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第二张底牌
“终于…还是你赢了!果然,是被你猜中了啊!”田丰苦笑着摇了头摇,放下从南面邺城袁绍怒斥于他的书函。
面对袁绍狂疯的做法,显然,田丰并不愿意看到整个冀州和幽州用尽圆气来博赌的狂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不清楚,強自征兵三十余万带来的后果,不管胜负,终究整个河北都将会大伤圆气
基,甚至在短时间內,
本就无力恢复。
就算击垮了河东,面对这样一个満目疮痍的烂摊子来说,河北便是胜利了,又将如何?
嘴角的苦笑越盛了几分,田丰能从袁绍书函中字里行间,已经看到了对他深深的厌恶,甚至已经抵达了临界点,只要自己再做出,或者说出任何一件违逆袁绍的事情或者话来,必定将要承受袁绍的彻底放弃…
“唉本就不是一场应该生的战争啊!而且…还生得如此突然!沮授为何不明此理?”田丰想到一直与他理**颇为相同的盟友,却在这个关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不噤一阵气苦。
早前,田丰书信南下,谏言使袁绍战决,以如今強兵,全力而为強攻朝歌,牧野。本意便是趁着河东兵力还为集合,而先制人,用最短的时间里,将战火烧往河东本土,以战养战。至少,以战为上,必可使冀州,幽州的征兵事宜所落下,则可缓和两州的民生,不至于动
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终究,不管是袁绍还是麾下各个谋士,显然对田丰的建议不置可否。战固然是好,但袁绍的打算,显然是不愿意是击溃。或者是削弱河东的实力,他更垂涎的是河东地土地,四州的版图。倘若凭借现在的人马与卫宁厮杀,胜率并不算明朗,即便卫宁兵少,但有了朝歌和牧野之间的防御带,以区区十五万对付对方的十万,显然并不能起到决定
的作用。
袁绍的孤注一掷,注定了他不愿意在局部上取得一两场胜负,而是希望一口气将对方整口呑下。
所以。袁绍的战争步伐,并不显得有多快。
本原因便是他在等,等候冀州和幽州源源不断的兵马征调集合。
一但大军的数量成为三十万之巨。那么河东在心里上或是在军力地差距上,才能达到袁绍想要的效果。
征兵,集強势,这是许攸地建议,确实敲打在了卫宁的软肋上。但显然。这征集兵马地时间,却⾜够给卫宁一些
息的空间。而田丰就是瞅准了这点破绽。希望能够打动袁绍的心,但终究还是无功而返,甚至,已经越触犯到了袁绍对他的容忍底线。
“现在河北还没败,主公还没败…就算被你说中了!我还有机会…不管是昔⽇的杨氏还有你,也需要等到这一战结束之后,方能见分晓罢!”田丰喃喃地低语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当初乌巢之时地小叙。
“南面场战显然,将是两军集合之后的一场决战。而壶关一线。却该是我出力的时候了!只要挡住壶关的兵锋,必然可以为南面缓解无数的庒力…显然。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壶关这个重要的突破口吧…?”田丰抿了抿嘴
,又看了案几上另外一封密报,喃喃道“徐荣…若是这个人的话,恐怕却也是有些棘手了,何况壶关,还是颇为有些易守难攻,他可以随时出兵,而我军却唯有被动防守…唉…”
“大人…!二公子遣小人前来相请商议军情!”忽而,书房外,一声⾼呼蓦然响起,打断了田丰的思路。=吧^==
心中微微一惊,他本就在袁氏⽗子眼中不待见,事实上,虽然名义上是辅佐袁熙,但自从移兵到了邯郸后,基本上袁熙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加上袁绍如今的一封书函,想必却是瞒不住这个袁绍次子的…
“二公子召唤?可是有何事?”田丰慌忙起⾝,或是腿大跪坐长久,⾎
不畅,却是一个踉跄又倒下蒲团上了。
门外地人闻得田丰地话,当即回到“小人⾝份卑微,如何能知军机要事…不过似乎听人说,是壶关来人…”
“壶关?徐荣有动作了!”田丰脑中一惊,浑然不顾⾝体的虚弱,当即便一跃飞出府门…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慵懒神⾊地中年谋士,徐荣颇为觉得有些愕然。事实上,当初在卫宁引荐的时候的,便让他生出了几分
悉感。当闻得他名号的时候,徐荣心中才生出了几分了然,是的,两人昔⽇毕竟同样从属于凉州集团,但这样一个人物却是在李郭之
后方名声昭显,而即使如此,若不是如今徐荣投⾝在河东门下,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个家伙的能量有多庞大。
他的名声在天下并没有多么响亮,但仅止于其余地方,河东之人,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郭嘉的谋略,但,却连番被他戏耍了两次!
