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叮铃…
“
光临!”
门上的风铃带起著
声,早晨七点半过后,静谧的大街开始出现人嘲。
“请给我一份熏
三明治加一杯蓝山咖啡,谢谢。”
“好的,请您稍待一会儿,马上帮您做好。”服务生以甜甜的声音回应。
“城市揷曲”虽名为咖啡屋,但卖的东西可不是只有咖啡,从早餐、午餐,到花茶、点心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为这条街上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量⾝打造的。
客人走到一旁看起早报,小黎也纯
的做起三明治。
“沂姐今天没下楼扫地,昨晚肯定又熬夜加班,为了某只小虫忙得整晚没睡,等会儿我得记得去扫落叶。”一边铺著生菜,一边喃喃自语,心想好险现在是舂天不是秋天,否则她一定会扫落叶扫到哭。
谁叫出钱的是金主,为了令人羡慕的⾼薪,小小服务生无论多辛苦都得拚了。
“先生,您的熏
三明治和蓝山咖啡。一共是一百三十五元,谢谢。”
小黎将钱收进菗屉,怱地瞥见桌上早报斗大的标题…
电脑骇客⼊侵崭锋公司面临倒闭危机
“喔喔!亲爱的沂姐,这回你做得可漂亮了!”就说她肯定是熬夜加班去,只是不知是哪只大猪头惹上她。
现在这只猪头出炉了,恭喜崭锋老董荣登最新猪头王宝座,硬生生挤下之前对面大楼的曜天集团业务经里。
“我就说嘛,敢偷吃沂姐⾖腐,下场肯定是惨兮兮。看吧!这下连公司都赔上了。哈哈哈!”大笑三声,藉此对师⽗献上十二万分的敬意,贺喜你⽟手无敌又除去一只大⾊猪,造福人间。
啪的一声…
“哎哟,沂姐,一早打人是不好的行为,早上生气脸部皱纹会增加的喔。”
“你还说?还不快去清点咖啡⾖,等会儿豪哥来补货,缺什么一并告诉他,省得我还得打电话通知。”忙了一个晚上,辛蘤沂不想再为这些琐事伤脑筋。
“你就不能多请一个人帮忙啊?我十分了解你的『收⼊』颇为惊人。”
“钱是永远不嫌多的。”她钱多是事实,但她又不喜
花钱,真想要出去洒钞票,打通电话告诉⾝在巴黎的老爹就行了。
骇客只是她的副业,搞破坏偷资料可从来不转卖,直接杀掉多省事。偶尔放放病毒让董事长的电脑桌面变脫⾐舞娘,总经理电脑一开机就有群青蛙大喊我爱你。
反正顶多是整倒一些公司,让股市地牛翻⾝一下,却能为后起之秀清除陈年路障,造福更多年轻企业,替工商界汰旧换新,想来还是功德一件。
避他倒闭公司的人要何去何从。
骇客无罪!
“我说沂姐,做人别那么计较啦!请个助手让自己乐得轻松是件好事,你这样昼不伏夜又出,哪天累坏⽟体我怕你爹地会大发雷霆的冲来把我做掉。”沂姐的法国籍继⽗可是有名的航空集团总裁耶!
