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蒋耀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势力,要找出一个人的下落,不难,但总得花点时间。
在调查杨贝伶在英国确切地址的期间,蒋耀天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躁。
“应该?什么叫应该?我不要不确定的资料!不确定就给我去查个确定!”蒋耀天狠狠刮了向他汇报的属下一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滚出
去!”
“是,我们马上去!”属下们马上逃出总裁室,痹篇仿佛随时会杀人的总裁大人。
他们在蒋耀天底下工作好几年了,但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表情!
以前,他们做错事,他是会动怒没错,但仍是翩翩贵公子一个,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火山爆发般。
这些日子来,总裁的脸色特别冷,也特别严厉,只要犯了一点小错,便会惹来一顿臭骂,吓得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
“全是些没用的家伙!”蒋耀天怒气冲天地咆哮。
查了两天,却查不出百分百确认的地址!
调查杨贝伶行踪的这四十八小时里,蒋耀天没睡过半分钟,他不想睡,亦睡不了。
满脑子都是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从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疯狂地挂念一个人。
“天…快点让我找到她吧!”蒋耀天
不住低喃出声。
再找不到她,他一定会疯的!
这份寻爱的煎熬,比想像中要难熬得多!
寻爱…是的,他还否认什么?诚如飞骏所言,他早就爱上她了,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他不爱她,怎么会为她变得这么失控、这么疯狂?
他爱她!比起爱自己,他更爱她!
正因为这样,他更加要找到她,向她告白!
终于,在蒋耀天炮轰办事不力的属下一顿后,当天傍晚,属下们便把确认过好几遍的地址呈上。
拿过地址,蒋耀天连忙直奔机场。他一秒也不要等!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飞行时间,蒋耀天一抵达,便火速搭车前往杨贝伶现居之处。
越是接近目的地,蒋耀天越是忐忑、紧张。
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会原谅他吗?对他长途跋涉来英国见她,她会怎么看待?
她…现在还爱他吗?
数之不尽的疑问在脑海二浮现,使他原本已经忐忑的心更显不安。
“蒋先生,到了。”司机停下车。“就是前面这栋水蓝色房子。”
视线投
到那栋住着杨贝伶的房子,凝视一会,蒋耀天开腔:“你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
司机走后,蒋耀天下了车,背靠着车,目光一直锁在房子上。
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他应该说什么?
就在他烦恼的当儿,一辆汽车驶近房子,车子停顿后,郭青云从驾驶座定了出来。
看到情敌,蒋耀天的双眸霎时染上火烈的妒意。
没发现到蒋耀天在不远处,郭青云一心三思走到后车箱,从里头拿出一样颇大的东西。
当蒋耀天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时,脑海有一瞬的空白。
那是婴儿专用的手推车!
冰青云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手推车拿出来,然后向大门大步走去。
不知道他是忘了带钥匙,还是想给杨贝伶惊喜,郭青云按了门铃,不久,杨贝伶便来开门。
就算蒋耀天听不到杨贝伶跟郭青云的对话,但单是她脸上的真心笑容,就足以揪痛他整颗心。
如果你爱她,就要赶紧去追,不然迟了,我怕就来不及了。杨母的叮咛,刹那问掠过他的脑际。
伯母说的来不及,指的不但是结婚,还包括生子吗?她和郭青云的进展居然这么快!他们才分开一个月而已啊!还是,在他对她使坏、对她冷淡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跟郭青云暗中往来?
不!不可能!她不是这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就算她和他分手后,跟郭青云开始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他仍然有把握把她追回来!
