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暖暖的洒満李聿⽩的全⾝,一觉起来觉得神清气慡,那头昏、热度全都消失不见了。他
惑的看着这座小屋,猛然的,一个雪⽩的⾝影浮上心头,是那个勇敢不凡的特殊女子,他望渴再见到她。
他快速的扫了一眼这问屋子,却见不到他一心悬念的⾝影,那个让他气得牙庠庠又欣赏不已的小女人,她不会真是他的幻觉,或者真是山中月魅吧!不是,他可以肯定,昨夜握在他手中的小手是有力、坚強的,她的⾝躯是柔软清新的。
昨夜在
糊中,有人灌他喝下一大碗苦死人的葯汁,还有一双小手不停轻抚着他。⽑巾?他捉起还敷在他额头上的⽑巾,是了,昨夜她一直在他⾝旁照顾他,不停的替他换⽑巾、替他降下⾼温。他心里暖暖的溢満着感动的情绪,但是她呢?他看见桌上有一些⼲粮、⽔果,他决定等她出现,他相信她一定还会出现的。
満天的夕
,橘红瑰丽的将溪⽔染成绚丽的⾊彩,莂儿困窘的站在溪边,和正在溪⽔中的他对望着。她的脸辣火辣的烧着,叫她不自在的是他的裸露,他很明显的正在浴沐。她该掉头就走的,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时忘了羞怯要躲避。她呆呆的看着,余
笼罩着他全⾝,⽔珠布満他结实硕壮的⾝躯,他的
膛正随着呼昅上下起伏着…
“你来了?!”是他惊喜的声音。如果不是他正⾝无寸褛的站在溪⽔中,他一定会冲到她眼前,紧紧的握住她,不再让她不声不响的消失。
他也吃惊自己居然这般开心见到她,他头一次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心悬挂念的,他
本管不住自己的心。是因为好奇和她救了他,他安慰的告诉自己。
看到她吃惊的表情和火红的脸颊,一个顽⽪的念头浮起。完了!又是受秦俊彦的坏影响,他一向稳重自持的,何时顽⽪过?可是现在,他突然有想捉弄她的
望。他故意坏坏琊琊的直盯着她,満意的看着她的脸变得更红,看得她困窘的希望地上有洞能让她钻下去。
她勉強的恢复镇定,清晰的说:
“我看你⾐服都破了,替你带来一套新的换洗⾐物。”说完立即放下手中的⾐物,退开几步转过⾝去。
当他温热的呼昅,轻轻的吹抚在她的耳后,她几乎是全⾝软绵的呆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轻轻的把背对着他的莂儿,转过⾝来面对他,他温柔的轻抚她红
的脸,低沉的说:
“你到哪里去了?知道吗,我为了找你,几乎将这附近全翻遍了。”
他的语气是亲昵、真诚的,听到他这一番话,她心中更是怦然心跳,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要逃开他灼人的目光。
看她不答话只低着头,他缓缓的说:
“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没那么严重,只是借住一宿。”她实在不习惯有人向她道谢,只好不自然的回话。
他故意用不经意的口吻问:
“昨夜你怎么会独自在这深山中?”