而辛⺟目前已移居法国,只剩沂姐独自留在湾台。但光是每月汇来的零用钱就⾼达六位数新台币,此刻她的户头早已直
千万大关了。
“老爹有钱是他的事,我还是想自己工作钱赚,开间咖啡屋正好符合我不受拘束的悠闲步伐。毕竟我又不是他生的,充其量只是继女而已。”
想当初,她不过是打个电话和妈咪聊天,随口说了想开家咖啡屋,但不知道开在哪个地段比较好?疼女心切的爹地一听到消息,便差人买了这栋位于⻩金地段的花园楼房给她当大学毕业的礼物,让吃惊的她收得怪不好意思的。
后来她查过这里的地价,一坪将近要五十万,所以这栋前后院和二楼加起来约七十坪的小楼房少说也要三千多万,其中还不包括老爹附赠的装潢和前庭造景费,以及二楼她人私居所的那堆⾼级进口家具。
“说到爹地,难道你不想知道生⽗是谁吗?”小黎眼中闪烁著疑惑。她只知道沂姐的⺟亲原来是妇情,孕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遭不负责任的男方抛弃。
男人图的是新鲜与零负担的享受,偷吃的目的绝非为了传宗接代。
不忍堕胎的辛⺟生下沂姐后便独自扶养她,直到她三岁时才认识了现任丈夫赛维特,两人一见锺情并决定结为连理。
赛维特先生不在乎辛⺟曾为人妇情,并育有一女,相识半年即结婚并回法国定居。或许在他们开放的
观念里,只要情投意合,其他一切都不成问题吧。
沂姐十八岁前都住在巴黎,并在法国受教育。十八岁后她想回湾台接受大学教育,于是独自回湾台求学,而大学毕业后也决定留在湾台工作。
“管他是谁,湾台养妇情的男人一大堆,我怎么知道是哪头多情种马提供精子的?”她从来不愿多想,反正⺟亲没说,她也就懒得去了解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直到她十七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她才为了这个秘密而去追查,结果还満惊人的,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也不一定要认亲啊!或许你可以半夜摸进他的行银帐户动手脚,让他平⽩损失个几百万替你⺟亲报个小仇,就当作是拿回这几年的养育费。”会养妇情多半都是有钱人,少个几百万算不了什么,搞不好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点你的⾖子别
想,我的事我自有主张。”对于眼前平静无波的⽇子她非常満意,并不想节外生枝,没事找事做。
好啦!她承认自己目前进行中的计画就属于“节外生枝”这一类的。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嘛!哪有人不知道⾝上的基因是从哪儿来的?”现在的私生子可积极哩,不拗个几百万绝不善罢甘休。
一句话…谁叫男人爱偷腥!
“等哪天太
由西边升起,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与之前一百七十三次的答案相同,关于精虫由哪儿来的问题,最后仍以不了了之作结。
辛荐沂依然答得摸棱两可,而小黎依然不知她的生⽗是谁。
屋外的人嘲渐渐多了起来,出门不及吃早餐的上班族纷纷涌⼊店內,两人于是开始
接忙碌的一天。
舂天将临的台北,合该是个轻松的季节,不该有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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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曜天集团总裁办公室
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响起,自电梯口一路延伸到总裁办公室。
“嘿,老哥,大消息!
壁的崭锋在夜一之间垮了耶!”左手一个三明治,右手一杯咖啡,看起来颇不正经的男子边嚼著三明治,边转述由早报上看到的头条新闻。
“亲爱的弟弟,”放下公文,简煌燿冷冷的瞪向已经第N次将菜屑噴在他办公桌上、污染他办公环境的恶劣人士。“你要我说上多少次,不准在吃东西时对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国语吗?”
视怒吼于无物,悠哉的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仰头又灌了一口咖啡,简辰杉继续播报他的晨间新闻。
“据说是有不明人士侵⼊电脑主机,将所有公司资料删除并恶意窜改,让崭锋所有客户资料全部流失,而且还将他们逃漏税的证据上传至税务机关。其中还有个有趣的现象,他们全公司所有的电脑都中毒了,萤光幕全部停在雅典娜女神雕像的画面,就算重新开机也一样。”
“雅典娜女神?”简煌燿听到了重点,冷淡的声音再次扬起“这不是和我们之前业务部的情形差不多?”
看来这次的“有心人士”是个累犯。
只是为何又挑隔壁的崭锋下手?人私恩怨应该和邻居没有关系才对啊?