原本跟郭青云还谈笑甚
,但杨贝伶像是察觉到什么,视线忽地离开郭青云的脸。
看到蒋耀天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失去了反应。
见她终于注意到他,蒋耀天这才大步走近房子。
“将耀天?”郭青云满脸惊讶。
“我想跟你谈一谈。”蒋耀天直盯着杨贝伶,眼中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谈什么?”郭青云一反平
的斯文,挡在杨贝伶面前,强势地说:“你跟贝伶早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青云,没关系的,你就让我们单独谈一会。”敛去脸上的惊讶,杨贝伶
出平静的表情“蒋先生,请进来。”
她这么冷静,还喊他蒋先生…蒋耀天抿一抿
,心知要追回她,得花不少工夫。
进了屋,杨贝伶奉茶招待。
“你好吗?”良久,蒋耀天才打破宁静。
“好。”她回以礼貌一笑。“英国的生活比想像中来得容易适应,长住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吗?”能言善道的人,也有词穷的一天。
“你来看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问候吧?”
杨贝伶一下子便切到重心,蒋耀天也省得再转弯抹角,干脆开门见山。
由西装口袋拿出那条贝壳项链,蒋耀天递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接过项链。
“这是你的东西。”
“不再是了。我们已经分手,这条项链,理应还给你这个原主人。”
由她口中听到“分手”两个字,蒋耀天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我不记得有说过要跟你分手。”
“那不代表我不可以提出分手。从我搬出你家,把备用钥匙和这条贝壳项链还你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毫无关系了。如果你来,是为了谈分手的事,那只是浪费你我的时间。”
对她没有软化的迹象和强硬的态度,蒋耀天心一沉,但仍努力维持平和的语调:“我都已经来英国接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他深爱她,所以他才肯放下面子、放下身段、放下高傲的自尊来这里!
杨贝伶了解蒋耀天的个性,的确,诚如他所讲,打从他出生以来,他从没想过要追回哪个女人,更遑论要他越洋来挽回。他肯来追她,表示在他心目中,她占有一席重要的位置。
思及此,杨贝伶刻意装出来的强硬态度,有一瞬的动摇。
不准自己软化,杨贝伶强
下动摇,扬起一道嘲弄的笑意“就因为你大发慈悲来英国接我,所以我就应该
天喜地和你重修旧好,你是这个意思吗?蒋先生,你的想法会不会太理所当然、太天真了一点?”
一向自信满满的俊逸脸孔,倏然染上一抹几不可察的苍白。
“将耀天,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是自以为是。这个世界有很多男人值得我去爱,但那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你。你不懂得欣赏别人对你付出的爱,亦不懂得去爱。不过,对你来说,你没什么损失,因为你根本不需要爱。你只需要征服、占有、胜利。
你来这里找我,是心血来
,雅兴大发,还是想再征服我一次,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人生不想再和你有
集,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
或许,她这番话说得太残忍,但她实在被他伤得太深太深了,她不想往后的日子,还活在他亲手划下的血淋淋伤口当中。
“抱歉!我累了。恕难奉陪。”话毕,她便起身。
“你敢说,你已经不再爱我?”虽然她的态度很冷淡,但直觉告诉他,她依然是爱他的!
恬静淡然的美丽脸孔,因他这句质问而出现一点裂痕。幸而,她转了身,他看不见。
迅速修补裂痕,杨贝伶重新
上他的目光“我还没有告诉你吧!我要跟青云结婚了。”
纵然杨母早跟他暗示过这件事,但亲耳确认这个消息,他还是感到震撼,以及…心痛!
“你根本不爱郭青云!”
“谁说的?”
“你爱的人是我!”
“从前是的,但现在不再是了。”杨贝伶说的当儿,脑海闪过一个想法“那辆婴儿手推车,你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又怎样?”
“那是准爸爸买给我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的。我不爱青云,会为他生孩子吗?”
听到心爱的女人说爱着别的男人,爱到愿意为他生孩子,蒋耀天又怒又
妒。
但妒归妒,理智仍在,他努力
下怒意,作出冷静、合理的质问:“你肚子的孩子,真的是郭青云的吗?”