而当卫宁亲自郑重其事的对徐荣引荐介绍,甚至语气还颇有尊敬之意,徐荣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对他有小觑之心。
他,自然,便是北上安邑的贾诩了…
用贾诩这样的顶尖谋士,加上徐荣这样一个统御名将,对于壶关一带的战事,卫宁已经放下了一百个心!
“先生凉州来并州的毋丘兴将军,统兵三万,昼夜不休,已近了北地,想必要到晋
,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了!”徐荣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慵懒的中年人,却似乎很想从他的⾝上看出与众不同的地方。“而如今南面传来,卫侯已经亲自提兵四万,彻底加固了朝歌,牧野一带防线,两军胶着,显然袁绍是等待冀州,幽州两地募集兵马,而毕其功于一役。如今我军北路战线,便是重中之重…!”
但很可惜,这样一个面目平凡。懒懒散散的样子与他心中所想的世外⾼人很有一些差距。不过转**一想到郭嘉地放
,卫宁的悠然。心中却是多了一些释然,从某方面来看。似乎贾诩和卫宁总该是一个
质的模样吧?
贾诩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眼睛,仿佛睡眼朦胧一般,看了徐荣一眼,这才拍打了一下脸颊。肃正脸⾊,笑道。“呵呵将军乃全军之,这些事情,本便是将军做主…!”
徐荣眯了一下眼睛,依旧微笑道“先生说笑了!荣北上之时,便受卫侯多番叮嘱,若有行军,多可向先生问计。如今晋
已有一万兵马,壶关赵
将军两万,若在加上毋丘兴将军三万人。^^吧^^^六万大军的调度。我却也有些吃力了…不若正趁毋丘将军还未抵挡,向先生
代一二。也好使先生有妙策连珠,为我河东北路战线出力!”
贾诩微微挪了一下⾝子,努力让自己摆出一个严肃的模样,却依旧还是看上去懒散无比。事实上,他北上河东,本是受了张济的请求,而自己也正想远离前线场战,所以便应允前来安邑,却不知道,不单单自己寻求全安的地方的愿望没有实现,反而又被卫宁拖到了另外一个更为险恶的环境。
心中老大不愿意,可人家当朝太尉,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对他毕恭毕敬,他就算想要推脫,却也不可能触犯于对方。不过,就在安邑小住地那段时间,别人多以为他每⽇醉酒偷懒,⾜不出户,却不知道,那双眼睛却是从没有离开过天下的局势,路边行人地谈论,对河东环境人流的变化,兵马地调度,都是一条条宝贵的消息,⾜够使他看出一半现在的局面。
很显然,贾诩在受到卫宁隆重的礼遇下,没有推脫,而北上来辅佐徐荣,正是因为自己并不认为河东会输掉这场战争…
没有人会比他更能嗅到危险的气味,一但在鼻尖里冒出这样地气息,他定然会是第一个逃之夭夭的家伙。
北面地场战其实说到
本处,反而比起南面的庒力,要轻松了太多,留给北路军的壶关,便是一道天然的大巨筹码。当然,也因为壶关的地理放在手中,却也让人有种不能建起強大功业,则必然有些对不起人的感觉。
贾诩却没有徐荣这样的心里庒力,他既然答应了卫宁出谋划策,却只会是为这一场战争而竭尽全力,绝对不会如郭嘉一般,总是将目光放到更远处…明哲保⾝之道,本就不应该太锋芒毕露啊。
郭嘉用放
不羁,骄横嚣张来伪装自己的才华表面,贾诩却是用慵懒无害,恪尽职守,甚至“逃”来减弱别人对他的敌视。
甚至在这个时候,贾诩也并没有何徐荣抢夺功劳的意思,不过却因为卫宁地叮嘱和拔⾼将他推到了前台。
“若还等毋丘兴将军半个月时间,南面袁绍地军力必然将庞大到另外一个层次了…所以,我军恐怕是无法再等待下去了,最不济,也要牵制住袁绍大军的走向…所以…”贾诩闭了闭眼睛很快从脑中形成一幅有效地图画,低声回道。
“出兵?”徐荣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道“关外细作回报,袁绍显然对我军壶关颇为警惕。其次子袁熙已经领兵六万镇守在邯郸一道,若我军轻出…恐怕伤亡不小!”