“就是因为差不多才是大消息啊!般不好这条路上整排企业都被盯上了,楼下都在猜测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光是用想的就觉得⽑骨悚然。
曜天集团是新窜起结合电子业和软体业的公司,所设计的全安程式并非一般骇客能解破的,可却让人⼊侵到业务部耀武扬威,所幸没有任何资料流失,否则今天他们就不能坐在这里聊隔壁邻居的事,而是全进疯人院里发疯了。
“可是我们中的病毒隔天就自动消失,影响范围也仅限于业务部。崭锋的情况可就不同了,不但资料全数被破坏,连同公司电脑都遭殃。”难道门牌号码差个两号,骇客待遇也有差?
“别说了,当时闹得云云差点为了这事切腹谢罪。”具有电脑资讯天分的简家小妹简釉云,正职是在家养病当姐小,副业却是躲在房里当骇客,曜天的全安程式系统是她写的,可却连只小病毒都清不掉,说出去不少人的大牙都会失踪…全被笑飞了。
“那是你这当哥哥的太失败了,不能有效安抚妹妹的情绪。”
“喂喂喂!说话厚道点,你不也是她哥吗?怎么不见你去安慰她?”什么态度嘛?比辈分,他还是自己的大哥,要追究责任也是他位居首位才是。
“比亲疏,你可是比我亲,所谓流著相同的⾎,在这方面我可是个外人。”外人,换句话说就是…外边捡回来的人。
“拜托!谁会在意那档子事。你是老爸的大儿子、是我最敬佩的大哥,这可是不变的事实!”怎么就是有人这么冥顽不灵?
“或许是吧!随你们怎么说。”冷冷拨开搭在肩上的贼手,简煌惧拎起挂在椅背的西装外套,优雅的起⾝走出办公室。
临走前还不忘
代那挂名副总裁,正职却是扰他清静的家伙“开会的时间到了,
代釉云十一点左右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跟她商量。”
“你以为她会有体力起
吗?昨天她光是忙那个新程式,就花了将近十六个小时,一直拖到很晚才睡。你要她在中午前醒来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从家里赶来公司?”
唉!小妹和大哥一样是工作狂,一忙起来就不知今夕是何夕。这两个人要是搭在一起可不得了,只要靠近他们周遭十公尺內,就会看到“工作”两字漫天飞舞,随后更会重重庒在靠近的人⾝上,为加班地狱再多添一条人命。
不过在熬夜工作这方面,大哥就明显把小妹比下去了。因为某个先天因素,迫使小妹不管再怎么不愿意,最后还是得上
觉睡。
而大哥就可以三天三夜不阖眼的埋头工作,视黑眼圈于无物。
闻言,简煌燿有些不悦的停下脚步。“很晚才睡?是谁准许她熬夜的?”
“没人准许,不过她对上次的事一直耿耿于心,每天都在想办法弄出更精良的程式系统,她也有她的执著。”
“为何没人跟我报告这件事?”家里的佣人都是当假的吗?
简家姐小⾝体不好早已不是新闻,简家大宅每个佣人的最大职责,就是随时随地保护这尊需要细心呵护的脆弱娃娃。
“陈嫂有问我要不要打电话叫你回家,毕竟云云的拗脾气只有你制得住。不过老爸觉得她应该撑不了多久,所以不想打搅你,因此作罢。”
顺手将喝完的蓝山咖啡空杯丢进垃圾筒,简辰杉漫不经心的又说:“追究原因还不是你太爱工作而夜宿公司,因此没人可以劝她早点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云云的⾝体很差,熬夜对她非常不利。”
这病拖得也够久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了上学,云云几乎都待在家里,简家病千金更是社
界里从未出现过的人物,只因她在出生时便有了颗不良心脏。
当年简家并非今⽇这般,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康,连富裕的边都构不上。那时碍于经济因素且病情并不算严重,发现时只是多加注意而已,并未开刀治疗。
一拖再拖的结果,使得病情愈来愈严重,好在大哥后来创业成功有了⾜够的金钱,在病情更加恶化前紧急动手术治疗。
孰不知是那颗心过于脆弱,还是医生技术有问题,因此云云治疗后仍有问题。他们现在只能期待找到技术更好的医生愿意执刀,毕竟人的心脏可不是个随便切切就好的地方。否则,就只好换心了。
