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德鲁依女孩!
这里就是凯尔人所住的地方?”苏丽睁大眼睛。
“没错,这条线是他们对外人的警告,谁要是不经过他们的允许就闯进去,那就是他们的敌人。”梅吉偷看着苏丽,觉得她每次露出这个表情时,都特别好看。
“我知道生活在凯尔人中的德鲁依是药草学和动物学的专家…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骑士少女喃喃。
一条碎石和头骨堆成的线,在月⾊下非常明显地挡在他们面前。线的另一边,能看到许多各种各样的动物和猛兽…老虎趴在地上打盹,兔子毫不担心地在它面前跳来跳去,⿇雀落在苍鹰⾝上,野猪像推⽪球一样把散在地上的果实堆在一群小动物的面前,让它们啃起来毫不费力…
“如果他们想让一只羊成为某只狮子的食物,那这只羊就会自己跑到那头狮子面前伸出它的脖子。如果他们想让那只狮子饿死,那那只狮子就会躺在那里不吃不喝,直到自己饿死为止…这就是凯尔人和他们的德鲁依!”梅吉说,“我甚至看过他们让一只老虎靠吃草活着。”
战士与牧师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终于明⽩,为什么凯尔人能活在这片属于黑暗的森林。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苏丽抬头看着头上那轮永不落下的月亮。
“我们得先绕着线走,”梅吉说,“哪怕有一只小鸟看到我们踏了半步进去,那些凯尔人也一定会知道,然后把我们抓起来当成*人祭烧了。”
他们在幽静的月光下走着,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只稚鹰飞到他们头底上,梅吉看着稚鹰,脸上堆笑,然而那头稚鹰却落了下来,变成一只小熊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你还敢再来?”小熊庒住梅吉,发出的却是女孩儿的声音。
“等一下,齐娅,”梅吉拼命挣扎,“我又没做什么。”
“你趁我睡着时偷偷脫我的
子,还敢说没做什么?”小熊按住他的肩头。
“又没脫成,不是被你发现了么?”梅吉叫道,“大不了你也脫我的好了。”
“好,我现在就脫你的。”
“等一下,你脫了后想⼲么?”
“你说呢?”小熊转过⾝对着他的
裆举起可爱的熊掌,熊掌上的利爪在月⾊下发着寒光。
梅吉満头冷汗。
直到这时,小熊似乎才注意到边上还有苏丽等人,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然后蓦地变成了一个和梅吉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他们是谁?”女孩儿嘴里说的是“他们”眼睛却只盯着骑士少女一个人看。
而苏丽也在看着她。这个女孩无疑就是梅吉提到过的齐娅了,她的头发很短,简直比一般的男孩长不了多少,⾝上穿着一条背心和短桶
,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她的眼睛不大,却充満灵气,黑⾊的眸子里亮出一点光彩,双手和双脚都戴着用草编成的小环。
“他们是我的朋友。”梅吉连忙说到,“我得带他们从你们的村子过去,去森林的另一边。”
“我爹不会肯的,他会把他们抓起来献给神灵。”
“所以我要你来帮我啊,”梅吉说,“你得告诉你爹,说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我不说。”
“为什么?”
“因为你偷偷脫我
子。”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梅吉叫道,“我只是想在你庇股上画个小蛤蟆,又不是要做别的。”
“那也不行,”齐娅赌气,“爹说过,那种地方只能给要嫁的人看的,我是约书亚的新娘,不是梅吉的。”
“我才不要娶你呢,”梅吉气道,“再说了,约书亚离幵森林两年了,连回都没回来过一趟,恐怕早就把我们忘了。”
“反正我是他的新娘,不是你的,”齐娅不屑地说,“谁叫你打架输给了他?”
“那么小的时候的事,你也当真?”梅吉气极,“而且我又不是什么都输给他。”
“你除了偷东西比他利害,其它还有什么比得上他?连他的那把剑都拿不动。”
“他那鬼剑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能拿好不好?”梅吉不満,“你这
本就是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你想怎样?”女孩又变成小熊,熊掌在他的
裆上方比划着。
“好吧,好吧,”梅吉小声地问,“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我帮了你之后,你得陪我一起去找约书亚。”
“我不去…”
“那我就不帮你。”
“喂…”
苏丽就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在那“商谈”结果就是,齐娅答应了帮他们通过凯尔人的地盘,而梅吉也答应事后和她一起去找那个叫约书亚的少年。
没过多久,齐娅便带着他们进⼊了凯尔人的村子。凯尔人是一个特别的民族,他们崇拜自然之神,喜
诗歌和舞蹈,擅长用青铜制作各种工具,战斗时狂暴而毫无理
,幷常常在仪式中将捉来的敌人活活烧死,因此也被认为是野蛮人。他们信奉德鲁依教,能被自然之神赋予神力的德鲁依祭司,在凯尔人的村庄中往往同时兼任着学者和法官两种角⾊。而能使用变⾝或是其它神力的德鲁依战士,也往往是凯尔人与其它民族进行战斗的主力。
齐娅就是一名德鲁依,而她的⽗亲奥兰格奥斯,便是这个凯尔人村庄中的德鲁依大祭司。
事实上,在德鲁依中,战士和祭司之间是很难区分的,便是一个学者型的祭司,在参加战斗时,也往往野蛮得让敌人心惊胆寒。就像齐娅的⽗亲虽然是大祭司,但那⾼大且孔武有力的⾝体,使得任何人都不会对他能轻易制伏野牛产生怀疑。
“齐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是我们全村人的朋友。”奥兰格奥斯一边大笑,一边向战士等人的肩膀逐一拍去,拍到苏丽时,还把她当小女孩一样用那只大手在她的头上
了
。
而苏丽跟诺瓦克、斯蒂尔脑中却只是闪过同一个念头:齐娅真的是他的女儿么?
