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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穿上厚厚的外套,再加上手套、耳罩跟⽑线帽还有围巾,欧雪儿完全一副爱斯基摩人过冬的样子。虽然她的名字叫雪儿,但其实她超怕冷的,寻常的天气就已经教她长袖不离⾝了,更何况是气温零下的合山上。

 “听说现在武岭山上已经积了不少雪了,搞不好等一下还可以滑雪喔。”项君泽夸张地说道。

 欧雪儿只是笑笑,并未回话。

 “你很冷哦?”“嗯。”欧雪儿点头。

 “不冷不冷。”项君泽竟然伸出双手对著欧雪儿的双颊像小新妈妈教训小新时的必杀技般地转动。“馒头,馒头出来喽!”

 “什么啦!”欧雪儿忍不住笑着槌了项君泽一拳。

 “把你的手给我。”项君泽手掌摊开,对著欧雪儿说。

 欧雪儿依言照做地伸了过去。

 轻轻握住欧雪儿的手一起放到自己口袋內,项君泽不再开口地望向窗外的风景。

 睨著项君泽的侧脸轻轻微笑,有一种小小的温暖在心里升起,欧雪儿不由得眯起了眼,轻轻地呼昅著,感受著愈来愈冷冽的空气。

 “雪耶!”踏出车外,天空突然飘起轻轻的雪花,是老天爷特意的吗?项君泽看向欧雪儿,雪花沾在她的黑发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和整个冰冷大地融成一片般,看得项君泽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向她,一把拉起她的手。

 “怎么了?”欧雪儿有些讶异他的急躁。

 “不是啦,我只是突然觉得如果不赶紧拉紧你,你好像就会消失掉一样。”想起这种情景,心就有痛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啊。”欧雪儿淡笑。“我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呢?这里又没有黑洞,也没有三度空间啊。”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这样牢牢抓紧你的手。”项君泽认真坚持的表情看得欧雪儿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你很奷诈ㄋㄟ,项同学。”欧雪儿微笑开口。

 “啊?为什么?”项君泽果然不知原因为何。

 欧雪儿见状—轻轻笑了出来。“这是称赞,不是批评喔。”

 “啊?可是我怎么愈听愈糊呢?”项君泽不噤搔头苦思。

 “刚刚…你说『我就是要这样牢牢抓紧你的手』的时候,那个样子真的很帅,我的心突然就这样怦怦怦地跳了好几下。”欧雪儿说著,看向了项君泽,反倒让他又喜又羞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雪儿。”项君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

 “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因为那杯茶而认识你,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兴的事情。我是说真的。”

 “谢谢你,项同学。”悠悠吐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化成⽩雾,看着一片冰冷的雪地,欧雪儿的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意。

 “欸,真的是你,欧雪儿!”诧异的惊呼声引得欧雪儿回头,两个结伴而行的女生快步地向前走来。

 “好巧喔!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大概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再见过面了吧?”

 “对啊,好久不见。”欧雪儿点点头,轻轻微笑。

 “那你现在在⼲嘛?这你男朋友啊?”

 “嗯。”带点尴尬地望了项君泽一眼,欧雪儿笑了笑。

 “很帅嘛!那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工作?”

 “他还在念书。”欧雪儿简短回答。

 “念书?念博士班还是硕士班?”

 “都不是,他今年念专五。”

 “喔,这样啊…”两人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那…留个电话,大家有空再联络嘛。”话虽是如此说,但基本上应该是不会再联络了,这点大家都很清楚,却还是不免俗的客套一下。

 “好。”欧雪儿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那…不打搅你们了。我们先走喽,拜拜。”

 “嗯,拜拜。”

 “你的同学们…是不是觉得我很逊啊?”虽然早有觉悟,但还是会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很逊啊,你有很多的优点,只是她们看不见而已。”

 “谢谢你,雪儿。”项君泽总算释怀而笑。“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不需要为我特地做任何事情,你只要照著自己的步伐走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走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的。”

 “从小,我就是一个顾人怨的小孩,爸爸妈妈也不在⾝边,从来没有人觉得我长大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人。”项君泽说著,眼眶红了起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我觉得…好⾼兴喔。”

 看着项君泽,欧雪儿也觉得眼眶发热。“傻瓜,这有什么好流眼泪的呢?”嘴巴虽然如此说著,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楚得想掉泪。

 接近之后才发现,原来开朗笑容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影;但是他却未因此而自暴自弃,还是努力地生活著。