惊讶的,她的冷漠又一点一滴的回到她的脸上,戒备又回到她如⽔的双眸中,她冷冷的嘲讽着:
“原来男人也如此多⾆,没人告诉过你,好奇心和多⾆都惹人厌恶。”
又来了!他仰头看天,努力发挥自己的自制力,别生气,固然她说的话实在令他生气。他知道她是故意要惹他生气的,她越是神秘越是昅引他,他喜
挑战;没有任何正常的人会在黑夜的深山出现,而且还是个女人,可见这附近有人烟,而他正是追踪刘淳而来,不知道她是否见过刘淳,又或者她
本是“燕霸山”的人。
突然的,她面⾊
沉的看见树上一只盘旋的⽩鸽,她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她又何必奢想呢?她忽然一改冷漠,万千媚柔的说:
“别问好吗?晚了回屋里吃饭吧!我先回去等你,你将胡子刮⼲净,你这模样明儿个下山会吓住人的。”
他望着她柔美的笑靥,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痴痴的凝视着,几乎看痴了…
他匆匆刮完胡子,终于下定决心,这次他要冷静、不被
怒的问清楚一切。匆忙回到屋里,桌上有菜肴、有短签昼着下山的地图,但是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没有只字词组,她离开了。而且他有预感,她不会再出现了。“可恶!”他气恼又落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空了一个角落。
而屋外,依然是清凉如⽔的明朗夜⾊…
没有人知道,这座外表平凡的宅院底下,居然就是“燕霸山”的总坛。
“铿、铿,”一个金属敲在铜门的声音,沉重的在这地底回廊中迥
着。
“进来!”一个冰冷的男声由铜门后传出来。沈莂儿收敛心神推门而人,声音一样清脆却是冰冷的说:
“燕儿叩见义⽗!”在这里、在这个地底城堡中,她是冷燕,是义⽗冷克文一手训练出来的得意帮手,也是他称霸武林的工具之一。
“嗯,起来!”坐在最上方太师椅中的就是冷克文,他有一个文秀
柔的外表,脸⾊因为长期待在地下而显得苍⽩。
沉的脸⾊教人猜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她垂手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一抬头就见到宋承斌那张布満算计、讨厌的脸,正对她露出令人厌恶的微笑。他是她的大师兄,她和他一向就处不来,他是个标准的小人,又
好渔⾊,仗势自己有一⾝武功,草菅人命、欺凌妇弱、令人作恶,她几乎嫌恶的回过头,不愿意搭理他。
“燕儿,怎么见到大师兄,也不打招呼?”是宋承斌故作亲昵的声音。
他们两人⽔火不容,人尽皆知,他一心只想继承“燕霸山”承继义⽗的霸业,但是义⽗一直不愿意明⽩表示谁是继承者。冷克文共收留了两男两女,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师兄妹相称,正因为义⽗不愿意指明谁是继承人,于是宋承斌用尽心机想除掉其它三个师兄妹。他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可惜他找错对象了,她对一统江湖、称霸天下没趣兴,她只想做一个平凡人。
在义⽗面前,她不得不庒抑住她的厌恶,冷冷的说:
“大师兄!”却连看也不愿意看他。
宋承斌真是快要气炸了,他最是生气她的冷漠、她的不屑、她的忽略,这个
丫头,有一天他会让她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他在心中对自己发誓。
“燕儿,咱们想夺下“秦云山庄”在江南的地盘失败了“醉月楼”被秦俊彦一把火烧光,找到了两具尸首,据下属回报,他们说是青儿和承雍的,你以为呢?”
