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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绛雪、绛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事发生了。”

 小舂从外头嚷到房內,让提笔写家书的绛雪了心神,原本想好的字句瞬间一片空⽩,她气呼呼的着纸。

 “什么大事发生了?”她是想说也许她没办法在约定的时间送银两回家里,所以想托人带家书回去,顺便将银两带回去。

 “王管事刚才说了,你从今天起变成爷儿的贴⾝女婢。”小舂边着气边说。

 “什么?!”

 绛雪不敢相信,她就是不想与司徒阎有集,所以除了要陪翔儿的时间外,她都⻳缩在房里,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招…

 他为什么硬是将她调为他的贴⾝女婢啊?难不成他发现了…不,不可能,她还是很确定那时她离开的时候他是处于睡的状态。

 “可不可以不去啊?小舂,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然你去好了。”绛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怎么能!开什么玩笑啊!我还想在府里继续当女婢咧!总之现在一大清早的,绛雪你快去帮爷儿盛⽔让他洗脸啊!”小舂催促着。这绛雪也真是奇怪,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却只想往外推。

 “可是我不想去啊!”怎么都没有人来帮她啊!万一爷儿一个睡胡涂了又拿了跟子在她下头不停的戳戳,那她岂不是痛死了。

 “快去啦!”小舂硬是将绛雪给推出房门,怎么平⽇还慡快的绛雪变得这么别扭了,⿇烦。

 端着脸盆儿,绛雪小心翼翼的走到司徒阎的房前,敲了下门。

 “谁?”门內传来司徒阎低沉的嗓音。

 “爷儿,我是绛雪,我给你送⽔来了。”她回道。

 “进来。”

 “是的。”

 绛雪推开了门,端着⽔走进去,才刚走⼊花厅,她两眼差一点凸出来。

 这这…爷儿竟然一大早就在‮浴沐‬!瞧他现在正⾚裸着⾝子坐在浴桶里头,那小麦⾊的肌肤、削瘦结实的⾝躯…这些她看到都不觉得陌生,毕竟他那⽇这么亲密的拥抱了她,可是…可是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啊!

 绛雪放下脸盆用手遮住眼转过⾝“爷儿,如果没事奴婢告退了…”

 “谁准你退下了!”

 “可奴婢…”他在‮澡洗‬耶!她怎么好站在这里看爷儿‮澡洗‬啊!万一长针眼这怎么得了!

 不过…她忍不住偷转过头看了一眼,爷儿的⾝体果然与她爹爹的差很多,她爹爹胖胖的,还了个圆滚滚的肚子,人家爷儿的体魄却是平滑结实,回家之后可得叫她爹爹要检讨改进才是。

 “我的背洗不到,帮我擦。”他下了指令。

 喝!这怎么行呢?男女授受不亲“爷儿,这不行、不行…”

 “只是帮我擦个背有什么不行的。”他这会儿用的是命令的口气,令绛雪本无法拒绝,她硬着头⽪伸手将浴桶里的布拿起来,在他的背后胡抹一通。

 “你有没有仔细擦啊?”他转过⾝看着降雪,就看到她拿着布闭着眼擦到浴桶了都不晓得。

 “回爷儿的话,奴婢当然有仔细擦了。”

 奇怪,怎么还会有小呢…爷儿一定是武力⾼強,所以⾝上的⾁才会硬得像木板一样,她心想着。

 “是吗?”他⼲脆从屏风上拉下了中⾐,无声无息的跨出浴桶穿上“再往前一点,你没擦到我的背你不知道吗?”

 “是是是…是奴婢不好…”她的⾝子又往前了一点,可不知怎地,她竟然全⾝被一股重力拖住往前拉,掉⼊了浴桶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闭着眼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能仓皇的睁开眼大叫着“爷儿…爷儿…”

 咦?怎么浴桶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原本该在里头的人竟然早已穿好⾐物站她⾝后了,真糟糕…她全⾝都透了。

 绛雪狼狈的从浴桶里站起⾝“爷儿,我…我不小心跌⼊了浴桶里头了!”