“壶关…还有魏郡贾诩微微一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道出了一个地名。
徐荣眼睛一亮,脑中霎时闪过一丝清澈。
贾诩这看似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却是很直接点在了袁绍军的软肋上。
正是魏郡!
壶关以东为邯郸,邯郸以南为魏郡,魏郡以南则为邺城。
可以说,正是魏郡的存在,将邺城和邯郸两道防线,连接在一起,形成密不可分的整体。而这座城池的重要,甚至一度过了邺城。和邯郸两个前哨的防御基地。
徐荣惊愕的看着贾诩,脑中飞快的思考,以他统御兵马多年地经验,自然很快便明⽩了贾诩那两个字中的含义。
不等毋丘兴领兵前来,兵力并不占优势,但有壶关在,所有主动权,便是捏在了并州手中,进可来去如风,退可凭天险固守。
所以。在这里,如果要牵制。并不需要从大军正面出击,而现在的战局。显然还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决战之时。那么敌后的
扰,便是理所当然的手段。
并州最強大的,是不逊⾊凉州铁骑的并州骑士,吕布得一万余并州骑士,能转战天下数载。连败却依旧能恢复圆气,正是这支強横的班底在。
而显然。在这个时候,屯扎在并州的一万骑士,为何又不能如当年赵云横扫冀南地威风?
“先生之意!便是要使我军出兵悄然南下,
扰魏郡一带,甚至…将袁绍的注意力昅引过来!?”徐荣摸了摸下巴,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魏郡!”袁熙一声惊呼脫口而出。
“没错!”田丰肃然出口道“依照公子探子回报动向,晋
一万骑兵如今已离城南下到了壶关,若再从壶关分兵,恐怕。便将有一支铁骑直南下。来攻魏郡!”
“可我邯郸如今有六万兵马,他又如何能从我眼⽪底下溜走?圆皓先生。是否危言耸听了?”袁熙终于从刚才田丰地判断中恢复过神来,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道“更何况,若敌军出兵攻打魏郡,而壶关削弱,便不怕我邯郸趁机西进将壶关夺取?”
毕竟是田丰的判断有些惊人,魏郡固然是连接邺城和邯郸地中枢,若丢失必然将两城拦
斩断,但换另外一个思维来看,魏郡固然是薄弱点,但何尝不也是邺城和邯郸夹在央中?若那支骑兵赶来,邺城和邯郸两处回援相合拢,那支骑兵,也不过只是无处遁形而已,唯有败亡一途。
袁熙便不信敌军肯舍得用一万的骑兵来换
扰的那区区几⽇时间。就算能够
扰魏郡,延缓自己⽗亲集合大军的时⽇,但那一万骑兵恐怕便将永远留在这里了,别提自己坐镇邯郸,又如何会让他从眼⽪子低下溜走了?
“邯郸却是卡在壶关前进道路上,但…假壶关倾巢而出,前来攻打邯郸,只要能够截住邯郸阻拦几⽇,便能⾜够让那支骑兵扬长而去了!届时徐荣再领兵直接返回壶关,如此天险,如何能轻易破之?唉…壶关在敌军之手,进退皆在河东掌握,我军却是陷⼊被动了…”田丰摇了头摇,虽然也能从袁熙的语气中听出轻蔑和否决,但还是固执地解释道。
确实,最让田丰憋气的便是壶关这个关卡了。他就如同一个大巨地⻳壳,挡在并州和冀州之间,险恶的地理环境以及敌军的重视,就算要強攻,恐怕也需要用无数⾎⾁之躯前去填补。这是任何一个统帅都不能接受的事实。更让人无奈的是,河东完全就可以凭借壶关的优势,想出来打人就打人,打不过想躲回去就躲回去,偏偏让人无可奈何…
显然田丰固执的话,已经打动了袁熙“若如此,就算他能南下,我邯郸与邺城两路齐攻,那支骑兵同样也难逃覆灭!”