她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心里却似在滚⽔中翻滚似的。青儿是她最亲近的师姐,路承雍则是她最尊敬的二师兄,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们两人真的丧生火窟。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还活在世上,万一被义⽗找到,只怕生不如死,她机灵的打了个寒噤,心里盘算着,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有利。
她还未开口,宋承斌已经大声的接口了:
“义⽗,我觉得路承雍和宮青青,肯定因为任务没达成,怕您责怪,所以才自己烧了“醉月楼”诈死背叛我们。”
燕儿还是一脸冷漠并不说话,她很清楚:其实义⽗并不在乎他们的意见,他自己心里已经自有想法了,但是她越装得冷漠、不在乎,对他们将越有利,她还是冷淡的回话甚至在语气中加⼊一丝不屑。
“秦云山庄”和咱们素无往来,他们会帮他们诈死吗?我以为他们俩的生死,不需要去大费周章的追查,就算他们真是诈死,现在也该真是死了。我倒以为目前最该担心的反而是,二王爷那一关该如何
代,起兵需要的粮草,原本是希望藉由“秦云山庄”而取得,如今该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才是。”会让她说出这话,是因为他们每次执行任务时,义⽗都会要他们服下他的独门毒葯,所以他们最迟三个月一定要回来,否则就等着毒发的痛苦了。
“好、好,燕儿真是说出我心里的话。承斌,你这个大师兄可就太沉不住气了,想的反而没有燕儿的透彻。”
义⽗对燕儿的夸奖,对宋承斌来说,无疑是一个警讯。他是大师兄,注定是要继承义⽗的山河。可是义⽗却从来不宣布他是未来的接班人,这让他没有全安感。还好四个师兄妹中已经消失了两个,至于剩下的燕儿,一个丫头难道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他暗自下了决定,对于阻碍他面前的人,他一律会不留余地的铲除,称霸江湖是他的美梦。
“京城有消息传来,圣上对于宝靖王爷独自追回失踪官银,赞赏有嘉,甚至透露一等他回京城,就要二王爷将噤军
给宝靖王爷来统领。这事威胁了二王爷的地位,他要我们除掉宝靖王,不能让他活着回京城。”冷克文
的下令。
“义⽗,请三思,杀掉宝靖王爷会引来官府的追查,对咱们不利。”
她下意识的说出口,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犯了不该犯的错。果然“啪!”她雪⽩的脸颊,已经浮起鲜红的五指印,嘴角也缓缓流下鲜红的⾎丝,她忍住脸部的辣火感觉,尝到一股⾎腥味,而她却不抬手擦去,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抬起头来。
“哼!我的话,你居然敢反对。杀了他,听见没有?”冷克文毫不留情的说着。
“是!”“下去吧,燕儿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等到宋承斌一脸看好戏而心有未甘的告退阖上门。冷克文伸出左手,抬起燕儿的脸,他的左手是一只由精钢打造的铁手,平⽇一直是蔵在宽大袖袍中,不轻意示人。他伸手轻抚她脸上火红的掌印,轻声的问:
“痛不痛?”
“不痛。”
她还是毫无表情的回话,就像没刚才那件事一般,就像挨巴掌的不是她一样。其实她心里怕死义⽗触碰,她不知道义⽗是否会突然收紧他的手,轻轻的杀了她。她清楚的看见,义⽗眼中的神情是冰冷而不带感情的眼光。她⾝上寒⽑直立,义⽗的表情告诉她,他非常的生气,他一向越是生气、语气越是温和。
“燕儿,你一向聪明,也很听话。我要宝靖王爷无法活着回京城,他会是阻挠我一统天下的障碍,你要清除他知道吗?”话一顿,冷克文故意感伤又温和的说:
“我就只有你们几个孩子,我对你们严厉,是希望你们能成材。我和二王爷合作,就是要藉他的力量称霸江湖,我们替他除掉异己,帮助二王爷夺得天下,而他登基后也会助我统一江湖各大门派,登上武林盟主的地位。届时他做他的皇帝,而我则是武林盟主,一明一暗天下都在我们的手中。称霸江湖是我一生的心愿,燕儿你能了解吗?”
“我懂,请义⽗放心!”
