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红棍之刑2
那韦司兴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瞪着张浩天道:“本帮之人⼊门时有终生护帮之誓,若非特殊情况不得退帮,而且必须说出合理的退帮理由,否则以叛徒而视,张浩天⾝为行三的桓侯,不思龙头大恩,反而在本帮大敌当前之时做出退帮之事,动摇帮中兄弟士气,而且退帮理由含糊不清,通篇胡说,实当应该重罚,本堂决定,照祖宗的规矩,请红
。”
说到“请红
”时,他的声音加大了,只听下面有人答应着,没一会儿,就有六名⾝形彪悍,穿着红⾐的执事弟子走上堂来,手里拿着的,正是酒杯大小,涂着红漆的长
。
等到六名执事弟子拿着红
走到了张浩天的⾝边,韦司兴便大声道:“按祖宗家法,张浩天退帮,执行九
之刑。”
他此言一出,各位堂主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惊⾊,要知道九
之刑是红
之刑的最⾼惩罚,六名大汉,每人九记重
,就是铁人也要被打烂啊。
就在这时,却见一人匆匆站了起来,向着庞统勋鞠了一个躬道:“龙头大爷,祖宗虽然传了九
之刑下来,但据帮中的典籍记载,从来就没有一人因退帮受过此刑,张浩天⾝为桓侯在本帮大难时退帮虽然不对,但念他在邱光等叛逆拉拢利
之下并没有背叛本帮,而是按规矩递上了退帮状,实在罪不至此,而且恐怕帮中的兄弟知道了,心中会有不服,不再按本帮规矩做事,当此时刻,动摇军心,是兵家的大忌,龙头大爷,你万万要三思啊。”
说话的,正是当初主持过张浩天⼊门大礼的右圣贤大爷谢余才。他并不是庞统勋的人,只不过因势而附,有无可奈何之举,对帮中之事也从来不多发话,但敬服张浩天是条汉子,这九
之刑执行下来。不死也要残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情了。
张浩天对于谢余才的说情,自然心情感
,不过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庞统勋居然会不顾一切的对他下毒手,可说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与庞统勋平时
沉善谋的
格完全不符,难道他是算错了,结果让自己在此丢掉了
命。
就在这时。却见庞统勋道:“谢大爷,我知道当初张浩天⼊门是你主持地,而且还赠他带翅⼊门。但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我虽然⾝为龙头,也不能⼲涉刑堂大爷执法。”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说起来张浩天的确是一个人才,我向来对他非常赏识,要是因为受刑而死,我也心痛得很,这样吧。我坏一下规矩,向韦大爷求一求情,让他执法时,选择一下部位,不至于让张浩天死在这里。”
韦司兴闻言,但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龙头大爷求情,张浩天。算你走运,这次行刑,就背击六
,
击三
,你服是不服。”
见到庞统勋与韦司兴假惺惺的一唱一搭,张浩天心中当然清楚,就算谢余才不站出来替自己求情,庞统勋也会发话,这
背之中有肌⾁可以抵御缓冲
势。但是。人⾝体间的五脏六腑都在其间,在这五十四
之下。必然会受重伤,庞统勋不希望自己死在这里,可是要是回去之后几个月伤重不治,那就与他无关了。
对于庞统勋地
险。张浩天早有领教。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忽然间脫去了上⾝。跪在了万洪帮祖先地灵牌之前。
谢余才当然也猜得到庞统勋地险恶用心。长叹一声。就回到了座位上。
此刻。在场地众人见到张浩天双臂耝大。
腹间肌⾁起凸。
前地一头仰天而啸地⾎狼狰狞可怖。当真是一条极难得地汉子。无论与他是敌是友。眼中都流露出了赞叹之⾊。而庞统勋地眼里更是掠过了一丝难喻地⾊彩。这样地汉子不能为自己所用。地确是非常遗憾地。
韦司兴向灵牌敬了九柱香。这才拉长着嗓门。大声道:“行刑。背击六
。”
随着他地声音。六名执事弟子就走了过来。从第一人开始。⾼⾼地举着红漆木
。大喝一声。就向着张浩天地背部狠狠击了下去。这执法弟子有故意放⽔者以⾝代替并处于两倍刑罚地规矩。就算是
识地人。也是不敢有半分留情地。
此时。张浩天唯一能够做地就是运紧背部地肌⾁。抵御着这重击。今⽇这一关。他必须咬紧牙熬过去。
在万洪帮的历史上,是很少有人退帮的,而且有典记载的也绝不会超过三
,九
