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凯仲,你醒醒啊!别吓我好不好?你醒来跟我说话啊!”颂伶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看着担架上面的凯仲没有意识的闭着眼睛,她急得泪水都
了出来。
她双手紧抱着凯仲沾满血的头,向上帝祈祷,一定要保佑凯仲没事才好。
“凯仲,你醒醒啊…”颂伶激动的拍打着他的脸颊。
“你…你…打的…我好痛,”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全身虚
的昏过去。
颂伶以为凯仲这时候已经没救了,魂归西天,她慌得六神无主的哭了起来。“凯仲,你都还没向我表白过,你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小姐,你再不让开让我们急救的话,这位先生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一旁的医生已经受不了这个妨碍急救的女孩子。
子和孟军连忙把情绪激动的颂伶拉开,免得延误到凯仲急救的时间。
“没死…他还没死…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颂伶激动的拉着医生的领子,要他给她一个保证。
“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我儿子,他不能死…”
子哭着跪了下来。
“你们放心,我会尽力的。”医生看着她们哭哭啼啼的,连忙保证。
“
子,你别在这边挡着医生了,你们这个样子,要医生怎么救人呢?”孟军把
子和颂伶拉开。“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下手这么重的话,小仲会这样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对于丈夫下此毒手,
子内心既难过又痛苦。
孟军又何尝好受,刚才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凯仲会因此而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也不希望儿子有事啊。
这时候护土匆忙的跑过来,她满脸忧容的附在医生的耳朵旁说话。
“怎么搞的?血库没有AB型的血。这怎么办才好?病人失血过多,一定要马上输血的。你现在快点去附近的诊所调血浆!”医生一边为凯仲做急救,一边吩咐下去。
“没有血浆?我儿子会不会死啊!输我的血、输我的血给他好了。”孟军一听到没有血浆可救儿子,连忙挽起自己的袖子。
“伯父,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我来捐血好了。医生,你
我的血吧。我是O型的,你看需要多少就
多少吧!千万别容气上颂伶不知道自己从哪生出的勇气,她毫不迟疑的道。
一旁的护土连忙把颂伶带到旁边的病
上验血、
血。
颂伶从小就怕打针,以前生病宁可拖着,也不愿意打针。她向来最怕痛、最怕
血,可今天为了凯仲,她想都没想就卷起自己的袖子。
“只要凯仲没事,这一点痛算什么呢?”她对自己这么说着。
虽然一再鼓励自己,可是还是害怕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她怕看到自己
血的样子,她也怕自己还来不及看到凯仲清醒过来就先昏了过去。
总算在医生的急救之下,还有颂伶的热血相助,凯仲头上
了几针就没事了。现在必须留院观灿邺十四个小时,看看有没有脑震
。
孟军、
子守在凯仲的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颂伶则是躲在墙角,不断的向上帝祷告。
“醒了…”
子开心的叫了出来。
颂伶一听到凯仲醒了,连忙把孟军和
子推开,自已挤到凯仲的身边。
“哇…好痛喔…”凯仲一醒过来就抱着头喊疼。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颂伶开心的抱着他。
“喂…你可不可以别抱得这么紧,我快
不过气来了!”凯仲有气无力的说。
子和孟军看到自己的儿子总算
离危险期,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我…我是太高兴了嘛。”颂伶一边笑、一边
眼泪。
看到颂伶这么焦急的模样,凯仲没来由的感到窝心,他多想抱着她好好的哄一哄,让她变成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别哭了!看你手上、衣服都是血迹,快点回去换衣服吧。”凯仲温柔的催促着。
颂伶这时候才有心思来关心自己的仪容,天啊!她现在全身脏兮兮的不说,连手都沾满了血迹,还有衣服上也是!
她最怕看到血了,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让她没有倒下去。但是现在看到那些恶心的血,一阵晕眩涌来…
“啊!血…血…我最怕血了…”她说完话就昏倒了。
“喂…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凯仲连忙扶着她。
但是他心头真的很感动,颂伶是个见血就昏倒的人,这次竟然可以为了他的伤势忍了这么久,可见他在她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凯仲的头上还绑着绷带,身上还有着父亲那天因为气愤而留下来的瘀伤,但是他还是决定回到
满园。
毕竟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来养伤,总比每天待在医院闻葯水味要好的多。
幸好,他受伤的部位并不是很严重,医生只剃了一小撮的头发,然后把伤口
合,再用旁边较长的头发遮掩即可。
“你回家之后,千万别再和伯父吵架了喔!否则他又发起脾气来,你的头壳可就不保了!”
