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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被录用了?有没有搞错啊?

 五个惊叹号加十个问号像苍蝇似的,在粱以恩头顶上转呀转;她既猜不出原因,也推算不出任何道理。

 昨天她的表现根本像个反应过度的神经质女人,会被录用,实在太奇怪了!莫非…那只是对方的另个玩笑?

 失眠一整夜,仍想不出个答案。隔天九点,为了确定是不是自己搞错,所以她又来到那家"地下公司"。

 "啊,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帮忙!"

 她还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门,就让刚好经过的王莎莎给逮了进去。

 虽然被人拉着进公司,梁以恩还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等等!我…那个…"

 "你的位子在那里,还没整理,因为大家都忙,所以麻烦你自己有空弄一下。还有,上面的东西你看到了,那些有的需要影印,印好要分类,分好之后把要给客户的寄出去,要入档的入档。"

 梁以恩还没问呢,王莎莎就劈哩啪啦地一串。她指了指一张办公桌,而那正好在厕所的旁边。

 "你确定那是我的位子…喔!"莎莎忽然停下来,后头来不及煞车的粱以恩就也头撞了上去。

 "喂,怎么可以撞孕妇?不怕我产?"

 是她忽然停下来,要不然她怎会撞上去?"对不起,但…你怀孕了吗?"

 "一个半月。"

 难怪一点都看不出来。"恭喜,但是你确定那个位子真的是我的吗?"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的确,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反而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脸色难看得很。

 "当然不像,因为我向来不开玩笑。那个位子的风景虽然不怎么好,但公司前几天才刚搬过来,你就先将就将就。"

 "不是位子的问题,而是…"

 "工作内容?我以为你知道。其实很简单,上从扫地,下到接洽客人,所有能做的都得做。很抱歉我们公司的人少,所以每个人什么事都得做。"

 小鲍司嘛,难逃校长兼敲钟的命运。"这个我晓得,但是…"

 "那么是薪水喽?我还以为Alex跟你谈过了。基本上,你的底薪三万,加班算时薪,三节礼金比照大公司,多接case可分红,这样清楚了吗?以恩。"

 说到这里,粱以思确定自己是"真的"的被录用了,因为她以她的名字做结尾。

 "嘿嘿。"意思地点头笑笑。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明白的等我不忙了你再来问我。"

 "那我现在?"

 "喏,就先做刚刚说的那些吧。还有,你桌上那支是专线,响了一定要接。"

 "那如果接了之后是我不能解决的问题,能转给你吗?"

 "那要看我忙不忙,通常我的嘴巴都没办法闲,所以你得看我手势,我要跟你划圈圈,就是忙,要是跟你打叉叉,就是非常忙,要是握拳,就是别烦我,否则我会杀人,O.K.?"拍了梁以恩一下,人就走回自己的位子,开始埋头公事。

 划圈圈很忙?打叉叉有非常忙?握拳别烦她?那她要打什么暗号才是不忙啊?杵在原地,梁以恩怔了怔。

 回过神,她到那个"指定"给她的位子坐了下来,对着桌上一叠可以死人的资料,不得已,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开始整理。

 而等忙过一轮,时间已近中午十二点。

 眨眨酸涩的眼睛,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眼前除了那不停在接电话的莎莎,其他的人均不见个影儿,就连那个Alex…也始终没看到人。

 他不用上班的吗?到中午居然还没进公司,一个公司好半天没瞧见头头,真有点怪呢。

 嗯,管他,如果她光坐在这里处理一些文书就可以过一天的话,那他有没出现根本无所谓。

 视线回到自己桌上,粱以恩盯住那从头到尾没响过的电话。

 呵,专线,专门不响的线,最好到她下班之前都别响,省得…

 "嘟!嘟…"

 "啊?"才说没响过,居然就在这个节骨眼响了。梁以恩让电话声吓了一跳。她接起电话,且反地答:"喂?"

 "喂?"对方也跟着喂了一声。

 听不到吗?"喂?"