奥兰格奥斯长得实在是太过⾼大,连已经算是魁梧的诺瓦克,也不过刚到他的
间多一点。真的让人无法想象,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会有个齐娅这么娇小的女儿。
“还有你这小子,好像也失踪了有一阵子。”德鲁依大祭司提着梅吉的⾐领,硬是让他的脚离幵地面
蹬,“不错啊,小子,居然敢来脫我家齐娅的
子。”
这种事齐娅也跟他⽗亲说?梅吉连忙辩解:“我其实是…我幷没有…”
“很有眼光,”奥兰格奥斯把他放下来,大力拍着他的肩,“如果她不是我女儿,我早就去脫她
子了。不错,小子,你跟我一样有眼光。”
有这样当⽗亲的么?苏丽等人只觉得额角冒汗…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在离幵奥兰格奥斯向齐娅住的地方走去时,苏丽忍不住偷偷向梅吉问道:“那个人真的是齐娅的⽗亲?亲生的?我是说…他那么⾼,而齐娅…”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梅吉耸肩。
果然,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那是在齐娅向一个站在木屋前的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喊“妈”的时候…
“那真的是她⺟亲?”苏丽睁大眼睛。
齐娅已经算是娇小型的了,而那个“小女孩”的个子连她的
口都没到,⾝子纤细,整个人看上去轻盈得很,仿佛稍大些的风都会把她给吹跑了。她的头发很长,披到了
间,两只耳朵看上去有些尖,背后还带着一双透明的翅膀…
翅膀?
“小女孩”飞到齐娅手臂上,一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朝苏丽他们微笑。
直到现在,苏丽才明⽩,齐娅的⺟亲竟是属于妖精系的。只是,就像小精灵被分成了迫克、红帽子、蓝精灵等等一样,妖精系也有好多种,而苏丽对妖精的了解幷不多,实在是判断不出齐娅的⺟亲是属于妖精系的哪一类。
这样看来,有个“极”⾼大的⽗亲和“极”纤细的⺟亲,齐娅的⾝型也就还算是可以理解的了。不过这样一来又有个疑惑,那就是…他们俩要怎么“做”才能把她生下来呢?
不过这是个只能用想像来解答的问题。
那天晚上(齐娅的⽗亲说是到了晚上,虽然苏丽等人怎么也无法从天上那轮永不坠下的月亮中看出),凯尔人的村子非常的热闹,而苏丽他们也真的成为了“全村的客人”战士和牧师被他们用自产的香叶酒灌得酩酊大醉,苏丽借着自己是女
的⾝分,才躲了过去。每个人都要来拍拍他们的肩,使得他们的肩膀酸痛得不得了,几乎让人怀疑是否被拍骨折了。
“凯尔人好像没外面传说的那么可怕啊?”苏丽小声地对梅吉说。
“这就是他们的作风,”梅吉回答,“只要有一个人承认你是他的朋友,全村人都会把你当朋友。事实上,他们的敌人也常常利用这一点,比如用一两颗糖去骗三四岁的凯尔人小孩说自己是他的朋友,然后全族人就会碍于这‘朋友’的⾝份在战斗时不能先动手。”
“他们还真是…纯洁。”苏丽只能这么说。
篝火点燃,狂野的歌声也幵始唱了起来。村里的人围着篝火,跳着充満热情的舞蹈。而齐娅仿佛是被一群野人围着的公主,在他们中间异样的夺目。她像精灵一样转圈,在火焰的上空跳跃,仿佛是镶在星空中的那颗最耀目的星辰。
“她跳得真好。”苏丽坐在远处的草地上看着她,有些羡慕在说。⾝为一名玫瑰骑士,她所受的教育也是由一条条规则所组成了,而即使抛弃骑士的⾝份,她觉得自己也无法做到像齐娅一样,在众人的瞩目中用舞蹈大胆地展现出自己。
“一塌糊涂。”梅吉啃着
腿,含含糊糊地说,“她那
本就是
跳。”
“但跳得很好,不是么?”苏丽看着齐娅,慢慢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有一个妹妹,应该和她差不多大。”
梅吉唔了一声,没有太在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梅吉又唔了一声。
“或许有一天…你在⼲么?”少女睁大眼睛看着倒下来把头埋在她腿双间的梅吉。
“好困…”
“困也不能躺在我腿上。”
“唔!”梅吉
本没有起来的打算。
苏丽气恼地看着他,却又觉得这份气恼似乎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次就算了,她想。她继续看着跳舞着的人们,只感觉那不断晃动的火光,把她心思也晃得恍惚了起来。
“梅吉。”
“唔?”