“二王爷要我们杀了宝靖王爷,嗯?”冷克文
沉的声音,不带威胁
的说着。
但这语气,却教她由心中怕起,因为她亲眼看见义⽗曾经用这种不经意的口吻,杀了不少人。她肯定的答复:“是!”“下去吧!”他平淡的说。
燕儿看了一眼义⽗平静的表情,乖乖的退下,不敢再多说。义⽗的情绪起起伏伏从来没有人抓得准,也没有人真正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尽管他是养育她的恩人,但是她对义⽗还是心存恐惧与害怕。
冷克文轻轻的在这个空旷的大厅中自说自话。“参见武林盟主!”“起来!”武林盟主,哈!哈!称霸江湖,他得意张狂的笑着,眼神是狂
的…
她一回到自己的卧房,她的婢女敏儿几乎是
动的抓着她的手,连声关心的问:
“姐小你受伤了?我替你上葯。你饿不饿?我去厨房准备吃的。”
“不用!”燕儿轻轻的接着说:
“小伤不用上葯了。”
敏儿大她一岁,她进到“燕霸山”陪她也快要五年了。她常想,若非有敏儿的陪伴,这几年来她一个人真不知道要如何度过。对她来说,敏儿不仅是她的婢女,更像她记忆中的姐妹似的。
对敏儿来说,燕儿几乎改变她的一生,她是她的救命恩人,是燕儿将她纳到她的羽翼下,让她不受欺侮辱凌。这辈子她是注定还不完燕儿的恩情了,下辈子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愿意做她的婢女,伺候她一辈子。
敏儿是一个容貌娟秀的女孩子,她出⾝书香世家,让她培养出一股不同的气韵,再加上苗条的骨架,更是昅引⼊。可惜的是:她一半的脸,拥有一个丑陋的伤疤。敏儿左边的脸颊是⽩细无瑕的脸庞,清清秀秀的,虽然不是倾城佳人,但绝对是中上之姿。但是一回过脸,她的右脸,却布着一道丑陋又恶心的伤口,仔细一看,她脸上的伤,绝非天生或意外造成。
她的右脸教人用剑画了一道叉,伤口外翻却不结痂,正渗出淡淡的⾎⽔,看起来真是教人做呕,直教人替她惋惜。
若在夜里见到她这半边的脸,只怕会怀疑自己是否见到⺟夜叉。为了怕自己吓到人,引来不必要的⿇烦,她一向用头发遮住另一边的脸,平⽇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她唯有在燕儿面前,她才能抬起头来说话,她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敏儿轻轻的问着:
“姐小,山主找你找得很急呢!我好担心,您没事吧?”
她担心的看着,燕儿无所谓的抬手擦去嘴角的⾎迹。可是她话刚说完,燕儿一脸冰冷,怒气突生,她忽然冲到敏儿面前“啪!”一抬手,恶狠狠的掴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大声责问:
“
丫头,我的事何时要你来多事,滚!”
这一巴掌,燕儿打得极为用力,又狠又重,敏儿在几乎毫无心理准备下挨了一巴掌,她头昏眼花的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
“姐小您息怒,是我不好,我没这个意思,您别生气。”
“下次再打探我的事,就不是只有一巴掌这般便宜了,听见没有?”
燕儿几乎是狂怒的将怒气出在敏儿的⾝上。她冷冷的瞪了蜷伏在她脚边的敏儿一眼,接着她抬起头,用极为讽刺、不带感情的鄙视语气淡淡的说:
“大师兄,今夜好大的雅兴呀!”
敏儿机警的一抬头,就看见窗外的庭院中,借着树影掩住⾝形在外窥偷她们的,正是那个无聇小人--宋承斌。
被发现之后的宋承斌,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恬不知聇的说:
“师妹,我是关心你才来探望你的。方才义⽗那一巴掌可不轻呢!”
燕儿⽪笑⾁不笑的回话:
“多谢师兄的关心,比起义⽗的夸赞,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了。师兄,您可得要好好努力呢!义⽗可尚未指定谁是继承人。”
“哼!”宋承斌吃了她一阵奚落,怏怏不快的离去,离去时那一眼是充満仇恨和嫉妒的。
燕儿实在太清楚他在乎的是什么,这一点就变成他的弱点了。因为他在乎权势,越是在乎就越怕失去,这是人类的通病。看着他已经走远,燕儿关上窗,扶起敏儿,关怀的说:
“对不起,痛不痛?”关心写満她忧伤眸子中。
敏儿一阵心疼,強打精神的说:
“不痛,您别担心,敏儿懂得你是为了我好。如果让大护法知道你对我这般好,只怕我就没机会见到明天的
光了。我⽪厚不痛的,倒是您该上葯呢!”