 "喂?"对方也喂了一声。

 奇怪,这声音不是那个半天没进公司的人吗?"喂,听不到吗?这样呢?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她下意识敲敲话筒,扯扯电话线。

 梁以恩问完,电话对头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接说:"不是电话有问题,是你的电话礼貌有问题,一个公司要有公司的样,这不用人教吧?"

 礼貌!"那…对不起,我再来一次,"咳了两声,将声调提高几度,她刻意甜美地说:"您好,这里是葳康广告,敝姓梁,请问您有…"

 "你0204出来的吗?叫莎莎听电话。"打断粱以恩的话,他说,而整个噪音就你冷气团一样冰冷。

 这男人今天是哪里有问题啦?可恶!还说她0204,他纠正她,她再来一次有什么不对?

 "莎莎姐,电话!"将电话切至暂停,她喊。

 只是耳边正夹着话筒的王莎莎却连腔也没回,她只是举起手,划叉叉。

 划叉叉代表非常忙。"对不起,她在忙。"再拿起电话,梁以恩说。

 "跟她说我是康睿。"声音又更低了。

 "康睿?"

 "Alex等于康睿,康睿等于Alex,你新来的?叫莎莎听电话。"隐隐透着不耐烦。

 她是新来的啊!昨天他才刚录用她耶,健忘啊!而且又没人跟她说过他的中文名。粱以恩皱着眉。

 "莎莎姐,康睿电话!"不切电话了,她直接喊。

 但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她喊的,那莎莎居然举起手,用力地握拳,且握一次还不够,还连续握了两次。

 再烦要杀人?是啊,她是看得出来她非常忙,但是电话对头的那个人…

 "呃,她说我再烦她,她要杀人。"拿起电话,她说。

 "如果我说,不接我电话我要杀人,那你怎么处理?"

 不就接个电话,她要杀人,他也要杀人,那是要拿电话的人去自杀吗?

 "…休想要我去自杀。"对着电话喃喃一句,梁以恩又准备喊人,但这时话筒里却传来话声,不得已,她只好又将耳朵贴了回去。

 "你…"

 "嗯?"她知道自己大概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而他是上司,就算上班第一天就要她走路,她也不会觉得太奇怪。梁以恩暗忖。

 只是,结果并未如她所想的。在沉默了约一分钟之后。

 "不必叫她。"康睿说。

 放弃了是吧?梁以恩松了口气。

 "就你吧,你有手机吧?号码给我。"康睿又说。

 就她吧?他…他想要做什么?才松了的气又提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摩睿做何用途,粱以恩还是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说的你要仔细记下来。现在,你先到我的办公桌上拿我放在上面的银盒子,然后下楼到公司巷口花店买一束百合,要纯白的,然后塔计程车到XX店的餐厅,我预定了位子,到了你先坐,我慢点会过去。对了,你今天穿什么?"

 "什么穿什么?"

 "裙子还是子?"

 "子。"

 "那你先回家换裙子之后再过去。还有,起码化个妆。"

 这这这这这…什么跟什么?"我…"

 嘟、嘟、嘟、晦…

 可恶!她都还没问完呢,居然就挂电话!这下可好…***

 送花到饭店?这公司的业务未免也做得太广了,还要她回家换上裙子?

 做啥?难道到饭店还得穿礼服啊?还裙子咧。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就好了?

 到康睿说的那家饭店,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

 捧着花,端着银盒,顶着正午的大太阳,仍旧穿着装的梁以恩走进了饭店,在旋转门绕了半圈之后,她感觉到一股清新的冷气扑面而来。

 哇,啊!夏天能吹冷气真是赞!

 到服务台找人带路到康睿预约的位子,梁以恩坐了下来,在那里待了有二十分钟之久,并未出现任何可疑人物。

 叹,真的不知道康睿叫她带花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个女人,捧着一束花,在下午茶的时间,坐在富丽堂皇的饭店餐厅里,如果这时候对面能够坐个俊男,那就十全十美了,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

 因为太无聊,所以她开始胡思想。

 "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才想着,就真的来个男人,他甚至还没等梁以恩回应,就自动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嗯…对不起,这桌已经被预定了。"怎么会是个"杯杯"啊?和她想的差这么多多!

