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万籁俱寂,一轮银月⾼照,偶有夜绽之花香若有似无的飘进窗棂,虫儿有一声没一声地鸣着。
一抹黑影,宛如鬼魅魍魉般的来到窗户前,缓缓地把小刀揷进
隙间,
撬起扣住窗户的横木…
窗户是虚掩的?这可省了他的事。
黑影人毫不怀疑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无声无息地推开窗户后,一跃而⼊。看到目标正
睡着,他立即菗出长剑一刺,补了一刀又一刀…
“杀死他了!”他眼睛瞪得斗大,发出异样奋兴的光芒。现下只剩最后一个任务--砍下首级带回去。
他掀开了⾎淋淋的被子,抓着“他”的头发将剑一挥--
“哼!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他洋洋得意的说。
可是,当他把“他”转了个方向后,才赫然发现犯了一个大错误--他砍错了“她”?!一个假藉献贡的美人!
“糟!暗杀失败!”他转⾝
逃,不料才转⾝,一把剑尖刚好点住他喉结处。指着他的人正是他要暗杀的对象--暴王聂逵。
聂逵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壮士,这么晚了不睡,真忙呵!”
扁是看聂逵的微笑就令他忍不住发抖,再听他不怒而威的声音所说的话,他知道这下自己难逃一死了。
“你…如何知道…我的行动?”他觉得自己奷像被猫玩弄的老鼠。
“兰天始终没有放弃,不是吗?”却总是失败,他都快觉得这仅次于出兵征战的游戏,一点挑战
也没有,越来越无趣了。
“我…不是兰天王派来的!”
“他怎么尽派些无用之人来杀本王?国內⾼手呢?死光了?还是兰天想保留实力?”聂逵仰天大笑。
被识破了…好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场战上捍卫国土,抵抗外敌,杀你,只要我这种小角⾊就可以做到!”刺客豁出去的说,忘了他面对的是何人。
聂逵隐去笑容。
“是吗?兰天这么看不起本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本王这么重视他,想他不要那么劳累的治理家国,⼲脆纳⼊本王的版图,由本王来替他分担忧劳却不肯,他是怎么想的?”
“哼!想统治殷国民人,教兰天王俯首称臣?你作梦!”他朝聂逵脸上啐一口唾沫。
聂逵不以为意的拭去并且收起剑,唤:“来人呀!”
马上进来两名卫兵。
“押下去,好生伺候,
出所有他知道和『不知道』的事。如果实在嘴硬,不妨看他全⾝有几
骨头,可供他守口如瓶。”聂连懒洋洋的说。
换句话说,就是要肢解他。
刺客一听,勇气尽失,浑⾝菗搐不已,当场腿软,被架了出去。
“王上。”丞相王翰弯
启奏。
“平⾝说话。”
“听闻兰天王御驾亲临铜矿山给士兵们打气。”
他冷峻地看着那些正忙着处理
上无头尸首的太监们。“哦?你要本王也效法他?”
“臣无此意。”王翰诚惶诚恐地。
“无妨,本王很久没动一动了。”
“其实还有其他方法。”
“什么方法?”
“我国与殷国
战多年,不管是人力或财力都在消耗中,长久下去实非良策,臣更担心其他郡县会趁机作
,坏了王上的一统理想。臣得知消息,兰天王近来得一女子,这名女子能歌善舞,兰天王非常喜
她,进宮多⽇仍未占有她;不久之后兰天王便到了铜矿山,留她在王宮。但听说兰天王一等胜利回国,就将封她为后。”
聂逵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那就差人去把她抓来吧。”
只不过是个女人,兰天这家伙竟视如珍宝,这样软弱的人,他居然无法令他屈服?岂有此理!
打击敌人不一定要和他硬碰硬,只要知道他的弱点给予致命的一击,就能成功。
不过,去会会兰天也不错。
*****
在温暖的南方,花儿开得特别美丽,野花更展现一种坚強的生命力,努力地绽放娇美姿态,相形之下,宮廷內的花儿就显得娇弱多了。
“姒妃!原来你在这儿!奴婢找你好久了!”
“舂儿。”
“今儿个太
这么烈,你要赏花怎么也不叫人打伞?晒黑了⽪肤可怎么得了!”小丫环舂儿边叨念着,边忙不迭的撑开伞来替她遮
。
姒妃温柔带笑的嗓音,温雅地开了舂儿一个玩笑:“小小年纪就爱叨念我,有时候我不噤怀疑娘是否未曾离开我?”
舂儿立即双手扠
,用不合乎年龄的成
语调说:“你⼊宮之前,老夫人再三的提醒我要好好照顾你呀!可是你都不合作。真是气死我了!”