 “叫你擦个背,你竟然闭着眼擦,一大清早的穿著⾐服会着凉的。”他无奈地道。这丫头就不能机伶点吗?

 “可是…”站着很冷、坐着更冷啊!因为爷儿竟然洗冷⽔。瞧,她全⾝都开始打颤了。

 “出来吧!”

 “不、不好…这样不好看…”

 “我是爷儿,我有必要关心我底下人的死活,如果你冷死在我们司徒府,别人会怎么说我!”

 他硬是将绛雪从浴桶里拉了出来,力道控制的刚好,只会扯破她的耝布⾐裳而不至于会弄疼她的手臂。

 嘶…⾐服裂开了,她⽩皙的臂膀瞬间呈现在司徒阎的面前.

 就是她了!当他看到绛雪藕⽩的手臂上有着一小块青紫胎记之时,他便确定那夜与他绵、承受他‮大巨‬望的无辜女子就是绛雪!

 瞬间愧疚、怜惜涨満了他的膛,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她的手臂,可绛雪却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顺手拿起一旁的外⾐让绛雪披上“穿上吧!免得着凉了!”他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让绛雪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没错,在此时此刻司徒阎真的确定了绛雪就是映彤送给他的…而他必须要小心呵护别太躁进了,免得吓着她。

 是的,他得让她慢慢的接受他…

 她拥有与映彤相仿的容颜,注定了她就得承受他对映彤无边的爱意,就算是移情作用也好,他这次要让她陪着他直至永远。

 “你手臂是撞到的吗?”司徒阎不经心问着。

 “这个啊…我从小就有了,不过也奇怪的,我其它两个姐姐也都有胎记耶!只是在不同的地方。”

 奇怪,刚刚她怎么觉得爷儿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好温柔,而待她仔细观察,似乎又没有…应该是她多想了。

 “你知道从今⽇开始都是由你来服侍我吧?”

 “知道,早上小舂有告诉过我。”她咬着手指,虽然披着外⾐,可绛雪还是觉得浑⾝发冷。

 “下去休息换件⾐裳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唤你。”他挥手让她下去,就怕她真的着凉了。

 ************

 绛雪发现司徒阎变了。

 之前她到府里这么久,也没见过爷儿几次,可现在荣升为他的贴⾝女婢之后,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与司徒阎在一起。

 “磨墨!”他一声令下,站在一旁的绛雪便乖乖的磨起墨来。

 司徒阎拿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写着…

 上穷碧落下⻩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绛雪,你知道我夫人映彤在生翔儿之时因为难产而亡的事吗?”他突然开口说道,令专心看着司徒阎写字的绛雪吓了一大跳。

 “啊!什么…爷儿你说什么?”上穷碧落下⻩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不是写唐玄宗与杨⽟环的吗?她想着。

 “我夫人体弱,可她一直希望能为我留下子嗣,所以不顾我与大夫的反对怀了翔儿,并且坚持要生下他。”一得知映彤有喜,他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只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只得尽所能的小心呵护着她。

 可再怎么小心,还是躲不过噩运。

 爷儿今天真的特别奇怪,为什么净和她说这些啊?听得她心酸酸的,可是她又好想再继续听下去,绛雪选择了不开口,静静的听着他说话、看他写字。

 “她难产,其实这都在大夫的预料当中,十几名从京里请来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我就在她⾝旁看着她痛苦的将翔儿生下,告诉我来世有缘再做夫,然后嘴角带着微笑慢慢的闭上眼…”

 “以前我总觉得唐玄宗是个笑话,还请道士想见杨⽟环一面,没想到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抱着她的尸首三天三夜,到最后甚至也请了道士,想要道士用法力让他再与映彤见上一面。

 爷儿,夫人知道你这么爱她,就算她阖上眼也是幸福的…绛雪心里感动的想着。

 “她留给我的就是那份痛,悠悠生死别经年…她‮忍残‬到甚至不曾让我梦见过她!”他从案桌前起⾝“这个,我从未给人看过。”他拿起了那幅画,摊开在绛雪面前。“我从来没想过世上会有人长得和她这么相像!”

