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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艾德蒙·欧米特伯爵是个清朗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感觉十分稳重,一眼望去严肃拘谨,冷静寡言不张狂,拥有令人折服的贵族气度。

 双排扣子的羊西装烫得笔,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没一掉,手持象牙制的手杖威仪十足,一看就是标准的英国人。

 此刻的他平静得像正要赴宴,眉头无皱折呼吸平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远方的云层,不知在想什么叫人望而生畏,不自觉地想离他远一点。

 而背对他的是一位雍容的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经快四十岁了,着个大肚子举步维艰,必须坐在靠背的椅子才会舒服,

 艾莉亚不是贵族,她只是裁师的女儿,出身不高却有一副甜美的笑容,棕色的长发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亲切感,她会当上伯爵夫人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因为她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美女,眼太大,嘴太宽,额线太高,甚至太爱笑也是缺点之一,她完全不符合贵族的择偶条件。

 可是她刚好遇上为爱子而伤心不已的伯爵大人,开朗的笑和天生的热情适时地抚慰了他,让他心中的痛减到最轻,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坠入爱河。

 像要弥补之前对他所爱之人的亏欠,婚礼迅速地举行,他不想在负了一个女人后又负了她,因此婚礼的盛大曾轰动一时。

 “怎么还没来,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们?”那孩子的心结很深,不容易解开。

 颇为不安的伯爵夫人绞着手绢,仰颈企首地望着门的方向,着急它怎么一直不打开。

 “他不想见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低沉嗓音非常醇厚,如大提琴的低音。

 都来了还这么说,这对令人头痛的父子。“别老往坏处想,也许他有事耽搁,一会儿就一脸孩子气地出现。”

 或许会有些不耐烦,责怪她老来烦他,可是她看得出来他还是高兴的,就是嘴坏,个性别扭,不肯承认心里的快。

 “都二十六、七岁了还孩子,雪拉的情比他成视卩了。”眉头深锁的欧米特伯爵早就不指望自己的儿子,女孩的贴心更胜亲生子。

 虽然不是子所生,但他们仍将她照顾得无微不王,从未当外人看待。

 “雪拉的情乖巧当然不用我们担心,蓝道的个性则急躁了些,太过自我,但本质上两个都是好孩子。”全都不坏。

 “在你眼中有真正的坏人吗?人人都怀有一颗最纯善的心。”以彩的眼睛看世界,善良纯净的眼看不到黑暗存在。

 一勾,他出调侃的薄笑。

 艾莉亚轻嗔地笑着“就会取笑我!人会坏到哪里去?大家都心存喜乐哪会做坏事,走错了路不代表不能回头。”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世界都没罪恶了,纯净如天堂。”真要如她所言就好了。

 “天堂不好吗?有美丽的玫瑰花,白云做的软被,还有天使的歌声…咦!雪拉,你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发现女儿的表情有异。

 “没什么,大概有点紧张,我有将近一年没和蓝道哥哥见面。”胃翻得厉害。

 “有什么好见的,混小子一个。”就会让人为他心。

 整天在萤光幕前抛头面能看吗?他母亲的事又不全然是他的错,居然一言不和就离家出走,把他当仇敌一样地恨着。

 他是他的父亲难道就不会犯错吗?人非圣贤,不可能做得尽善尽美,他已经尽量找机会要弥补,他还想怎么样?

 “你呀你,说话别那么冲,自己生的儿子没得嫌,雪拉是女孩子难免紧张些,她从小就恋你口中的混小子。”她倒是乐见其成,如果两个孩子都有那个意思。

 说是为母的自私吧!她想把他们留在身边,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妈…”害羞的雪拉腼腆一笑,眼底的少女情丝藏都藏不住。

 “瞧,脸红了,双颊红通通像咱们院子里的苹果,妈妈说中你心坎的事了。”脸皮就是太薄了,说不得半丝心事。

 羞红脸颊的雪拉·欧米特撒娇地一嗔“哪有的事,人家只是非常崇拜蓝道哥哥嘛!”

