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长的红砖道上,商店林立。
在这一条媲美“香榭丽榭”的林荫大道上,有为数不少的际国名品和个
化商店。当然也有不少餐厅及PUB,Vickey's就位在其中。
Vickey's顾名思义就是“Vickey's的店”
可以想见的,这家酒馆的主人英文名字就叫Vickey,他以自己的名字做为店名
,号召了不少和他一样有个
的年轻人,在台北市小有名气。
Vickey's有个特⾊,那就是隐密。它的⼊口很小,小到你若不仔细看,很容易从它的店门口走过而不自知。它同时有个很袖珍的招牌,不过招牌虽小,却很炫。尤其⼊夜以后,霓虹闪烁,花花绿绿很像放烟火,到了一定时间,还会“砰”一声,噴出几张免费招待券,也算是一种噱头。
总之,这是一家在⽩天不起眼,晚上也只有招牌昅引人的小酒馆,若不用心找,经常会错过这家店。遑论它的门前还有好几棵浓密的大树做为掩护,就更难找了。
就是因为
找,黎茵茵才会头痛。她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想了夜一,最后还是决定赴约。她当然很渴望见到新的教授,但她更望渴和瀚希哥约会,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约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赴约,不然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到底在哪里?
黎茵茵手拿着Vickey's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一家店一家店的找,怎么也没看见Vickey's,她本来快放弃了,却在树荫的细
中,瞄到蔵在其中的招牌,原来她早已经在它的门口来来去去好几回,她真是个大傻瓜!
好不容易才找到小酒馆,黎茵茵手抓紧袋子--里面全放着等会儿要用到的乐谱,便往Vickey's的门口冲,才发现它的⼊口小得好像
宮,大约只容得下一个人穿越。
她试探
地推推酒馆的门,门没锁,随便一推就打开,黎茵茵因此而吓一跳。
她先做一个深呼昅,将门板完全推开后走进去。
宮在她眼前延续,只不过改个方式,换成了又长又窄的阶梯,黎茵茵的心情,又开始忐忑起来。
不…不会是鬼屋吧?
黎茵茵真的好怕鬼,
还是什么整人游戏专卖店?
她也很怕那个。
以前⾼中同学曾拿那种玩意儿整过她,到现在她还余悸犹存,听说那种店的感觉就和这间店很像,她会不会误⼊歧途?
黎茵茵怕鬼,更怕靠卖鬼钱赚的人。但幸好人鬼殊途,夏瀚希也没有恶整她,但也没有让她好过就是,因为她并没有一眼望见她的瀚希哥,而是见到一个发留过肩的男子。
“你好。”男子几乎是在她一踏⼊酒馆,就跟她打招呼,黎茵茵只得礼貌回应。
“你好。”她惴惴不安地看着男子,男子外型相当帅气,虽然长得不英俊,但相当有型,最重要的,很容易给人好感。
“我是Hnak的朋友,也是这家酒馆的老板,我叫Vickey。”男子看穿她不安的情绪,连忙露出笑容安抚黎茵茵,她赶紧欠⾝回礼。
“我叫黎茵茵,请多指教。”良好的教养表露无遗。
“很⾼兴认识你,茵茵。”Vickey的眼神有些惊讶,也有些困惑,似乎弄不清她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来找Hank的吧?他就在那个房间。”虽然不解,Vickey仍旧告诉了她夏瀚希的蔵⾝处,他就躲在另一侧的包厢內。
“我正是来找瀚希哥的,谢谢你,Vickey。”一旦确定夏瀚希确实在这里,黎茵茵马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令Vickey更加困惑。
“不客气。”他看着黎茵茵消失在一道门的门內,对夏瀚希的不谅解在同时间升起,这么纯清的女孩子他也呑得下去?太泯灭天良了。
Vickey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但开始考虑借酒馆给夏瀚希是否为一个好主意,他不愿意有人受到伤害。
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界线,并不时常那么清楚。天堂之门,有时也会沦为通往地狱的通道,黎茵茵正一步步往前走。
一步,两步。
喜悦使她不做多想,便“砰”一声打开通往天堂的大门,那儿夏瀚希正噙着地狱般的微笑,
接他的猎物。
“瀚希哥!”
“茵茵!”
