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悔不当初
显
宮与乾云宮前后重叠,而含章宮和徽音宮则分列于显
、乾云两殿左右,四殿可谓紧密相连,四宮妃子也常有机会碰到。
但因为彼此之间的对立关系,虽然见到之时她们也会笑脸相
,擦⾝而过之后,便只剩冰冷的利益之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显
宮是贤妃的寝宮,平常除了皇上,也少有人来,因而当她面无人⾊地返回之时,所幸幷无人看到,她一进门就钻到被窝里去,不住瑟瑟发抖。
“丝、丝儿,再、再拿条棉被来!”贤妃⾝上已经盖了好几
棉被,却还是咬着牙吩咐侍婢丝儿,好像不胜其寒的样子,明明额上汗出如雨,嘴
却发青,那样子宛如女鬼现世,可怖之至。
“是,娘娘!”
丝儿回过神,因她从来没有见过贤妃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多问,皱眉头摇,打幵柜门,又抱了一
锦被出来,才要盖到贤妃⾝上去,却听“通”一声大响,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幵!
丝儿吃了一惊,怕贤妃会气恼,抢着喝斥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啊?!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里暗暗叫苦:早该想到整个皇宮之中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对四妃如此无礼?!完蛋了,她方才喝斥皇上,依着皇上的脾
,她只怕要⾝首异处了!
哪料韦天兆
本看都不看地上的丝儿一眼,一双噴着怒火却又冰冷得可怕的眼睛死死盯着正从
上翻⾝而起的贤妃,冷冷幵口:“你出去,这儿没你的事!”
嘎?!丝儿一呆:皇上他、他居然不追究自己冒犯天威之罪吗?这怎么可能呢?还是因为,皇上
本没有听见她刚才吼了一句什么话?
“奴婢遵旨!”不管了,既然皇上不怪罪于她,她只有谢天谢地的份儿了,忙不迭地重重叩了个头,跌跌撞撞地把怀中所抱棉被放到
上去,逃命似地出门去了。
“臣妾参、参、参见皇、皇上!”
其实方才韦天兆踢门而⼊之时,贤妃便如中箭的兔子般跳起⾝来,跪到了地上,她心里当然清楚他是为何而来,因而此时的她有多恐惧,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
眼看着丝儿被韦天兆轰出门去,她越发害怕了,虽说丝儿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但这时韦天兆正在暴怒之中,还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要是能有个人在,她多少也会感到安心一些。
不过,韦天兆把丝儿赶出去的用意她细一想也是明⽩的,不管怎么说婉皇后在卧桑国⺟仪天下,一直受百姓子民爱戴景仰,若是婉皇后失德之事被卧桑国子民知道了,皇室威严何在,卧桑国国威何在?!
如此看来韦天兆倒真不愧为一代君王,即使如此盛怒之下还可以如此冷静,若换做别人,宮中只怕早已一片大
了吧?
“贤妃,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韦天兆冷笑,一步一步
近,⾝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来,此刻他手上若是有刀的话,贤妃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已魂赴⻩泉了!
“臣、臣妾不不、不敢!”贤妃脑子里“轰”一声,已是面无人⾊,快要晕在当地!天哪,有谁可以来救救她,不要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盛怒之下的韦天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不敢吗?”韦天兆仰天大笑,笑声却又戛然而止,复又低下头来瞪着贤妃,咬牙道,“好,朕就当你不敢,只要你告诉朕,到底是哪个男人胆大包天,和薛昭婉在一起,朕就相信你!”
天哪!
贤妃心里呻昑一声,再也支持不住,瘫坐于地,⾝上⾐衫已被冷汗
透!
她
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算是婉皇后失德一事,她也只是听曹元宠说出来的,何况就连曹元宠都不知道涟漪公主生⽗是谁,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皇、皇上明、明鉴,臣妾不不不、不知、不知道!”惊惧之下,她唯有再度支起⾝子,连连叩首,已快要哭了出来!
就算她已是韦天兆妃子,却仍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此等巨变呢,也正是因为年幼,遇事不曾考虑清楚后果,方才惹来此等祸事,覆⽔难收!
韦天兆突然弯下
去,一把抓住贤妃的右臂,将她小巧的⾝子提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嘴
已发青,却又不敢反抗,只能耸着右肩,尽力别幵脸去,以躲避他那杀人的目光。
“你会不知道?!不是你来向朕告密,说那个薛昭婉对不起朕吗,怎么你会不知道?!朕和薛昭婉在一起十几年都不知道的事,你才⼊宮几个月便已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啊?”
贤妃⾝子猛一哆嗦,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现在她终于明⽩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了,早知今⽇,何必当初呢?!
她不应该
着曹元宠说出这件事,也不应该为得皇后之位去向婉皇后告密,结果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有口难言!
“皇、皇上,”贤妃哽咽着,泪落如雨,叫得一声却又无从解释,无从辩驳,只能拼命哭着,真真是生不如死,“皇上明鉴,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
韦天兆突然之间没有了动静,紧闭着嘴
,皱着眉头看着贤妃那犹如梨花带雨的脸,若有所思。
据他看来,贤妃应该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否则她断不会在此等磨折之下仍然替薛昭婉保守秘密,她们两个之间
本没有这么深的
情,否则的话贤妃又怎么可能把婉皇后失德的事告诉自己呢?
如此一来,涟漪和曹元宠都不知道內情,那么唯一一个知道那个男人真正⾝份的,就只有薛昭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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