 “只是崇拜,你不想嫁给他吗?”隐藏不住的秘密都写在脸上了,

 “哥哥就是哥哥嘛!我能怎么样?”她不安地看向父亲,担心他会反对。

 “喔!那哪天他了女朋友带到我们面前说要结婚,你不会哭喽!”艾莉亚故意逗她。

 没想到她反应强烈的一喊,情绪十分激动。

 “不行!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咦!她的口好热,像有什么要跳出来。

 怎么回事?她感到一股忿怒的情绪由心头爆发,不像平时的自己。

 “雪拉,你没事吧?”面的伯爵夫人扶着后起身,拉着女儿的手关心问道。

 她的情况不太对劲,脸色一下子很差,从他们领养她到现在,她第一次听见她拉高声音吼叫。

 “我、我没事,大概是胃不舒服。”她虚弱地苦笑,恢复甜美可人的娇柔样。

 “你这孩子真是不象话,不舒服要早点说别硬撑,要是撑坏身体我可是会心疼的。”一说完她赶紧回头,要丈夫找个医生来。

 “不用了,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紧张嘛!”想到马上能见到爱慕多年的他,她的胃就不听话的一缩。

 忧心的艾莉亚仍不放心地追问:“真的不打紧吗?有事一定要告诉妈,不要老往心里闷,闷久了会生病。”

 “是,妈,我知道了。”温顺地一点头,她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涩意。

 母亲的关怀她感念在心,但终究不是亲生的,等母亲肚里的孩子一出生,她可能无立足之地,自己独享的爱将会被瓜分,甚至被抢走。

 她讨厌还没出生的孩子,他或她为什么降临人世跟她抢夺父母的爱?她已经失去一次爸妈了,不能连这份天赐的福气也失去。

 如果没有孩子就好了,他或她不该出世…

 忽地一惊的雪拉转开死盯着母亲腹部的视线,捂着口不敢相信刚才浮现脑中的念头。她居然想要渴望已久的弟弟或妹妹胎死腹中!

 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可怕,老觉得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满腹的嫉妒容不下一粒灰尘,希望所有人都爱她?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想起半个月前毕业旅行,她无意间偷听到同学的交谈…

 对了,是爱情理赔公司,那个拥有红发绿眸的诡异女子。

 才这么想,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以“飞行”的姿态飞撞开门,砰地滑行至伯爵夫人脚边,差一厘米的距离就来个全倒。

 数声讶异的惊呼随即响起,满眼冒金星的男人有口不能言,抚着肿了个包的额头依依哦哦,没人听得懂他在讲哪国的火星话。

 是错愕,也是好笑,惊讶过后的艾利亚突然冒出一阵咯咯笑声,掩着嘴低视还在晕眩中的佛雷德。

 “老卡顿,你在表演空中飞人的特技逗我开心吗?”他可真是有心呀!牺牲真大。

 爱笑是她的天,笑脸常开带给周遭朋友欢笑,只是身份上的转变让她无法在人前开怀大笑,必须收敛地躲在房间偷笑。

 一见到她,再听见她的取笑,一旁的女儿雪拉和生严谨的欧米特伯爵也微微一笑,把他的狼狈当作是饭后娱兴。

 “唔…喔…尔…唔…唔…”我好怕好怕,你们不要笑了!

 “咦!他到底在干什么?比手划脚依依呜呜的,不会是撞到脑袋了吧!”刚才那一摔可不轻,八成伤到哪理了。

 我宁可伤到脑袋住进医院,也不要高来高去像蝙蝠,腾空的惊悚感有如被掐住脖子,呼吸暂时停顿完全失去神智。

 “应该不是,你看他还不停地眨眼睛像在传递什么,也许那个混小子又给他找麻烦了。”欧米特伯爵第一个浮上脑中的念头,便是行事乖张的儿子,料他又出了什么难题。

 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小老虎,和那个人比起来,他简直是带着红袋子的圣诞老人,至少年行一善--帮他加薪。

 拚命摇头的大经纪人无法擭得回响,他的舌言舌语模糊不清,只听得到一声声呜呜呜…真要听得懂才是天才。

 “你才找你儿子麻烦呢,父子俩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闹得这么僵,你就好过吗?”一人若能退一步她就能少点心,不必老想要先打破谁的头。

