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次⽇,
光依然耀眼。
丘静书在
光中醒来,用手臂抵挡不断
进房间的
光,再一次对花莲歹毒的
光投降。
她
糊糊地下
,一面打呵欠,一面进浴室刷牙,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在
上,直到镜中邋遢的影像提醒她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才愕然清醒过来。
她低头看看⾝上皱巴巴的T恤和宽松的运动
,回想起昨天晚上,她就是穿着这⾝⾐服和尹昊征在后院烤营火,但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就睡着了。
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犯了老⽑病,她就沮丧到想拿额头撞镜子,她这个只要靠着他就会睡着的大傻瓜!
丘静书想不透自己为什么特别爱靠着尹昊征觉睡?大概是因为太有全安感的关系吧!谁叫他长得人⾼马大,靠起来特别舒服。
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顿澡,丘静书不想承认,她其实非常留恋倚靠他的感觉,如果可能的话,她想依靠他一辈子。
洗完澡后,她换上一套嫰⻩⾊的休闲服,这也是非常适合她的颜⾊,他对她喜好的掌握,简直到了无孔不⼊的地步。
当她装扮好自己的外表,到客厅的时候,尹昊征正在讲机手,看见她进来了,对着餐桌点点下巴,表示早餐已经做好放在餐桌上,请她自己享用。
丘静书突然觉得气恼,应该是由她准备早餐,可是每次他都喜
抢走她的工作。
她愤愤然地拿起法式吐司,撕下一片放进嘴中咀嚼,对他的表现极端不満意。他这么勤劳,会使得她看起来很懒惰,尤其他又是个病人,哪有病人做饭给看护吃的道理?完全
了谱!
“⼲嘛瞪着我?”讲完机手,切掉通话钮,尹昊征总算发现她如火的眼神,她对他超不満的。
“应该由我做早餐,你⼲嘛帮我做啊?别忘了你是病人。”她是不満,病人反过来照顾看护,像话吗?
“过去有哪一次露营,不是由我帮你准备早餐?你不要说笑话了。”她每次都睡到七晚八晚,大家若是巴望她做早餐,早饿死了。为了不拖累活动的进度,每次都由他代劳,几无例外。
“呃,那是…”丘静书被堵到说不出话,只得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吃早餐。她真的很没用,每次都说不想依靠他,却又一次一次欠他人情。
“等你吃完早餐以后,我们去赏鲸。”他明明是个病人,却老是做出一些出⼊意表的计划,害丘静书差点被吐司噎住。
“赏鲸?”他刚刚就是和赏鲸公司联络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眉头挑得老⾼。“我本来想安排去泛舟,但顾虑到你怕⽔,就改为赏鲸。”好不容易来到花莲,若是一直待在别墅,不去从事一点⽔上活动,就太可惜了。
“赏鲸…也有⽔不是吗?”鲸鱼一定是在海里游,总不会跑到地上爬,那还不是同样意思…
“Don’tbechic,静书。”尹昊征劝她。“深深曾经也很怕⽔。但她就脑扑服对⽔的恐惧,现在已经是个游泳⾼手。”
她们两个人都落过⽔,丘静书是在大学时代,当时救起她的人即是尹昊征。而冯深深则是发生在她十五岁的夏天,当年救冯深深的人是樊楚敬,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他。
“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比不上深深。”丘静书有些负气地噘嘴,承认自己确实输冯深深一大段距离。
“那是因为你太好命,⾝边永远有我跟着。”单就对爱情的执着;是的,她确实输给深深一大截。“但深深不同,为了争取楚敬的认同,她可是咬牙拼命学游泳,才有今天的成绩。”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太宠她,间接庒缩她进步的空间。
“好嘛,我去就是了。”别老是对她说教,烦死了。
丘静书抱怨。
“那还不赶紧去准备?”他永远知道怎么治她。
“要带什么?”她第一次赏鲸,哪知道该准备些什么行头。
“太
眼镜、长袖外套、防晒油、遮
帽和平底鞋。”他说。“如果没有遮
帽,你就准备从⽩斩
被太
烤成乌骨
,就是这么简单。”花莲夏天的
光可不是盖的,出海赏鲸一次至少要花二到三个小时,一路晒下来,没有脫层⽪就算走运。