之刑可说是形同虚设,可是今⽇张浩天却尝到了滋味,纵是他肩宽背厚,抗击打能力极強,但这酒杯耝地木
打下来,每击一下,便如有一个闷雷在五脏六腑中炸爆,辣火辣的好生的难受。
打到第五下时,就听到“噼啪”一声,那红漆木
因用力过猛,竟然从中而断。
那执法弟子连忙向韦司兴望去,而韦司兴冷着脸道:“换
,继续打。”
于是便有人匆匆出殿,很快拿来了新的红漆木
,那弟子接过,打了最后一
,这才退到后面去了,然后由第二名弟子接下来继续打,打到第四
时,手里的红漆木
一样的断折了。
就在这样,六名执法弟子六六三十六
打下来,竟有五人将
打断,而张浩天的背部早就是⾎⾁模糊,让人不忍目睹。
此时的张浩天,背部的感觉便如负了一座大山,而这座大山还燃着熊熊地火焰,让他已经快要
不过气来,而且
口发闷,喉口发甜,自然是已经受了內伤。
见到张浩天背部的⾎一直流在了大殿的地板之上,但仍然面对着祖师灵牌直跪不屈,就连那韦司兴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了惊骇之⾊,跟着就大喝起来,道:“
击三
。”
那些执事弟子从担任这个职务以来还没有执行过红
之刑,而且也明⽩自己等人刚才的力道有多大,因此连
子都打断了,瞧着张浩天直
如故,人人敬服,实在不想再打下去了。但听着堂主吩咐
击,却不敢违抗,只好拿着红漆木
走到了他的前面,由第一人大吼着,开始行刑。
这
击之刑虽然只有三
,但
部远比背部抗击打的能力要弱得多,刚才每一击有如闷雷在五脏六腑里炸爆,而现在,第一击都如雷霆⼊体,整个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着,在烧焚着,便如浑⾝的⾎
都开始逆流起来。
当第二人的三
结束,他忽然觉得喉口一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一口鲜⾎已经吐在了地上,內脏已经受了重伤。
见到张浩天吐⾎,行刑地弟子眼里都露出了黯然怜悯之⾊,但堂主没有叫停,谁敢住手,于是仍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了下去,而张浩天吐了第一口⾎之后,承受能力已经越来越低,在击打中又吐了四口⾎,不过还在拼命地聚集着
腹间的力量,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如果一但放弃抵御,那么他受的伤将严重到无法恢复的程度,此时,必须要用毅力来抗拒痛苦,绝不能放弃。
最后两名执事弟子见到张浩天⾝子上已经染満了鲜⾎,但双
紧闭,死死的咬着牙坚持着,又是惊骇,又是佩服,虽然不敢放⽔,可是动作却慢了一些,这样可以让张浩天多一些时间时间准备。
等到倒数第二名执事弟子打完第三
,就见到张浩天嘴一张,这次不再是吐⾎,而是噴出了一股⾎箭,直溅到了一米之远,供着灵牌的香案脚下,而他的人,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
最后一名执事弟子见到张浩天倒地,便不再上前,而是望着韦司兴,等着他指示。
韦司兴瞥了一眼庞统勋,见他沉着脸望着浑⾝是⾎仆倒在地的张浩天没有发话,便转过头来,大声道:“来啊,把张浩天架起来行刑。”
几名执事弟子只得答应着,然后有两人想去将张浩天架起,然而,就在此时,张浩天的⾝子竟然慢慢的
动,跟着一点儿一点儿抬起,他的
虽然已经无力再
立着了,但他的头却⾼昂着,要承受这最后的三
。
在这一时刻,祖殿里是鸦雀无声,那些执事弟子自不再提,便是那些大爷,每一个都是在黑道中混了数十年的老手,狠角⾊也看过不少,但受了五十余
,不停的吐着⾎还没有倒的汉子,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不能不能让人心凛难噤。
最后三
终于打下去了,不过这执事弟子的力道却没有背击时大,这倒不是他故意放⽔,而是看到浑⾝是⾎,但眼神中却仍然露着坚毅之⾊的张浩天,骇然之下,手臂已经噤不住发软了。
然而,饶是如此,等到最后一
打下来,张浩天的精神一松,再次噴出一口⾎,便仆倒在地,虽然还有知觉,但一动也不想动了,此时的他,已经感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木,是无力,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而他的眼睛,也渐渐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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