但是在这极度缺“心”的时代,要一颗健康年轻的心脏,可能得等到下辈子,甚至是下下辈子才有可能。
“说到釉云,上次要你留意的事怎么样了?”事关小妹健康,他不想再冒险。送到国外开刀是比较险保的作法,毕竟心脏手术在国外还是比较有经验。
“我有和这方面的权威联络过,也寄了云云的病历资料给他们,但他们都表示她的状况非常特别,甚至可以算是首例,所以他们不敢贸然答应。目前除了和他们保持联系外,也有继续探问其他医生,希望最好能联络上法国一位世界心脏外科的权威。”
“尽全力去找,务必找到最好的医生为釉云动刀,最好是连手术后的保健都有口碑和经验的医生,她的心脏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有突发状况。”
“遵命!老大。但容我提醒,你开会快迟到了。”当老板的绝对要以⾝作则,以免下面的有样学样,而他是例外。
氨总裁既然加个“副”字,就数可有可无一族。
“脚跟别
转,今天若是没在会议室见到你,你的工作会马上加重到原来的十倍。”再混啊!哪天自己临时请个长假,看他还敢不敢混。
“呜…大哥,我知道你的最爱是开会、工作和出差,但我爱的是酒吧、美女加约会,没必要连我也一起拖下⽔吧?”人生堪玩直须玩,莫到衰老没得玩,徒添遗憾。
“少给我赖帐,这间公司以后还等著你来接手,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不要啦!我最讨厌沉闷无趣的会议流程,和写程式比起来,它简直是要我的命。你不会想见你亲爱的弟弟因为脑部缺氧而提早向上帝报到吧?”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毁在繁忙无创意的公事中。
“没得商量,三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出现在会议室副总裁的座位上。”拉开门,简煌燿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只留下一尊哭丧著脸的雕像僵在原地,为他流逝的青舂哀悼,
************
“会议结束了吗?”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悦耳的女音由沙发上响起。
扎著马尾的简釉云比预计时间更早到达曜天集团大楼,⼲脆窝在老哥的办公室里修改最近新写的防护程式。微⽩的脸蛋虽露出⾝体不良的讯息,但一⾝朝气十⾜的运动风装扮,反而使病西施看来充満活力。
“怎么不多睡点?昨天不是很晚才睡吗?”一见到自己呵护备至的妹妹,简煌燿冷然的面容不自觉流露出温柔。
体弱但聪明的妹妹是简家的骄傲,求学阶段一路跳级,二十岁就大学毕业,虽有申请到外国研究所,但顾虑到自己特殊的⾝体,最后并没有成行。
虽然没有出国,但她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为大哥公司贡献心力,完全颠覆一个病美人的刻板形象。
“也没很晚啦!才一点多而已,家里的人就大呼小叫得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凌晨一点多?”
“对呀!顶多比平常晚三个小时,又不是多严重的事。”
“你不该凌晨才睡,愈晚睡你的⾝体负荷愈重。”
凌晨一点实在太晚了些!平常十点一到就会被赶上
的人,竟拖到一点才睡,真不知道她脑袋在想什么?
“老哥!你们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真当她是玻璃娃娃啊!“我的心脏还负荷得起那三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但那三个小时却是人体最疲累的时候…”
“停停停!我知道了啦,别在这话题上打转了,二哥人呢?”瞄瞄四周好像少了一个人。真神奇,难得她出现在公司,可最保护她的二哥竟然没出现。
“被我留在会议室里继续奋战。”谁叫他最近闲得让他气结,只好发挥手⾜之情请他回归正轨。
“做得好啊!大哥!”小妹在此特别为二哥敬赠悼词一句:活该!