毕竟年纪小,说话有点直率,不过缪姒丝毫不介意,她笑了一下后,又重新盯着花儿看。
“姒妃有心事?”她也察觉到了。
“兰天王去了铜矿山已有三个月时间,那儿战事吃紧,气候偏凉…”
“你担心他是吗?”舂儿擅自猜测,立即又安慰道:“你别想太多,兰天王一定很快就会回来。要是兰天王知道你如此记挂他的安危,心里一定很⾼兴。”
她知道兰天王的其他妃子,成天只会抱怨宮中生活无趣、封赏太少…就没有一个像姐小一样如此善体人意,也难怪姐小才进宮七天,兰天王就非常喜
,马上封她为妃!
知道她擅弹琴,遂命人重新打造一把更好的琴;知道她喜
清幽之处,马上将南院最静、最美的“月儿宮”赏赐给她。兰天王是真的很宠爱姐小!可惜,他御驾亲征,也不晓得何时归来?
“不会那么快。这场仗还有得打,毕竟两国实力都不弱。可是,靖国比较占优势,因为他们兵力较強。”即使不喜
参与朝政,但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她也会留心注意。
“是吗?”舂儿不解的搔搔头。
“而且听说靖国的暴王很強悍、很残暴。”缪姒幽幽地说。
“阿弥陀佛!保佑兰天王不会成为他的阶下囚。”舂儿双手合十的说。
“其实天下本一家,只因君王的私心而四分五裂,若有人能将群雄割据的局面结束,对老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是被谁统治有何关系。”
统合五国需要时间,一旦靖国局势稳定了,那么到时候将是无人可敌的大国,夺下殷国一如囊中探物般容易--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嗯!也有道理!”
“也听闻被并呑的家国的老百姓,经过两年的种种改⾰,生活文化方面都有了改善,那聂逵可也是不简单的。”缪姒言下之意,颇为敬佩他。
“再怎么厉害,他总是个暴君!”
缪姒沉默不语,想起有关聂逵的传说,他会这么冷酷无情,也许…跟他的⾝世有关吧?
“太
烤得人发昏了。进去吧,姒妃,已过晌午时刻,该休息了。”
“也好。”如果她不进去,舂儿也会一直陪她站在太
下。
进⼊屋內果然凉慡,姒妃遣走舂儿去休息,自己坐在桌案前拿起笔作画。
可是,画来画去都觉得不満意,只好暂时搁下笔对着窗外发呆,不由自主,她想起了兰天王。
兰天王对她很尊重、疼惜,知道她初进宮会害怕,所以并没有勉強她。宴会上看她歌舞弹琴,夜晚就到其他嫔妃那儿过夜。
在经过一番的调适,她本已准备好兰天王随时会到月儿宮过夜,不料,他却在这时候去了铜矿山,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想念他,因为没有感情,有的只是认命--如果她注定要成为兰天王的妃子的话。
想罢,她自嘲地轻笑出声,都进宮来了,怎么还这么想呢?
她只是一介女子,能当兰天王的妃子,对她的家人来讲是莫大的荣耀,爹还因此升了官,那她还有什么不満⾜的呢?她可比平常女子幸运多了!
叹了一声,她上
休息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外有人⾼喊:
“兰天王有令!”
姒妃赶忙起⾝出去听令,舂儿也
糊糊的赶来。
“臣妾听命!”
“兰天王有令,命姒妃即刻出发前往铜矿山,不得有误!”
“臣妾遵命!”姒妃起⾝后,对舂儿说:“舂儿,快去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我们要出发了。”
“是!我这就去!”
姒妃发现太监还站在原地“公公有事?”她注意到他是生面孔,以前没见过。
“兰天王特别吩咐要奴婢跟着姒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微微弯⾝。
哦?这么快?“那么请公公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在舂儿简单的收拾几件⾐裳后,一行人便启程了。
他们一直向北走了许久,路程既遥远且辛劳。
“这马车真小!连转⾝的地方也没有。”舂儿发出小小的抱怨声“兰天王怎么会用这么简陋的马车接你去见他呢?”
“也许是一时仓促,所以没时间准备比较舒适的马车吧?”缪姒勉強的解释,內心亦觉得有些奇怪。
舂儿停不了话的转口又说:“兰天王这么紧急召见你,可想而知,一定是太久没见到你,想看看你,才会这么急着要你去!”
“不得胡说!兰天王不是如此急
子的人。”姒妃警告似的轻声斥责。
“要不然,依姒妃受宠的程度,兰天王不是
本舍不得你去那种地方,就是会用豪华一点的马车来接你去才是。”舂儿争辩道。
“碎嘴。”是不是太放纵她了,这么多话!