 这样不就够了吗?他已经比很多人都还要努力了呀。

 “真是的,好不容易能跟你一起出来玩,却把气氛搞差了。”项君泽有点拿自己没辙地啤道。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好意思。他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谈论这些,因为那感觉好像是要搏人同情似的。

 “要努力哦。”欧雪儿双手突地握紧项君泽的手,彷佛希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上的力量输送给他。“不管如何都要努力哦,不管将来怎样都要努力哦,努力地成为一个只有你才可以成为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会的。”项君泽点头。

 一直以来,总是孤单一人的心境,突然有了声音,那声音好像进暗洞里的光,告诉著项君泽:嘿,到这里来,在这个世界里,你并不孤单。

 天⾊又晚了一些,气温更加地下降,项君泽取下了自己的围巾替欧雪儿围上,蒙住了她半张脸。

 “你还记得在KTV你帮我围围巾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啊。”欧雪儿的脸就这样躲在项君泽的围巾里,轻轻开口。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么温柔的人,真的很适合讨回家当老婆呢。”

 欧雪儿闻言,抿起嘴轻轻笑着。

 “虽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可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准备好一间充満温暖的房子,然后把心爱的人娶回家。”

 可是…夙愿何时能得偿呢?希望不要太久吧,也希望届时雪儿还在自己⾝旁。项君泽偷偷地在心里祈求上苍。

 “我织条围巾给你好吗?项同学。”欧雪突地开口。

 “咦!织围巾给我?”项君泽有些愣住,继而笑了开来。“好啊,那我一定天天围著!”

 “可是…要等喔,搞不好织好时冬天都已经过了。”

 “没关系、没关系,冬天过了还会再来啊,这样每到了冬天,看着围巾,我就会想到你,然后…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就好像晒著冬天午后的光一样。”

 “你真的很会说话ㄋㄟ,项同学。被你这样一说,我想偷懒不学都不行了。”欧雪儿微微感叹:“其实我本不会织围巾。”

 “嘎?是哦?那…”

 “可是我要学。”欧雪儿截断项君泽的话,开口:“我一定要学。我从来没试过亲手织围巾给一个人,我想试试看那种感觉。”

 靶动到难以言喻,双手紧紧地环住欧雪儿,项君泽眼里溢満了幸福的笑。

 不管别人怎么盯著自己看,项君泽完全不在乎,只想沉醉在这种喜悦里。

 “对不起,打搅一下。”但是这个一直盯著项君泽看的人还是很不识相地趋前攀谈。“我是‮乐娱‬公司的星探,我姓陈,这是我的名片。”说著,掏出名片递了过去。

 “喔。有事吗?”接过名片,项君泽瞄了瞄后问。

 “你有没有‮趣兴‬进演艺圈呢?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应该可以走红两岸三地,甚至是整个亚洲。”

 “谢谢你啊,可是我没什么‮趣兴‬。”这家伙看起来就一副不可靠的样子,鬼才相信他咧。

 “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女朋友你也帮忙劝劝他嘛,你一定很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将来是个大明星吧?”眼见项君泽本人毫不心动,星探连忙转向欧雪儿,希望她能帮忙劝说。

 欧雪儿只是轻轻‮头摇‬,连话都懒得说。

 “哎唷!你真的是块宝耶,不要把自己当车好不好?你再仔细考虑看看,想通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等你。”

 “好,我知道了。”项君泽敷衍地点头,只希望这个杀风景的大叔赶紧离开。

 “那你记住了,一定要好好考虑啊,我等你电话,别忘了。”星探大叔边走还不忘叮嘱:“我等你电话喔。”

 “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很有女生缘了。不但小女生巴著你不放,连星探都找上门来了。”欧雪儿就是不肯正面承认项君泽长得帅。

 “哪有啊。”项君泽喊冤。“哪来的什么小女生。”

 欧雪儿没有明说,只是抿起嘴,轻轻笑着。

 “你是说,那天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哦?”项君泽慌忙撇清。“那个…我跟她没什么啦。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项君泽焦躁的神情,欧雪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雪儿!”项君泽搞不懂欧雪儿为什么笑,他可是以很严正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耶。

 “对不起,我不该吃飞醋。”欧雪儿朝项君泽轻轻颔首说道。

 这句话让项君泽心里又是一阵甜藌,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他不会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硬要他说出个形容词,那大概就像心突然失去了重量一样,有种悬浮的飘飘然。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没有矫造作,项君泽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的幸福…是因为我吗?欧雪儿想问项君泽,却有没开口,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你冷不冷?我看你好像坑诔僵了耶。”项君泽说著,四处张望。“要不我们去喝个热贡丸汤好了。”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能令人温暖的东西就是人的体温?”欧雪儿微笑地瞅著项君泽看。

 “那…那我可以抱你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抱过了吗?”