杨贝伶一听,不
怔住了。
“我和你交往那么久,怎么看,我是爸爸的可能
也比郭青云来得高,你可以百分百肯定,郭青云就是孩子的爸爸?”蒋耀天振振有词地反驳回去。
“你…”杨贝伶语
。
原本打算用“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来打发他走,没想到竟让他逮到反攻的机会。
“我是妈妈,我比谁都清楚肚子婴孩的父亲是谁!”杨贝伶不甘示弱。“你说我不脑葡定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你又脑葡定吗?万一孩子出生后,确定不是你的,你有自信能完全接纳、包容我们母子俩吗?”
“我能够。”他坚定地说。
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清楚、坚定的语气回答她,霎时问,杨贝伶不知该如何反应。
“骗人!”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她说。“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会介意。”
“你…爱我?”反应再度离她而去。
渴求了这么久的一句话,在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在她耳边骤然响起。
“你走了之后,我才赫然发现,我的心老早就被你偷走了,不把你追回来,我会永远丧失自己的心。贝伶,我爱你。”难以启齿的心底话,当下
畅地说了出来。“回到我身边。”
一句“我爱你”再加一句“回到我身边”在在摇晃着她要拒绝他到底
的决心。
原谅?在他那样残酷无情地伤害她之后,她真的可以原谅他吗?
杨贝伶摇头“别说了!”
她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在夜里睡得安好,不致半夜从
上惊醒:她付出多少泪水,才能把内心的悲痛宣
出来,不致淹没在分手的噬人漩涡里…在她正要重新站起来,忘记过去的时候,伤她至深的男人,却跑来粉碎她所有向前走的动力,并告诉她…他爱她?
“蒋耀天,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杨贝伶笑了,但笑容却无比惨淡。“如果你爱我,当初,你怎么会那样伤害我?”
“一开始,我的确对你是抱着游戏的态度,但不知不觉,我动了真心,爱上了你。我没爱过任何人,突然有人告诉我,我爱上了你这个游戏对象,起初我不信,但仔细回想一下,我觉得我有可能真的爱上了你,因为很多以前我不会做、不层做的事,因为你,我都做了。
面对爱上你这个可能
,震撼过后,我慌了,我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否认,并且向自己证明没爱上你!
为了证明,我重新出席社
派对,四处寻
作乐,但我一点也不开心!无论我抱着哪个女人,我还是想着你!这个时候,我想到,要证明我没对你动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对你残忍。如果我能够对你狠、对你坏,那就表示我没爱上你。”
杨贝伶,你不可以相信他,更不可以被他动摇!
就算他说得多么诚恳、说得多么动听、说得多么可信,你都不可以相信他!
相信他,就等于再招来一次万劫不复的自我伤害。
杨贝伶故意节录他的话,冷笑道:“你做到了!你的确对我很狠、很坏、很残忍!”
“没错!对你狠、对你坏、对你残忍的人,是我:但为此心痛、心蚀、
心噬的人,也是我。伤害你,就等于伤害我自己。经过一连串的伤害,我终于明白,无论冷酷无情的戏码我演得多好,都不可能抹煞掉我已经爱上你的事实!我已经无法想像,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会是怎样的难熬。”
闻言,杨贝伶原挂在嘴角的冷笑,没法再假装下去。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他过去那样对她,她一时间不接受,他绝对明白。
“你走!”她不想她崩溃的样子让他瞧见。“立即!”
她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蒋耀天明白现下不是修补关系的良机“我走,等你平复心情后,我再来。”
要她相信他的话,也得给她时间。
为她,他愿意等。多久都无所谓!
