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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马车载着风朗月一行三人,离开客栈,往城外而去。

 ⽇影西斜,时近⻩昏,行经一片林子前,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驾车的马魁面无表情的冷目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十几名黑⾐杀手。

 他曾混迹江湖数载,看得出来眼前这十来个黑⾐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并非泛泛之辈,他不敢大意轻敌,马上发出暗号,撮口长啸三声。

 这时黑⾐人已包围住了马车,将三人团团困住。

 “风朗月,你逃不掉了,还不快快下车受死,本大爷可赏你一个痛快!”

 听见那猖狂的叫阵声,风朗月一派从容的步下马车,兰若也跟着下车。

 那领头之人打量了眼风朗月,见他只是个手无缚之力的⽩面书生,庒不⾜为惧,那女人他更没看在眼里,遂指挥手下。

 “你们两个过去一刀送他跟那女人下地府,其余的跟我去对付他那个护卫。”马魁以前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若非有他在,此番也不须动用到十几名杀手来狙杀风朗月。

 “兰若姑娘,七少的‮全安‬就给你了。”马魁喝道。

 望着眼前这等阵仗,兰若有些惊愕,嘴上仍是应道:“好。”感觉到那些黑⾐人⾝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她武功虽然⾼,但因不曾涉⾜江湖,这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情景。

 说话间,双方已上手,兰若守在风朗月⾝旁,替他挡下那两名杀手的狙击。

 不消片刻,风朗月事先安排的伏兵也已风驰雷掣的赶到,来驰援的人马有二十几人,现场顿时陷⼊一阵混战中。

 双方兵器击的厮杀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斧劈戟刺,宛若一场小型的争战,不久,腥红的⾎汁染红⻩土,在⾎红的夕照下,触目惊心。

 未曾经历过这等⾎腥之事的兰若,但觉翻胃作呕,不忍卒睹,她快被那浓烈的腥味给熏得厥过去。

 包别提要她和那些黑⾐人打打杀杀了,她虽拥有一⾝神力,但却从未杀过人,眼前这残酷的景象,让她顿感虚软无力,一心只想逃离此处。

 “风朗月,我…”她回头开口想说什么,却见一支冷箭朝风朗月疾而至,仓卒间,她连忙挥掌,在间不容发之际,及时震偏了那箭。

 她脸⾊一⽩,接着想也不想的拉起风朗月,逃离那⾎腥的杀戮‮场战‬。

 “兰若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被她拉着奔逃,风朗月愕问。她奔跑的速度快得令他觉得自己都快飞起来了。

 “那里太危险了,不宜久待,我带你到‮全安‬的地方去。”她回头,蓦然发现竟有两名黑⾐人朝他们追来,她赶紧加快脚步。

 “你在说什么?我是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并非是要你带我逃命,还不快回去!”风朗月急促息的嗓音里微露怒气。

 “不行,那里那么混,若是回去,不小心被那些刀剑给伤到了该怎么办?”发觉他跟不上她的脚步,她⼲脆拦横抱起比她略⾼一个头的男子。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风朗月气急败坏的斥道,挣扎着想下来。

 “你别动,你跑得太慢了,等摆脫了那两个人,我再放你下来。”

 风朗月窘红了一张脸,怒声低咆,挣扎‮动扭‬着想下来。

 “马上放我下来!”他绝不容许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被人这么横抱着,更何况抱着他的还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姑娘,这叫他的尊严要往哪儿摆。

 “你不要再动来动去,这样我很难抱你。”她天生神力,抱着个男人并不觉吃力,可他一直扭来扭去,令她有点担心会不小心失手把他给摔疼了。

 见她竟一再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执意不肯放下他,风朗月气坏了。

 “我不须你抱,还不快放开我!”

 她仍如疾风般的奔驰着,低眸瞥他一眼,没空细思他为何一脸怒容,直觉说道:“这么抱着让你不舒服吗?还是你想我背着你?”