 总要有一个先开窍,否则这个家永远也不会有个圆满的远景。

 “天生蛮横的牛是当不了驯良的绵羊,他要能讲道理,伦敦的雾全都清了,雾都之名将成为历史。”他冷淡的一嘲。

 “你又拗脾气了!伦敦哪天不起雾?真要无雾恐怕全英国都要陷入恐慌。”这对父子的个性真像,就是不够老实。

 明明在意得要命却故意装做不在乎,想尽彼此的缺点就是不肯往好的方向看,你倔我傲互不相让,把对方当成惟一的对手。

 何苦呢?围墙一圈都是自家人,打骂不离心,痛在上伤在心里,无形的裂痕愈扯愈大,终至难以修补。

 “所以那是不可能的事,想要他改脾比要伦敦没雾还要困难。”他的脾气再拗也拗不过那小子。

 瞧他一家子千里迢迢从英国赶来,其中有个怀孕的女人,远道而来不辞辛劳,

 还冒苦机上有伤胎儿的危险,只为一个老和他们唱反调的混小子。

 可是他做了什么?除了让他们无止境的等待外便是惹祸,把别人当猴子耍弄毫无悔意。

 有儿子等于没有,还结下个仇人让自己心烦,他究竟为了什么要扯下身为父亲的尊严来见他?他才是应该先低头的人。

 “什么叫不可能?要伦敦不起雾比叫青蛙唱歌还简单,你认为的定律不一定是定律,它的存在就是让人改变的。”无风亦起,落叶不归

 突来的声音,短短几句讽语便让欧米特伯爵感到被冒犯。

 “是谁嘴?懂不懂规矩!”他怒道。

 “规矩规矩,请问什么是规矩?由谁制定、由谁遵行,犯了规矩又怎样,是天崩了,还是地裂了,少了规矩你会倒吃泥巴、滚着洗澡吗?”

 死规矩,活化石,人还不愚蠢吗?编了一堆捆死自己的规矩,就算给了一双翅膀也飞不高。

 “好大胆子,你竟敢嘲讽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到底是谁家的娃儿没教养,一张嘴没个遮拦。

 “你是谁很重要吗?百年之后化成白骨有谁认得你,我的胆子是不大,吃掉一个世袭贵族还不算困难。”

 一道丽的光芒轻炫了一下,让众人的眼睛连眨了好几回,入目的身影是那般高不可攀。

 那是一种天生自成的星芒,带着无可抗拒的魔力,轻易得让人目眩心慌,受到魅惑。

 “红发绿眸?!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雷丝娜傲慢地瞄了一眼,手一举消毁她的记忆,少了善良的嫉妒女孩,还能受人喜爱吗?

 她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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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进来干什么,磨磨蹭蹭等世界末日吗?你不是恨他恨得巴不得亲手杀死他,现在给你机会好好把握,不要心软,把眼神放狠,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魔鬼的引就在耳边,句句含着对生命的轻,瘘动人们潜藏的仇恨,勾引他们一步步走向灭亡的尽头,狂笑易的完成。

 圣洁的灵魂和跳动的心脏,祭台上最鲜美的贡品。

 绳索刀剑俱在,上膛的白朗宁手,置人于死的氢酸钾,刨心的利爪,攻击强的巨斧,以及巴豆大小的“食物”--据说是大嫂的手艺,够狠吧!

 一样一样叫人咋舌的东西不断地送进来,用意明显得让人寒一栗,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唆使父子相残,将人命踩在脚底下视同尘土?

 若说风是静止的,那么她便是摇摆的火,打破既定的定律张牙舞爪,将所有的规矩烧成灰烬。

 “蓝道,你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你,好些日子没见你想念你的。”不受影响的伯爵夫人笑得开心,挥手一招。