“别再和我提起那只米虫,今天请你来是另有原因的。”
“喔?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还要我特地到公司来。”稀奇稀奇。
“过来这,给你看样东西。”
带著她来到电脑前,简煌惧打开电脑萤光幕给负责全安程式的小妹看,这消息他连老弟简辰杉都没没告知,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傍亲爱的曜天总裁大人:
不用再追查我了,您不可能查得到的,谁叫我是智慧与战争的女神,和我斗智是没有用的,小心最后因为用脑过度而掉发变秃头。
上次的病毒只是个小警告,请您好好约束那位下流部属,要他别在外边
吃女生⾖腐。再被我发现,我就直接整垮曜天,我这个人没什么罪恶感与正义感,恻隐之心更是低于常人数值,隔壁那只猪头就是最好的实体范例。
顺便帮我转告“Loure”心脏不好的人最好少碰电脑,更不要在三更半夜上网找我聊天,我怕她心脏病发作上天堂报到,上帝会把帐算在我头上,那我就不能去天堂观光了。
Bye~~
PS.:为了确保您有看到此档案,它将会在您萤光幕上借住一整天,明天会自动搬离,不用为此担心电脑报销。
Athena留
“噗~~”号称纪律森严、风评一流的曜天,竟会出现吃人⾖腐的下流部属,看来老哥是该检讨检讨了。
不过,比这严重的问题还在后头。
“她为什么知道『Louvre』和曜天有关系?我骇客功力应该还満好的啊?”⾝为优秀的电脑骇客,最不能犯的错误,就是暴露自己的⾝分。但对方不仅知道她是谁,就连她有心脏病的事都一清二楚!这个Athena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有心脏病不算秘密,但你是Louvre却没几人知道。”
“会不会是商场上认识的人?毕竟知道我有心脏病的多是商场中人。”
“我不这么认为。在商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Athena要是真这么厉害,早就将公司搞垮了,没必要发信来警告我们。”
那会是谁?谁有办法知道她的秘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只是一封信,你何必把我从
明山上叫下来?”
直接用家里电脑连结公司系统不就得了?真是⿇烦。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对方似乎做了某种设定,只有我的电脑可以开启这个档案,其他电脑通通不行。”
“你是在信箱里收到这个档案的吗?”
“不是,今天我一开机它就出现在电脑萤光幕上,删都删不掉,就算重新开机也一样,害我完全无法作业。”
“你有扫过毒吗?”
“有!但完全扫不到。”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拥有如此⾼明技术的人应该来曜天效命,而不是送怪档案来搅局。
“怎么可能?那扫毒程式还是我亲手写的呢!”对外号称“横扫百毒”的超优程式怎么可能出现破绽?
“所以我才叫你来看啊!我已经快被它搞疯了!”难不成是老天看他这几年钱赚得太多、斗垮的公司太多、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故意派个战争女神来和他斗,好挫挫他的锐气?!
“你等一下,让我查查看。”才说完,她就自动
作起电脑,准备进行反追踪探探Athena的底细。
谁知…
就说别再查了,你是找不到我的,与其花时间找一个只在神话里出现的战争女神,还不如花时间去打你现实的战争。
“可恶!再试一次!”
你应该是简姐小吧?真的别再查了,早点放弃吧!请容我提醒你旁边那个人,去找那遗弃他的生⽗都比这件事有意义。
“什么?!连这件事她都知道?”再试一次,看看对方还知道些什么简家的秘辛!
简姐小,你到底有完没完啊?玩得太刺
对你可是不好的喔!为了你将来的人生幸福著想,快快下线吧!-
结果当然是…
失败!
“她现在应该在线上,而且还知道你⽗不详。”好恐怖,简家大大小小的秘密对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真的很怀疑有什么事是对方不知道的。
听妈妈说过,当年接受病重的大哥生⺟请求接手照顾大哥时,他才只有四岁。而大哥事业成功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简家一家人接出旧公寓,搬到
明山的豪宅居住,这事也就随著旧邻居的迁移与逝世而埋没。
如今那公寓已拆除改建新大楼,没人知道那曾经住了一个单⾝的清贫女子,而她那⽗不详的儿子如今还获得杰出企业家的名号。
“你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让人家觉得面上无光而心有不甘,因而请徵信社来挖你的底细呀?”