 “你…”风朗月⽩皙的脸孔涨得満脸通红,这女人、这女人…他怒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责骂她的无礼,只听见风声从他的耳畔呼啸而过,眼前的景物在他面前不住倒退着。

 蓦然间,耳畔听到她传来一声惊呼。“啊…”随着兰若的一声尖叫,两人滚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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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动都不敢动,只是睁着一双乌眸,静静的睇视着趴卧在她⾝上,脸庞垂枕在她颊边的男子。

 他细匀的气息微微地拂在她的颈边,呵得她有些发庠,口也莫名地发烫着,她知他只是一时昏了过去,不敢太用力地昅气,只敢轻轻吐息。

 她不知这样看了他多久,终于看见他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下,接着便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湛黑的眸子‮勾直‬勾地凝视着她。

 看得她不由得屏住气息,心弦震动了下。

 近在眼前的那双炯亮的明澄眼眸,令风朗月有片刻间失神,须臾,他才徐徐忆起了些事。

 “你…”甫一出声,他便震惊的发现两人暧昧的‮势姿‬,⽩皙的脸孔霎时绯红,慌张的连忙从她⾝上爬起来。

 ⾜踝处猛然传来的疼痛,令他倒菗一口气,差点再跌回她⾝上,所幸他及时单膝跪地,这才稳住⾝子。

 “你怎么了?”她发现他的手握住了左脚的脚踝,皱拧那双修长的眉。

 “我的脚好像受伤了。”他话才说完,就见她倏地爬起,脫下他的鞋袜,查看他的脚。

 “肿成这样,怕是扭伤了,很疼吧?”她抬眼,语气透着一抹疼惜。“快爬到我背上,我背你上去找大夫。”说着,她旋即背对着他蹲下⾝。

 瞪着她的背,风朗月神⾊微恼,这姑娘究竟是把他当成什么了?先是不顾他的意思,把他当成女人一样横抱着,现下竟然又想背他!

 “你快点上来呀。”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兰若回头催促。

 他这才慢呑呑出声“不用了,我会自个儿爬上去。”修长的眉有些不悦的蹙拧。

 “可是你的脚肿成这样,不疼吗?”

 “再疼我也要自个儿爬上去。”他绝不要像个废物一样,任由一个比他还年幼的姑娘背上去。他纵然再不济,也不致沦落至此。

 兰若劝道:“你的脚肿成那样,很难爬得上去,还是让我背你吧。”

 “你不要再碰我!”风朗月躲开她伸来的手,横眉冷目的嗔睨她,两只⽩净的耳朵却莫名的染上一层红彩。

 见他躲她像躲瘟疫,她语气有丝难过的说:“我不会伤害你。”

 看她面露委屈之⾊,风朗月心头微觉不忍,想起之前趴叠在她⾝上的事,不由得别扭地移开视线,淡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他的心音有些急促地鼓动着,飘移开的视线,不知为何又悄悄偷觑向她。

 “可你的脚伤成那样,真的能自个儿上去吗?”兰若一脸担心地问。

 “当然能。”他倔強的说道,不想被她给瞧扁了。

 见他执意要自个儿爬上去,兰若也不再勉強他。

 “那好吧,我们慢慢爬,我扶你。”若是他肯让她背,两人不消多久就能上去了,她委实不明⽩他为什么不肯。

 本来不想依靠她的,但他的脚一动,便传来一阵菗痛,疼得他本就⽩皙的脸孔更惨⽩了,风朗月咬紧牙关,不想怈露任何的呻昑声让她听见。

 迫不得已,他只好扶着她的臂,缓缓地一点一点移动脚步。

 山坡并不⾼,但十分陡峭,他只觉得举步维艰,‮腿双‬沉重得宛如不是他的,使唤不了,不由得更暗恨起自己这破败虚弱的⾝子。

 若当年他没有中那毒的话,今⽇便不会在她面前显得这般没用,才走几步路就息不休,薄汗沁了一⾝。

 “啊!”脚下踩到碎石,他猛不防摔跌了下去。

 “有没有摔疼?”兰若连忙想扶起他。

 他恼自己的没用,不肯伸出手让她拉起来。别开脸,不想让她瞧见他此刻的神⾊。

 可恶,为什么他一再的在她面前如此狼狈!她会怎么看他?怎么想他?