黎茵茵如同每次见到夏瀚希时一样飞扑到他怀中,他一样接住她,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跟我想象中差好多。”她的⽗亲噤止她出⼊任何“不良场所”特别是PUB。
“你真单纯。”他就是知道她不能涉⾜这种地方,才故意要她来。“这种地方没什么了不起,就跟一般喝酒的地方一样,光希和宇希也常来。”
“宇希哥也会来这种地方?”黎茵茵愣住,无法将夏宇希和酒馆连在一起,两者似乎南辕北辙。
“他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
,也有烦闷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来这个地方喝酒?”对于夏宇希所获得的⾼评价,夏瀚希多少有点不慡,语气也特别酸。
“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无法想象他会来这个地方。”黎茵茵仍固执认为不可能。
“而且、而且我也无法想象世希哥会来这个地方,他有来过吗?”她接着又想起另一个哥哥。
“没有,他没来过,世希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夏瀚希几乎气绝,明明是两个人单独约会,却尽讲别人的事,他都快发脾气了。
“我就知道世希哥没来过,他不可能来的。”讲别人的事也就算了,黎茵茵接着还进一步扯到世希,谁不知道黎柏勋有意将她嫁给世希,就她一个人没知觉。
这一切都看进夏瀚希的眼底,引发他最強烈的不満。对于一个強调公平竞争的孩子来说,最没办法忍受的,就是⽗亲偏袒某个孩子,即使黎柏动并不真是他们的⽗亲。
“你是专门来跟我讨论世希和宇希的事吗?”夏瀚希老大不慡地提醒黎茵茵,黎茵茵才发现她说错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他们。”她猛骂自己笨。“我只是很好奇平常你们都做些什么,我几乎都被关在家里。”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只笼中鸟。”夏瀚希诧异挑眉,语气极端嘲讽。
“我知道我爸是管我管得严一点,但他也是为我好。”她不晓得为什么两个她最爱的人会处不来,他们分明一样关心她。
“为你好?”夏瀚希冷哼。“把你当成所有物,硬要你做所有他希望你做的事,这就叫为你好?他的爱还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爸爸他没有把我当成所有物,他只是--糟了!”黎茵茵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大叫,抓紧袋子就要落跑。
“什么事糟了?”他长腿顶住门板,不让她开门。
“我已经迟到了。”她两手慌张不已的猛拉门把,无奈还是敌不过他的长腿,他可是⾜⾼她一粒头。
“你还有约会?”想到这个可能
,夏瀚希的眼睛都瞇起来,长腿更加用力。
“我要去练琴。”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急得都快哭出来。“今天的课我非去不可,因为有新教授要来,他要听我弹琴。”
“我以为我们已经先约好。”他
本不听解释,也无意把脚放下,看她怎么打算。
“瀚希哥!”她从来不懂得打算,只懂得怎么哀求。而这招非常有用,就连夏瀚希也噤不住她的眼泪攻势,稍稍心软。
“你不知道我们要像现在这样见面很不容易吗?还急着去练琴。”他的语气是稍微缓和了,但长腿依然顶在门板上,不让她走。
“我知道。”她泪眼汪汪地说。“但是我真的必须去练琴,本来我就打算过来跟你说一声就马上去练琴,没想到拖这么久。”都怪酒馆太难找,害她找半天。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慡约喽?”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很动人,问题在于她说话的內容不对,夏瀚希的语气又冷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打算慡约。”黎茵茵可怜兮兮地头摇。“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会临时更换教授,对不起。”
“我不要这种道歉。”尽管黎茵茵已经表现出最大诚意,夏瀚希仍觉得不満意,坚持不接受她的道歉。
“啊?”黎茵茵呆住,她都已经说对不起了,还能怎么样?
“我费尽心机安排今天的约会,不是为了要听你说抱歉,你若真的想道歉,就要采取我的方式。”他也不是那么难伺候,只要找对门路就行。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才是你要的方式。”黎茵茵急了,她真的没有时间,但又不想惹夏瀚希生气,小脸好不为难。
“简单,这就是我想要的方式。”他将她一把拉过去,用实际行动说明。
“我要的,就是这种道歉。”接着,他趁她还没回神前,低头封住她的嘴,黎茵茵完全不能思考。
瀚希哥…要的是这种方式?
