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无事生非
第二⽇一早起来,沈醉在
上伸了个懒
完全清醒后,意识一清醒自动
发功力,⾼手的觉察力便也自发散了开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到后院中有人练武的拳脚风声,心里首先想到可能是武松早起练功了,下得
来推开后窗往外一瞧,果然见是武松正在后院中一遍遍的练着十二路弹腿。
“这家伙倒是勤奋。”张嘴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喝了口酒漱漱嘴。转⾝到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盆清⽔洗了把脸,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表,便又回到窗前倚窗而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武松在院中练武。
武松在院中专心练习,腾挪转动间,瞧见了沈醉房间的后窗开启,沈醉正倚窗而立。这一遍练完便停了下来,然后面向着沈醉拱手行礼笑道:“师⽗早!”
“嗯!”沈醉含笑点头应了声,塞上了酒葫芦的塞子,道:“咱们出去到街上吃早饭吧!”
“是!”武松应了声,便即转向前面房中走来。
沈醉此时尚只穿着件⽩⾊中⾐,到
头⾐架上拿了外衫穿戴整齐,将枕头下庒着的金龙壶装在
带上为金龙壶量⾝而制的⽪囊中,又挂上了酒葫芦便即出了房门。出了楼道,往大厅下一瞧,便见武松正站在大厅中正等着自己。客店大门此时业已开启,两三个小二正在厅中洒⽔扫地抹桌子。武松正等着他,不时拿眼往上瞧着,见他出来便叫了声“师⽗”他又应了一声,下楼叫上了武松,师徒俩人一块儿出了店门上街。
杏花村虽是个村落,但因汾酒闻名,客商云集之下不但带动了村中经济,也带动了建设。酒楼、客栈各项营生店铺不断增多,名义上虽仍为村,但实际规模却是相当于一个小镇子了。呼昅着早晨带着杏花香味的清新空气,两人信步在大街之上,左右瞧着各处经营早饭的摊铺。瞧了一会儿,寻到一处⼲净而人又不多的小摊位上选了个空桌子坐了下去。
一边吃着早饭,沈醉心想那赵三不知会不会今天就去报复老杨头。吃罢了早饭,便带着武松又来了村头老杨头的店酒。老杨头的店酒此时也已开店,不过早晨时分,却是并没多少人前来喝酒,只有酒鬼两三个。老杨头正站在柜后拨拉着算盘算帐,店中还有一个伙计帮忙,正用手托着脑袋支在柜台上打盹儿。看样子那赵三应是没来过,否则这里便不是这般样子了。
不过沈醉还是打算进去问一问,带着武松刚一进门,老杨头便一眼瞧见了。立马笑
了出来,十分殷勤热切,问他们有没有用过早饭,要不要吃些酒菜。沈醉一一谢绝,只问赵三有没有来过。老杨头答没有,沈醉也不意外,便又问了赵三家住何处。老杨头回答之后,他便谢绝了老杨头的挽留,带着武公出门。
“师⽗,咱们去那赵三家吗?”出得老杨头的店酒,武松追上一步问道。
沈醉点头道:“嗯,他既不出来冒头,咱们就上门去揍。也顺便检视一下你练了一天的效果如何,学武的关键还是要实践,要活学活用,才能发挥威力。在实战中磨练才能最快的成长,更能增架打斗的经验。呆会儿去了,你动手便是。你若不敌,我自会出手。”
“是!”武松听了,不由大喜,已是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
赵三所住的地方,离老杨头的店酒并不太远,只有五六百步的距离。两人进村后横拐了一道弯,往前走到最后。有一间单独的大院子,便是赵三的居所。
沈醉抬头打量了一番,低下头来左右瞧了瞧,瞧着另一边墙角的一堆碎砖头,向武松道:“你过去捡几个砖头过来,最好要整的、块儿大的。”
武松不明⽩沈醉叫他搬砖头过来⼲吗,但还是照做了。跑过去挑捡了一阵儿,搬了六七块过来。
沈醉瞧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瞧着院子,拿手指了指,道:“往里砸!”