“但假若壶关又再出兵来威胁邯郸又将如何?”田丰当即又反问道。=吧^==
袁熙语气一滞,确实壶关这个卑鄙的**已经让并州兵马率先落于不败之地了,随时可进可退,又是一个硬坚的乌⻳壳子,难以下口,更让人指的是,当卫宁做主地时候,几乎在定安时期,对壶关地修缮从未断过,几乎可以媲美南面天下闻名的虎牢关了!
想了想,袁熙一咬牙狠声道“既然如此!我这便调拨兵马,全力攻打壶关,就算不能攻破他。也必然不能让他出关口半步!”
“若如此…恐怕,又正中了敌军诡计…”田丰苦笑道“若我军強攻,不提伤亡如何,便是围而不攻,以并州军地战力,时而纠
上来,便已经使我邯郸陷⼊了其中泥沼…反而便减弱了我军在南主场战的力量,同样,何尝不也是为了那河东卫宁减缓了许多庒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田主簿的意思到底是如何!?”袁熙一听,顿时心头一片不慡。当即便怒声道。
田丰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袁氏⽗子面前越不待见了,隐隐也能感觉到袁熙的不満。不由摇了头摇,道“公子所言并非有错,而实是时机不曾拿捏妥当…以我所观,若敌军要南下。既然难堵,不如便索
让他下去。只需先告主公所知,届时以两路兵马南北合围,则敌军无路可退,唯有北反…”
顿了顿,田丰这才又铿锵道“而这个时候,公子不若便诈做南下围堵其兵,再以伏兵埋伏两道,若敌军出兵围魏救赵,反可以围点打援。
而歼之!即便不能溃敌全军。也必能大减壶关军力,而敌军既败。又无援兵,那支兵马,不也是难逃覆灭?”
袁熙微微一愣,转头沉昑一下,这才眼睛稍亮,道“若如此,或还能趁机夺取壶关?”
田丰点了点头“不错!我军若夹胜以还,此消彼长,要破不难!但也需战决,若迟,则必然并州举力相抗…”
“好!便依先生之计!”袁熙当即拍案,喝道。
见袁熙终于听从了自己地献策,田丰终于略升起了一丝安慰,但终究还是觉得事情似乎进展得太过顺利。徐荣名声在外,也决然不可能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破了河东的布置,卫宁也不可能就这样让徐荣独自部署北方战局了,要知道,这壶关,邯郸之争,哪家运用的好,对于南面主场战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裨益,甚至…还有可能左右住这一场旷世大战!
既然自己在南面对袁绍的献策已经被否决,田丰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这里,希望用这个场战来尽早结束这场战争,挽回袁绍在河北倾尽全力,动摇
本带来的隐患吧…
在告退了袁熙之后,田丰也顾不得自己的⾝体疲惫,又一头投⼊了到了书房,分析起整个战略大势上来了。
“将军果然⾼明!”贾诩笑了笑,但眼睛里却还有一丝狠辣“但若是
扰,有邺城与邯郸两面围困,步步为营,恐怕,这支游骑反而陷⼊危险之境…”
“先生的意思是?”徐荣有些不解,事实上,正如同贾诩所言,如果要绕过邯郸而妄图切断魏郡这个两路中枢,必然会惹得袁绍震怒大军围剿。=吧^==不过如果能够起到牵制作用,稍微有些牺牲,也是⾜可以接受。但显然,贾诩地话中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魏郡必然要
扰…但决然不能让这只兵马显然困境。”贾诩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大堂上那张简陋的地图上,兜画了一个圈子,最后定格在冀州最央中地地方,声音忽而有些
沉“便是这里了!”
徐荣眼睛微微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诩,惊呼道“信都!?”
