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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总经理,一线电话,董事长夫人。”IRIS透过内部电话广播传来,惠敏妤没有停笔,只是将话筒夹在耳肩之间。

 “妈咪,你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我跟你爹地好久没有这么放松,我们打算到希腊时搭乘地中海游轮到挪威。”

 “这样很好,你们玩得开心点,只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就好。”

 “敏敏,我听说他重新在追求你?”

 “他是指谁?”惠敏妤心里有数,八成是小家伙告密。

 “你明知道妈咪在说谁。虽然你一直坚持不肯透小宝贝的亲生爸爸是谁,但我是生养你的妈妈,你这种死心眼的个性不可能说变就变。经过那些事,妈咪也明白很多事情强求不来,只是…妈咪还是希望你可以找个相伴的人,毕竟妈咪和爹地不能陪你一辈子,孩子也只是家庭的过客,你要多为自己着想,不管你决定的对象是谁,妈咪都举双手赞成。”

 “妈咪,我知道!你就安心的玩,别想这些事了。”

 “又想用这一招敷衍我?”

 “我哪敢!我真的有把你的话听进去嘛!”忍不住娇嗔着,开始求饶。

 “啊!你爹地在喊我,我不跟你聊,反正你记得妈咪的话就是,有喜欢的对象就试着交往。”

 “好!”挂了电话,敲门声马上响起“请进。”

 进来的是IRIS,惠敏妤合理的怀疑她是不是直盯着通话灯,发现一熄马上进来。

 “这些报表你看看,还有一些付款凭单需要你签名。”放下几个不同颜色的卷宗夹:“你有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红色卷宗代表急件,惠敏妤率先翻阅,一些请款凭单她迅速阅览,并签下名字。

 “他的前恋人回来了!”

 “很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不生气?”

 “干嘛要生气?”抬起头,她笑看着IRIS。咦!她的脸色十分臭喔!“发生什么事吗?”

 “你怎么还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信誓旦旦说要追你,结果初恋情人一回来,马上缩得跟乌一样不见人影,你不气?”

 “有什么好气?”

 “敏敏--”

 “你不觉得所有事件都回归正常轨道吗?”

 “正常轨道?什么意思?”

 惠敏妤阖上签好的卷宗“你没有看过电影或小说吗?富家子爱上贫家女,贫家女因为男方的家长反对他们交往,或者因为其他原因,造成他们分隔两方;多年后再见面,富家子身边有了多金的未婚,但富家子在蓦然回首时,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贫家女,所以不顾家长反对,坚持携手到老。在这些故事情节里,富家女被提及时,不是图谋不轨,就是变成路人甲。”

 “MYGOD!那全是杜撰,你别把它跟人生混在一起。”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真这么豁达?”IRIS直盯着她,深怕…

 惠敏妤用力点头“就是这么豁达,所以我才会通知她回来。”

 “你…通知她?不会跟我想的一样吧?”

 惠敏妤又用力点头,予以肯定。就跟你想的一样。

 “你唯恐天下不吗?”

 “我只是让一切回到正常轨道而已。”

 “是你认为的正常轨道,还是我有给你这种错觉?”推开门。她们之间的谈话,他只听见五分,却够他推敲出其他的,

 罗仲南?!“我不知道你有听壁角的习惯。”惠敏妤观察他,沉稳的态度、表情一如往昔,实在看不出异常。

 “或许我要开始养成这种习惯,这样才能更了解你。”

 “IRIS,你去倒杯咖啡给罗先生喝。”

 “好!”求之不得。IRIS迅速离开现场,门随手带上。

 罗仲南双手撑着桌面,由上而下的睥睨她“看来我好像太迟钝,本来怕你误会,还专程来解释,现在可能要换成你向我解释了。”

 “我向你解释?你弄错吧!我没有什么事情要解释。”

 “不说说你找她来台湾的目的?”