武松终于明⽩了这砖头的用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砖头先放到地下,然后顺手拿起一块,瞧了一眼,便将手里的砖头掷了进去。
“砰”的一声响,砖头砸到了院里。里面想必有人瞧见了,惊叫道:“哎哟,这谁扔砖头…”话声落“砰”的一声,又是一砖头砸了进去。那人大呼小叫,引来了院中的不少人,
哄哄的,有人叫着出门察看。武松毫不停手“呼呼”甩手又是两砖,忽听里面“哎哟”一声惨叫,想必是砸着了一人,却是不知砸到哪儿了,里面更
。
“砰”的一声院门大开,五六人冲了出来,一人当先大喝道:“哪家的小子没长眼,竟敢往咱家三爷院里扔砖头,活腻了吧!”转眼瞧见了武松手里正拿着一块砖头,指着武松喝道:“好小子,看爷爷今天不把你的手打断!”说着,已抬步奔了过来。
武松就正等着他们出来,不用沈醉吩咐,便即赶了过去。手中砖头也未扔,两人接近,他一步抢进,照着那人脑袋一砖头便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光迸现,那人半个脑袋鲜⾎直流,只哼了半声,便即脑袋一晕,斜倒了开去。
武松看也不看,将手中染着⾎的砖头甩手一扔,照着正奔过来的一人便是一飞砖。这人眼尖,脑袋一歪便躲了开去。他后面紧跟着的那人却是来不及躲,连忙双手抱头将脑袋护住。“啪”的一下,正砸到了小臂上,疼的惨叫了一声。前面这人刚奔过来,拳头还未挥出,武松已一脚当
踹了过去。将这人踢的离地飞起,往后抛跌,正撞在⾝后伸手护头的那人⾝上。那人手刚放下来,还没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被撞上,撞倒在地。受伤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被上面那人一庒,手臂一痛,忍不住又是惨叫一声。
沈醉瞧了眼出来的这几人,发现并没赵三在內,连昨⽇跟在赵三⾝旁的那五人也是不见,因此并无人认识他们。武松抢⾝上前,转眼间又放倒了后面三人。一人翻⾝爬起,返⾝奔进门去呼救。武松也不拦着,只将又挣扎起⾝的几个,又挨个儿放倒了一遍,打的他们倒地不起。
院內急
的脚步声响起,一伙十几人抢将出来,个个手拿
。赵三当门而立,旁边也有他昨⽇跟着的五人。武松见他们人多,未立即动手,蓄势待发站在一旁。赵三一眼瞧见了武松,再往后一眼便瞧到了沈醉。心中一惊,不由得脸⾊一变,一挥手连忙阻住了正要动手的几人,跨前几步向着沈醉抱拳道:“这位大侠,除了昨⽇那点小过节外,赵三自认与您并无仇怨,不知您因何到我家中生事?”
沈醉点头道:“是无仇怨,不过我昨⽇说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现在既见着你了,所以废话也就别说了,准备挨打就是。”
赵三心中那个气呀,这明明是你朝我院里扔砖头引我出来的,这也算,分明就是无事找事。但他自知不是沈醉的对手,忍下心中怒气,笑道:“在下昨⽇听了大侠教诲,已是改过自新,准备重新做人。因此并不如往常一般上街去胡混,只在家中诚心悔过。在下既已悔过,大侠为何还不放过。竟还找上门来生事,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他想拿着这借口绕过,只因他
本不敢动手。至于那什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这样的话,沈醉又如何会信。当下笑道:“我哪里是上门生事,分明是你自己跑出来找打的。”
“您往我院里扔砖头不是生事吗?”赵三強庒下怒火质问道。
沈醉笑问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往你院里扔砖头了?”
是,你没扔,可你徒弟扔了也是一样。赵三忍不住心头火起,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气,何况他这作威作福惯了的。这里是他的地盘,武松拜沈醉为徒虽是他走后所发生的事,但依旧瞒不了他的耳目。连沈醉与武松二人现下住在哪里,他都打听清楚了,就在家里安心等着他们走了,他再出来继续。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过往的江湖侠士见了他横行霸道出手教训了他。但他们一走,他就继续。所谓“強龙不庒地头蛇”他惹不起还能躲的起,躲过一两⽇,这里照样是他的天下。但他却绝想不到,今⽇碰上了个这样的。那什么“见一次打一次”他还只当是场面话。不想沈醉今⽇就找上门来了,完全不在乎什么说话算数,摆明了就是要整你。