临走前,蒋耀天把手上的贝壳项链放在茶几上。
脚步声远离,杨贝伶不再强忍,任由早在眼眶打滚的热泪尽情地倾
而出。
隔天,蒋耀天没有出现,但他派人送来一片CD。
“这片CD你打算怎么处置?”郭青云问。
“扔了它。”
太了解杨贝伶口是心非的个性,郭青云轻叹一声“这是你的东西,要扔,你自己来。”
话毕,他便离开客厅,让她一个人独处。
虽然,她和他一起来到英国,也答应会以异
的角度去看待他,但这段日子
夜相处,让他彻底明了,他俩只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太了解贝伶,尽管她表现得对蒋耀天很反感,但他明白,她仍旧是爱
蒋耀天的。
视线缓缓落在那片CD上,杨贝伶紧抿着
,伸手拿过它,高高举起,想把它扔到垃圾桶去,然而…
听一次才扔掉,也没关系吧?
天人
战一番,最后,杨贝伶播放了CD。柔和优美的音乐旋律、悦耳的动人歌声于是响起…
绕着山路走得累了去留片刻要如何取舍
去年捡的美丽贝壳心不透彻不会懂多难得
以为只要简单地生活
就能平息了脉搏却忘了在逃什么
我的爱明明还在转身了才明白
懊把幸福找回来而不是各自缅怀
我会在沿海地带等着
汐更改送你回来
你走路姿态微笑的神态潜意识曾错过的真爱
莫非这是上天善意的安排
好让心更坚定彼此更接近真爱
我的爱明明还在转身了才明白
懊把幸福找回来而不是各自缅怀
我会在沿海地带等着
汐更改学着忍耐
不再怕伤害不再怕期待潜意识那才是我真爱
听着听着,以为早就
干了的泪,再度夺眶而出。蒙胧的泪眼,隐约看
见CD盒子里夹带了一张淡蓝色的小卡…
有些人、有些事,要失去过,才知道是不可失去的。
热烫的泪水,因小卡上的字,彻底溃堤…
往后几天,蒋耀天每天都差人送上一枚贝壳,风雨不改,当贝壳的数目累积到十四枚时,他送来一纸留言…
我在你家附近的海边房子等你。
他等她,她就要去了吗?
明明心底已经开始软化,不理他的决心在动摇中,但杨贝伶偏偏就是要赌气、要逞强。
熬了三天,她终于按捺不住,去了海边一趟。
脚才刚踏上柔软的沙粒,她便瞧见有人弯着
,在沙滩上捡贝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蒋耀天。
杨贝伶以为,那些贝壳都是他命人买来的,她怎能想像得到,叱吒商界、高高在上的蒋耀天,居然会为了她俯身捡贝壳。
心底不自
滑过一阵温馨的暖
。
蒋耀天很快就注意到她来了。
立即停下手边的动作,他急步跑过来。“你来了!”语调净是喜悦。
一段日子没见到他,杨贝伶觉得自己好想他!
“蒋总裁是对贝壳情有独钟,喜欢到要亲自捡拾,还是你破产了,连贝壳都买不起?”心里明明冒升起一股澎湃
涌的感动,但她偏要表现得毫不在乎。
不介意她的调侃,蒋耀天一笑“如果我真的破产,变得一文不值,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就算你没有破产,仍然富可敌国,我还是不会回到你身边。”明明心里已经有原谅他的迹象,但杨贝伶就是要说反话。他曾经那么坏,不刁难、折磨一下他,她会唾弃自己。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回答。”将耀天苦笑。“对了,我送你的贝壳,你喜欢吗?”
“不喜欢。”
“那一定是我捡的不够漂亮,明天,我保证你会收到一枚满意的!”