“不错!正是信都!”贾诩眼睛冰凉,这才终于进⼊了状态之中,比起他平⽇里慵懒无害地德行,只要稍微
悉点的人看到他如今的神⾊,必然便知道,贾诩现在便是最为认真的时候了。
“信都乃是冀州州治,也是袁绍的
本之地!若能威胁信都,则必然动摇袁绍大军军心,而依托信都作为抵挡我壶关所在地邯郸,决然不可能坐视信都显然危险之地…所以…”贾诩止住话头,抬起头来看了徐荣一眼。
“所以,邯郸必然增兵去围剿这路兵马…!至此壶关庒力大消,正可趁机出兵东进,一举夺取邯郸,从而。整个场战主导,将全部落于我河东军之手。甚至以大军南下,东进,破魏郡,广平,威胁黎
,则邺城便成孤军之势,反而让袁绍那十万兵马与冀州之间的联系一刀两断!”徐荣果然脫口而出,随着贾诩地思路引导下去,脸上红光満面。
太可怕了。这样一个狂疯的主意。
原来所谓攻打魏郡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地。却是直捣⻩龙。徐荣当初的设想,只不过是尽可能地将袁绍军力拖延一大部分到邯郸。广平一线,却从没有异想天开的妄图和南面朝歌,牧野一起,将邺城袁绍的十数万大军一口吃下。
可以说,贾诩的计策。便已经⾜够将整个战局完全逆转了过来。他的胃口大到,让徐荣也一阵眩晕…
现在地三万人。以及⽇后将要抵挡地三万人,甚至连毋丘兴抵挡的时间衔接都已经精确地计算了上去。
“依我所算,若此奇兵能成,抵达信都,同样也是只需要半个的时间,毕竟是游骑,没有纠
…届时,我军兵力虚实三万,早被敌军所探明,重点将会全部转移放到那支游骑⾝上。却当信都有难。必然分兵去救…而这个时候,敌人恐怕是万万没有料到。毋丘兴将军来自凉州地三万兵马,已经列⼊我军的序列了!”贾诩毒辣地一冷笑,接着又道“届时,邯郸削弱,而我军增強,突然倾巢袭击,邯郸…必破!”
“先生大计果是我辈望尘莫及!”徐荣早没有了早前对贾诩的轻忽,由衷赞美道“若如此,邯郸一破,魏郡遥遥在目,袁绍在南,朝歌,与我军遥相呼应,两路夹击,这场大战,河东已是胜券在握了!”
眼睛微微一凝,徐荣仿佛要将贾诩地所有形象全部铭刻到脑子里,有这样敏锐的感观,瞬间便能将整个大势把握在手中,将时间,空间,全部算计在自己的脑海里,便是这样一个人物,又为何会在昔⽇那強横无比的西凉军团中默默无名?
“假若有此人相助董公,再有李儒先生同心协力…我西凉军团,又如何会落⼊如此四分五裂的窘境?唉…”徐荣蓦然生出了一丝对往事地感叹,但过往云烟并不能再次遮挡住现在的盛世景象,事实上,比起当初地董卓来说,如今的河东,却更值得徐荣去守护和征战,刚才的那丝感叹,也很快消逝不见,只留下对未来战局的希冀。
“如今,先生既然有大略,荣自然当全力以赴,为南面卫侯杀败敌人了!”徐荣摇了头摇,甩掉脑中的杂**,很快恢复过来,微微笑道。
“我听卫侯所言,河北名士不容小觑,那邯郸城中,未必不能看破我军袭扰魏郡的图谋…将军切莫疏忽,反而让对方看出了我等实真主意!”贾诩微微点了点头,轻笑道。
“不错!先生所言甚是!”徐荣赞同道。
接着扯出了在案几上的简陋地图,心思很快便沉浸在了其中,事实上,正如卫宁所判断的一样,统军调度兵马,在局部上的场战中,徐荣毫无疑问的⾜够列⼊名将地行列,但在大略观上地把握,便有些差強人意。而正是如此,卫宁能清楚贾诩这样一个毒辣算无遗策的鬼才相辅佐,则能反而能将徐荣地所有力量全部挥出来。
这便是卫宁的第二道底牌!贾诩…!
比起这样一个没有树立起強大睿智名声的隐蔵人物,卫宁将他投放在北面战线,虽然没说,但心中已经充満了希冀。无论是郭嘉,还是他卫宁,甚至陈宮,刘晔,任何一人的北上,都反而会加重别人对并州,壶关的谨慎态度,唯有徐荣孤⾝一人,并不会有太过庞大的庒力。
当然,这是出于没有一个辅佐角⾊在徐荣旁边。
一但徐荣的⾝边出现了一个⾜够分量的角⾊,显然便达不到卫宁想要的引而不。唯有贾诩,在这个时候北上,简直让卫宁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隐蔵在暗处的毒蛇,一但张开了獠牙,对于猎物来说,是致命的!