嗯!以自己的行事作风来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等会儿记得叫那只闲得发慌的大米虫去查一查。下意识拿出上⾐口袋中那张泛⻩的老照片,属于简煌燿最深沉的过去,便蔵于这张年代久远的⺟子合照里。
也许他有副冷然的精眸可以看尽世事,也许他有強硬的作风可以冲刺事业,但他没有一颗开怀释然的心,能够忘却过去。
Athena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他这深锁在心里的秘密都知道。
************
早上的追踪事件耽误了简煌燿不少时间。匆忙用过晚餐,埋首工作的他已有留宿公司的打算。
再过不久要去法国参加一场重要会议,他非常希望曜天能夺得最后的胜利。
突然,⾝后的事务机发出运作的声响,原以为是合作厂商传来的资料,怎知却是给自己的一封信。
TO同为不知生⽗为谁的简总裁:
早上的事很抱歉,我并非故意拿这件事取笑你,我的恻隐之心虽不怎么⾼,但还不到没品的地步。
一个生命的诞生固然是⽗⺟的喜悦,但也有些生命的诞生并不受⽗⺟的祝福。同样的悲剧并非只发生在你⾝上,我和我那些相知相惜的朋友亦是。
你不该自卑,不该看轻自己,因为你的人生并不比那些有⽗⺟在⾝边照顾长大的生命逊⾊。你该活出自己的荣耀,该为自己的幸福铺路,而非一再提醒自己是个没⽗没⺟、寄人篱下的儿孤,并想着有一天你终要离开他们。
你有著超越⾎缘的亲情,有著更胜亲手⾜的弟妹,你真的应该感到自豪。
珍惜你所拥有的,别一味活在过去。原谅那与你无缘的生⽗,毕竟你的人生并未因此而过得糟糕。你的⺟亲想必是爱你且爱你生⽗的,否则她何苦生下你,甚至愿意背负未婚生子之累?
我和你的弟弟辰杉曾有几面之缘,由他口中得知你的心结与气愤。藉由这次崭锋的事件与上次贵公司业务部的病毒事件,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不是事先就可以设想与预料的。
在你眼中,贵公司的员工是遵守纪律的,但一切只是表面,出了公司,谁又在乎那些规范。一个男人出了家门,门中的女人又如何规劝他不要去摘路边的野花?一个人有了富与名,并不代表他的人品就会端正。更难保他不会逃漏税、钻法律漏洞,或者做些见不得人的窝囊事。
你的⽗亲也许富有、也许花名在外、也许蹋糟了你⺟亲,但那终究已是过去。
你的⺟亲不怨,你又能去怨谁?
不法的,留给法律:不仁的,留给良心:不公的,留给上天。
别再想那些无意义的问题,名与富,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你的童年,有比一般人更沉重的包袱:你经历成长的阶段,也有著比一般人更深的人生感触。现在的你事业有成,何不放开心
,去寻找自己人生的舂天呢?
祝你有个美丽的明天
臂察你许久且希望你想开的Athena留
被优美委婉的用词所感动,简煌燿站起⾝子走向办公室另一端的落地窗。由二十五楼远眺出去,台北的夜晚尽收眼底,在此之前,这灯火灿烂的美景从未映⼊他眼底。
他知道就算是找到生⽗,⺟亲的生命终究不能挽回。但他咽不下这口气,若非生⽗的恶意抛弃,她的人生不会如此凄凉。
今天看完这封信,他忽然有点厌倦这样的⽇子。
他的年岁不小了,早已过了⾎气方刚的年纪,对于生⽗的那份憎恨,也已在养⽗⺟的关怀中淡去。然而,每当夜里梦见去世的⺟亲,他的心便开始淌⾎,那曾经芳华的灵魂如今天人永隔,看不到他今⽇的成就,只因所遇非人。
他是心有怨恨的,然这怨恨非旁人所能理解,甚至是与他最亲密的家人。
Athena,一名未曾谋面的骇客。为什么所有的秘密在她眼里,都不再是个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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