这样的气如何忍,赵三当即心下发狠,抄过了自己平⽇使的一条铁
,朝着沈醉叫道:“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兄弟们,给我上!”说罢,挥
而上,却是调头向着武松扑了过去。他知道武松武艺不如他,虽是拜了厉害师⽗,但只一⽇功夫,又能学得怎样厉害,
要先拿下武松要挟沈醉。
武松知道他的厉害,不与他硬拼。伸脚挑起脚下被打下趴的一人,往赵三挑飞了过去。他则抢步从侧翼绕了过去,去打武艺本不如他的。虽他们手里多了条
,却依旧不是对手。他学了十二路弹腿,虽只练了半⽇,却也觉着提⾼不小。脚步更快了,步法更灵活了,出腿也更快更有力了。
“叭叭叭”连踢飞了两人,抢到了一条
,往左一扫,
退两人。转过⾝来,一个侧踹,又踢倒一人。弹地一跳,人在空中,双手握
“呼”的一记下砸。一人横
上拦“叭”的一声,竟被武松这一记力劈给砸作了两截。武松
势不停,一
砸到那人头顶。“砰”的一声响,那人只觉眼冒金星,天地倒转,脑袋晃了晃往后便倒。
赵三此时让开了武松用脚挑过来的那人,转⾝追着武松打来。武松打斗中往后瞧了一眼,见他追来,不再恋战。又打倒了一人,便即绕了开去,从另一边揷⼊。打倒两三人,见赵三追来,便即又连忙绕了开去,气得赵三“哇哇”大叫,连吼着“让开让开,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妈的,你也让,快给老子拦住了。”
终于,在赵三的连连指挥下,众人奋力拦住了武松,被他追上。挥舞着手中铁
,带着“呼呼”风声,便是一顿猛攻。武松或躲或闪,不得已下才横
拦挡。他手中枣木
虽结实,却又怎能比得赵三手中的铁
,没挡得几下“叭”地一声断作了两截。赵三
势不停,眼看着便要拦
扫到,他也来不及躲开之时,忽然两个小砖块无声迅疾地飞了过来,正打在赵三握
的两个手腕关节上。赵三两只手腕一痛一⿇,手中的铁
再也拿不住松了开去“咣啷啷”掉到了过上。
武松往沈醉那一瞧,正见着沈醉手里抓着一把捏碎了的砖头块。知道是师⽗出的手。抹了把头上冷汗,趁着赵三呆愣之际,当
一脚便把赵三踹跌了出去。还要再接着打,旁边众人挥
来救。只得放弃,又转⾝杀⼊。随着赵三出来的十几人现下已只剩七个还拥有战斗力,这几个都不是他对手。被他转⾝抢⼊,如若虎⼊羊群“叭叭叭”一阵儿连踢便被他踢倒了三个。弹地而起,空中一个筋斗翻下,两脚一开,一个劈腿双踢,同时踢倒了两人。落下地去,贴地一个前滚翻,顺手抄起地下的一条枣木
,贴地一记猛扫。“叭”的一声,打中一人小腿,将那人打倒在地。
起得⾝来,横
往上一架,封住了两人劈来的木
。跳起⾝来,两脚往前,又是一记双踢,将两人踢翻在地。他也背朝下落到了地上,一个鲤鱼打
翻⾝而起。又挥
砸倒了两名翻滚而起之人,扔了手中
,连跑两步,凌空一脚便往赶过来的赵三踢去。赵三嘿然一笑,看得真切,双手一抓,将他脚踝抓住。正要施力去扭,不妨武松另一只脚紧跟着踢了过来。正中
口,
口如若被人砸了一锤,十分气闷。忍不住两手一松,武松已奋力挣脫了开去。落下地来,一个离地弹跳,脚到赵三
口之时“呼呼呼”连踢而出,一瞬间踢出了八脚,将赵三踢得连连退后,往后便倒。
赵三捂着
口,往后一个翻滚,连忙爬起⾝来,马步一蹲,双手握拳,一记“双龙出海”直击而去。武松并不接挡,弹地一跳,翻到了他⾝后,⾝子一展,双脚往后一蹬,将他踢的前倾,抢前了两步方才稳住⾝子未倒。刚转过⾝来,武松一个转⾝甩踢已倒,正中脖颈。“叭”的一声,被踢翻在地。武松不给他还手的机会,他倒下地去,也不停脚,接连一顿狠踢,将赵三踢的再爬不起来时方才收脚。
赵三手下的那些兄弟此时也有几个站起来的,但见了赵三都已被打倒在地,哪还敢动手,一个个噤若寒蝉。武松这十二路弹腿虽不断苦练,但昨⽇下午加上今天早上,最多也就半⽇功夫,无论如何是提⾼不了多少的。赵三原不该如此不堪,只因他先被沈醉挑起怒火,失去了冷静,又有沈醉在一旁虎视眈眈,难免心下顾忌,已有了惧怕。心理一弱,招式便也没了几分凌厉。而武松有沈醉在一旁照料,也是信心倍增。如此一消一长,赵三岂有不落败之理。
“走吧!”沈醉扔掉手中的碎砖头拍了拍手中的粉屑,率先转⾝而去。武松看了眼蜷伏在地的赵三一眼,也转⾝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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