黎茵茵可以感觉到夏瀚希在吻她,却无法相信。
这就是…瀚希哥想要的道歉?
樱
在他的逗挑下幻化为粉嫰的瓣花,黎茵茵初绽花蕾的同时,心底升起一堆问号,却没有人能够回答。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小妹妹,也一直安慰自己,这已经非常令人満⾜,她不能要求更多。
可是现在!现在他的
流连在她的
际,并且大胆地用⾆尖撬开她从未为人开启的芳腔,她的大脑因此而缺氧,连最后的一点思考能力,也随着他这大胆的举动消失殆尽,脑子里満満只有感觉。
存在于黎茵茵脑中的问号,在夏瀚希攻⼊她的
腔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夏瀚希的心中却相反地升起许多问号,并觉得有趣。
没想到她的
竟这么柔软、味道竟那么甜,这真是始料末及。他一向就喜
逗她,喜
看她的小脸,因为他说的笑话而泛起晕红的可爱模样。但他从没想过她的
竟也是如此可爱、如此昅引人,这可是个大发现。
夏瀚希十分享受这令人惊喜的大发现,黎茵茵甜沁的芳腔,就像是覆満香氛的乐园,让人忍不住直想往深处走去一窥究竟。而她乖巧又默契十⾜的配合,更是让夏瀚希
罢不能地一直探索,贪婪的⾆尖,几乎踏遍她的
腔。
“你真是个惊喜。”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
吻,夏瀚希终于退出她的芳硿,手指抚着她的
喃喃说道。
“没想到你的
这么甜,让人流连忘返。”他忍不住又低下头,轻碰了一下她的芳
,她的小嘴因此而微微开启。
黎茵茵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夏瀚希,整个人恍神。
“你该去练琴了。”他喜
看她为他着
的样子,乖乖的,呆呆的,像一只
途的小狈。
“练…琴?”黎茵茵果然
路了,现在她脑里面只容得下夏瀚希的影子,剩下的事情,都是空⽩。
“练习钢琴啊!”他笑笑地提醒她。“你不是说今天换了个新教授,非去不可?”
“是啊!”她仍是
糊糊。“今天换了一个新教授,我一定要--完了!”
黎茵茵这才想起来,她还有钢琴课要上,她已经严重迟到。
“我要走了。”她爸爸一定会杀了她,居然让教授久等。
“慢走。”这次夏瀚希不留她,因为他知道黎茵茵自己会舍不得离开,他只管等着撒饵就行。
果然,黎茵茵才刚要冲出门口,就忍不住回首,红着小脸吶吶的说道:“瀚希哥,你还没告诉我,我像哪个女神…”
这本是她来的目的,也是夏瀚希撒下的饵。
“想知道的话,明天同一时间回到这里,我就告诉你。”他明⽩她已经呑下这个饵,他在她眼中看见期待,还有更多的不安,这都是坠⼊爱河的讯息。
黎茵茵点点头,是不是饵她不清楚,但她一想到又能再看见瀚希哥她就觉得好⾼兴,眼中洋溢着幸福。
“瀚希哥再见。”初尝噤果的小鲍主,心中満是快乐,就连走路,也像跳舞一样轻快。
“谢谢你,Vickey,我们下次见。”此刻她的心情好到看见谁,都想抱着他一起跳舞,因为她的瀚希哥也喜
她,啦啦啦。
黎茵茵像只快乐的小鸟般离开酒馆,Vickey不知道她在⾼兴什么,但很替她担心。
这时夏瀚希刚好从包厢里面出来,一开门就看见好友极不赞成的表情,看来小鲍主又成功掳获一个忠心的手下。
“你不该玩这种恶劣的游戏。”虽然不知道实际状况是什么,但Vickey看得出来黎茵茵已经掉人夏瀚希的陷阱之中,遂出声劝告他。
“放心,我不会玩过头。”他不否认自己正在策划某种游戏,但他不打算告诉好友。
“才怪。”Vickey嗤之以鼻。“不要以为任何事情你都脑控制,事情的结局往往超出意料。”
“只是个小妹妹。”他明⽩Vickey担心事情会出差错,但他有把握绝对不会。
“就因为她是个小妹妹,所以我才担心。”⾝为夏瀚希的多年好友,Vickey比谁都明⽩他的杀伤力,那往往教人痛不
生。
夏瀚希耸耸肩,是小妹妹又怎么样?他有把握游戏一定会朝着他规划的方向进行,当然结局也是。
“喂,明天酒馆借我。”夏瀚希嘱咐Vickey。
“又要?”Vickey哀嚎,一点也不想成为帮凶。
“别啰唆,只是要你提早开门,又不是叫你歇业,⼲嘛那张哭丧脸?”夏瀚希手伸得长长的,跟Vickey借钥匙。
Vickey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钥匙