“我知道了。”她做了一个鬼脸,真的不是很想去,但又怕被指为胆小表,只好硬着头⽪拚了。
“还有,把这个吃了。”他在她回房间换⾐服之前,丢了一颗⽩⾊葯丸给她。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盯着手中的葯丸,怀疑地看着他。
“晕船葯,现在就呑。”
“哦!”她将葯丸丢进嘴里,倒了一杯开⽔呑下。
竟然还得事先服葯,可见这次的行程有多不好玩。
然而,她错了,赏鲸非常有趣。
当她看见黑灰⾊的海豚追着赏鲸船跑,或是跃出⽔面表演特技,也和所有游客一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学长,你看你看,这只海豚离我们好近!”她甚至奋兴到拉着尹昊征在甲板上跑来跑去,追逐海豚的踪影,和她两个小时前的表现截然不同。
“海没那么可怕吧?”倚在栏杆上,看着不断在他旁边跃起又落下的海豚群,尹昊征偏过头问丘静书。
“那是因为我们⾝上都穿着救生⾐,而且还有这些可爱的海豚,不然我照样会害怕。”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过去她总是能拗就拗。
“不是因为我在你⾝边?”他装出一个失望的表情,让她一阵脸红。
“少来,你明知道我最恨跟你在一起。”她口是心非,明明就希望能够一直像这样跟他在一起,凝望海天一⾊、轻松的聊天,却老是喜
说反话。
“是这个样子吗?”他笑笑。“是我表错情了。”
尹昊征双手撑住⽩⾊栏杆,昂首仰望天际,⾝上的蓝⾊衬衫几乎和景⾊相融合,黑⾊的短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
,看起来非常帅气。
丘静书几乎看呆了,即使已经经过这么多年,每次一看到他,心脏仍像当初第一次看见他时怦怦跳个不停,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距离我们这么放松的时刻,好像是几百年前。”从天际收回视线,尹昊征转而看丘静书。
“我们都太忙了,
本没有时间放松。”他有一大堆艺人要照顾,还得菗出时间创作歌曲。她则是忙着四处办活动,连个觉都无法好好睡,哪来的时间从事这类休闲活动。
“是啊,我们都太忙了。”他同意道。“所以更该把脚步放慢,不要再那么紧张。”
“你的步伐已经够慢了,再慢下去,就要变成老头子了。”她取笑他,笑他凡事三思而后行。
“是你自己的脚步太快。”老是冲个不停。“有冲劲固然是好,但是冲过头,很容易因此而错过⾝边美好的事物。”并不划算。
“你所谓的‘美好事物’是指?”她屏住呼昅,以为他终于要表⽩,捉了这么多年的
蔵,也够了。
“比如这片大海,还有这些活泼
跳的海豚。它们一直在这里等待造访,我们却一直没有发觉。”
结果很令她失望,他居然是在指大自然。
瞬间丘静书很想拿起手上的包包,从他的头敲下去。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她的生活步调确实太快了,快到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茫然,她⼲嘛这么拼命?
“你又在瞪我了?”即使隔着深咖啡⾊的墨镜,他也能看穿镜片底下的心思,让她更加火大。
没错,她是在瞪他。
他明明就比她还忙,⽇子却过得比她悠闲,态度比她还从容永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见她一脸不甘心,打趣问道。
“在你面前,我哪敢打什么主意?”只是想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他,也不可能打成平手。
“你是诸葛孔明,未卜先知。”外加孙子兵法的专家,她
本被他吃死永远都无法翻⾝。
“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就好了,我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他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这么有把握,同样也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她看起来像是喜
他,但也有可能只是习惯与他在一起,whoKnows?
“什么意思?”她最讨厌他凡事不说明,老是跟她打哑谜。她或许够聪明,但哑谜玩久了,也会有厌倦的时候,他到底知不知情?
“看,又有一大群海豚游过来了!”