 “她不是八岁孩子,我要她来也要她愿意。你何不直接去问她来的目的?”惠敏妤别开脸,哼!装傻这招她可是从小学到大。

 罗仲南走向惠敏妤,一步步的进,眼瞳深沉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意图。

 惠敏妤不甘示弱,着肩头不动“你想怎么…有话站在原地说,一直靠过来做什么?我说你不要靠过来。”

 懊死的!最后她伸出双掌,试图要推开他挤过来的膛,却徒劳无功,最后让他整个人拦抱起来,他坐在牛皮椅子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在办公室成何体统?惠敏妤挣扎着想起身,却让他如钢般的双臂箝制,动弹不得。在磨蹭时,她感受到间的硬物,顿时僵直身躯。

 “你如果再动,后果自己想!”罗仲南倾身在她耳边轻喃。

 “卑鄙!”

 “是你我的。”报复的在她颈间囓咬,引来她一阵惊呼。“你到底想怎样?”

 “我希望重新以温柔的方式追求你,只是你一点也不赏脸。从今天起,我试试别种方法好了。”

 惠敏妤蹙着眉,这什么意思?背对他,无法由表情推测他的想法,心开始忐忑。

 “我通知曾小姐到台湾,纯粹是一番好意,我知道你对我只是愧疚,追求我只是想补偿。但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你不需要抱着愧疚,也不需要用勉强的爱情来弥补--”

 “你似乎喜欢替我做注解,那如果是这样,你的注解是什么?”单手勾起她的下颚,在她来不及回应时,即覆住她的

 他吻得很深,眷恋着她红滥的软舌,相濡以沫,单掌托起她的翘,让她更贴近自己的亢奋,另一只手如灵蛇般,自衬衫底襬滑入,糙的厚茧所到之处,刺的白哲肌肤,泛起浅浅的粉红色泽。

 吻不曾减缓,一直到空气渐渐稀薄,惠敏妤虚弱的推拍他的肩。

 罗仲南不舍的放开,让她大口的呼吸,经过疼爱的红散发着水泽,不停一开一阖,牵引着他的思绪,无法集中。最后,轻轻喟叹,他再次没她的,这次没有吐尽相思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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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死!她懂的脏话字汇有限,根本无法表现出目前的心境。

 他们居然上,而且地点还是她办公室里的休息间。老天!她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甚至发生的地点…知情的人一定认为她是饥渴的一方。

 啊!想到这里,惠敏妤捉紧丝被呻,却让罗仲南听见,一个翻身,抬脚压制她的腿,铁臂连同丝被一起,将她搂入怀里。

 “你发出这种声音是告诉我还想要吗?”声音低沉沙哑。对于上,他认为自己等得够久,能忍到现在已经算厉害了。

 “滚开,你出去!”声音透过丝被传出来。她根本不愿意抬头面对现实。

 老天!想到刚才她转醒时,刚好对上他的眼,那种尴尬…五年前她怎么会做那种白痴的梦,什么希望他能看着她醒过来。

 “你当我招之即来吗?虽然我不介意偶尔当牛郎来取悦你,但仅限于上的扮演游戏,不是现实生活。”故意囓咬着她的雪肩。

 “谁要跟你玩变态游戏,我叫你走开啦!”可恶!不走是吗?那她走。惠敏妤捉起丝被圈住自己要下

 罗仲南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硬是住丝被另一端“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不满意我刚才的表现?”

 惠敏妤脸蛋瞬间爆红“谁在跟你说那个?你走开啦!”她伸手去推他,要他移开身体。

 罗仲南坐起身,将她拉进怀里。“那你告诉我如何?你在气什么?”软着声音询问。

 唉!“我们不应该发生关系,这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怎么复杂?”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症结。

 “我们…你有你该面对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时候你比我自己还明白我?”

 “你有听见我跟IRIS说过的话。”

 “一堆废话。”

 “罗仲南!”惠敏妤扬高声调“我在说正经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承认她是我爱过的人,但那是爱过,年轻时的纯爱不代表随着韶光推进时不会改变。”

 “同样,你对我现在的坚持可能只是一时的情感作祟。”

 “你不一样。”

 “一样的。”

 “你用这个借口来说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你还爱我!”

