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KFC快餐店,窗明几净,周围充斥着炸
和
油的独特香味。
“你笑什么?”
许诺表情狰狞地瞪着眼前低着头,肩膀却一直在抖动的男人,这家伙真是万恶之源。
“太有趣了,看来,我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裴杉宇抬起笑意盎然的眼眸,深黑的双瞳和细长的眼角,洋溢着一种不可思议的
感。虽然彼此是恶友,但许诺对他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强力电波,有时也深感吃不消,她痹篇他的视线。
“哼,你所谓的有趣,是指一天到晚欺负我、捉弄我,把我逗得团团转,然后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乐不可支吧。”
“宾果!知我者,非你莫属。”裴杉宇恬不知
地笑,许诺给他一记卫生眼。
裴杉宇站起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鱼
汉堡。”
哼,吃死他!
“在KFC要鱼
汉堡?”裴杉宇笑了。“真这么想吃我,等会儿晚上下班我请你去海鲜餐厅吃鲜鱼大餐,好不好?”
“你自己说要请客的喔。”
“当然。我去买东西,你等一下。”
修长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鹤立
群,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哪怕万千人
,仍熠熠生辉。
“哇,看到了吗?”两位打扮入时的年轻美眉,擦肩而过后仍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背影。
“看到了,看到了,好帅好高喔,你说他是不是时装模特儿,要么就是明星?”
“说不定喔,你看到他的眼睛没有?他的眼角有点下垂,就像漫画中的人物一样呢。”
“真的,好颓废好
感耶…”
细碎的低语渐渐远去,许诺无聊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像这样在公众场合随便为他发花痴的女人,她见得多了。真是搞不懂,那家伙到底哪里好?就算是有别人赞不绝口的俊美外表,那也只是皮囊而已啊,一时半刻是很赏心悦目,那一辈子呢?光从外表就评定一个人,就这点而言,人类真是肤浅的动物。
想到这里,许诺忍不住暗暗嘲笑肩己,五十步笑百步!她有什么资格这样愤世嫉俗?她之所以会暗恋学长这么久,还不是因为学长就像白马王子一样?如果学长五短身材,长得像猪头,她还会对他念念不忘?
“怎么了?深沉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你。”裴杉宇拿着两份香辣
翅套餐回来。
“没什么。”
“在想你的学长?”
“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许诺就后悔了,这下被他揪到小辫子,不知他又会怎样冷嘲热讽。记得高中时,对于她毫不掩饰自己暗恋对方的行为,裴杉宇不知在私下里笑了她多少回。每次当她彷徨无助,想要寻求慰藉和帮助时,得到的,不外乎是他的玩笑和捉弄。
她为学长辛辛苦苦准备的午餐便当,被他说是浪费;她为学长精心修饰自己,被他说发花痴;她在学长面前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好,他却讽刺她是假淑女…
想到这些许诺心里就有气,当初她那么认真地暗恋一个人,这种心情他怎么能了解?!
“安啦,你不是又和他见面了吗?这就说明你们还有缘分,慢慢来,我相信他会注意到你的。”
咦?他说什么?许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居然在鼓励她!天下红雨了?
“干嘛这个样子看我?”
“你这几年怎么了?转
了?”
“转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裴杉宇故意曲解她的话。“不过,我看你的品味一点也没变,还是喜欢吃KFC、麦当劳这种垃圾食品,只要有薯条,不吃饭也行…慢点慢点…”看她差点噎住,他连忙把可乐递给她。
“喂,在批评别人品味差的时候,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你自己?”许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我的品味再怎么说都比你强那么一点点,至少,我不是非薯条炸
大鱼大
不可,比起你这个凶猛的
食
动物,我最多只能算温和的杂食
动物。”
裴杉宇皱眉看她又
入一
薯条。“多吃点蔬菜水果,小心变成肥婆。”
“少来,我每星期都有去健身,体重一直维持在标准线。”
“健身?”裴杉宇看着她。“去哪里健身?”
