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章 无视之所
第四卷第七十章无视之所
这句话还真是至理,的确若是不太平的地方少了他六只手,还真是缺了几分趣味。陈宮猛
了几口气,艰难的走上几步道:“主…主公,这…这里就
…
给老臣和易…易爷了…”
刚刚一通猛跑,也就是段文心肠较好,在旁拎着他一只胳膊,要不他这把骨头还真得散架,难怪连老臣两字也出来了,的确不服老是不行。六只手挥手道:“动容,去帮帮他,那个…易少!”易一松的⾝法多快,先还在原地与妖幻两个人比谁脸红,这时就已流烟般赶到,连连摇手道:“哎,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来保护你人⾝全安的,怎么你倒拍拍庇股走了,让我帮你做苦力?”陈宮先前附在六只手耳边,说的正是这事,易一松的耳朵多尖,全数听个明⽩。
六只手瞪眼道:“笑话!这⾚⽔城将来就是我的老窝哎,你不帮我看家,我难道请老曹去?就这样说定,有陈宮⾼顺帮你,你怕什么?顺子!在家要听易爷的话!”守住这地方要紧,是以也不叫⾼顺同行。⾼顺稍一犹豫,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六只手骂道:“怎么?还有想法啊是咋的?跟你说,我这老弟的本事,可比我強多了…嗯,強也強不了多少,大家半斤八两…不准笑!说正事呢!”
⾼顺朗声道:“六爷且放心,⾼某晓事。”转⾝冲易一松一躬道:“事无大小,但请易爷吩咐就是。”易一松伸手连抓光头,大局已定,自知争也无用,只好忙不迭的回礼,六只手満意道:“这才像话…还有,我这帮会飞的没什么厉害的功夫,你有空帮研究研究。嘿嘿,我们这就走!老天,小天,你们两个陪我,哈哈!”
那边周仓集起三百突骑兵,鬼王也牵过几匹马来,天下不乐道:“明明一向叫我老天的,怎么就让给他了?”不乐归不乐,认还是得认,灰溜溜找了匹马跨上。六只手等人也纷纷上马,看着満寨步兵弓兵,心情大好,伸手指指陈宮,再指指⾼顺,陈宮点头道:“爷放心启程就是,有陷阵营与两千弓手,定教⾚⽔城安然无恙。只是主公须记,往建业去,却从会稽回!”
六只手奇道:“什么什么?怎么还要我去会稽?”旁边众人均觉诧异,也一齐往陈宮脸上看去,陈宮哈哈笑道:“主公有福之人,陈宮说多说少,总是一样,就此与主公别过,一路平安!”一揖到地,居然就不多解释,六只手气道:“狗头军师,我和你说孙策和严⽩虎打架这些事,一说你就打瞌睡,现在反说什么会稽不会稽的…算了算了,回来再和你算帐,走了!”
催马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又叫道:“孙仲!”人群中闪出火箭手孙仲,躬⾝道:“爷,小将在!”他到底是新进之人,与六只手之间,总是要拘谨许多。六只手挥手道:“别苦着个脸,成天赌输了似的,见到你就倒运…和马忠霍峻两个多亲近亲近,大家都是玩箭的,看能玩出多少花样来,记着没?”
孙仲恭恭敬敬应了,眼中现出感
之⾊。旁边闪出马忠霍峻,一样也应过,六只手又叫道:“听好啊,老孙是新来的,你们不准欺负他,谁要是偷偷赢他的钱,回来六爷我要打手心的…好啦,易少,留起头发还俗吧,等我回来给你主持婚礼,哈哈!”
他就是这桩好,凡是手下,都要关心一番,絮絮叨叨说完,猛一拨马头,那战马恢的一声叫,扬起四蹄,奔腾而去,鬼王一声清啸,与动容一左一右跟上,天神王与天下随后而行,后面三百突骑兵踏得尘土満天,径出⾚⽔城东南,循着先前贺齐的去路而去。
目送六只手一行消失在目光尽头,在场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易一松,倒把他差点又闹个大红脸,伸手又抓起大光头,那光头上给抓得満是红印,这一阵子遭罪可是不轻。⾼顺轻轻哼了一声,回头看看陈宮,不解道:“军师,说好不再去建业,你怎又叫他去?还有,那什么会稽回,是什么意思?”
脑中莫名的可不只他一个,众人立即不再瞪着易一松死看,又将目光转往陈宮来,陈宮捻须道:“这个嘛…个中玄机太多,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不要多问,不要多问。”
头摇晃脑的说起,⾼顺⾝后段文突然来了句:“没事,我们有空,军师您慢慢讲…”在场众将齐声道:“对啊对啊,闲着也是闲着…”六只手的部属,那可都是特殊材料练成的,陈宮没法道:“真要听?”众人一齐点头,陈宮傲然道:“我一时兴起,请他先去碰碰运气,怎么,不行么?”
