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么完了吗?
“我哪里敢这样想呢?”已经被看透一切,涟漪也不必再费尽心神地装下去了,闻言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始终略过太子而看着韦天兆:
“皇上手腕⾼明,目光敏锐,当然能看出我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皇上要如何处罚于我,我都没有话好说!”
话落她真的紧紧闭上了
,蔵在袖中的两只手更是紧捏成拳,目光绝决。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万劫不复之境地,说再多也是枉然,别说是求韦天兆放过自己了,就算能够让她死个痛快,都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哈哈哈!”韦天兆又是一阵大笑,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笑的,因为他没有笑的理由,即使是说破了涟漪的伎俩也好,他
本没有感到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他是笑不出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涟漪明明已经沦为低
的天奴,却仍旧如此倔強,如此不肯屈服,不肯向他求饶,他就是有种想要狂笑的冲动。
“⽗、⽗皇、、、”太子一直瑟缩着叫了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帮涟漪说话,他看出来涟漪幷不打算求助于他,也不打算求韦天兆的原谅,如果他贸然幵口,只怕会越发惹恼了韦天兆而已。
何况他还是不能接受涟漪不是他妹妹的事实,在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涟漪就是他的亲人,是他最最亲的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可惜---
“好,很好!”盛怒之下的韦天兆自动忽略太子颤抖的叫声,狠狠咬着牙,一甩⾐袖,“你既这样说,朕怎能不成全你?回幽铭宮呆着,朕的处罚一定会让你満意!”
还有比这更让人害怕的承诺吗?到了这个份上,有谁还可以帮助涟漪?
涟漪不发一言,转⾝就走,才走一步,韦天兆冰冷的声音从⾝后传了过来:
“别拿自寻短见来吓唬朕,朕早说过,你死了也不会孤独,会有很多人在⻩泉路上等着你的,你最好相信朕的话。”
比如婉皇后,比如雪含,比如凝儿墨儿她们,每一个都是涟漪在意的人,这个韦天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涟漪脚步一顿,背影明显僵了僵,跟着如幽灵一样离去。
其实就算韦天兆不说,她也没有想过现在就自行了断,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而要自尽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她怕自己万一又自尽不成,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她是不是还会有勇气去承担起那不可知的结果。
何况她是真的不希望婉皇后她们有事,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们,也是她唯一放不下的人了。
其实也许她还是想得太多了,也顾虑得太多了,如今的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再去管她们?她想要护她们周全的心是好的,但至少也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吧?
如果能力不够,却还是要硬揽上⾝的话,一个不慎,最终的结果就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就真的悔之晚矣了。
不知道涟漪是不是想到这一层了呢?
“⽗皇,你真的相信涟漪她、她是周耀齐的、、、”
太子有心相问,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关系到婉皇后清誉和韦天兆威严的事,他也不好说得太过明⽩。
“儿臣觉得、觉得此事尚有疑点,应仔细查明,还⺟后和涟漪一个清⽩。”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周耀齐都已经亲口承认,涟漪也是亲耳听到了的,还查什么?
还她们一个清⽩?她们本来就是肮脏的,是不应该生存于世的,谈何还她们清⽩?
“苍涯,你太天真了!”韦天兆没有笑,慢慢摇着头,目光森然,显然是在想着要怎么磨折涟漪才能稍稍消去心头之恨。
“这件事情你比朕都早知道,更是亲眼所见,还要怎么查明?苍涯,既然话已挑明⽩了说,朕也就不再瞒你,从今而后,不许你再叫薛昭婉那个
人⺟后,她不配!也不要再当涟漪是妹妹,她只是个孽种而已,听到了吗?!”
韦天兆早就斩断了跟婉皇后还有涟漪之间的情意,现在他就来
着太子也斩断这一切了。
只是他
子向来狠辣,自然说断就能断,可对于宽厚仁慈的太子而言,断得了吗?
别忘了早在十五年前他就知道所有的一切,这些年来在对待婉皇后和涟漪的一切事情上,不照样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吗?
“⽗皇,这、、、”韦天兆吃了一惊,面有难⾊,枉他刚才还在想着要替涟漪求个情的,没想到韦天兆倒先说出这番话来,“儿臣、、、⺟后、、、”
“不准叫!”韦天兆怒目圆睁,陡然大喝一声,震得窗戸玻璃都哗啦做响,“朕说过,薛昭婉那个
人不配做你的⺟后,你听到没有?!”
这一声大喝出口,王逸也不噤变了脸⾊:看来韦天兆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忘了应该避一下在太极殿外守卫的侍卫。
这一嗓子如穿云裂帛一样的怒喝传出大门,传进侍卫们耳中,会有怎样的后果?
王逸迅速瞄了一眼殿外像竹竿一样
直了⾝子的侍卫一眼,发现他们站得仍旧直,眼神却都变了。
他暗叫一声阿弥陀佛,心里反复咕哝的就仨字儿:完蛋了!
“儿臣遵、遵旨。”
还是先不提了,太子深深低下头,不敢去看韦天兆噴火的眸子,现在⽗皇正在气头上,不管自己说什么,估计⽗皇都是听不进去的。还是等明天⽗皇的气消一些了,再为涟漪求情好一些。
“回你的东宮去!”韦天兆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烦躁地挥了挥手,“看好自己⾝边的人,别再出什么纰漏就行了,其他的事朕自会处理!”
念在太子是他亲儿的份上,韦天兆还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太子却听明⽩了他的意思:⽗皇是叫他别重蹈他的覆辙。
太子暗中苦笑,突然觉得⾝心俱疲,没有力气再争辩什么,施了一礼之后,迈着虚浮的步子出太极殿而去。
“该死的!”韦天兆咒骂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事似的,回头大叫一声,“去显
宮!”
王逸打个哆嗦,不得不再为贤妃发起愁来,韦天兆这么怒火连天地去她那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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