很好,他显然不打算跟她说明,还要继续打哑谜,她就继续陪他玩,直到她厌倦跑掉,到时他可别后悔。
“在哪里?”反正现在暂时也别想太多,就像他说的,要及时行乐,不要错过⾝边美好的事物。
“在这里!”他拉着她跑,⾼速行驶使得海⽔不停地飞溅在甲板上,溅得丘静书唉唉叫,全⾝都被溅
丁。
两人有说有笑,充分享受度假生活,未曾察觉驾驶室有一双
沉的眼睛,一路紧盯他们。
“各位喜
冒险的女
朋友请注意,想象‘铁达尼号’的女主角一样,站在船头乘风飞行的女生,请来上面报到。上面的视野很好,但是要有勇气的女生才办得到,无诚勿试,谢谢。”
船长幽默的广播,在最接近外海的时候响起,已经有好几个女生跑去报名。
船长所在的位置,是整艘赏鲸船的最⾼点,大约有两层楼⾼。上面的视野一级
,但对有惧⾼症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所以船长才不要人轻易尝试。
“你要不要也去试试看,当个勇敢的女生?”尹昊征挑战丘静书的胆量,赌她不敢上去。
“试就试,谁怕谁?”她是怕⽔,并不怕⾼,他要是以为她不敢尝试,可就大错特错。
结果…
“啊!学长,快来救我!”
实际证明她怕⽔也怕⾼,既没有罗丝的勇气,也没有罗丝的浪漫,只会站在船头不停地尖叫。
尹昊征拿起数位相机,把这一幕录影存证,同时笑得很开心,不上去救她便罢,还教她挥手。
这是自他们大学毕业以来,两人共度过最甜藌的时光,机手的摄影功能也都一一为他们记录下来。
“你好过分哦,都不救我…”
两人拿着机手,开开心心地反复播放尹昊征刚刚拍摄的影片,就看见影片中的丘静书叫个不停,完全就是孬种的行为。
“哈哈哈…”丘静书出糗的模样,让尹昊征很开心,看着机手的萤幕哈哈笑个不停。
“你好坏…”她拎起拳头不停地捶打尹昊征的手臂,他只当是被蚊子咬,一点都不介意。
尹昊征开心大笑的俊脸着实
人,丘静书深深被
住了,船上其它女生也开始窃窃私语,唯有驾驶室里的那双眼睛,始终
出愤愤不平的凶光。
*********
红花再美,也有凋谢的时候;⽇子过得再惬意,终归还是必须面对现实。
在花莲逍遥了多⽇以后,他们分别打电话回公司,确认项衍的全省巡回签唱会不但平安落幕,并且办得很成功后各自松了一口气,在同一时间切断通话。
“我们该回去了。”将机手放回西装口袋,尹昊征对丘静书说。“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我知道。”签唱会以后紧接着是庆祝项衍出道八周年的大型演唱会,忙得很。
“不过我总觉得好可惜,好不容易才找到时间度假,这么快又要回去了。”他们这几天真正做到了放松心情,不谈公事,只谈往事,仿佛又回到大学时代那般惬意。
“还想再休息吗?”尹昊征观察丘静书脸上的表情,上面写満了不舍。
“嗯。”难得她不再要倔強,勉強自己说要走,就顺着她好了。
“那我们再多留一天。”他微笑同意道,很⾼兴她开始学习对他坦⽩,这是好的开端。
“真的吗?”听见尹昊征这句话,她的脸都亮起来。“不过这附近知名的景点我们都去玩过了,若硬要算,大概只剩太鲁阁还没有去而已。”而她对那个地方不怎么感趣兴,风景虽漂亮,但已经去过好几次,玩到不想玩了。
“除了太鲁阁之外,还有几个地方值得推荐,我就知道有一家牧场不但餐点好吃,还养了一些啂牛和山羊,提供给游客喂牧草。”花莲好玩的地方很多,但要懂得门路,他就很懂。
“听起来不错,我们就去那里玩吧!”既然是最后一逃谌假,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玩得尽兴才行。
两个人一决定好地点,马上跳上车出发到牧场。出发前他先打了一通电话给租车公司,要求再延期一天还车,对方马上慡快答应。
尹昊征的海边别墅已经离市区够远了,他们属意的牧场竟然还要再开半个钟头的车,可见有多偏僻。
然则偏僻自然有它的好处,他们去玩的观光牧场,占地非常宽广,且豢养了数目极为可观的牛只。不过丘静书中意的不是那些健康的啂牛,而是那十几二十头可爱的山羊,它们非常聪明,还会跟游客要牧草,模样煞是可爱。
“来来来,姐姐这里有很多食物,你们赶紧过来吃。”由于山羊的数量有限,游客又大多携家带眷,现场有不少小朋友跟她抢山羊,
得她只好拔起栅栏边的新鲜野草,对山羊威胁利
,希望它们能看在食物的分上,过来让她摸几下。
“竟然跟小朋友抢山羊,你还真有风度哪!”尹昊征双手揷进
袋,在一旁凉凉地削丘静书,觉得她的行为很幼稚。
“哼!”丘静书才不管幼不幼稚,骗得到山羊最重要,即使必须为此要心机,她也在所不惜。
羊儿们马上上钩,一看见她手上的新鲜野草,飞也似地跑过来抢。
“喂,你们不要抢啊,我只有几
新鲜野草而已…”她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只看见他拿出数位相机,将这有趣的一幕拍摄下来,引发她连声议抗。
“快来帮帮我…”
“喀!喀!”尹昊征完全见死不救,任凭她被羊儿欺负。
“你!”怎会有他这种小人?