摇一头摇,得意道:“让开条道!”施施然自众人圈中踱出,嘴中喃喃道:“不历练历练,如何独当一面?嘿嘿!”坏笑两声,顾自又回去觉睡去了,这位素来沉稳的儒士,也是越来越恶劣了。众人齐齐吐口唾沫,各自忙去,易一松正看得有趣,突然脑后微微发⿇,不用回头,就知这定是妖幻那辣火辣的目光,心中抖了一抖,強作镇静道:“⾼将军!⾼将军!来商量个事…那些飞兵,你们也别走…”
⾼顺头也不回,挥手道:“易爷言不应心,明明是想借机遁形,⾼某却不陪你,请便请便!”带着段文刘稳一帮人,大踏步走远,空中呼的一声响,铁⾎飞鹰怪叫不断,飞了个一⼲二净,易一松目瞪口呆,实在是想不到六只手这帮手下,居然是精明之极,大呼佩服。鼻中香风一起,妖幻似笑非笑的面孔现在⾝前,轻轻道:“还跑的掉么?”
易一松叹了口气,忽的握拳怒骂道:“该死的!六只手!”不再称之为洪少,而代以六只手,自然是气到了极处。
不远处纵马疾驰的六只手突的打了个噴嚏,猛的一勒马,那马惊嘶一声,四蹄在地上滑出多远,⾝后鬼王动容措手不及,通通之声,三匹战马撞成一团,战马哀鸣之声顿起。六只手自然与鬼王如两只大鸟般飞起,稳稳落地,只是可怜动容就如一只滚地葫芦一般,直笔笔滑出老远去,通的撞在一只大树
上,哎哟不断,半天没爬起来。
后面天神王与天下拼命勒马,险险停下,三百突骑兵显出骑术惊人来,一匹接一匹就势停住,杂音都没多发一声。天下叫道:“又发神经?才走多远啊…哎,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居然六只手这个噴嚏打过,人自空中落下,只冲动容那方向挥挥手道:“扶他起来!”再就保持着这势姿,凝眉不语,嘴中竟还念念有辞,倒似是中了琊一般。
天神王微一皱眉,自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六只手⾝边,伸手要去扶时,鬼王唰的将他挡住,微一头摇,冲六只手一呶嘴,这才奔动容而去。天神王一愣之间,六只手已自从沉思中醒来,伸手在额上轻轻敲击,喃喃道:“严⽩虎也去打孙策,孙翊也去打孙策,六大帅要对付姓孙的,嗯,我如果是孙策,应该怕的不行才对,怎么反有空去打严⽩虎?”
郁闷就郁闷在问了陈宮几次,这老家伙居然死活不吱声,现在人在马上,想想临走时陈宮那句话,却是越想越有味,忍不住就借一个噴嚏打过,停下愣起神来。
天神王愕然道:“老六,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还不快走?”六只手挥手道:“不是这意思,我要是不想个明⽩,怎知道从哪条路走?”手往前指,天神王天下等顺他手指看过去,前路已尽,却是一分为三,想也不用想,自然是一条建业,一条吴郡,一条会稽了。
天下气呼呼下马,走近⾝前,没好气道:“这还要想什么,不是说去建业的么?不去建业,难道反去吴郡?”狠狠唾了一口,喃喃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烦事,不就这点点路嘛…”六只手奇怪的看他一眼,忽的伸手在他肩头狠命一拍,天下呀的一声叫,立即施出独家⾝法往路边滑去,却没想六只手这一拍奇速无比,准准正拍在他肩上,天下还没骂出声,六只手早
笑道:“哈哈,一语点醒梦中人呐,老天,小天,快凑过来说话!快来快来!”
二天愕然凑近,六只手神秘兮兮道:“我想通了,孙策这家伙,一定在和人打仗!”二天通通两声,一齐跌倒,六只手奇道:“我说错了么?反应这么大?”天下奋力爬起,求饶道:“老六,知道你神机妙算,但这些废话,就不用费太多心思去想了吧?”
六只手瞪眼道:“我废话?你倒是说说看,孙策在和谁打?”天下脫口道:“严⽩虎呗,还能有谁?”六只手呸他一口道:“放庇!要这样还叫你猜?老天!列队上马,我们不去建业了,去会稽!”
天神王稍稍听懂一些,疑道:“老六的意思是,孙策明里在和严⽩虎打,暗底下去了会稽打王朗?”六只手急冲冲往马边走,边走边叫道:“不错不错!上马上马!孙策小子好狡滑,一定是姓周的小⽩脸出的主意,
的,故意放我在⾚⽔挡曹
,他自己却先取会稽,而后两面一夹,严⽩虎也玩完!”
脑中闪过桃花潭外的朱据军来,冷笑道:“嘿嘿,果然严⽩虎的主力都给弄去了,太史慈这家伙神秘失踪,一定是去做先锋了…”看看走到马边,正要认蹬上马,忽的又愣了一愣,喃喃道:“不对啊…”明明东半边到不得西半边的,怎么朱据严舆能到桃花潭外去?
三个字说得虽轻,却把众人都说得一个趔趙,天下怒道:“刚刚说得头头是道的,到底有没谱?”鬼王将动容扶过来,动容脸上肿起一块,可怜治疗之术竟没法儿对自己用,苦着脸看六只手出神。六只手轻轻摆手,自言自语道:“他得了两郡,孙权小子岂不是两手空空,陆逊难道是去建业谈判的?”