 “你在作梦。”

 “梦中你还是爱我。”

 “你…你怎么这么白目啊!”怎么说都听不进去,现在是怎样?耍赖就会赢吗?

 罗仲南倾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如果你肯打开心看看,就会明白这次不一样。你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对不对?”

 “你又知道什么?”提高警觉,她有说漏什么口风吗?“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你在紧张。你真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糟糕,否定太快。

 “我知道的事情慢慢累积,累积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对你有种异样的情绪,只要你跟男约会,就会心底不舒服,尤其是JOHN来帮你修草坪,你在厨房煮晚餐邀请他一起享用,那情形好像你们是一家人,”

 JOHN?!那是她芝加哥的邻居。

 “你怎么认识JOHN?你调查我?”宝贝的事呢?他也查到了?

 “你该知道,我从来就不轻易放过那些算计我的人。”风雨来的轻柔嗓音,连在她颈上的热气,都让人背脊发凉。

 “你什么意思?”她屏息以待。

 “你说呢?”这回在她红烙上一吻,迅速离开、起身,一气呵成。

 面对他的赤,惠敏妤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你话别说一半,想怎样快说。”衣服传来沙沙声,他在着装了。

 罗仲南终究是没说出来。

 也因为这样,惠敏妤让不安笼罩,魂不守舍。

 “下班了…喂!我在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IRIS最后受不了,敲着桌子,拔高嗓门。

 突如其来被吓一跳,惠敏妤抬起头,对上IRIS“你…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还敢问?自从那家伙走了,你的三魂六魄也跟着走,做什么事情都不专心,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惠敏妤叹了一口气,最后将他的行为全盘托出。“事情就是这样,你说,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实在不明白他的用意,暗示我他知道宝贝的存在吗?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依我看,你就别再想了!反正你又不敢开口去问,时间自然会让答案水落石出的。现在不早了,你就早点回家陪宝贝他们,董事长和夫人不是还在度月吗?”

 “对啊!我差点忘了。我答应他们今天要煮意大利面给他们吃,我还要去一趟超市买材料。”惠敏妤捉起包包,慌张的离开。

 唉!怀孕生子真的让女人变笨,学姐是典型的例子。只是千万别让罗仲南赢得太轻松,太便宜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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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和惠敏妤缱绻后,罗仲南的心情一直维持在亢奋阶段,尤其是她最后提心吊胆的模样,更让他确信今晚绝对想他到无法安眠。

 “总裁,曾小姐又来了,她说和你约好一起用晚餐,要打发她吗?”秘书长询问。

 “不用,拒绝那么多次会失礼,你安排附近的餐厅,请她先到会客室等我。”

 “需要企划部经理作陪吗?”他知道总裁避她唯恐不及。

 “不用,你帮我安排司机八点到餐厅接曾小姐回饭店休息。”

 “好,我明白了!”

 罗仲南迅速览阅了几份重要文件,不晓得过了多久,一直到秘书长又进来提醒,他才往会客室走去,带着曾敏儿进餐厅,

 罗仲南径自找了靠窗位子坐下,没有为她拉开椅子的意思,最后曾敏儿只好讪讪然的入座。

 “你要用点什么?”

 “你,你帮我点就好。”

 “不好吧!我不清楚你爱吃什么。”

 “我喜欢牛排,你知道的。”

 罗仲南抬起头对着服务生吩咐:“请你帮小姐介绍一下贵餐厅的牛排,看招牌是哪些。”

 “好的,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岩烧牛排?从澳洲进口的小牛肋眼排,新鲜又--。”

 *“好了!就这吧!”曾敏儿盖上MENU,随口想打发服务生离开。吃饭只是借口,不是重点,一连避着自己这么多天,如果再错过这次的谈话机会,不晓得要再等候多久。

 “白酒焗龙虾,谢谢!”

 服务生收走MENU后,曾敏儿迫不及待的开口:“我中午有来找你,本想约你一起用餐,你却还没进办公室,发生什么事吗吗?”