 不情不愿的蓝道像个别扭的小男孩,一脸阴沉地向前两步,但他不是自愿的,而是有只无形的脚用力踹他股,他一个重心不稳就颠了两下。

 其实那股力量是叫他杀杀杀,别客气,尽管下手,死了就埋十尺见方土地,管他哭喊不舍,风云变

 “没长也没瘦多少,老卡顿把你照顾得很好,没让我心。”她十分欣慰。

 “你怀孕了?”盯着她臃肿的身体,蓝道语音晦涩地问道。

 “是呀!看得出来像颗球圆滚滚的,里头的小人儿成天拳打脚踢,吵得我睡不好、吃不好,老担心他们想到外头玩。”艾莉亚脸上散发为人母亲的慈光,语调细细的好不温柔。

 “他们?”他眉头一皱,眼中多了厌恶。

 “是一个小蓝道,一个小雪拉喔!他们一定会像哥哥姐姐聪明又可爱,把所有的男孩女孩都得晕头转向。”让他们都到家里来做客。

 “什么小蓝道、小雪拉?两只没长的仔猫也值得炫耀,他们绝对比不上我,我是无可替代的。”那两块还及不上他脚上的一

 轻蔑的眼一扫,他表现出漠不关心,彷佛那不过是一道过期的垃圾食物,丢了并不可惜。

 “每个人都是无可取代的,孩子。”停了一下,艾莉亚出圣母一般无私的笑容。“他们有他们未知的幸福,你有你光明的前途,你们都是神所眷顾的孩子。”

 神爱世人,祂的慈祥不吝啬分给每一个需要祂守护的小羊。

 “我不是孩子,我也不信神,别想用虚伪的笑融化我,不高明的伎俩就像三的小偷,手段用尽还是无法得手。”哼!休想用笑脸蒙骗他。

 天使会折翼,因为天堂已经不存在了。

 呵…呵…居然说她是小偷。“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不坦率,老喜欢做些极端的事,这点跟你父亲很像。”

 “谁说我像他!”

 “我跟他一点也不像!”

 两头雄狮子怒视的一吼,互相瞪视又迅速转开,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瞧!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还说不是父子…”好笑的声音尚未歇止,一道急驰的雷声狂吼霎时响起。

 “我才不承认他是我父亲,他凭什么当个父亲,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有什么资格拥有孩子!”他该一生无子,孤寂终老。

 “我说过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你母亲我是付出真心,我不晓得她为什么会死?”他真的爱她,在他年轻的岁月里。

 那一份爱爱得刻骨铭心,爱得他骨子里都发疼,深入血,融入他的心,如影随形。

 他可以为她抛弃一切,地位,财富、权势都不及她万分之一,在传统的包袱下他力图冲出重围只为留下她一颦一笑。

 不懂她为何始终拒绝他的求婚?说什么坚贞的爱情胜过那张薄薄的纸,世俗的眼光束缚不了她的爱,她会用生命证明她对他的爱永世不渝。

 就这样他们相爱了十年,也生下一个儿子,但是她还是不肯说她从哪里来,一味地用最纯洁的笑容敷衍他,指着遥远的大地说:我的家在那里。

 “借口、借口,一堆借口!有谁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你让其他的女人躺在母亲的位置时,你可曾听见母亲的哭声。”

 他听见了。

 不敢哭出声的低泣充满哀伤,四周的花儿也跟着呜咽,伴随她的憔悴而枯萎。

 “蕾贝卡是个意外,我完全不懂她何时在我身边…”的确像个借口,他无从辩解。

 儿子的指控像把利箭穿透他的口,在当时他确实不知为何把心爱的她推开,任凭她的眼泪奔仍无动于衷,当着她的面拥着另一个女人走开。

 明明他心里想拥抱的是她,可是却忽然觉得她低、骯脏,配不上他高贵的地位,留在眼前碍眼得很,巴不得她从此消失。

 没想到她真的消失了,在儿子如同疯狗般冲进来朝他大骂,一阵灌顶的冷意充斥全身,如梦初醒的他才发现他所爱的人儿已经不在了。

 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除了他发狂时赶出的蕾贝卡,而她也跟着失踪了。

 “哼!男人负心总有说不完的理由,一个意外造成我母亲的痛苦。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存活于世?”好恨、好恨他。

 对!杀了他,用你的恨意杀死他,不要让他留在人世间让你试凄。恶魔的声音不断的朝他喊话。

 “我…”他是该死了,可是…他看向子。

 他在绝望中遇见她,一个在百花盛开的山丘上放肆大笑的天使,她为他带来希望。

 “好了、好了,没看出你父亲也很难过吗?别一径地责怪他,像供似的不留余地。”丈夫的苦在心底,连她也接触不到。

 “他会难过?”蔑轻浮于脸上,怨恨仍存的蓝道口下择言“他会难过就不会娶你,你连我母亲的一半都比不上,他是瞎了眼吗?还是自暴自弃?