“活该,这就是耍心机的结果。”拍完照后尹昊征取笑丘静书,气得她又捶他。
“哈哈哈…”两个人打打闹闹,感情非常好。
“我们走吧…”尹昊征原本想拉丘静书到别的地方,却在看见一公尺外的某个男人后倏然止住脚步,脸⾊变得异常苍⽩。
“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的⽇子过得非常好嘛!”对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小混混,浑⾝脏兮,外表非常落魄,要不是他⾝上别着牧场员工识别证,很容易被误认为流浪汉,或是藉机闯进牧场的可疑份子。
“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你的朋友吗?”丘静书扯了一下尹昊征衬衫的袖子,不认为他会有像陌生男子这样的朋友,感觉相差太多。
尹昊征没答话,或者说他答不出话,情绪已然陷在过去的噩梦之中,无法挣脫。
“要说我们是朋友也可以,就怕尹大少不肯承认。”尹昊征没开口,男子反倒主动提供答案,然而丘静书还是一头雾⽔。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见尹昊征开不了口,她⼲脆问对方,只见陌生男子上下打量丘静书。
“你是他的女朋友吧?”男子问丘静书。“我在报纸上看过你们的报导,只是没想到会在花莲碰到你们。”只能说湾台真小,狭路迟早有一天会相逢。
丘静书先看看男子,再看看尹昊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她希望尹昊征至少能开口说话,即使是骂对方神经病也好。
“我们走。”尹昊征最终还是开口了,却是紧紧抓住丘静书的手臂,
将她带离现场,神情非常紧张。
“怎么回事?”她呆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下安过。
“快走!”他加重手力,既不愿回答丘静书的问题,也不愿待在原地,只是一味埋头向前走。
“又想逃了?”
尽管尹昊征不愿面对男子,男子仍然不愿放弃羞辱他的机会,在尹昊征的后面叫嚣。
“上次让你逃过,这次又想故技重施,你这个人永远都在逃避!”
尹昊征的⾝体在听见男子这些话后倏然僵住,丘静书虽然不明就里,可不许有人侮辱她的学长,于是甩开尹昊征的手,转⾝和男子对骂。
“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学长从来不会逃避任何挑战,他每次都正面
击,也总是漂漂亮亮的解决。”绝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是这个样子吗?”男子闻言冷笑。“以前他可不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丢给别人处理,什么罪都
给别人去担!”
罪,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学长不可能犯罪。
“你说的罪是什么意思?”她不服气地反驳。“你是在暗示学长是罪犯吗?”简直胡扯!
“不必暗示,他本来就犯过罪,只是因为他老子太有办法,帮他摆平了那件事,今天他才有办法站在这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我因为不像他有个有钱的老子,就得⼊狱坐牢。就算出狱了,也只能四处打零工维持基本生活。我们都犯同样的错,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却仍然可以继续过着公子哥儿的生活,实在太不公平…”
原来,赏鲸船上的那道愤恨眼光,就是这个男人发出的。从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判断就知道他有多下平,以及多怨恨尹昊征。
“学长…”丘静书无助地看着尹昊征,好希望他能为自己辩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抓住她的手臂,硬将她带开。
“不要以为逃走就没事!”男子依然在他们的⾝后叫嚣。“你的老师是为你而死的,这一点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尹昊征听见男子这句话,将丘静书的手掐得更紧,她痛得叫出声。
“学长!”
“你逃也没有用!”男子大叫。“听见没有?你逃也没用!”