 绛雪看着那幅画,有些心虚,没想到司徒阎竟然会将画摊给她看。

 “这…她,夫人真的和我好像!”纵使她早已见过这幅画,她还是装出意外的表情。

 “如果可以…你愿意替代映彤吗?”他望着她,眼中带着渴盼。

 她惊讶的直视司徒阎的目光“爷…爷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替代夫人这句话可不能随口说啊!这…她慌了、急了!

 “我知道。”

 “就因为我有着与夫人相同的脸孔吗?”绛雪好难想象,这算是一种福气吗?她感觉不到,第一次她为了自己的这张脸感到悲哀。

 她没听到司徒阎说任何喜她、爱她的话,她听到的都是他倾诉思念夫人的痛苦,和他对夫人的爱恋…而他问她愿不愿意替代夫人,这不就是摆明了他在利用她吗?

 就算再怎么憨直的绛雪也听得出来啊!

 她好想哭、好想大哭,那⽇被爷儿轻薄了她都还没感觉到这么痛,可现在內心揪紧的痛苦几乎让她心痛而亡。

 绛雪咬紧了下,这对她不公平啊!她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丫头、不是个会把自己⼊死胡同的丫环,可她是她,她是绛雪、她不是夫人,她不要当替代品!

 这个想法一起,她才惊觉一个事实!什么时候爷儿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她的情绪会跟着他起伏、他的痛她也能感觉得到…

 她是她啊!她是陈绛雪,不是薛映彤!

 “没错!的确如此。”就是因为那张脸他才会注意到她,虽然司徒阎也明⽩两人之间的差异…

 绛雪愤然扬起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用力的掴下…

 司徒阎没有闪躲,啪的一声,脸上浮现一个小手印!

 书房的门倏地被打开,王管事疾步走了进来“爷儿?!绛雪你…来人,拿下绛雪!”

 耙对主子动手是多么大不敬之事,王管事一声令下,绛雪已被两个奴仆一左一右的押住。

 绛雪眼眶含泪,倨傲的看着司徒阎“我不要当替代品,如果爷儿你想得到我的回答,我…我绛雪可以告诉你…我是我、夫人是夫人,你若是想留我在⾝边,你就得用尽心力来爱我,而不是把对夫人的思念转嫁到我⾝上!”她吼着。

 “这太痛了,这不是我能承受得住的,我是一个凡人啊…我要的是爷儿也同样爱我…”

 她不要他那双眼是透过她在看夫人的,她要他看着她的同时,连心也一并向着她!

 那夜的事,她没有恨过爷儿…因为,她不懂得恨!她也不想恨…

 爷儿对夫人的一往情深让人同情、令人鼻酸,就算是把她当成替⾝,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他的疼爱啊!

 拜托,当替⾝一次就好,别再把她当成夫人了…

 “爷儿这…”王管事看着绛雪。

 “放开她!你们出去。”命一⼲人退下“绛雪,你说的没错,我是自私的…”她伸手妩着她的脸。

 “可也许我已没有能力再爱一个人了…我的一切都被映彤给带走了。”他悲痛的说。

 她带走了他的喜怒哀乐,若是没有翔儿…没有一个责任在,也许他会跟着她走了。

 “爷儿,你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因为你的特别!”

 “特别?”她不解。

 “你的特别之处就是你出现在后山,让我以为你是映彤…”

 “你…”绛雪捂住了小嘴“爷儿你都知道了?”原本动的情绪已慢慢平复“为什么你知道?”她不是隐瞒得很好吗?从未向别人吐露过那夜发生的事,甚至连小舂都没有,为何爷儿会知道?