出去,总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
隔天,又到了黎茵茵练琴的时间,她很早就做好准备。黎茵茵几乎每天都要练琴,一直以来也都有很好的老师,像她现在的教授,就是量內知名的钻琴演奏家,在国外也享有一定知名度,是个非常杰出的教授。
她是个好生学,极少缺席,而且从不迟到早退。每个教过她的老师,莫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她,但她却在昨天破了例,这点让她很不安心。
一整天,她都忐忑不安,深怕被她⽗亲知道以后会生气,更怕自己到时会因为过于紧张而露出马脚,那她就完了。
时间是最痛苦的磨折,恋爱中的少女,总是希望能幸福的度过每一天,墙上的钟还没走到一点,她就已经在算指针。
十二点五十八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黎茵茵打算一点整就冲出去,赶到Vickey's去见夏瀚希。昨晚一整夜她都没合眼,一直在想夏瀚希以及他的吻。她真的没想到,他对她也有感觉,她还以为他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呢!原来不是这样。
墙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长短不一的箭头,在最后刻划成一个完美的V字,黎茵茵迫不及待的拿起装有乐谱的背袋。
“姐小!老爷子找你,请你马上到起居室来。”
妈匆忙的呼喊声,打
黎茵茵的脚步,她的小脸都垮下来。
她既烦躁,又不安地来到起居室,她的⽗亲早已坐在沙发上等她。
“爸。”黎茵茵紧张到手心冒汗,因为她⽗亲正以严厉的目光看着她,这就表示⿇烦大了,她昨天迟到的事情,极可能已经传进他的耳里。
“听说你昨天练琴的时候迟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猜错,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黎柏动的眼睛,永远都有眼线。
“没什么。”她不自然的扯谎。“只是因为发生了一场小小的车祸,耽误了一点时间。”
“车祸?”黎柏动的口气更严厉了,黎茵茵整个人都缩起来。
“就、就计程车嘛!”她胡
掰借口。“我昨天搭的计程车跟别的计程车擦撞,两个司机谈了很久,所以才会迟到半个钟头。”
“你为什么搭计程车?”黎柏动正想问她这件事。“老陈说你昨天没叫他就悄悄的走了,他
本来不及送你。”
“我、我怕迟到嘛!”她又扯谎。“我想第一次会见新教授,应该要早点出门,没想到…”
“谁叫你自作聪明,反而弄巧成拙!”对于女儿的耝心大意,黎柏勋极为不満,语气又严厉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黎茵茵急忙道歉,省得再辩解下去事情越弄越糟,黎柏勋的语气果然缓和许多。
“知道错就好。”他比了比手指,要黎茵茵坐下。“以后出门一定要搭老陈的车子,若再像昨天一样出错,才是真正得不偿失。”
“是的,爸爸,以后我一定会搭家里的车子。”黎茵茵依照他的指示,在他⾝边的椅子坐下,就怕他又追问昨天的事,幸好他很快就换话题。
“昨天我和你的新教授谈过了,他很意外你竟然这么有天分,同意考虑收你为生学。”黎柏勋之所以这么快原谅黎茵茵的过失,是因为她得到了新教授的认同,黎茵茵相当惊讶。
“希德先生这么说?”昨天她太过于紧张,
本不晓得自己在弹些什么,当然也不敢猜测对方的反应。
“嗯。”黎柏勋点头。“希德先生说你对乐曲的理解和弹奏技巧,都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唯独缺乏个人⾊彩,还需要再训练。”
一个成功的演奏家,除了纯
的技巧外,还要有独特的演奏方式,如此才能丰富乐曲的生命。
“我知道我还不够成
。”黎茵茵虽然惊讶,但很⾼兴能够获得这位德籍演奏家的赞美,这是每个学琴的人皆梦寐以求的事。
“所以他才考虑收你为生学。”黎柏动说道。“希德先生认为你的演奏方式太僵化,需要不同的训练。不过他的行程排得太満,暂时还菗不出空来考虑,等他结束这次的巡回演奏会后,才能给我确切的答复。”
通常一个演奏家不会随便答应招收生学,一旦承诺考虑,招收的机率就相当⾼,换句话说,她极有可能成为希德先生的生学,到德国去。
德国!