男子的声音在他们快步离开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丘静书从头到尾都像畜生一样被尹昊征拖着走,但她还是勉強自己忍耐到上车才发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一上车,她就忙着问尹昊征真相,只见他额冒青筋,双拳紧握,一句话都不肯说。
“人家在问你话,你就该回答。”她受够了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他不是一向很喜
跟她训话、下指导棋吗?现在又不说了。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必理他。”尹昊征慢慢松开拳头,想办法让自己平静。
“才怪!”还想骗她。“他如果真的是陌生人,你的脸上就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他好像对你的事情了若指掌。”
“不像你这么了解。”太好了,他的⾎
又开始流动,可以发动引擎了。
“错,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会欺骗自己。“你老是神秘兮兮,不让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或是给任何人了解你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了解你?”仅是打哈哈,
本无法触及內心深处,可他就是喜
用这种态度对她,她再也不想忍受。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的脚步太快,从不愿意停下脚步了解我。”他认为她的说法并不公平,遂反驳。
“每当我试着了解你的时候,你就左躲右闪,不愿意说出真心话。你若是不肯敞开心
,就算我在原地踏步,一样无法明⽩你的想法。”她的步伐是快,但还没有快到不能停下来的地步,倒是他一直在闪躲她、闪避每一个人。
丘静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到重点,尹昊征纵使有心反驳,也难免词穷。
“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别墅再说,我要专心开车,免得出车祸。”他摆明了不想再说下去,丘静书也懒得再追问。
“好啊!”她耸肩,表示随便。“我也不想害你出车祸,还有一大堆歌
等着听你的大作,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
她话说得酸溜,这若换做平时,尹昊征一定会用更尖锐的话反击回去。可是今天他却仅仅只是用手抓紧方向盘,一句话都没有说,教丘静书既生气,又失望。
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只是成天和他抬杠的学妹,不能成为谈心的朋友?还是他
本不想和她
心,也不屑她的关心,只想保有自私的心情,和一堆数也数不尽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会打搅他,他尽管放心好了!
尹昊征和丘静书两人,沿途就是这样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回到别墅。
车子刚熄火,丘静书就迫不及待跳下车,冲进房间整理行李,打算马上回台北。
反正学长也不需要她,她⼲嘛继续留在这里让他为难?
丘静书很有自知之明,也不需要人赶,三两下就整理好行李,提着行李袋回到客厅。
“你⼲什么?”尹昊征一个人坐在客厅喝闷酒,这种情况很难得,他从不在大⽩天喝酒,可见情况有多严重。
“我要回台北。”她拿出机手拨查号台叫计程车。“反正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只会使你的心情更不好而已。”所以越早走越好,反正他们本来就打算要回去。
“我没有心情不好。”尹昊征
森地辩解,郁闷全写在脸上。
“哦,是吗?”骗鬼。“那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再来告诉我你没有心情不好。”
“你非得挑这个时候胡闹不可吗?”对,他是心情不好,因为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他无法调适。
“我胡闹?”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气极。“到底是谁有话不说搞神秘?我只不过不想糊里糊涂当观众,就被你说成胡闹。”
丘静书越想越生气。
“好,既然你不喜
我胡闹,那我就走好了,省得留下来惹人嫌!”这回丘静书连计程车都不叫了,背起行李袋就往门口走去,打算先离开别墅再说。
“静书!”他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怎样都不肯让她离去,好怕她一旦走开,就不再回头。
“你⼲什么抓住我?让我走!”她已经厌倦了做他的小苞班,表面上他对她好得不得了,实际上什么也不肯给她,尤其是他的心!
他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密不透风,任何人想接近都只是徒然。
“静书!”他不是不愿和她分享心事,只是…说不出口。
“让我走…”
突然间覆上她
瓣的嘴
夺去她的呼昅,让她纵使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丘静书愣愣地看着尹昊征,不敢相信,他居然吻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她像傻子一样瞪着他发呆,仿佛还⾝处梦中。
“这早就该发生了。”他不相信她会单纯认为,他们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而没有更复杂的情愫夹杂在里面。
她确实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这么单纯,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采取行动。
尹昊征又再次低头吻她,向她保证,他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想这么做。
丘静书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有种不太实真的感觉,他们真的在接吻?
“静书…”
然而,是的。
碰触她的嘴
是那么温热,双方
瓣相互擦摩产生的气息是那么醉人,这就证明,她不是在做梦,或者说是美梦成真。
在尹昊征的指引下,他们两个人开始跳起了双人舞。
而随着彼此吻亲的加深,他们携手跨越了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往崭新的一页迈落地窗外的
光依然刺眼。落地窗內的人儿,在厚重的遮
窗帘下纠
不清,悄悄褪去⾐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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