“你一直待在这,中天怎么办?”明知自己不该担心他,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不用担心,遥控业务是我擅长的项目之一。”纵然人不在台湾,要管理中天集团,以他的能耐,绰绰有余。
“我才没担心你。”不肯承认,杨贝伶别过头,向海边走去。
注意力全系在蒋耀天身上,她没注意到沙滩上有块颇大的石头,脚步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在沙滩上。
“小心!”蒋耀天及时抱住她。
久违了的温暖拥抱,融化掉杨贝伶心上最后一块疙瘩。
“走路要看路,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闻言,一股撒谎的罪恶感,在杨贝伶体内油然而生。
她根本没怀孕…
杨贝伶咬咬
,想告知真相,但心底又有点怯懦。
“怎么了?有话想说?”蒋耀天看得出她
言又止。
挣扎一会,杨贝伶还是决定坦白:“我没有怀孕。”
蒋耀天一听,脸上浮现出怔愕的神色“没有怀孕?那…那辆婴儿手推车…”
“青云的朋友要生产了,那是送给她的贺礼。”
“原来…”照理,以他敏锐的观察力,应可看出她在撒谎,可当时他
妒火中烧,以致没察觉到。
“但我不会道歉的。”相比于他伤害她的程度,她这点小谎简直是微不足道。
“道歉、对不起等等的话,就免了吧!”蒋耀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她熟悉不已的小东西。“不过,如果你有一丝歉意的话,就戴上它吧!”
“这是…”杨贝伶双眸微瞠。
蒋耀天手上的,正是那条他送她的贝壳项链。
犹记得当天,离开前,他把项链放下,她情绪激动之际,把项链摔到地上,想当然,贝壳
不起她这样的狠掷,当场裂了开来。
她不记得自己有收拾过贝壳的残骸,应该是青云帮她收拾了。没想到,这条贝壳项链辗转又
落回蒋耀天手中,今天重现在她眼前。
“项链怎么会在你手上?还有,贝壳不是裂了吗?”
“项链是郭青云给我的。”
冰青云是讨厌蒋耀天,但当他深彻明了到,杨贝伶只会爱蒋耀天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认为应该把这条定情项链
到蒋耀天手上。
“贝壳是裂开了,但我找人把它修好了。不仔细看,看不出它曾经裂开过。”
定睛看着在她眼前微晃着的项链,心中涌现一波又一波的感动,但杨贝伶偏要唱反调:“就算你把贝壳黏好,它始终碎裂过,始终不是当初那片贝壳。”
她的弦外之音,蒋耀天当然听得懂。
“或许,这已经不是当初我送你的那条贝壳项链,但我觉得现在这片贝壳更美,因为,它多了我们相爱、分离又重归于好的痕迹和回忆。”轻柔动听的嗓音,细细诉说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鼻头一阵酸意,杨贝伶仍要嘴硬:“谁跟你重归于好了?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你又逞强了。”她肯来沙滩,代表她有跟他重新开始的决心。
蒋耀天一边说,一边轻轻拥住她,她没有反抗。
“太过逞强,幸福会溜走啊!”他在她耳垂处低喃。
满是温馨暖意的拥抱,让她眷恋不舍。
幸福…在他身上,她可以找寻得到吗?未来的事,没人说得准,但
耳边,像是隐约响起幸福的钟声,由远而近,慢慢的、慢慢的深钻进她的耳朵,以至心灵深处…
“贝伶,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沙滩上问过我黑夜的另一端有什么吗?”
她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怎么回答你吗?”
“未来。”
他握紧她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我的未来,不能没有你。贝伶,我爱你,嫁给我吧!”
宛如幻觉的幸福钟声,顷刻间,来到现实世界,彻底暖化她的心。
一时间,她反应不过来,呆在那里。
“你想要个怎么样的婚礼?你是筹画活动的专家,婚礼的事,就交给你办吧!”
闪着幸福光彩的泪,终于滑出她的眼眶。
“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哭。”蒋耀天温柔地用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杨贝伶点头,泪水因她颔首的动作而滑下一串。
既然是最后一次,就让她哭个痛快吧!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在蒋耀天身上押注,她曾输过、伤过,亦曾灰心离场,不过…
亲眼目睹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加上亲耳听到他向她许下一生的诺言,这
次重回爱情赌局,她不会再输了!
一抹真心的笑颜,在她脸上绽放开来。编注:
知其他冷血大男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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