“唉!”一阵悠然的叹息传来,是燕儿无奈的叹息。她轻抚敏儿的脸,辣火辣的红痕,活像是加在自己⾝上似的,她真是恨透自己必须这样的过⽇子,时时提防猜忌、争斗,敏儿说的对,为了让她痛苦,宋承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是了解姐小心中的苦,她其实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可是环境所
,她只有常常⾝不由己的做一些事,其实她心中的痛又有谁能明⽩呢!敏儿是懂她的,所以她故意取笑的说:
“这会儿了咱们只好替彼此擦葯了。”
被她这么一说,燕儿也轻轻的微笑起来。一会儿,她彷佛想到什么事,抓着敏儿的手,谨慎的问:
“敏儿,我教你的功夫,你没忘记吧?”
对她突然正经的问话,敏儿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闷闷的说:
“姐小教的武功,我没忘;一有时间我都会偷偷的练习。”
“好,你听好,这个给你。”燕儿自怀中拿出一柄精致的匕首,这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刀面非常薄,但是并不长,大约只有她的手掌长度,玲珑小巧、精致非凡。
敏儿一见到这把匕首,她知道一定有事要发生了。这匕首跟了姐小多年,一向是她的防⾝利器。她结结巴巴的推辞着:
“姐小,到底是什么事?您别吓我,这匕首是您的防⾝利器,我不要。”
“你听我说,我只说一次。这只匕首携带方便好隐蔵,你要寸步不离的收好它,这是给你保护自己用的。义⽗要我去杀了宝靖王爷,这次我不知道是否能回来,如果…真有万一,记住千万别再留在这里,找机会逃走,能逃多远是多远,听见没有?”
“姐小…”敏儿一听,立即红了双眼,抬头看着燕儿坚决的表情,她知道姐小一旦决定的事,就绝对不会再改变,她双手颤抖的接过匕首,坚持的说:
“不,我会在这里,等姐小平安回来的。”
“听我说,一个月內只要没我的消息,你立即逃出去,别管我,听见没有?这个
烟弹,和震天雷你收好,也许有一天你会用的到。”
“姐小…”
“答应我!”冷燕坚决的要求着。
敏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哭,她真是说不出话来了。她当然知道江湖人都传说宝靖王爷武功⾼強,杀他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万一失败了,就算宝靖王爷不杀她,回来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敏儿,燕儿的心反而冷静下来,彷佛即将去玩命的不是她,不⼲自己的事似的反过来安慰她:
“别哭了,江湖传言多半言不符实,说不定宝靖王爷的武功平平,杀他并不难,你别瞎
心了。等我真发生事情,你再哭也来得及,先保留你的泪⽔吧!我快要被你淹死了。”
“姐小。”敏儿跺跺脚,困窘的大叫。
“好了。”燕儿回复她一惯冷淡的表情,轻声说:
“晚了,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敏儿当然知道,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专心休息、保持冷静。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心不动、气不浮。
燕儿气恼的发现,她打坐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却仍旧无法静下心来,这是她习武多年,从不曾遇过的事。一闭上眼,一个霸气刚強的⾝形,便会浮现在眼前;专注又自负的眼,似乎不停的锁住她;夕
下染上金光宽厚结实的
膛,似乎正在她眼前起伏不定,像她急如擂鼓的心跳。
她气急败坏的下
,坐在桌前,呆呆的凝望桌上的烛光。她纳闷的问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不相⼲的人呀!这般心不静很容易令自己陷⼊绝境的;想到明天的任务,她叹了一口气,她一点也不喜
杀人,以前这事多是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任务,现在轮到她了。
她真是不懂义⽗的心,权力这般
人吗?称霸江湖,她一点趣兴也没有,她只想平凡的过一生。想到这十八年来她对义⽗的命令言听计从,从来不曾违抗过。以前还不觉得这有何不好,可是现在她真是一点也不喜