 不过这发鬓银白的男人,品味倒是和他同年级的男人不一样。他不但穿着红绿蓝相间的鲜花衬衫,衬衫的第一、二、三…呃,一共四颗钮扣都没扣,且霹出一半长有膛,底下则穿着纯白色百慕达和白色休闲鞋,没穿袜。

 "呵呵,那你猜我几岁?"大概没听清楚梁以恩的话,那男人笑问。

 怎么上了年纪的人不论男女都爱问这问题?"五十吧。"减十,行一善!

 "啊哈哈哈!你的嘴巴真甜,我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身旁的人笑灿了一口白牙,他甚至一边笑,一边将手伸向梁以恩…

 "赫!"梁以恩吓了一跳。

 "别怕,我只是想鲜花赠美女。"手越过她,从放在桌上的花束中出一支百合,他动作畅地拿到鼻前一嗅,然后帅气地递到梁以恩面前。

 "呃…呵!"除了傻笑,她似乎没有更好的答案了。不过回过神来,她还是记得再重复一次:"对不起,这桌已经被预约了,那边还有很多空位子,您可以坐得更舒服。"

 说得这么白,他也该懂了吧?只是她没料到对方居然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口气更是那么地"徐志摩"…

 "知道吗?没有人陪的人,就好比没人喝的咖啡,冷了就苦了。你看起来这么善良,难道舍得看我像没人喝的咖啡,冷了?苦了?"手再次探了过去。

 "喂!"这时,那已经忍很久的梁以恩再也受不了,她半站了起来。

 "别紧张,迟早是一家人,你坐下来,我们多聊聊。"手又向前,想拉住人。

 拨掉那只伸过来的魔掌,梁以思正说:"先生,如果你不想太难堪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要不然等我叫人过来,你可能就要被当作騒扰的变态赶出去了!"

 她刻意低声音,意在替这个老男人留一点颜面。她可是很少这么好心的。

 "变态?天哪!"仿佛受到极大委屈,男人哭丧着一张脸,他可怜兮兮地高举手中的百台花,"我不过是想鲜花赠美人呀。"

 "我不是什么美女,你…"

 "对,你不是什么美女,而且你连资格都构不上!"

 粱以恩话还没说完,就瞧见男人手上举着的百合花,啪地一声,被一只腴美白细的手给应声折断。

 梁以恩一看,是个打扮相当入时的妇人,大约五十岁左右。

 摧残完百合花,也莫名其妙地臭了粱以恩一句,那妇人拉开桌子对面的椅子,径自坐了下来。

 她从印有香奈儿logo的皮包里掏出一只金质烟盒,掀开烟盒,挑出一细长的烟,二话不说立即点了了。

 "你,坐下。"眼没抬,她一边着烟,一边说。

 "对不起,这里止抽烟。"梁以恩皱着眉头,手更捂住鼻嘴,并咳了几声。

 听了,眼睛这才缓缓抬起,她盯着梁以恩看了好久,最后又说:

 "闭嘴,坐下。"

 什么跟什么?!有人这样对不认识的人颐指气使的吗?"这里止抽烟。"

 "我叫你坐下你听到了没有?"

 "我坐太久股痛,所以想站着;还有,这桌我已经预约了,麻烦你坐别桌;最后,这里止抽烟。"

 "你!"瞪大那上了深眼影的眼,嘴角搐,"好…很好!上次找来一个疯女人,这次又找来一个男人婆,他有本事!"说罢,又将烟递到嘴边,准备要

 梁以恩见状,二话不说,横身越过桌子,并一手摘掉那让她很想咳嗽的烟,拿来一张餐巾纸,将烟顺手按熄。

 "喂!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礼貌啊!"女人尖声嚷。

 "没礼貌的不知道是谁!"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妇人只能憋在那里,可不一会儿,她那气得颤抖的手,就又拿出了烟盒。

