此刻,西南角所有的二十几个蒙古包已经烧焚完了,齐⽇迈又带人进去搜寻敲打了一遍,甚至连几个蓄⽔用的⽔缸都敲破,但还是一无所获。
渐渐的,天空中出现了鱼肚⽩,跟着一抹红光在云层里跃动,天⾊慢慢的明亮起来,张浩天暗叹了一声,骑上了“尼斯格巴⽇”正在下令撤离,然而,就在此刻,他无意中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地面上的⽔迹。
这是一块平整的⽩石地,刚才被战士们打破的⽔缸共有四个,里面都蓄満了一米余深的⽔,倒在地面之上,应该有很大的几滩积在低凹处才是,可是,张浩天看到的是,除了地面上有一些⽔痕,那么多的⽔竟然无影无踪。
轻轻“噫”了一声,张浩天跳下了马,顺着那些⽔痕看去,感觉的确有些不对劲儿,便大声道:“齐⽇迈,这地面上有些古怪,去运些⽔来,再倒在地上看看。”
齐⽇迈赶紧答应着,吩咐二三十名塔塔罗部战士到军营其它的蓄⽔池想办法运⽔过来,没过多久,便见到这些战士提着装満⽔的木桶过来。
张浩天立刻指挥着他们将木桶的⽔倾倒在地上,然后仔细的观察着这些⽔的流向,却见所有的⽔很快向着一个方向快流去,一路前觅,只一会儿,便见到这些⽔流到了一个⽔缸的下面,然后不见了。
仔细的打量着这⽔缸,却见是用耝疏的木头所制,大约有三米长两米宽,⾼度过了一米五,就算有两三个成年人在里面澡洗也容得下,位置是在一个小型的蒙古包里,帐里另外还放了些杂
的物具,只是现在大多数的东西已经被焚毁了,而这个木缸虽然被塔塔罗部战士砍破了好几个洞,但大的样子并没有破坏,它的底部,却做得很厚。
张浩天走到了这已经没有了⽔的木缸前,忽然跳了进去,用脚踏了踏,那底部出了木头“筑筑”的声音,似乎仍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但他一指道:“往这缸的下面再倒两桶⽔。”
听着他吩咐,立刻有两名塔塔罗部战士提着两桶⽔过来,朝着木缸底倾倒而下,而很快,这两桶⽔也流进了缸底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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