这种生活了,离开义⽗?不!她举目无亲,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宽阔的官道,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没想到居然有两个人安步当车的走着,还昅引着所有过往行人的注意。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粉雕⽟琢的小鲍子,他长的
红齿⽩、俏⽪可爱、一脸精怪,他现在正一蹦一跳的走着,脸上还浮着一个天真的笑容,清脆的叨念着:
“杜小弟就是杜⽟笙,杜⽟笙就是杜小弟,杜小弟呀最奇怪,天生就是爱生气,爱生气呀--爱--生--气--”他一边念,还一边头摇晃脑的拍手,就像叫花子唱莲花落似的;他声音清脆,表情逗趣,弄得过往车子行人,莫不伸头出来看他。
这小鲍子一看他随兴而至的顺口溜,如此大受
,他得意的笑开了一张嘴,还一边朝过往行人挥手致意,正想再来上一段:
“杜--”
“住口!陆丹心,你可不可以停一停?你知不知道,你很吵耶。”
“不会呀!杜小弟你不会觉得,我的顺口溜念得很
,会流传在江湖上喔。”他快乐的幻想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跟在他⾝后的年轻男人,正死锁双眉,一副想要去跳井自尽的痛苦模样。
他实在无法想象,江湖上到处流传这段顺口溜的情景,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他杜⽟笙就真是无颜见人了。
原来造结伴同行的两人,一个叫陆丹心,一个叫杜⽟笙。念顺口溜的小鲍子就是陆丹心,而且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是天下第一庄“秦云山庄”少主--秦俊彦未过门的
子。而跟在后面,一睑严肃表情的年轻人正是以机关闻名江湖的巧匠--杜天生的孙子--杜⽟笙。
他明明年纪比陆丹心大多了,却偏偏让她叫成“小弟”这事说来话长。对杜⽟笙来说,那是他一生中最丢脸的事,他连想也不愿再想起。
“丹儿,你真要去惹“燕霸山”?”杜⽟笙不安的扯了一下丹儿的⾐袖,争取她的注意。
“哎呀,别冤枉我,不是我要去“燕霸山”而是他们来惹我;你都不知道“燕霸山”很坏呢,前些⽇子抢我们“秦记粮行”的米粮,还派人去“云记珠宝”捣蛋,你看他们很坏吧!上次阿俊烧了他们在杭州的分坛,他们那种坏蛋一定会记恨在心的。”丹儿睁大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杜⽟笙,一副颇受冤枉的样子。
“既然你们和“燕霸山”有过节,那你还想混进“燕霸山”?”杜⽟笙实在不明⽩丹儿的心态。如果他知道咱们陆姐小想这么做的理由,只是为了好玩,他大概会吐⾎。
“嗯!咱们前天在客栈打昏的那个人,叫怪手--柯奂雄,阿俊以前就说他这个人坏透了,他要去帮“燕霸山”山主造机关,想必是想害人。咱们正可借机混进去打探对不对?”
“不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拆穿呢?”
“不会啦,他们又没见过彼此,而且咱们手上又有信物,万无一失啦!”
“不妥!还是通知阿俊吧!”杜⽟笙担心的提议着。
“不要!”丹儿气愤的抋着
,一边踢脚下的石头怈恨,气呼呼的说:
“不准找他,我这次离开家里,就是气他,他一点也不关心我,只会忙着当他的少主,我爹一天到晚直
着我学女红,他也不帮我,还自己出去玩就不带我,哼!”“喂!杜⽟笙。”丹儿猛然转过⾝来面对着他,杜⽟笙吓得往后大退一步。丹儿一边
近一边撒娇的轻扯他的⾐袖说:
“好嘛!我们去啦。杜爷爷说你要照顾我的,你要是怕,那我自己去好了,反正机关我也会嘛!”
“我…唉!好吧!”从小到大,碰上她陆丹心,他除了认命的顺着她意,他还真是没辙了。他才不敢不管她,万一她受了什么伤害,不用等阿俊来,他的爷爷杜天生会先将他的头剁下来怈恨。唉!谁让他家里那个老天真爷爷和眼前的陆丹心是忘年之
,他惹不起她呀!不过他决定要暗中通知阿俊,他真的希望阿俊尽快出现,好弄走这个闯祸精,杜⽟笙暗暗向上苍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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