 "要抽烟到外面,要不然你点一我摘一。"梁以恩不疾不徐地说。

 今天她算是被惹了,如果她要继续闹,那她就和她杠上了,反正康睿也还没到,闲着也是闲着。

 闻言,妇人愣住了,忍不住,把矛头指向那还坐在梁以恩身旁的男人。

 "你死人啊!不会说话啊!每次来每次都被气,你都没感觉吗?坐过来!"她一马。

 "气质、气质,我的老婆大人最有气质了,消消气喔。"男人只是笑笑地换了位于,并未搭腔骂人。

 他子的脾气,他了解;反倒是眼前这位小姐,呵,还真是冷静。她非但没被吓跑,更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还保有原来的坚持。嗯,不错,有大将之风!

 以欣赏的目光盯着粱以恩,男人在心里赞着,并继续观战。

 站了好一会儿,梁以恩最后不得已坐了下来,因为刚刚妇人过于尖锐的声音,已经引来餐厅内其他客人的注目。

 "怎么?你不是股长疮,不能坐吗?"妇人刻薄地说。

 "有人耳朵长脓,听不见我说的,还赖着不走,你说够不够厚脸皮?"

 "这不晓得是谁厚脸皮,巴着钱不走!"

 啥?梁以恩看住熬人。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多少,开个价,合理的话,没其它话,我给!"妇人坐正身子。

 要不然她是在演戏哦?背啥台词?"一!"梁以思弹出食指。

 "一百万?"

 "你想可能吗?"要演大家一起演。

 "一千万!"

 "一千万我中个乐透就有了。"

 "一…一亿?"呼吸急促。

 "一兆,一都不能少。"

 拍了桌子,站起来。"你说什么天方夜谭啊!"

 "我还阿里巴巴咧,您还是坐下吧。"

 环顾四周,她的失态的确招来太多目光,不得已,妇人只好乖乖坐下。

 "不开玩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他?"想想,她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的,怎能就这么被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婆给怒了!

 离开他?原来是来谈判的;不过她丈夫就在身边,该不会是来卖儿子的?先问问清楚。

 "谁?"粱以恩问。

 "当然是我儿子啊!"

 被她猜中了!但是感情问题只有当事人才能解决,这位母亲未免也太武断了,钱难道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你儿子…他结婚了吗?"

 "虽然没结婚,但有未婚了,你不知道吗?"

 她当然不知道!那看来不是外遇。"你儿子爱她的未婚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他爱她不爱?"手平铺在桌面。

 从小一起长大?"哈!那康熙和韦小宝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汤姆和哈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摩西和埃及王子也是一起长大的,你说他们相不相爱啊?"

 "你在鬼扯什么!"

 "喔,对了,还有灰龙和灰抚。"

 "那是什么东西?"

 "我家隔壁阿婆最喜欢看的X视连续剧,飞龙和飞虎啊,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们两个是兄弟耶!"翻白眼,"而且那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

 呵呵,看来这欧巴桑虽然没常识,但起码还有看电视。"是啊,当事人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们相不相爱?"

 "那不同,因为我是他妈,所以我知道!"手紧紧掐着桌边。

 "陈进兴的母亲最初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变杀人凶手,人的思想瞬间千万转,有的时候连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是他妈的又怎样?"

 "喂!你居然口出秽言!"

 "没有啊,我从来不说脏话的。"虽然说气个长辈有点不道德,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把自己的价值观套在别人身上的人。

 "好个厉害的狐狸!"

 "过奖、过奖。"男人婆升等成狐狸,看来她还蛮有潜力的。

 "你…王八蛋!"

 啊?恼羞成怒了。"王八的蛋很补,吃多小心鼻血。"

 "乡巴佬!"

 "我和阿扁同乡,台南乡下来的,你这样骂到两个人,毁谤元首是有罪的。"

 眼睛左看右看,似乎找不到什么可骂,于是她口而出:"你你你…老‮女处‬!"