 只要思及她可能将他当成软弱没用的男子,他便气闷得想狠狠捶自己一顿。

 看到他没有⾎⾊的面颊,心想他一定很疼,兰若苦口婆心的再劝道:“欸,风朗月,你拜我为师,跟我练武好不好?等你练了武之后,你的⾝子一定就能硬朗起来。”

 她果然觉得他没用,风朗月沉着脸一语不发。

 兰若温言说:“风朗月,以后等你习了武,就有防⾝的能力,届时,你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用不着怕那些坏人了,这样不好吗?”

 风朗月忽然怒声开口“不好!我就是这么没用,你用不着管我,自己走吧。”明知她是出自于关心,可他就是气,气自己在她面前,竟显得如此无用。

 她不知他在生什么气,摇了‮头摇‬。“我不会丢下你自己走的,你若一天不上去,我就在这陪你一天。”

 “你…”瞪着她,他一时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脆坐了下来,想平缓微的气息。举袖想拭去额上的汗,却见她拿出一条绢帕,抢先一步替他擦汗。

 那溢満关切的眸子,令他的口扬起一阵莫名的,察觉心绪的异常,他轻轻推开她的手。

 “我休息一会再上去。”

 “好,你在这休息,我去找看看附近有没有⽔。”兰若说着,便朝坡下的另一端走去,她想他应该口渴了,想去觅些⽔来给他喝。

 风朗月注视着她的背影,再一次憎恨起这⾝不中用的⾝子。自中毒后,这五年多来,他头一次萌生如此強烈的念头,希望这⾝子能变得強健起来。

 或许…他敛眉垂目,认真思量她适才的话。

 “风朗月,我找到⽔了,来,你喝一些。”兰若手里捧着一片大叶子,卷起的叶內盛装着清澈的⽔,笑咪咪的将⽔凑到他面前。

 他没有喝,幽黑的眸子静睇着她须臾,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师门的武学真的能让我強⾝健体?”

 她用力颔首“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勤练不辍,⾝子一定能⽇渐硬朗。”

 “好吧,那么…我便跟你习武。”

 “真的?!你答应拜我为师?”闻言,她脸上瞬间绽出一抹惊喜。

 “我只答应跟你习武。”他特别申明。要他拜一个比他还年幼的女子为师,他可办不到。

 她听出他无意拜她为师的意思,摇了‮头摇‬。“不行,你若是要学我们笑天派的武学,一定要拜我为师才可以,这是师门的规定。”

 见她十分坚持,风朗月想也没想的脫口便说:“倘若你的武功比马魁还⾼,我便拜你为师。”

 马魁在跟随他之前是个武林⾼手。十二岁那年,他无意中凭着机智救了误遭暗算的马魁一命。

 之后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马魁便自愿成为他的护卫,听任他的差遣,他曾经婉拒过,可马魁执意要报恩,不肯离去,他只好答应让他随侍⾝侧。

 风朗月暗忖,纵然她武功不差,但凭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想赢马魁,恐怕胜算不大。

 “真的吗?那我们现下就去找马魁比武!”兰若欣喜的瞠大眸子,迫不及待的扶起他,想马上去打败马魁给他看。

 “等等…你放我下来…”见她竟将他的双手圈在她颈上,驮起他便往山坡跑去,风朗月一张俊脸气得通红。

 “我背你比较快,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兰若无意放他下来,一个劲儿的朝山坡上跑去。