 “因为胎记,我看到了。”他指着她的手臂“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事负责。”

 “不用了、不用了…”她挥挥手、摇‮头摇‬,先是移情再是愧疚、弥补,反正就没半句话是说喜她、爱她的,她好可怜…

 “不过爷儿,你那⽇的确是占了我的便宜对不?”

 “嗯。”他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问爷儿一件事?”她伸出了食指,见到司徒阎点头,她才下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对于被用子戳了几下,她真的很不⾼兴。

 “打你?”她含糊不清的话让司徒阎真的无法理解。“此话怎讲?”

 “爷儿你用一子不停的戳戳戳戳戳…戳得我都流⾎了,好痛哪…”她不満的说。

 摈子?在想了下之后,司徒阎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终于知道绛雪指的是什么了。

 “爷儿,那没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问你,那很痛耶!”

 “你娘没教你吗?”

 “我娘教我…她教我什么了,让我想想看…”她的手指支着下巴“我娘教我打算盘、教我管帐、教我洗盘子…她教我的可多着呢!”她伸出手指细数着,思…娘真的教了她好多事,她十只手指头数都数不完。

 “但是她却没教你最重要的。”

 想想也是,一般姑娘家在成亲前对男女之事几乎一无所知,都是⺟亲在女儿出阁的前一晚送了本避火图给女儿看,而绛雪只是来他们府里当婢女,不是出嫁,对这种事不懂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我娘什么都教了啊!她每次教完之后都会问我会不会哩…”她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还痛吗?”

 “痛…哪里痛啊…啊!爷儿你是说被你用子戳的地方啊?好了!不痛了…”

 她一定是个的姑娘,现在想起爷儿那晚对她做的事,她本就是算半推半就,爷儿那样‮摩抚‬她的⾝体真的也舒服的,不过呢…如果不要偷打她、偷戳她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你知道我那⽇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从书柜上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映彤嫁给我时带来的。”都是放在他这里,让他收着。

 映彤!又是映彤,绛雪听得有些刺耳,可她还是伸手接过那本小本子。“爷儿,你要把这个给我吗?”

 “嗯!”他点头。

 “绛雪姐柹、绛雪姐姐,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书房外传来翔儿的声音“爹爹你好过分,就说要跟我借降雪姐姐几天而已,可都没有把她还给我!”他不停的用力敲着门.

 “翔儿好无聊,我要绛雪姐姐…绛雪姐姐…”

 “爷儿,翔儿在外头…”她指了指外面“那小的我先退下了…”

 “等等…”司徒阎唤住了想偷溜的绛雪“这个给你。”

 他拿出了个雕有龙凤的⽟镯子给她,⽟镯子颜⾊近啂⽩、通体透明,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这个要给小的吗?”绛雪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只⽟镯子戴在手腕上“看起来好像很昂贵耶!这个要多少银两啊?”她看着这只⽟镯子,看得眼睛都发直了,这个拿去当不知道可以当多少银两,对于他们家五百两金子的债务有没有任何帮助?

 “你期望它能值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啰…”她的表情看起来虽然贪财,可却不会令司徒阎感到厌恶。

 “我听说你家欠了人银两?”

 “是啊!欠很多银两呢!⾜⾜要五百两⻩金耶!我看我们可能一辈子都筹不出这么多⻩金了。县令给我们家一年的时间去筹五百两⻩金,可是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唉…”

 她长吁短叹的,不相信另外两个姐姐有那种能力可以弄到五百两⻩金。

 “绛雪姐姐…绛雪姐姐…”翔儿的声音又响起了,绛雪连忙应了几声“好啦、好啦!我马上出去。”在得到司徒阎的同意后,她立即溜出了书房。

 “五百两⻩金吗?去叫王管事。”他对一旁的奴仆说道。

 没多久,一名⾝穿蔵青⾊⾐裳、⾝材略显⾼壮,间还挂了一只算盘的男子走了进来。

 “爷儿…”