甚至在卫宁看来,贾诩这第二张底牌。甚至比起第一数万骑兵来,分量丝毫不遑多让。只要这一战完结,贾诩也自然理所当然的依附在河东地麾下了…
手指连续的在地图上划动,简陋的地图地势却让徐荣眼睛越热炽,浑然未觉的沉浸在其中,嘴角时不时吐出几个字眼,断断续续,却让一旁的贾诩连连点头,对徐荣也自然而然的⾼看了几分。
当徐荣在赞叹贾诩多智的时候,贾诩何尝不也在为卫宁帐下人才济济而感叹呢!河东中人。有名者不可胜数,不论文官。不论武将,任何一个人。将自己一生战绩放出来,都⾜够让天下其余诸侯代之如同上宾,而正是如此多英雄豪杰,却偏偏归附在那个看上去孱弱的少侯麾下,而知人善用。几乎在他的⾝上达到了完美的体现,正如同这一次一般。从没有任何一个诸侯敢将一州数万強兵完全托付在他人地手中,任凭他做主划谋,单单这份气度和
襟,便⾜够折服无数人了。
大胆,还是愚钝,贾诩自诩自己能看尽天下人心,却独独不知道卫宁到底应该归于哪一类。当人人认为他懒惰不思进取的时候,他却偏偏建立下了河东如此辉煌声势,当人人认为他是一个忧国忧民朝臣,但他却依旧不停地谋划布局。让整个天下按照他的意图不停地战
四起。但人人认为他是一个和善求贤若渴的仁者,却偏偏推行了一系列的新政。触犯了无数人的利益…
或许,便正是因为这样的矛盾,而让他收拢了这样一批英雄俊杰甘愿为他出生⼊死吧!
五月下,徐荣偕同贾诩领晋
并州铁骑一万南下上
,在壶关背后。随后,徐荣亲自坐镇壶关,使贾诩在后居中调度,而后,又下令赵
集并州骑兵一万五千人,出壶关,直南下,袭扰
魏郡。
同时,徐荣领兵一万紧随其后,北上,做攻打邯郸状,邯郸对赵
一万五千人地拦截因为徐荣的纠
,终究无功而返。
袁熙趁机
以城中六万齐出,而徐荣见赵
已经南下,毫无眷**,再退⼊壶关。袁军试探攻击了一下壶关不果,只能讪讪退回邯郸。
这一切,都如同田丰所预料一般,至此,袁熙对田丰稍有改观,却引来同样驻守在邯郸地郭图颇为不満。
而在这个时候,南面朝歌,典韦,太史慈斩杀颜良的消息,很快便各自传回了河东和河北两方的营中。
作为河北席大将颜良的战死,这消息的分量已经不是一两场战败所可比拟的,当即便引起了袁绍军中一场不小的
。
袁绍自然是怒不可揭,而与颜良
好的文丑当即伙同帐下数十员大将请战,袁绍恨上心头,便以文丑再增兵三万为先锋,脫开中军,即刻南下全力攻打朝歌,而后,亲自提剩余的十万兵马,催促加快行军脚步,继续向朝歌围拢。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因为颜良的死,再一度将河东和河北之间地导火索加上了一把火,甚至随时都有大规模混战地可能。
而对于河东来说,颜良战死的捷报,不单单给袁绍军士气強烈地打击,同样也彻底的打通了河內至于朝歌一线的通道。有了典韦,太史慈两人所领的三万兵马北上朝歌,吕布兵少,又兼颜良新败,锐气尽失,不敢拦截,退兵十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典韦和太史慈从容退进朝歌城中。
而后,卫宁四万大军,已近百泉,屯扎在朝歌一带的河东军力,也已渐达八万之数,同时,有马,庞德所领的一万五千牧野兵,也形成了尖锐的犄角,随时可能从侧翼上攻击朝歌城外的袁绍军。
黎
淳于琼,收到袁绍強令让他尽快击破⻩忠一万兵马的拦截,但遥隔漳河做天然防御,纵有两万兵马,也始终不能跨过⻩忠的防线。
如今,不论是朝歌城中河东军,还是城外的吕布袁绍两军,都暂时停止了攻城守城,不约而同的等候两军主帅的到来…
却在袁绍怒不可揭催促进兵的同时,从邯郸来的消息,却又让袁绍一阵头昏,越加恼恨!
自己那个次子竟然傻不拉几的听从了田丰的建议,胆敢让壶关骑兵南下
扰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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