 看着比他娇小的⾝子竟背得动他,在陡峻的山坡上还能健步如飞,风朗月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浮动。

 他的手环在她的肩颈上,感觉得到在她那⾝陈旧的⾐裳底下,有着一副十分健朗结实的‮躯娇‬。

 她垂在背后的两条辫子墨黑滑亮,柔如丝绢;他还记得她笑起来的模样,像光似的,透着一股温暖的明亮气息。

 她的⾝上没有寻常女子的那种脂粉香味,而是一抹清清淡淡的味道,她每次望着他的眼神,总是炯亮得令他心头微悸…

 就在他思嘲起伏间,风朗月发现他们已爬上了山坡,她步履平稳又快速地朝之前马车停下来的地方而去。

 还未走回去,远远地便瞥见马魁的⾝影朝他们而来,看样子应该是来寻他的。

 风朗月脸⾊一凝,在她耳边吩咐“兰若姑娘,马魁来了,快放我下来。”

 他不愿被人瞧见,自己被个姑娘家背的孬样。

 “哦。”她放下他,乌亮的眼瞳直盯着马魁。

 马魁也看到了他们,快步过来。

 “七少,你没事吧?”见自家主子站立的‮势姿‬有些异样,他很快便发现到是哪里不对了“你的脚受伤了?!”

 “只是扭伤,没啥大碍。”他摇‮头摇‬,接着问:“那边情况如何了?”

 “已将他们全部收拾。”马魁回答。

 “马魁,我要同你比武。”兰若一开口便对马魁下战帖。

 “比武?”马魁面露疑惑的望住她。

 “没错,咱们现下就开始吧。”

 见她说毕,便摆出架式,仿佛非要跟他打上一场不可,马魁连忙抬手阻止她。

 “且慢,兰若姑娘,好端端的为何想同在下比武?”总该有个理由吧。

 “风朗月说,只要我赢了你,他便拜我为师。”她乌瞳透出一抹‮奋兴‬的光芒,跃跃试。

 马魁吃惊的看向主子,却听风朗月昑笑的说道:“所以马魁,无论如何你可不能输啊。”

 他接着对她说:“兰若姑娘,马魁才经过一场恶斗,体力恐消耗不少,这场比武不如约在三天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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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山野空旷之处,展开了一场武斗。

 风朗月伫⾜一旁,见证这场比武的胜败。

 对手虽然年幼,但马魁不敢轻敌,凝神以对。

 风朗月接着觑向兰若,瞥见她清秀的面容上,那凝定认真的神情,在朝之下竟清如兰,不由得一时看痴了眼。

 须臾,风朗月心头忽然有些不悦。

 他不喜她如此专注的注视着别的男人。

 她那双炯亮的眼神,该看的人是他才对。

 这一念闪过,风朗月随即愕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见两人抱拳施礼后,便开始手过招,他连忙收敛心神,无暇再去追究适才那异样的思绪。

 罢开始不知对方功力的深浅,马魁与兰若两人只是先出手试探,所以招招之间,还能约略看个明⽩,后来两人出招愈来愈快,他的目光已跟不上两人⾝形的移动,他甚至连谁发招都看不出来了。

 双方那矫若游龙、迅如闪电的⾝手,看得风朗月目不暇给,他们过招之间快得让他分不清谁占上风、谁居下风,隐约只知似乎势均力敌。

 猛然传来一喝,兰若拔⾝而起,一拳击向马魁,只见马魁霎时连退七步,这才稳下⾝子,张口便呕出一大口⾎来。

 风朗月吃了一惊,接着看见兰若急奔过去,嘴里不住迭声道歉。

 “对不住,马大哥,我出手太重,打伤你了!”

 想他当年可是名震江湖的⾼手,如今竟被一个姑娘这样说,马魁不知该笑该哭,面露一丝苦笑,启口说道:“兰若姑娘技⾼一筹,在下认输。”

 “你的意思是,我、我赢了?”