 项君泽闻言笑了出来。“那就是可以喽?”

 欧雪儿不语点头。

 “好想就这样把你抱回家喔。”双手环住欧雪儿,项君泽不由得喟叹。

 手轻轻地放向项君泽的背,欧雪儿什么都不想地靠向他的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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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手工艺品材料行买来⽑线跟钩针,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想学编织的一天,因为欧雪儿对那种需要花时间动手做的东西诸如:星星、纸鹤之类的从未产生过‮趣兴‬;如果有同等的时间,那么她宁愿把它拿来花在书本上。阅读一直是她的‮趣兴‬,当每个孩子都还沉于躲避球、跳房子、跳⾼时,她就已经是个躲在图书馆里拚命啃故事书的怪小孩。

 进国中的时候,纸星星开始流行,每个女孩人手一小本五颜六⾊、透明带珠光的纸条,只因为摺完九十九颗星星就可以许一个心愿。没人知道这样许下的心愿最后到底会不会实现,但女孩们还是乐此不疲。只是,这些,欧雪儿从来不曾参与,所以也不懂女孩们到底是怀抱著何种心情摺许愿星的。

 恋爱中的人织围巾给情人又是何种心情呢?是喜悦吗?还是焦躁难安呢?望着手中才刚起头的⽑线头,欧雪儿不噤感到挫败地丢下手中的一团线;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不来摺星星、纸鹤这些细活了,因为她缺乏一双灵巧的手。这点真的很糟糕,如果她生在古代,那很有可能会因为不会做针线而找不到好婆家…

 “真是…没事⼲嘛给自己找⿇烦呢。”欧雪儿忍不住靶叹。

 “对了,妈妈好像会的样子,打电话问问她好了。”突然想起小时候似乎围过妈妈亲手织的围巾,欧雪儿连忙拨电话讨救兵。

 “喂,妈…你睡了吗?”

 “还没。你爸不晓得又应酬到哪个‮店酒‬去了,我正在等他回来呢。”赖淑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兴。

 “喔,爸又去应酬了啊。”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文化,总是免不了应酬,这点大概是每个为人太太的最大的无奈吧。

 “嗯。你打来什么事?”

 “没有啦,我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怎么织围巾。”

 “织围巾?那多⿇烦!去百货公司买一条不就成了,‮湾台‬最近似乎満冷的,这次回去要不要顺便帮你带件⽪草外套?”

 “不用了,我不习惯穿,别帮我买了。”

 “这样啊,那你自己要汪意⾝体,别太累了。”

 “喔,好。”挂断电话,欧雪儿将‮机手‬拿在口,想着还有谁可以商讨。“乾脆明天去找找看有没有编织教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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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什么时候你也翻流行杂志啊?你这个人不是一向对流行最没敏感度的吗?”发现项君泽摊在桌上的彩页杂志,周邦彦有些讶异地开口。

 “喂,大周,你觉得这条项链好不好看?”指著广告中的图案,项君泽问道。

 “不错啊。怎样?你想买哦?”“嗯。”项君泽点头。

 “拜托!你知不知道这个很贵耶,你中头彩了哦?突然变得这么慷慨。”

 “没有啦,我只是想说送个给儿,让她⾼兴一下啊。”

 “收到这种礼物她的确会很⾼兴,但你可就惨喽!不但得三餐吃泡面,还得拚命打工‮钱赚‬。你确定要赌这么大吗?搞不好是在帮别人养老婆耶。”

 “我只是希望可以送她一个值得纪念的东西啊,就像夏之雪里面夏生送小雪那条珍珠项链一样,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永恒。”

 “好啦好啦!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戴比尔斯公司真该找你去帮他们拍广告才对。”周邦彦拿项君泽没辙地‮头摇‬。

 “说到广告…我跟雪儿去合山看雪的时候竟然有星探找上我耶,你不觉得很瞎吗?哪有星探会跑到三千公尺的⾼山找新人的啊。”项君泽觉得很宝地说道。

 “我想那个人可能是想找只猩猩还是猴子什么的吧,所以才会相中你。”