“家附近的健身中心。”
话出口,许诺觉得眼皮直跳,心里暗叫不妙,果然…
“健身中心?一听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半点创造力的大小姐们会去的地方。”裴杉宇嗤笑道:“明明很懒,一动都不想动,却又为了可笑的虚荣心,不得不鞭策自己爬起来,到那种既狭窄又气闷的地方,跟一群不知所谓的人瞎折腾,真不知你们是真心想锻炼,还是纯粹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更何况,我看这效果…”
他缓缓扫视了一下许诺的全身线条,
角扬起欠扁的弧度,从鼻子里
出两股气。“哼哼,不过如此吧。”
“…”许诺的眼角不断
搐。
山河易改,本
难移。才觉得他比以前似乎收敛了一点,下一秒就故态复萌,毒言辣语的功力犹胜往昔。看来,即使去意法这种以优雅着称的国家,也没能把他的毒牙磨平半分。
裴杉宇顿了一下,喝口饮料,继续指责,这次说到重点…
“到那种地方完全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有空不如早起到公园或河边锻炼,放着那么自然而清新的环境不利用,反而花钱去那种一进门就让人觉得累的地方。不过,这些都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平时多运动,注意睡眠和饮食,少吃薯条和炸
,绝对抵得上你去健身房几百次。”
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裴杉宇的建议并无恶意,但最令许诺受不了的,是他那副说话的调调,好像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没有比他更明智更正确的人。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的忠告太英明而感动不已?”他还是她所见过的脸皮最厚的男人。
“我只是在想,像你这种坏心肠,碎碎念,嘴又毒的男人,怎么还会有女孩子喜欢?”
“这就不劳你费心。”裴杉宇懒懒一笑。
就是知道不必她费心,才更让她呕气。
“真的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身材正好,纤细合度,虽然你的脸有点偏长,不过短发正好弥补这个缺陷,虽然你是单眼皮,不过眼睛很清亮,嗯,我承认,你看上去,的确,好像,真的比以前漂亮那么一点点…”
见她面色不善,他立即聪明地转换策略,用小拇指比出吝啬的那么“一丁点”哄她开心。
“少来,你哄谁啊。”
到现在,他总算说了句像样的“人话”骂归骂,许诺的内心却油然涌上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这样嬉笑打闹的情景,真的久违了。
在高中沉重的联考压力下,正因为有他的陪伴,才令她过得开心而有趣,而当他忽然消失后,许诺也无法忽略内心涌现的强烈失落感。毕竟,裴杉宇是她最好的异
朋友,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在他面前,她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想吐槽就吐槽,无须任何掩饰,自然得就像面对一面镜子。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啊?”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令许诺一怔。
抬头对上他微微下垂的狭长双眸,玻璃窗外光线璀璨,恰好打入他的眸心,绽放无数光点,宛若烟花爆洒的美丽夜空。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因为啊…我怕这几年你会思念我而夜不成眠,形销骨立。”异样只在一秒,裴杉宇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调调。
“你想得美!”
许诺啐他,同时为自己莫名的心跳而惭愧。这家伙,又在有意无意地放电,而她居然还会中弹。唉,果然,皮相对女人太重要,只要一见到帅哥,马上心跳加速、两眼发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更不用说是会放电的帅哥。虽然这个痞子男可恶又可恨,但一看到那张脸,她的心脏有时就会如基因突变般拥有自我意识,违背大脑的指示,产生像现在这样的“变节”状况。
所以,不仅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照样难过英雄关。男
和女
,从好“
”的本质来看,并无太大区别。
“呜…干嘛说得这么绝情,人家很伤心的。”裴杉宇夸张地捂住
口。
“说真的,你为什么会来PALLET?比PALLET条件好的设计公司多得是,个个随你挑。”许诺正
问他,这个疑虑在心里很久了。
“因为有你啊。”
“咦?”他在说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好吧,因为我懒,PALLET离我新租的公寓最近,走路只要五分钟,虽然也可以开车,但太麻烦了。”裴杉宇摊开手,笑道。
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害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啃光最后一块
翅,恋恋不舍地地将手上残留的碎屑
光,许诺才拿餐巾纸擦净双手。
裴杉宇看着她,摇摇头。“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
“千万不要和你的心上人一起吃
套餐。”
“为什么?”