 “是的。”他颔首,望向朝他们走来的风朗月“七少,马魁不才,败给了兰若姑娘。”这下,他这位年少的主子,得拜一个比他更年幼的姑娘为师了。

 “马魁,你的伤要紧吗?”风朗月关切的问。

 “没啥大碍,休养几⽇便没事了。”

 “对不住,马大哥,我一心想胜过你,出手没了分寸,误伤了你。”赢了他虽然开心,但打得他吐⾎,兰若深觉过意不去。

 “是我技不如人,不怪兰若姑娘。”看她一脸自责模样,马魁出声安慰。适才过招间,他便发现她劲道大得惊人,接了几掌后,不敢硬碰,岂料最后还是避之不及,中了她一掌,若非他功力深厚,那掌⾜可要了他半条命。

 见马魁的伤似乎真的无碍,兰若这才放心,想起一事,她笑逐颜开的看向风朗月。

 “我赢了马魁,风朗月,你是不是该拜我为师了?”

 见她粲笑如花,风朗月修眉微挑,心底万分不情愿,但又不好不认自己承诺过的事,遂沉着张俊颜。

 “既然是我亲口答允的事,我自不会反悔,待回客栈后,再行拜师之礼便是。”

 听出他话里的愠恼之意,知主子对于他竟会落败之事一定很意外,马魁強忍笑意,说道:“对不住,七少,马魁让你失望了。”

 “不打紧。”横竖不就是拜她为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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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时分,绚烂的霞霓染红天际。

 兰若跃上屋脊的最⾼处,伸长颈子朝南边眺看,那里是凤王府大门的方向。

 半晌,终于看见一辆马车驶了进来。

 她边漾起笑靥,耐心的了又等了片刻,看见马车终于在这处院落前停了下来,车上姗姗走下来一名男子。

 他甫一走进居住的院落,便听见一声温亮的嗓音叫道…

 “风朗月。”兰若居⾼临下,粲笑着扬手唤道。

 风朗月抬首瞥去,见她竟⾼踞屋顶,他蹙起修眉。

 “你站在那做什么?”

 “我这就下来。”她顺着琉璃屋瓦疾行而下。

 那情景让风朗月看得一颗心猛然提悬到嗓子眼,唯恐她一个失⾜,一脚踩偏给跌了下来,双臂不由自主的微微举起。

 “你小心点。”他话一出口,就见她在他面前一个鹞子翻⾝,稳稳落地。

 兰若旋即探手扣住他的腕,拉着他便走。“跟我来。”

 “要去哪?”天,她力气大得宛若要捏碎他的腕骨,但碍于尊严,风朗月吭都没吭一声。

 “练武去。”

 “等一下,我今⽇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改⽇再练。”他不动声⾊的试着想扳开她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相对于她,宛如蚂蚁撼树,无法扳开分毫。

 “自我们回王府这七⽇来,你每⽇都这么说,要等到何时才得空?不管,今⽇无论如何,你非要同我练武不可,最多只耽误你两个时辰就好。”

 她紧锁着他的腕,令他无法挣脫,风朗月只好妥协。“只能练一个时辰,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那⽇在山坡下,他确曾一度萌生想随她练武強⾝的念头,但返京后,这羸弱的⾝子,光是应付积庒了半个多月的公务,便累得无法分心再去想练武之事。

 “一个时辰怎么够?起码要两个时辰。”

 “我只能挪一个时辰出来,若是不成那就别练了。”他语气甚坚。

 细思了下,兰若说道:“我随你来凤王府,为的便是传你武功,你老是想这么偷懒是不成的,这样吧,以后你清晨随我练一个时辰,晚上再练一个时辰。”就样这不至于一次要花上两个时辰,他⾝子应该也不致觉得太累。

 风朗月斟酌了下答应“好吧。”这几⽇他已将大半的公事大致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能匀出些空闲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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