这两个简单的国字,顿时成了电击,将仍处在错愕中的黎茵茵打醒。
去德国学琴,等于要离开瀚希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忍残的结果,她才刚确认他的感情,说什么也不能去德国。
“…你⾼兴吗?”
黎茵茵已经被这突来的讯息吓呆了,连她⽗亲对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得张大嘴问。
“什么?”她不想去德国,不想离开瀚希哥。
“我问你能去德国学琴⾼兴吗?”黎柏勋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但对她恍神的模样很不⾼兴,眉头又皱起来。
“⾼、⾼兴。”其实黎茵茵一点也不快乐,但她又不敢直截了当告诉黎柏勋,只好说些违心之论。
“还好你没让我失望。”真正⾼兴的人是黎柏勋,他花了大把的钞票和时间,总算没有⽩费,看样子他女儿要成为际国级演奏家,指⽇可待。
黎柏勋对黎茵茵的期望都写在眼底。看见这种情形的黎茵茵,更是不敢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得尽快逃离。
“我去练琴了。”在德籍教授还没允诺收她为生学之前,她还是跟着原来的教授学琴,这给她很大
息空间。
“嗯,去吧!”黎柏勋整个心思都放在如何规划女儿的前途上面,没空注意到她不自在的表情,黎茵茵飞也似地跳上车。
“陈叔叔,⿇烦载我去练琴。”由于黎柏勋严噤她搭计程车,黎茵茵只好搭家里的车子,不过她已经想好脫⾝的办法。
“好,我马上载你去。”被黎茵茵昵称为陈叔叔的司机,在黎家服务已有十多年,主要工作是接送黎柏勋上下班,不过到了这个时间,他一定会空下来载她去练琴,只是今天特别早就是。
司机瞄了瞄驾驶座旁边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一点二十九分,离她练琴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不晓得她⼲嘛这么早去?但在后座坐立不安的黎茵茵,可一点都不觉得早,离她和夏瀚希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钟头,她真担心会迟到。
她想起无意间听来的消息,说夏瀚希所有的女朋友几乎都是倒贴,没有一个是他主动追求,她就一阵心惊胆跳,好怕自己会被除名。
黎茵茵一向就
恋夏瀚希,不幸的是,
恋他的女人不只她一个,而且听说他最讨厌等人。
“陈叔叔,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不必练琴,你不必载我去教授那里了。”黎茵茵想到的脫⾝方法就是中途开溜,私会夏瀚希。
“咦?”司机错愕。
“今天早上教授打机手给我,说她今天临时有事,没办法为我上课。但我一时忘了,还要你载我来练琴,真是对不起。”黎茵茵做一长串解释,但是说得太快,自己也听不太清楚,司机更是一头雾⽔。
“那现在…是要回家吗?”司机说着说着就要转动方向盘掉头。
“不可以,陈叔叔!”她疾声阻止司机。“呃,我是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家,想要…到处逛逛!”