 一阵难堪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从没见过他真正忿怒的艾莉亚红了眼眶,努力不发出擤鼻声增加大家的负担。她知道他不是有心的,定是一时口快。

 可是她还是受伤了,心口微微刺痛,惯有的招牌笑容被乌云遮住了,只留下沉默。

 “跟艾莉亚道歉。”这是他们父子俩的战争,不该扯进无辜的第三者。

 赌气的蓝道故意无视继母的难过,头一撇将高傲的下巴扬高。“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道歉,她的丈夫还是我的父亲?”

 “你…”“艾德蒙,算了!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不是我们做父母的能够强迫。”她只能说她所做的努力还不够,得不到他的认同。

 “他是在侮辱我们的爱情,蔑视你对他的付出。”爱有深浅,但此刻的他是喜爱她的,虽然不及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艾莉亚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含笑地握住丈夫的手。“那是他还没有真正爱过人,等他爱上一个人后,他会明白爱情是什么。”

 羞辱,没真正爱过…那她算什么?难道嘴里的我爱你是牙疼发出的声音…

 呃!等等,她干么对号入座?她说的是一个人,而她是货真价实的魔女,因此她的话不算数,倒带重新配上新乐,把大鼓敲响。

 失控的情绪是雷丝娜能量的来源,她乐当观众隐其星芒,让他们尽情发挥。

 只不过两道狐疑的视线似乎残存着记忆影像,不住地往她身上瞟,顺便评估她有多少成为情敌的份量。

 哇!雷丝娜在心里一哼。跟魔女抢男人有几分胜算?她别异想天开了。

 啊!吧么拉扯“冰炼”他想干什么?

 “别用你们自以为是的爱情评估我,谁说我不懂爱情,这个女人我爱了她十三年,到死为止我都不会放开她。”他的爱情是自私的,死也要拖着她。

 “什么?”

 他会爱人?

 此时,半敞开的房间闪过一道女人的身影,偷偷摸摸怕人瞧见似的,头得很低走向无人的角落,拿出昂贵的手机开始拨号。

 时间分秒的过去了,几乎像等了一辈子般,不耐烦的蕾贝卡在嘴里臭骂着,把一切不顺心的人事物全骂上一遍,电话那端才传来沙哑的嘎音。

 “…你说的灵乐一点也不灵,我洒了一身的催情香水他像是没闻到,还不受催眠术的影响。”骗人、骗人,她又被骗了。

 “怎么可能?!我试了很多遍都有效,为什么用在他身上丝毫作用也没有?”简直古怪到极点。

 “…欧米特伯爵到台湾,还有他老婆怀孕了,你的黑魔法到底灵不灵?”她都坑谠她失去信心了。

 “怎么可能?!我下的咒语万无--失,多年来他们未曾生育一子半女,怎么可能会怀孕?!”电话中的老蕾贝卡声音充满震惊和忿怒,还传来摔东西的破裂声。

 “除了怎么可能你没别句话吗?说什么绝对不会有意外,我遇到的魔女比你强上千百倍。”

 “魔女?”

 “算了,妈,你帮不了我,我自己想办法好了,老用你的烂招我一辈子也得不到他。”她不想象她到老还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攻于心计。

 收了线,心有不甘的蕾贝卡满脸愠。一个雪拉已经让她有危机意识了,再来个无所不能的臭魔女,她的境况更加艰险。

 懊怎么做才能挽回劣势呢?难道还有另一个魔女出现助她一臂之力?

 她嗤笑自己天真。在这之前她连什么是魔女都不知道,哪会一口气遇到两个!

 “无所不能还是有弱点,徘徊恶入口的小黑羊,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咦!谁在说话?

 半空中传来柔如丝的女音,诧然不已的蕾贝卡抬头一望,她发誓那是她见过世上最美的女人,那清媚的姿态足以倾倒众生。

 “你要帮我?”

 “小女孩,那要看你有多大的决心想达到目的。”她不帮人,只帮自己。

 “我不小了,而且我誓在必得。”蕾贝卡忿忿地低喊。

 “好,我告诉你,那男人的前有一块魔咒石…”

 是幸运,也是诅咒。

 蕾贝卡听着耳边轻软却让人感到阵阵冷意的嗓音,扬起嘴角看向敞开的房间,一道尖锐的女音引发她的灵感。她想她找到替死鬼了…

 谁说骯脏的事一定要自己动手,手边有现成人选可供利用,又何必苦恼不好退场。

 蓝道·欧米特,你是我的了,哈…哈…哈…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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