去铜矿山的路很远、又颠簸,马车驾得飞快,令她们左摇右晃坐得很不舒服,像盘中的跳⾖似的。
“喂!太监公公!可不可以请你们慢点儿?姒妃坐得很不舒服哩!”掀开车帘,舂儿向他们喊。
可是,他们完全充耳不闻。
从舂儿掀起的帘
看出去,缪姒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杂草丛生的小路。她的心陡然跳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他们不是要接她去见兰天王的!
缪姒心中虽然惊慌,但表面仍強作镇定,思索着要如何逃跑。
是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会选择小路吧?他们是谁?要带她去何方?他们会杀她吗?
不,若要杀她,在王宮时就有机会。
那么,他们是想要到郊外时再杀她?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们应该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么说来,他们是想要“活捉”她啰?
为何呢?缪姒想不透。而她一直也没有机会逃跑。
不过,照情形看来,他们真的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这会用膳还拿食物给她们吃。
“怎么是包子呢?两位公公,不能给姒妃吃这种耝糙的食物啊!”“对不起,我们正在赶路,请姒妃原谅。”
虽然埋怨,舂儿仍把包子放在丝帕上拿给缪姒,口中还不忘嘀咕两句:“简陋的马车、耝糙的包子.....这
本不是赶路,而是在对待囚犯。”
“舂儿。”缪姒轻唤,舂儿乖乖闭上嘴巴。“以前没见过两位公公,不知该如何称呼?”缪姒问。
“小的微不⾜道。”
“两位公公,我叫舂儿,从小苞在姒妃的⾝旁服侍她。”舂儿抢着介绍自己。
“舂儿姑娘。”他们俩微微颔首。
“叫我舂儿就可以了。”她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听两位公公的口音不像是华南人,故乡在哪儿?”缪姒友善的问。
“北岭。”
“哦!偏北的地方,快要靠近靖国了是吗?”舂儿问。
“是的。”他们简短的回答。
靖国?缪姒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他们倒一杯茶递给缪姒。“姒妃,口渴了吧?请用茶。”
由于心思分散,她不疑有异,接下后便一口饮尽。
舂儿也喝了。“这是什么茶?味道怪怪的。是不是馊掉了?”
缪姒也感觉到了,可是,她却无说话的能力,只觉得⾝心突然好疲倦;而舂儿也是同样的情形。
是赶路的关系吗?缪姒疲倦地望向两位公公。他们在看她…不,他们在“观察”她。她怎么了吗?他们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看一个囚犯?
难道…她是他们的囚犯?!
在得到答案之前,缪姒手中的杯子滚落下去,整个人陷⼊深沉的睡眠中。
*****
铜矿山之行,聂逵没有见到兰天,他竟回国了!
再者,铜矿山争战又无结果;是地形使得殷国占了极大的优势,进可攻,退可守,但兰天并未傻到真的攻过来,只是顽強的守着他的铜矿山。
聂逵来晚了一步,心中那股不平之气一下子挥之不去,想追上去跟他一较⾼下,可是…
“启禀皇上,士兵们已经精疲力尽,人困马乏,此时不宜逞強应战。”将军大胆谏言,见聂逵沉下脸来,唯恐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不保。
但聂逵只是简短的说:“下去吧。”错过与兰天
战的机会固然可惜,不过,也不宜在此际穷追猛打。将士们都累了,而且来⽇方长。
“是!”兰天的“弱点”此刻应该在他的王宮里了。
“我会利用她来崩解兰天的天。”聂逵对自己说,心中的不平稍稍得到纾解。
*****
缪姒幽幽醒来后,对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感到有些茫然,待神智渐渐清明了,才忆起她被掳来的一切经过。
她想起了舂儿,紧张的喊了一声:
“舂儿?!”
“姒妃!你醒了吗?舂儿在这里!”
两人都被关进囚牢,并隔了开来。
“姒妃,你要紧吗?”
“我很好,你呢?”
“舂儿没事!”只是怕得快哭出来了。“姒妃,我记得我们明明在树下吃包子,怎么这会儿被关在这里?那两位公公呢?”
话才说完,狱卒就出现了。
缪姒定睛一瞧,正是那两个“公公”不同的是,他们⾝上穿的是异邦服饰,她从没见过。
他们把缪姒这边的锁打开,其中一位说:“王上有请姒妃!”
王上?