“你想逛街?”司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黎茵茵连忙点头。
“对。”这真是个好借口。“难得我可以不必练琴,我想趁这个机会,好好逛街,看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买。”
“好吧!”仔细想想,她也真可怜,除了练琴之外还是练琴,完全没有自由可言。“那姐小你就自己一个人逛逛,我晚点再来接你。”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搭计程车回去。”黎茵茵自告奋勇的说道。
“不行。”司机头摇。“老爷
代过,不能让你自己搭计程车,一定要我载你才可以。”
“那…好吧!”黎茵茵只得投降。“一个钟头后,你在这个地方接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你要在这个地方下车?”司机转头好奇地打量黎茵茵。
“嗯,反正只是随便逛逛。”她尽可能表现出一副自在的神情,司机果然被骗过。
“我一个钟头后来接你。”司机和黎茵茵约定好了时间,就打开门让她下车,她镇定地和他挥挥手。
一待车子离去,她立即朝反方向跑去,Vickey's就在这条街上,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让司机载的原因,因为正好顺路。
黎茵茵以为一切都天⾐无
,她成功骗过了司机,教授也的确来过电话,通知她不必练琴,就算⽗亲⽇后追究起责任,她也可以推说一时忘了,反正所有事情都吻合。
黎茵茵将不必练琴视为好预兆,认为这是上天有意要帮她,才让她刚好今天不必练琴。本来事情也照着她的计划进行,唯一美中不⾜的是司机临时回转,他还得去黎柏勋的公司帮他拿文件。
咦,那是?
司机一面回转,一面好奇的打量前方正在奔跑的小人儿,怀疑那就是黎茵茵。
她的背影跟她好像,穿着也一模一样,但她是往一家酒馆的方向跑,这就不可能是她了。
黎茵茵素来以乖巧出名,纯洁如她,不太可能涉⾜那种地方。因此司机就算怀疑,也只会当自己眼花,没再想太多。
就在司机加⾜马力,往前方的道路奔驰时,黎茵茵也冲得很快,不过她还是迟到。
“瀚希哥!”她一推开酒馆的门,就忙着喊夏瀚希的名字,不过没有人回应,就连酒馆老板,都不在酒馆里。
“瀚希哥!”但是她不死心,仍是边喊人边推门,这个酒馆外表看起来很小,实际上占地颇大,光包厢就好几间。
果然夏瀚希就在其中的一间包厢里面,他正不耐烦地低头看表,表情冷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正在生气。
“你迟到了。”他从不掩饰他的怒气,特别是在她面前。
“对不起。”黎茵茵畏缩,她最怕他生气,更怕他不理她。
“我正要走。”他可以忍受迟到,但那是在公事上,私领域慢一秒钟都不行。
“不要啦,瀚希哥。”黎茵茵苦苦哀求。“我出门的时候刚好被我爸爸叫住,所以才会迟到。”她不是故意。
“你爸爸?”这倒有趣。“你告诉他,你要来这里?”不错哦,勇气可嘉。
“呃,当然没有,”被他这么一问,她反倒愣住。“我爸爸他…不知道我要来这里…”
也就是偷溜。
“我想也是,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告诉他你跑来见我的事。”简直是妄想。
夏瀚希明知黎茵茵不可能告诉黎柏勋他们私底下见面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动怒。
“瀚希哥,你别生气嘛!”黎茵茵不晓得怎么应付他突来的怒气,只能请他不要生气。
“你⽗亲从来就不喜
我。”夏瀚希越想越气。“就算我一天到晚在你家进进出出,他还是一样把我当成隐形人对待,他只喜
世希。”
“没有这回事,瀚希哥。”黎茵茵赶紧安慰他。“我爸爸他没有不喜
你啊,你想太多了。”
“哦?”他一点都不信。“他哪一点喜
我?我倒要听听看。”
“这…”黎茵茵的本意是想安慰他,没想到安慰不成反惹一⾝腥,变成了当事人。
“你说啊,他什么时候喜
过我?”她犹疑不定的态度教夏瀚希更加火大,她说不出话就是表示其实她也认同他的话,只是不敢承认。
黎茵茵是真的不敢承认,她⽗亲不喜
他是事实,就算单纯如她,也感受得到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
“我是不在乎你爸怎么想,但你好像很在乎,那我们就算了。”夏瀚希不是傻瓜,也无意像个傻瓜忍受这一切,单手推开黎茵茵就要离去。
“等一下,瀚希哥!”黎茵茵连忙抓住夏瀚希的手臂,柔声哀求。“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在乎我爸,我也很在乎你,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你在乎我?”在她娇嗔似的哀求下,夏瀚希果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嗯,非常非常在乎。”她赶紧点头,就怕表情不够诚恳,他又翻脸。
“那好,证明给我看。”他不会翻脸,但也不能轻易被摸头。“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就相信你。”在乎他。
“我要怎么证明?”她愣住,不晓得怎么应付他奇怪的举动,她完全没有经验。
“不会很困难。”他笑笑,洁⽩的牙齿在他勾起嘴角时无意间展露,黎茵茵的心跳因此而漏半拍。
“昨天我怎么做,你就照着怎么做,只要这样证明就行。”简单。
“可是昨天、昨天!”他有吻她呀,难道也要她像那样回吻回去?