天神王抓头道:“老六,你什么时候成军师了?说来一套一套…到底去哪边?”
六只手狠狠一挥手,长出一口气道:“不走了,回⾚⽔!”飞⾝上马,掉头就往⾚⽔方向驰去,天神王与天下两个险些齐齐昏倒,两人无可奈何上马就跟,居然六只手在前挥手叫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鬼王叫道:“动容留下,我随爷去!”
将动容劈手放开,也不上马,展开⾝形就追了过去,二天面面相觑,天神王老实人自然不便多嘴,天下却破口骂了个痛快,动容迟疑道:“这不好吧,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这样骂法子,下回你受了伤我可不治你…”天下愕然收嘴,得罪了这位医生大哥,还真不是明智之举,悻悻罢了。
再说六只手,如一阵风般直驰回⾚⽔寨中,张口就叫道:“陈宮!陈宮!快死出来!”催马在寨中刷刷趟过两个来回,易一松等人纷纷惊至,直愣愣看着他不知所已。但有个想发问的,六只手立即抬手将他止住,只不住声的叫道:“陈宮!快出来!”
陈宮只穿着小褂儿,远远跌跌冲冲奔了过来,六只手呼的跳下马,劈头就问道:“说,豫章那件事,你信不信?”都说豫章变
,孙坚下落不明,怎么周瑜陆逊跟没事人似的!
陈宮愣道:“此话怎讲?”
六只手叫道:“不准卖关子!想到多少说多少!”
陈宮居然面上一红,讪讪道:“主公知道陈某没想通啊…我说我说,你不要这样瞪我…估计这件事,是个泡泡的可能居多…”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众将立即起了
动,六只手点头道:“我也这样想…再说!弄这么个事,谁有好处?”
陈宮皱眉道:“本来应该是曹
得好处,但是…太明显的事情,谁敢相信就是真的?”
豫章变
,三孙先
掉一家,孙翊孙韶再去玩个同室
戈,曹
真要笑死了。可这来的也太过容易了些,老曹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不趁此机会大军突进,反在襄
玩起失踪来,江夏刘家那些个好汉,也一个个听不着动静,岂不是奇哉怪也?
六只手再次点头,又道:“有理有理…该死的筒子,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我问你,如果豫章真没事,那这三家姓孙的想玩什么?”
陈宮挠头道:“这个可能
就多了,我想了很多种的…”猛昅了一口气,正要娓娓道来,远远有人接声道:“其一,惑曹
之耳目。孙匡或真有反心,三孙将计就计,
曹
按兵不对以待其变,正得了
息之机。”
其声清越,六只手回头叫道:“饼子?说的好,继续继续!”远远一群人快步走来,当头三个长衫飘飘,正是六只手的心肝宝贝之德尚三杰。邴原朗朗一笑,接道:“其二,混主公之视听。主公大军強势
进江东,三孙
除主公又恐失屏障,不除主公又寢食难安,以此计困主公于⾚⽔,正是瓮中捉鳖,不愁主公飞上天去也!”
六只手恍然道:“
的,有理,难怪他
的叫⽩⻳寨,我呸!…还有呢?”陈宮微微一笑,也连连点头,显然邴原所说,也正合他心思,众将各自
头接耳,均有赞许之意。邴原顿时乐开花,得意道:“其三,绝刘备之退路。刘备本要集三孙之兵共拒曹
,心中却有保存实力之念,现三孙一
,刘备失去倚仗,势毕背⽔而战,三孙却可进退自如也!”
说得实在是清楚,六只手拍手道:“说的好,说的好,有没有了?”邴原叫道:“主公,说的不少啦,没了没了!”陈宮轻笑道:“其四,聚重兵以求变。三孙看来明是不合,实是一体,若三孙之军聚齐,择曹
无视之处突击,曹
奈何?”
六只手猛拍腿大叫道:“有理!还是老小子说的好…嗯,什么叫无视之处?”对面华歆
⾝而出,清清嗓子数道:“无视之处者,即是防不胜防之所,华某于地理一途,极有研究,尝云游七千里,访遍名山大川…”看看六只手面⾊不善,不敢再吹,话锋一变道:“曹
之弱处,遍江皆是,远者曲阿渡口,近者牛渚渡口,若有一师军自渡口直刺江北,嘿嘿,中原腹地,尽在指掌!”
一边管宁冷冷道:“牛渚!”他这总结陈词,自然就是说三孙可能的突击之点,就是这⾚⽔城旁的牛渚渡口了。
六只手脑中一动,难怪曹
按兵不动,是否也看透了此节?也难怪自家这些人纷纷来到,想是庞统的安排?这才转头往三杰⾝边望去,却是六十壮士之暗影修罗、七影杀手,傲天四骑赫然在列,另有一人扛着一柄大巨箭状的长矛,脸上尽是倨傲颜⾊,正是顶尖好手的楼兰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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