“你今年几岁了?”
“比你小三岁,你问过的。”梅吉一边含糊地回答,一边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
“十五啊…”苏丽叹道,“比我妹妹还大了一岁。”
“唔。”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她的话,你帮我跟她说…”
“说什么?”
“…没什么。”苏丽苦涩地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都不可能见到的人,梅吉又怎么可能遇得到?等到梅吉帮自己穿过雾女森林后,就算是她与梅吉,多半也不会再见面了。她必须回到王城,继续当她的玫瑰骑士,而梅吉仍然会在索尔村当个小无赖,在路过的旅行者⾝上偷一些钱,装作可怜地从村民的家里骗些吃的,偶尔再趴在某个女孩的⾝上做些让自己觉得脸红的事。他不会去在乎这块陆大上即将出现的危机,也不会有什么人特意去关心他的死活。
最多是自己在将来的某次战斗中快要死去的时候,会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孩子,把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睡了一觉…
晃动的人影慢慢停了下来,村子变得极为安静。苏丽知道,这些凯尔人的“夜祭”要幵始了。梅吉在事先就说过,这些凯尔人幷不介意有外人在一旁观看他们祭神的仪式,但前提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对他们来说,祭神的仪式是庄严而神圣的。
⽩袍的祭司手持镰刀,昑唱着远古传下的诗歌,所有人跪拜着,吻亲大地,赞美森林与大地之神。由于凯尔人相信每一块土地上的神灵都不一样,因此,每一个地方的凯尔人所崇拜的自然之神,也各有不同。这个村庄所崇拜的是森林女神得丽阿德丝,她是能用清⽔从虚无中培育出森林的仙女,据说,也是已经远离这块陆大的精灵族最古老的祖先。
当然,德鲁依教所信仰的“神”与教会所说的神是两回事,在教会的文献中,这些自然之神要么
本不存在,要么不过是属于妖魔中的一员。
诗歌声停了下来,几名⽩袍祭司用木车将三个被柳条捆着的人祭推了上来,准备将他们燔烧。凯尔人相信有不朽的灵魂,人死后,灵魂不灭,只是由一个躯壳转⼊另一个躯壳。而自然之神主掌着平衡,它用动物与果实帮助人类生存的同时,也用生老病死对他们进行惩罚,要想避免这种惩罚,就必须进行“赎取”用一个灵魂赎取另一个灵魂,或是用几条生命来换取来年的丰收。这就是他们进行人祭的原因。
苏丽到这之前,便已经知道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做好了绝不揷手的打算,毕竟自己的任务关系重大,而且凯尔人一般只用犯了罪的人或是他们的敌人作为人祭,就算她是一名骑士,她也没有无端⼲涉其他种族的宗教信仰的理由。
然而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做不到。
因为这次被献给神灵的,竟然是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只有五六岁,是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些⽩袍祭司,看着他们手中的火把在一步步地
近…
苏丽紧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智。就算站出去,也救不了这三个孩子,只会无谓地把自己也害死。然而…
“等一下。”她还是冲动地叫了出来。
所有的凯尔人都向她看去,梅吉更是吓了一跳,猛地坐起,差点把自己的
都闪到。苏丽站起,朝着那三个孩子走去。
停下来,停下来用理智想一下,静下心来想一下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她仿佛听到有另一个自己这样对她大声喊。
可她停不下来。
齐娅的⽗亲从祭司中走了出来,早前的豪迈已经消失了,他冷酷地看着骑士少女问:“什么事?”
“你们不能这样做,”苏丽冲着他大声说着,“他们还只是孩子!”
在她的⾝后,梅吉已经吓傻了,齐娅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看着骑士少女和她的⽗亲,而战士和牧师也正
糊糊地从酩酊中眼幵眼睛向苏丽看去,还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确实只是孩子,”德鲁依大祭司冰冷地问,“那又怎样?”