“因为你毗着牙把
翅啃得咯咯作响,吃完还拼命
手指的样子,万一让对方看见,十个有九个都会逃跑,剩下一个口吐白沫。”
“你也大可以逃啊,我还巴不得呢。”许诺嘴角
搐。
“我早就对你免疫了。你忘了,以前学校午休的时候,你不是经常掏出小镜子,叫我帮你拿着,然后对着它修眉毛,甚至还对着它用力挤青春痘…”裴杉宇继续以一脸欠扁的表情对她说:“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幻想,就算知道你也刮腿
,都不会对我造成多大冲击。”
“噗…”许诺
出一口可乐。
喂,喂,就算真的这样,也没必要说得这么毒吧。正待发作,突然,手机响了。
“喂,哪位?”
“许诺?”
“学长?!”许诺睁大眼睛。
哇,又听到学长的声音了,这一刻,她真想跪下来感谢上苍:老天,原来你没有抛弃我!
“许诺,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
“有啊,你有什么事?”
“嗯,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共进晚餐?”
“共进晚餐?”许诺的脑子停止转动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下班后我来接你。”
“喔。”直到手机挂断,许诺还没有从震憾中恢复过来。
“喂,回神,回神。”裴杉宇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学长约我一起晚餐。”
好想跳起来,好想大声尖叫,许诺不
热泪盈眶,喔,上帝,这一刻她真是死而无憾!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学长并不在意你把高跟鞋砸到他头上,也没有因为你骑在别的男人身上而且骂
口就落荒而逃。”裴杉宇鼓起掌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许诺傻笑,虽然咧大嘴巴的样子很花痴,但花痴得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裴杉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喂,脸上有面包屑。”
“哪里?”她抬起头,拼命摸脸。
“这里。”
他突然收敛起嬉皮笑脸,欺身过来,离她仅咫尺之距,俊美的五官一再放大,无孔不入的慵懒气息步步侵袭…
许诺全身绷紧,暗道不妙,却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左颊,蜻蜒点水般轻轻一触…
“好了。”
许诺暗松一口气,左颊被他手指点到的地方如电击般灼热,热到她整个脸颊都蒸腾发烧…
生怕自己的窘态被察觉,她暗暗祈祷他离开,谁知他不仅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起她的下颌…
两人大眼瞪小眼。
她清澄的双眸,倒映着他幽暝深黑的瞳孔,慵懒下垂的
感眼角,带着一抹肃穆的悒郁。肃穆和悒郁,这是与他本人极不相符的气息,却在此刻意外的和谐,充满矛盾的魅力。
气氛不妙!她的背脊开始冒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别高兴太早,你知道怎么跟男人约会?”他的表情认真而凝重。
“要你管!”
“喔?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我猜你的恋爱经验根本是零,若不好好演练一下,说不定到时候会洋相百出。”裴杉宇朝她愈靠愈近。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恋爱经验…是零…”她结巴起来。
“我当然知道,更何况,”裴杉宇的视线落到她柔软的
瓣上。“你的初吻还是我的…”
“闭嘴!”许诺瞬间爆发,小绵羊化身为母夜叉,揪住裴杉宇的衣领大吼:“你敢告诉别人我就宰了你!”
“安啦,安啦,”裴杉宇变
比蜥蜴还快,咧着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你还敢再提?!我早就警告过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听到。”
这是她人生的最大污点!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谁知又被这条死鱼拿出来讲,可恶!
“下不为例。”
看他低头告饶的模样,虽然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但许诺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不过…”裴杉宇涎着脸凑近她。“你确定自己真的可以应付?我不介意像以前那样再教你一次…”
话音未落,一堆吃剩的
骨头朝那张痞子脸飞去…
闪!人身安全显然比耍嘴皮更重要,裴杉宇脚底抹油,顿时溜得不见人影。
死鱼!许诺羞愤
加地咬紧下
。
窗外阳光灿烂,明亮的光束中灰尘微微飘浮,心里最羞
的记忆,在如此强烈的光线下,根本无所遁形。一如那件深藏多年,难以启齿的糗事。
虽然,许诺不知虔诚地祈祷过多少次,让这件事就此灰飞烟灭,永远沉到大西洋底。可是,它总是
魂不散地纠
着她,令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有个地
可以钻进去。可作为另一当事人的他,却若无其事到让她咬牙切齿的地步。
可是,再不甘这也是事实,他说得没错…
她的初吻,的确被他夺走了。那正是他们高一时,许诺对郝祟文
恋到无以复加却又不幸听到他已有女友的那一天。那天,对她而言,无疑是世界末日。
“呜哇呜哇呜哇…”
虽说不上震耳
聋,但绝对是音量可观的哭声,自操场后面绿荫浓密的花圃中传来。
“原来学长已经有女朋友,我失恋了,我不想活了,我要跳楼,我要上吊,我要买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许诺边哭边
答答地说。
“提醒你,豆腐是撞不死人的。”
她身旁,俊美的男孩仰躺在柔软的草坪中,微眯起
感的下垂眼,享受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我都要去死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放心,你不会死的。”裴杉宇懒懒地笑。“你这个人超级怕痛又超级怕死,再说,有一个像我这么帅的帅哥一天到晚陪在你身边,你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寻死呢?”