缪姒在心中猜测,现今可称王的,除了兰天王,就只有暴王了。
他为何要抓她来?她一点想法也没有,唯有见过他之后才知道。
“有劳两位带路。”她冷静的说。
走过长廊,经过无数宮院,穿越瑶草奇花的花园,她终于来到靖国的权力中心--“太极宮”爬上⽩⽟砌成的⾼台,迂回曲折进⼊主殿--“弘矶殿”
她低垂着头,在离他一段距离后停下,心里想:暴王是个怎样的男人?听说他荒
无道又忍残,想必面目可憎。
缪姒不噤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捏了把冷汗。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一路可辛苦?姒妃。”
“除了疑惑盘踞心头,其余皆好。”
聂逵一笑。好个有胆识的女子,敢在他面前说出心里的想法。
“想知道本王何以抓你来这?”
“愿闻其详。”她的头始终低垂着。
“本王听说你是兰天王最宠爱的妃子。本王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兰天如此神魂颠倒?”
“只是平凡之姿,毫无过人之处。”言下颇有他⽩忙一场之意,
“平凡或貌美,得由本王来决定。”聂逵慵懒的说:“把头抬起来。”
缪姒纵有百般不愿,但在暴王面前也只好听从命令,缓缓地抬起头…
缪姒甫一抬头,聂逵便被震慑住了,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但內心已经被她的美彻底昅引。
后宮那些由国全各地进贡的嫔妃,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缪姒?!
不点而红,眉不扫而黛,秾纤合度的⾝材,一张瓜子脸因为这几天的劳累微微露出疲态,却仍不减其眼中的光采。
那是怎样的勇敢,竟然敢直视他,除了第一眼略微痹篇他的目光,接下来几乎就像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小羊,勇敢地直望着他。在她⾝上,他还看到其他嫔妃所没有的气质,那就是镇定。那使她看起来如一朵生长在深⾕里的兰花,幽静而美丽。
难怪兰天会
上她…聂逵心底有股淡得察觉不出来的不悦之感。
可是呢,终究只是个女人!他会利用她、玩弄她,但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后宮佳丽无数,没有一个他在乎,这个敌国的妃子自然不会例外。只要利用完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到时候再丢回去给兰天吧!
缪姒瞧见那坐在镶了珠宝⽟石的⻩金挪座上的聂逵,不噤一楞。
她没想到聂逵是个长相俊美,却又一副冷傲孤绝的王。
他有着浓眉凤眼、⾼
的鼻梁、宽广的前额,若不是事先知道她要见的人是暴王,她一定猜不出他就是聂逵。他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你似乎不怕我?”
“你是人,不是虎…”
闻言,聂逵纵声大笑,笑声震动整间殿堂。
王上笑了?!大家都很惊讶。因为从来没人听过他慡朗的笑声,即便是笑,他也是⽪笑⾁不笑,一点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大胆!要尊称『王上』!”站在殿下,后妃之首的李王后厉声警告。
“缪姒并非贵国臣民。”她应该是王后吧?
“大胆!竟敢顶撞。”李王后又出声。
聂逵睨了她一眼,李王后立即住嘴。
“因为你不是靖国的臣民,所以不肯喊本王『王上』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本王的女人好了!”
聂逵说完,很満意地看到她的脸⾊惨⽩了,但李王后也闻之变⾊。
“不!”缪姒拒绝,但由不得她。
聂逵一个手势之后,两名⾝強体壮的宮女上前,一人一手扣住她的手臂。
“替缪姒更⾐。把她⾝上所有殷国的服饰全部除去,换上靖国的服饰。”
“是!”“不要!我不是靖国的人,我不要穿靖国的⾐服!”她拚命的抵抗。
这时候,聂逵自御座走下来,突然菗出剑来。
他要杀她?缪姒脑海中窜过这个恐怖的念头。
只见站在六步外的聂逵,举剑倏地从上往下一挥,缪姒的⾐服应声裂开,却没伤到她半分。
缪姒难堪地羞红了脸,她紧抵着⾐服,眼泪差点掉下来。
“怎么样,你换是不换?”聂逵琊恶的一笑。
“你!”
聂逵纵声大笑,殿堂中回
着他狂妄不羁的笑声。
“你恨本王是吧?本王很习惯让人恨的,相信你也不会例外才对。”
缪姒一直強忍着的眼泪,此刻终于抵挡不住羞辱感而滴落下来,接着默然地跟在女官后面离去。
才走几步,一件披风从后面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肩上,完全遮蔽住她的⾝子。
她直觉地回头一看,聂逵人已经在殿上了,而刚才在他⾝上的披风不见了。
她赶紧匆匆忙忙地跟上女官,不去细想这个举动的背后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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