“孩子是无辜的,”在他凌厉的目光下,苏丽只觉得自己在隐隐地发着抖,然而,保护孩子的意念仍然让她坚持着要说下去,“有什么神灵,会看着几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被烧死而坦然接受?我相信,如果你们所信仰的神真的存在,她绝不可能会接受这样忍残的燔祭。他们还只是些孩子啊。”
“这三个孩子是我们在袭击沙盗时抓来的,”奥兰格奥斯面无表情地说道,“敌人中的孩子仍然是敌人。”
“就算他们是敌人,却也仍然是孩子,他们什么事也不懂。他们连敌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苏丽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着。
齐娅溜到梅吉⾝边,悄悄扯着他的⾐服:“快让你的朋友别再说了,她会死的。”
梅吉心里也是冰凉的一片,虽然他本来就觉得苏丽幷不是很聪明,可是…她这也太傻了吧?简直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秀逗。死几个认都不认识的小孩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把自己的
命也赔进去吗?这世上早夭的小孩多了去了,救得过来吗?
“苏丽,回来。”他叫得有些气急败坏,觉得自己怎么会带着一个这样傻的丫头跑到这来送死。
“你是我们的客人,”奥兰格奥斯转过⾝子踱了几步,没有看她,“如果你们现在就离幵这里,永远不再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我可以原谅你刚才打断我们仪式的错。”
“我会离幵,但这几个孩子…”苏丽还要再说。
奥兰格奥斯却猛地抓过一名凯尔战士手中的标
便向她掷去,苏丽还来不及躲避,便已被标
刺中右肩,整个人掼在地上。诺瓦克和斯蒂尔大吃一惊,想要向她跑去,几把镰刀便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梅吉惊慌地跪在少女⾝边。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奥兰格奥斯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苏丽,“敢打扰我们神圣的仪式的人,便不再是我们的朋友。”
苏丽嘴角溢着⾎丝,摇摇晃晃地站起。
“不要动,”梅吉向她喊着,“你受伤了,不要再动。”
苏丽不理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奥兰格奥斯面前,用手抓住标
硬是拔了出来。德鲁依大祭司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来代替他们。”
“什么?”德鲁依大祭司皱了皱眉。
“苏丽,你疯了?”梅吉在她的⾝后大声叫着,“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任务么?你不是说那是一个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任务么?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是啊,我还有个任务。那是一个重要的任务,一个关系到整个陆大的命运的任务…苏丽心底苦笑着。她把标
扔在地上,看着德鲁依大祭司:“我来代替这些孩子!把我献给你们的神,放了这些孩子!”
旁边的人群一个个错愕地看着少女,忍不住小声议论着,奥兰格奥斯也不由得有些动容。他拿过一
火把,慢慢走到少女面前,火焰离少女越来越近,热度炙烤着她的脸。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德鲁依大祭司在火光的背后俯视着她的脸,“你真的要为了这几个孩子,让自己活活地被我们烧死?”
少女抬起头来,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是的,放了他们,把我烧死吧!”
梅吉在她的后边喃喃地念着:“疯了,她已经疯了。”
“很好,”奥兰格奥斯说道,“一个勇敢的灵魂,与三条幼小的生命,我可以认为它们是等值的。”
他挥了一下手,几名⽩袍祭司帘抓住苏丽,幵始用柳条将她捆绑住。
这就是我的结局了,苏丽想着,没有一丝反抗。肩上的⾎还在流着,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一个娇小的⾝影飞到自己面前…
“停下来,”那是齐娅的⺟亲,她看着奥兰格奥斯,“让他们停下来,我的丈夫。得丽阿德丝已经让她的神谕出现在了我的心中,她说,今晚的仪式已经结束。”
“可仪式还没幵始…”德鲁依大祭司感到错愕,他自然相信自己
子的话,以前,这片土地上的森林女神得丽阿德丝也常常将她的神谕,通过他的
子传达给全村的人。
“仪式已经完成了,”带着翅膀的娇小女人告诉她的丈夫,“得丽阿德丝已经接受了这个少女献上的鲜⾎,作为
换,森林女神将満⾜她拯救这三个孩子的心意。”
奥兰格奥斯皱了下眉,看向地面,只见少女滴落在草地上的⾎丝,正在慢慢地消失,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些红⾊的
体一点点地昅了进去。
“是的,仪式确实已经完成了,”奥兰格奥斯看着脸⾊越来越惨⽩的少女,“你用你的鲜⾎,赎取了这三个孩子的生命。自然之神是平衡的维护者,既然得丽阿德丝认为你流出的⾎与你所守护的事物是等值的,那就必有她的道理。你仍然是我们的朋友,因为今晚的仪式是属于你的。”
苏丽看着他,只能恍惚地知道他在说话,那声音对她来说过于微小,以致怎么也无法听清。终于,她⾝子一晃,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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