 罗仲南挑着眉,看不出喜怒,倒是端详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你是质问?以什么立场?”

 “我…我只是以好朋友的--”

 “我们应该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更别提这么久没有联络。”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联络,只是一直努力工作,我知道打工女和你的身分不搭,所以回美国我一改过去的逃避,在这公司不停鞭策自己,才有今天的地位,我和五年前的我不一样。”

 是的,曾敏儿一身俐落的DK套装,穿出属于纽约客的气质,这些和五年前怯懦的她相比,简直天地之别。但那又如何?如果他爱的真是这样,那么五年前就不会举棋不定,而她仍然不明白。

 “你怎么会突然来台北?”

 “公司派我来的啊!”不明白他为什么转了话题?

 “诺顿舍得?”

 曾敏儿大惊“你怎么会知道诺顿?他…”糟糕,她太慌张了。“我们只是一般同事,我刚进去是他提拔,再加上他想争取鲍司副总裁位子,需要培养心腹,所以我们走得比较近,就出现一些传闻,你也知道,竞争对手总是--”

 “你不需要解释,我告诉你只是让你明白,商场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你来台湾的原因我很好奇,绝不单只是签约这么简单。”他啜了一口矿泉水。“有人叫你来?那人的说辞打动你?”

 曾敏儿骇然“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我猜得出来!”原来,三两下就套出来。那人是她吧?一定是!

 曾敏儿不笨,想了一会儿,突然笑出来“你在套我的话?”

 罗仲南不置可否,刚好服务生来上菜。

 待服务生离开后,曾敏儿脸上的微笑敛起,转为严肃“我没有机会了,对不对?不,应该说打从我们分手后,机会就消失了。”

 罗仲南摇着高脚杯,闻着红酒香,轻啜一口在嘴里品味,才让酒滑过喉头。“你应该明白,机会不会等人。”

 “你偏颇,你有给她!”

 “我没有。”

 “你在追求她,那就是了!”

 “你还是没有弄懂。在你眼中,我给的机会代表什么?财富和权势。所以你认定是机会,在她眼中却不是。我只是我!所以她狠狠爱过,错过了就断得彻底,那是她被我伤了,所以展现出来的情绪面,她没有想过要紧紧捉住我这个机会。在我眼中,她还是她。”

 曾敏儿怅然无语。是啊!她是不明白,但罗仲南又明白什么?他不知道身世背景低的感觉,他没有在黑街求生的经验,什么我只是我,那是废话。没有金钱和权势,谁会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哼!装什么清高。

 看着她不驯的脸蛋、微扬的下巴,罗仲南知道她依然不明白。突然,他想起村上村树写的“百分之百女孩”现在认定的一百分,在约定数年后相见,以为擦肩而过仍然会记起对方;结果没有。他们宛如陌生人般,不同的环境有时问和空间的变化,造成不同的面面观,也就影响了认知,他们的认知变了,所以像陌生人。

 但惠敏妤呢?

 怎么没有变?或许是他下意识根本没有让她离开过,透过征信社的调查,跟拍的照片和录音,从她的日常生活点滴开始,慢慢熟悉和了解。

 他真的输了,输给名叫“爱情”的东西。

 罗仲南仍然维持礼貌和曾敏儿闲聊,席间不再去接触任何感话题,对于她的意图,不是转移就是回避,一顿饭下来倒也算尽如人意。

 他送她来到店门口。

 “你不送我回去?”

 “让司机送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你要去找她?”神色落寞,她输了!这趟台湾之行,抱持的希望该清醒。

 卡喳!强烈闪光灯连闪了几次。罗仲南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

 他低咒几句,想追上前,就见车子扬长而去。

 “这些狗仔,愈来愈猖狂了。”

 “她会介意吗?”

 罗仲南耸耸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曾敏儿颔首,只是坐上车,想再探出车窗跟他说句话时,就见他衣角远扬。言又止,最后她还是没有叫住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擒到的只是一阵风。

 呵!一场梦。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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