 “去你的!”项君泽笑着踹了周邦彦一脚。

 “怎样啦!实话实说也有错哦?”周邦彦连忙跳开。“虽然你长得比周杰伦还要帅,但是歌却唱得跟那个上过AmericaIdol的孔庆祥差不多,惊吓度达百分百,哪家公司这么有钱没处花的想签你?不如劝他们把钱捐出来救苦救难吧。”

 “大周,”项君泽不噤感叹。“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狗嘴吐不出象牙了。”

 “废话!”周邦彦毫不考虑地啐道。“狗嘴里要是吐得出象牙,那只狗简直可以上世界奇观跟Discovery了。”

 “算了,不跟你扯了,我要睡了,明天还得早起打工呢。”项君泽说著,收掉杂志,打算上休息。

 “欸,阿泽,有件事…”周邦彦一脸言又止。“唉,算了,不说了…你睡你的吧。”

 “什么啦,要说不说的,你这样会害我睡不著耶,有事你就说啊。”

 “就…就大菁啊,她这一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耶,每天都跟不认识的男网友到处跑…”

 “是哦?”心突地一沉,心想刘晓菁八成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突然格丕变,项君泽噤不住深深叹息。

 “其实…只要她自己看开就没问题了啦。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我…明天去找她谈一谈好了。”项君泽当下决定。

 “也好。你说的她也许就会听上周邦彦也同意项君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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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编织教室?”趁著工作空档,欧雪儿转头问著张巧慧。

 “编织教室?那是⼲嘛的?”对张巧慧来说,编织教室这四个字等同于无字天书,本不知道它是作啥用的。

 “就是教人家织⽑⾐围巾的地方啊。”

 “喔…”张巧慧喔了很长一声,一脸疑惑地开口:“现在还有这种地方吗?”

 “OK,没事了,我自己找就行了。”真是,早该想到问谁都比问jojo強。要是问哪儿有好吃的、好玩的,那jojo绝对是识途老马,而且还可以做出差异评比;但凡是跟贤慧啦、勤俭持家啦、好妈妈啦、好媳妇啦等诸如此类沾上边的东西,那就一问三不知了。

 “你问这个⼲嘛?难不成你想要自己织围巾送给早餐店小帅哥啊?”张巧慧觉得很有趣地问。

 欧雪儿没有回话,但脸上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确是打算这么做。

 “哇喔!看来合山之行的确让你们的感情加温不少哦。”张巧慧故出息揶揄地用手肘推了欧雪儿一下。“好羡慕哦。”

 “什么东西好羡慕?”魏海治走了过来,恰巧听到张巧慧说最后一句好羡慕。

 “就雪儿啊,”张巧慧很大嘴巴地抢著开口:“她要亲手织围巾给早餐店小帅哥呢。”

 “真的啊?”魏海玲嘴巴微微张开。“那很好啊,亲手织的东西感觉珍贵多了。”

 “可是,我还不懂得怎么织呢。”欧雪儿微微叹息。

 “简单啊,May姐教你,包你不用一个星期就学会。”魏海玲打包票地说。

 “欸,May姐,你会织围巾啊?”张巧慧一脸讶异。

 “会啊。”魏海玲回答得有点得意。

 “真不愧是已经到了欧巴桑的年纪呢。”张巧慧感叹地猛‮头摇‬,换来魏海玲劈头一掌。

 “说那什么话,我还很年轻呢。上回那个长得很像木村拓哉的快递小弟还说我看起来只有二十八岁呢。”

 “不要怀疑,那一定是他眼睛脫窗了。”

 “张巧慧!”张巧慧的眼睛脫窗说引得魏海玲差点没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啊!救命!我是开玩笑的啦!”笑声回在办公室里。看着同事们之间的笑闹,欧雪儿不噤也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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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是我。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走出办公大楼,欧雪儿掏出‮机手‬直拨项君泽的电话。

 “晚上喔…对不起,我有点事耶。”为了让欧雪儿惊喜,项君泽甚至没告诉她自己又多接了两份工读,整个寒假,从早到晚,都排満工作。

 “这样啊。”欧雪儿在心里微微叹息。“那…没事了,拜拜。”

 “嗯,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瞄见卖场的主任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项君泽只得匆匆结束通话。“拜拜。”

 “喂,工作的时候‮机手‬要关掉你不知道吗?”板著一张脸的卖场主任果然还是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项君泽点头道歉。

 “下次再这样就扣你薪⽔。”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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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帅哥咧?”进到欧雪儿家里,张巧慧不噤奇怪地问。“不是说好要找他一起来吃火锅吗?”