 “我命你去查绛雪的家乡以及县令是谁,将他们家的客栈重新整顿,择⽇重新开张。”

 *********

 “鲁妍姑娘、鲁妍姑娘…”一名女婢走⼊“舂院”的花魁鲁妍的厢房里。

 鲁妍是“舂院”选出来的花魁,待遇自然与一般的青楼姑娘不一样,她有专门的别院、小婢,有权选择接不接见客人,就连鸭嬷嬷也得让她三分。

 “怎么了?小红…”鲁妍轻声的说道,停下抚琴的动作,优美的琴声因而中断。

 “不好了、真的是不好了,鲁妍姑娘…”小红在见到鲁妍之后又补上两句。

 “什么事?”

 “鲁妍姑娘,你也知道的,我们“舂院”是司徒爷儿开的…爷儿也常到这里来点你,听你弹弹琴、唱唱曲儿…“舂院”上上下下都认为鲁妍姑娘你会是未来的司徒夫人。”

 听闻,在夫人过世后,爷儿发誓不再娶,所以只要能进到司徒府里当妾室的,就有机会当个有实无名的夫人。

 可,爷儿又从未有纳妾的打算,这让觊觎“二夫人”位置的诸多姑娘一颗心全都悬在半空中,没个‮定安‬。

 “别说话讨我开心了,得要爷儿说的才算数。”爷儿的决定才是最终的决定。

 鲁妍不是笨蛋,知道她无法拉拢司徒阎的心于是就顺其自然,希望有一天司徒阎能看上她。

 她不和其它的姑娘争,因为与她比起来…她们更没有胜算,所以她放心、安心…慢慢的等待。

 “不是啊…听府里头的阿才说,两个月前府里来了个丫头。”

 “哦?”鲁妍轻挑秀眉,随后露出了个微笑“司徒府家大业大,整个城南几乎有一半都是爷儿的产业,纵使新来了个丫头又算得上什么!”她轻柔的说道。

 “是啊!鲁妍姑娘你说的是,不过现在就是有点不对劲,所以小的才赶紧来告诉你这个线报啊!”“什么?”

 “鲁妍姑娘,小少爷可是很喜那位新来的丫头,而且…听说爷儿对她的态度也特别好,因为…”她迟疑着。

 “因为什么?”鲁妍为自己倒了杯舂茶,轻啜了口。

 “在府里待得比较久的长工、奴仆都说,新来的丫头绛雪长得好像已逝的夫人…爷儿会待她特别也是因为她长得像夫人,所以她最有可能由小婢擢升为二夫人。”

 鲁妍闪神,被热茶给烫着了。

 “真的像死去的夫人吗?”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点,若是司徒府新来的丫头真的像夫人,那爷儿对夫人的感情会不会转移到她⾝上?

 “是啊…鲁妍姑娘,所以在爷儿⾝上你得多费点心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要积极点,免得爷儿真的被那个小丫头给抢走了。”

 “多事!”她斥道“爷儿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左右的。”

 鸭娘手拿手绢,左摇右摆的跨⼊鲁妍的厢房里“嬷嬷的心肝宝贝鲁妍啊!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呢?”她笑得花枝颤,头上的金步摇苞着摇晃“小红你做什么吃的,还不帮鲁妍梳头、更⾐,有贵客要来了。”

 “是京里的哪个大官?还是大爷?”鲁妍并不想见那些大爷们,她唯一想见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哎呀!到这个时候你也别同我闹什么脾气了,这个人你一定得见…是司徒爷儿,由不得你不去。”

 是爷儿来了!她的欣喜全都写在脸上“小红,还不快点帮我梳头!”

 “是的,‮姐小‬。”小红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的帮鲁妍梳头,鲁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美得像朵花儿一样。

 “爷儿好像还带来了贵客,你可得好好服侍啊…”鸭娘叮咛着。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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