 "喔喔,你这是在赞美我吗?根据'游阿姨'版本,老‮女处‬在乡下是赞美人的话耶。"

 "你…你…"妇人呼吸愈来愈急,眼看这场面是支撑不下去了,瞬间,她撑住额头,并喔地怪叫一声,且往男人身上一倒。

 "老婆,怎么了?"

 "快…快扶我下去!给我叫医生,我不想跟这个没知识、没大脑、没礼貌、没水准的男人婆讲话!"被男人搀起,妇人像只战败的公,临走还不忘出点气,以拿着皮包的手臂顺势挥掉那束搁在桌上的百合,然而这一挥,又连带弄倒了桌上装饰用的花瓶。

 砰!花瓶一倒,水一洒,梁以恩的子也了。

 "啊!对不起!"男人频频道歉,且暗自对粱以恩比了个OK的动作,意在告诉梁以恩,她老婆只是装病,没事!

 是啊,没事!再杠下去,可能就换她有事了。

 "目送"那对怪夫离开,梁以恩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气管扩张剂,进嘴里大力几下,间的紧迫感顿时舒解不少。

 这时,餐厅服务生来帮忙整理桌面,而她则蹲下来想捡起那束百合花,谁知道才一弯

 "噢!谁啦?"她的脑门传来一阵剧痛,人也跟着往后倒,若非撞到她的人捉住她,她可能会跌个四脚朝天。

 "是我,你没事吧?"原来是康睿,他和粱以恩同时蹲下来,所以撞到了头。

 "是你喔,居然到现在才来!"忘了康睿是上司,她反应地就抱怨。

 而同时,她注意到今天康涪的打扮和平常在公司时不一样,而是和那天在影碟店时看到的一样正式。

 两种打扮,两种味道,都好看,且同样有种…嗯…令人心动的感觉,难怪会"广受"。

 "对不起,和一个客户讨论重要的问题,所以才那么慢过来。"盯着那正掸着子的人,忍不住,康睿忽然爆出一笑。

 "笑什么?"猛地抬头。

 "嗯…没有。"抿着嘴

 没有?他那个忍住笑意的表情实在很奇怪,说没笑?鬼才相信!"盒子在那里,可是花毁了。"

 "没关系。"眼睛直直盯住她,半刻也不能移。

 "真的没关系吗?可是你说这个很重要。"他在电话里的口气吓人的。

 "已经用不到了,走吧。"拿起桌上那原本要拿来退还的锦盒。

 "走?但是…"

 "你的衣服了,我送你回家换。"

 "不…不用了啦,直接回公司就好了,衣服等一下就干了。"

 "没关系,我送你回家换。"他坚持。

 没有办法,粱以恩只好被牛推着走。只是走在前头的她,却没瞧见后头的人的表情。

 他正以赏且佩服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在她仍在"舌战"的中途,他就已经来到"战场",只是那正在战的人没发现罢了。

 其实如果可以,他实在很想大力地给粱以恩鼓鼓掌,因为她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帮他送走了两个让他十分头痛的人物…他那风倜傥却极怕老婆的富商老爸,和见女孩子穿装就叫人男人婆、一张嘴巴比青冥剑还要利的继母。

 他们两个是来说服他回去继承父亲衣钵的,"顺便"还找了人跟他结婚,银盒子里,装的全是让他参考用的女方资料。

 只是父亲的衣钵他不想要,而"缔结联盟"用的婚姻他更没兴趣,所以每次他们出现,他就如临大敌,心情更是糟,就连上次被他央求来"挡驾"的王莎莎,也被气得失去平的精明。而看看上次的惨况,这回他甚至还准备了他继母喜欢的百合想巴结。

 不过,这次算是小兵立大功,刚刚粱以恩的那些妙语如珠…

 天哪,真是服了她了!

 "噗哈哈哈哈!"顾不得餐厅里十分安静,康睿又笑了出来,而且还笑得极大声。

 "喂,笑什么啦?"粱以恩不得已又回过头问。

 "真的没有,哈哈…走吧!"主动搭上粱以恩的肩,他将她住餐厅外面带。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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