 “就是说啊,你看我还特定带了波尔多红酒来。”魏海玲提了提手中的酒瓶接口。

 “他今天晚上有事,所以不能过来了。”

 “有事?仟么事会比跟自己女朋友吃饭重要?”张巧慧的眉⽑挑了起来。

 “不晓得,我没问他。”

 “这怎么可以呢。电话拿来,我非得打个电话骂骂他不可。”张巧慧这个人向来是说做就做,完全不考虑后果。

 “怪了,他没开机耶。”按掉了电话,将‮机手‬塞回给欧雪儿,张巧慧又开始胡臆测:“是不是跑出去跟别的美眉约会所以不敢开机啊?”

 “你少胡说八道了。”魏海玲斥喝了一声。“别说那些毫无据的话影响人家的感情。”

 “好嘛好嘛,对不起嘛,雪儿,我只是随便说说。”张巧慧说著,轻轻拍了欧雪儿一下。

 “没关系,不要在意。”欧雪儿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吃火锅吧,等吃完了,本大师就教你们怎么织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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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钩个几针…再穿过去就成了。”魏海治示范地钩了几针,对著欧雪儿说。

 “喔,原来是这样啊,看起来很简单嘛。”张巧慧在一旁凑热闹地嚷著。“想不到看起来一副女強人模样的May姐也有贤淑的一面呢,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拜托!我也曾是小女生好吗!”魏海玲叹了一声。“我以前念中学的时候曾经织围巾送给喜的男生当圣诞礼物呢。”

 “真的吗?那…那个男生收到以后有没有很感动?”张巧慧追问。

 “我忘了。”魏海玲耸耸肩开口:“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嘛,真无趣。”没问到想听的答案,张巧慧感到意兴阑珊地躺回沙发。

 笑笑不语地一针一针钩著手中的⽑线,欧雪儿只想赶在冬天结束之前把围巾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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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资讯量贩店的工读,时间已经是晚间十一点,项君泽拿出‮机手‬开机拨打电话。

 “喂,是我。”

 “⼲嘛?”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的。

 “你现在有没有空?我过去找你。”

 “没空!”刘晓菁很不耐烦地嚷道:“我现在要跟网友一起去夜游。”

 “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项君泽感到很烦躁地猛抓头发。“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不想要你怎样!”刘晓菁很大声地截断项君泽。“所以你也不要管我,反正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嘛在这里假惺惺!”

 “喂!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做不成情人,就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呢?项君泽真的不懂。

 “我不想跟你说了啦!去陪你的美女女朋友吧!”刘晓菁说著,愤然按掉电话。

 “喂…”徒劳无功,刘晓菁本就不想听自己说,项君泽不噤深深叹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在感情上,项君泽向来不是一个会处处留情的人,但是他无法去控制别人对他的感情;心肠太软,总是让他无法对周遭朋友的痛苦视而不见。

 “喂,你睡了吗?我有没有吵到你?”改拨另一通电话,项君泽就觉得心情变得较为轻松。

 “正准备要睡呢。你今天在忙什么?我本来想找你一起来吃火锅的。”欧雪儿轻轻地说道。

 “喔,没什么啦,就…就有一些事情要忙。”项君泽支吾其辞。

 “那明天还要忙吗?”

 “嗯。”“后天呢?”

 “后天…”项君泽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后天也要忙吗?”语气没有不好,欧雪儿只是单纯地感到奇怪为什么项君泽会这么忙。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项君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很奇怪喔,项同学。”欧雪儿的眉⽑轻轻地蹙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不跟我说?”

 “没有啊…哪有!”项君泽的背开始冒汗。

 “真的没有?”欧雪儿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项君泽硬著头⽪回答。

 “那没事了,晚安。”欧雪儿说著,挂断了电话。

 “哎喔,真是…”懊恼自己好像惹得雪儿不开心,项君泽恨不得先槌自己几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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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你啦,大周。”极端低声下气地,项君泽就差没双脚跪地哀求。

 “我不⼲!为什么我得替你代一天的班啊?是你自己要兼那么多的工作搞得自己没时间约会离子散,为什么我得牺牲那么大⽗债子偿啊?”周邦彦完全用成语地说。

 “大周…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死定了啦,拜托,拜托。”项君泽仍不放弃游说。

 “厚!真是受不了你耶。好啦好啦。”谁叫自己是项君泽的⿇吉呢,周邦彦只得认命答应。

 “谢了!大周。”项君泽不胜感地拍拍周邦彦的肩。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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