“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刺
我,呜哇…”许诺放大哭的音量。
“好了好了,”裴杉宇受不了,只好投降。“那我来给你一些实质
的安慰好了。”
“什么实质
的安慰?”她泪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坐起来,把手环到她肩膀上,抬起她的下巴,一扫懒洋洋的神情,凝重的神情前所未见。
许诺咽了一口口水,背脊开始冒冷汗,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我们来接吻吧。”他单刀直入。
“啊…”她两眼发傻。
“接吻就是最好的安慰。”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在正式找到男朋友之前,把我当成备用胎吧。至少,我可以教你高明的吻技,现在可没几个男生对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苹果感兴趣。”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没等她结巴完,她的嘴
就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给猛然堵住,大脑停摆了数秒,许诺才清醒意识到,她、被、吻、了!
她居然被那条死鱼给吻了!这还是她的初吻!她本来要留给学长的!
啊啊啊…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后来她才知道,这并不是深吻,仅止于
瓣表面的接触而已,但对当时的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无法形容她此刻的震惊,更无法描绘这种感觉…
他的手指抚着她的左颊穿越发丝,他的气息将她全身围拥,他柔软而不失强硬的
瓣覆盖在她的
上,一股淡淡的芳香传来,掺杂着令人眩目的介于成
男子与青涩男生间的气息…
不,这不是她在言情小说中看到的令人天旋地转的感觉,也不是影视剧所演绎的令人陶醉无比的感觉,更不是她所能料想的任何一种初吻的滋味,那是…那是…
许诺就像条误窜上岸又找不到回程的鱼儿,她的
发干,喉咙发痛,
腔
裂,全身僵直…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他?难道,我不行吗?我不够格陪你吗?”未等她发作,他率先发问。
总是那么慵懒的眼眸,此刻分外锐利深沉,仿佛能穿透人心。她心突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揪痛。她有点手足无措,这么认真的他,她前所未见,更不知如何应对。谁能接受樱桃小丸子突然变成白垩纪恐龙,还朝她张嘴
出炽狂火焰?
幸而,一秒后,恐龙变回小丸子,他咧着嘴,指着她笑得打跌…
“哇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我的演技这么好吗?看你一脸吓傻的样子,笑死我也…”
“杀千刀的死鱼!我要剁了你!”
绿荫深处,传来裴杉宇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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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一醒,许诺!”
“啊?”她忽地回神,眼前是董依洁柔和的脸庞。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了你好几遍都没听见。下班时间到了,就算你想为公司多作贡献,也不会加工资喔。”
“没什么。”她堆起笑,掩饰自己的失态,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我们走吧。”
“咦?今天不跟裴杉宇一起走了?以前你不都跟他一起下班吗?”
“让他去死!”
现在谁跟她提“裴杉宇”这三个字,无疑是在她心头点一把火。
“你们又吵架了?真像一对小冤家。”董依洁笑了。
“才不是呢,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点也没有!”她用力强调着。
“是,是,你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互相说笑着,她们走出公司大厦。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许诺长长吁了一口气。
又想起来了,原本该忘得一干二净的记忆。那么久远的事,为什么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把它忘了。毕竟,那样梦幻的往事,本来就只应该出现在梦中。至于那个吻,呵,那只是风中扬起的一颗尘砂吧,风一过。尘飞砂灭,不留丝毫痕迹。
他从未在意,她又在意什么呢。不,她从不愿意承认,她只是很偶然、很偶然地想起了这件事而已。
等一会儿,她还要去赴学长的约呢,赶紧回家洗个澡,好好打扮一下,以最亮丽的姿态去见他!
心里这样想着,她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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