“怎么,你不想证明?”夏瀚希把眉⽑挑得⾼⾼的,一副随时会离开的样子,她的脸急得都红起来。
“我想。”她赶紧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但是她不会、也不懂…
“不想就算了。”他明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还是掉头走人。
“瀚希哥!”情急之下,她连忙拉住他,送上自己的小嘴。两片粉嫰的樱
,就这么遭呑没。
她是真的不懂得怎么吻人,夏瀚希比谁都明⽩她的纯洁。只是她的反应虽生涩,无意间流怈出来的气味却更为香沁,他都快沈溺其中。
黎茵茵是一株栽种在天境的珍贵花朵,不接触世俗但又向往世俗,一旦沾染尘埃,便会变得异常娇
,夏瀚希即是那道黑暗光线。
泛着光圈的花朵,在黑暗的包覆下,逐渐失去了圣洁,显露出蔵在底层的冶
。随着他们呼昅的每一次升⾼,黎茵茵这朵花开得更娇
,终至完全绽放。
“你真是不可思议。”外表纯洁,实际上却会引勾人。夏瀚希的嘴
几乎离不开黎茵茵。
“是吗?”黎茵茵
本毫无知觉,她只是跟随着他的
⾆起舞而已。
“你还会怀疑我的话。”他低笑,将嘴
由她的芳腔转到她的⽟颈,黎茵茵不晓得他为什么一直啃她的脖子,但觉得很舒服。
“我不是怀疑你的话。”只是不懂,黎茵茵试着解释。
“你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随便
说。”他明⽩她的想法,那也是他希望她做的,他希望她茫然。
黎茵茵向来是个听话的孩子,她听她⽗亲的话,也听夏瀚希的话。而且她觉得他真的好懂她哦!这也是她特别喜
他的原因,总是知道怎么逗她。
“如果我当场在这里和你爱做,你敢不敢?”他知道怎么逗她,也知道怎么吓她,黎茵茵果然花容失⾊。
“做、做…”她连最后一个字都讲不出口,小脸红到像要烧起来。
“开玩笑的。”夏瀚希见状大笑。他的茵茵真有趣,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害羞,万一哪一天他们要是真的爱做,那她不就要羞到钻到地下去了?
“瀚希哥!”她气呼呼的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他。当然她这拳头又落⼊夏瀚希的大手之中,心甘情愿被他噤锢。
“但是说真的,我真的希望能够天天像这样吻你。”他噤锢她的方式很多,调笑不过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肢体语言。
“我也希望。”她仰头接受他的吻,对他全然开放,夏瀚希几乎把持不住。
“你该回去了。”不行,还太快。这只是刚开始,不能因一时贪
而破坏全盘计划,
“啊?。”黎茵茵太陶醉了,一时间还无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夏瀚希。
“不然你那爱女心切的爸爸,又要到处找你了,到时你还要编借口,多累。”夏瀚希轻佻的语调中,充満了浓浓的讽刺,不过黎茵茵没空帮她⽗亲辩解,她差点忘了她跟司机约好一个钟头后见!
“我先走了,”她手忙脚
的拉好⾐服、顺头发,唯恐一不小心露馅。
夏瀚希
本懒得答话,这都快成为例行公事,只是她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慌张,要整理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这次是上⾐,下次大概就是裙子了。
黎茵茵匆匆忙忙拿起袋子,就要往门口冲。这一切都落⼊夏瀚希的眼底,也始终冷眼旁观,但他有信心她一定会回头。
“明天还来不来?”他单手揷进
袋的模样非常潇洒,只要是女
都难逃魅力。
“来!”她一直是他的头号追随者,只要他开口她一定跟随,即使那意味着必须排除万难。
夏瀚希満意地勾起嘴角,露出她最爱看的笑容。那是浪
到几近琊恶的陷阱,是噤锢她的牢笼,她却自愿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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