都已经走到
满园的大门口,颂伶还是忍不住一再叮咛。
“我知道了!你这个小避家婆,可不可以让我耳
子好好休息一下?”凯仲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颂伶的鼻子,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这么做似乎太轻薄了,于是很快的把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他笨拙的想为自己的举动找借口。
“何必这么说呢?你又没做错什么!”颂伶不好意思的说着。
进到
满园,
子已经在凯仲的房间等他了,只是并没有见到孟军的踪影。
“小仲,你没事就好!你知道这几天,我和你爸爸有多担心你。这是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挂着吧。”
子把一个平安符挂到凯仲的脖子上。
“爸呢?”凯仲不会计恨,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是火爆个性。
“你不会怪你爸爸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
子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抚他。
凯仲笑了笑,示意母亲别紧张。“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心疼你们而已。你们年纪都大了,也该享享清福。守着
满园不但赚不了钱,等以后对面饭店开了之后,你们还会赔更多钱的。”
“算了!先别说这些吧。我炉子上炖着猪脑汤,吃脑补脑。于小姐,请你去帮我看一下火好吗?”
子刻意想把颂伶支开。
颂伶担忧的看了看凯仲,她怕孟军会突然冲进来,然后又无端端的伤害凯仲。但是凯仲对她笑了笑,表示一切没问题的,让她放心。
看着颂伶走出去,
子才从背后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出来。
“这给你。”
子把纸袋放到凯仲的手上。
“这是什么?”
“这是
满园的房契和地契,早在三年前,你爸爸就把
满园过继到你的名下了。他要我把这东西拿给你,说让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决定要卖的话,他也没意见。”嘴巴上是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神仍是对
满园
着不舍的情怀。
“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满园本来就是你和爸爸的,你们没必要这么做。我虽然到现在一事无成,可是我也不会贪图你和爸爸的财产。”
凯仲坚决的想把纸袋还回去,但是
子笑了笑,并不接受。
“你爸爸希望你在
满园成家立业、子孙满堂,他希望
满园能够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妈,你明知道我的兴趣是电影,我绝不可能经营
满园。”
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来,她倚在窗前,眼睛看着前方。“我和你讲过
满园的故事吗?”
“我从小听到大。你说外公那时候欠了一笔赌债,把
满园卖出去。而老爸就是那个买主,你和外公因为舍不得离开
满园,所以就想尽办法嫁给爸爸。”这个故事,他早已听过许多遍。
“因为
满园,我才和你爸爸结婚、才会有你和你两个姐姐。在
满园中,发生过许多事情、有过许多故事,虽然它现在落没了,可是它的记忆却是丰富的、无价的。是
满园改变了我和你爸爸的一生,我们也希望你能在
满园当中得到你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看着母亲的背影在夕阳的斜照下罩了一层光影,凯仲依稀看着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以及那些发生在
满园的美好事物。
“也许吧!
满园对我也是一样的。”凯仲不得不同意母亲的话。
他在
满园度过儿童期、青春期,在院子中,他看了无数的剧本,因此无可救葯的爱上电影。然后,他又在
满园遇到颂伶,这个注定要改变他一生的女子。如果没有
满园的话,他的人生又会是如何呢?
“或许你会觉得我和你爸爸都老了,日子只要过得轻松、惬意就行了。你大概也不会相信你爸爸和你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你的梦想是电影,他的梦想就是
满园。他曾经对我说,只要还有一个客人,
满园就要开下去。他对
满园的执着并不输给你对电影的热爱,这一点你们父子都那么像。”
子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
这时候厨房突然传来打破东西的声音,可想而知一定是颂伶的杰作。
“哇…颂伶是个生活大白痴!碗和锅都搞不清楚的人,再不去看看的话,她恐怕会一把火烧了
满园。”凯仲嘴上这么说,其实担心的是颂伶的安危。
“我去看看吧!那个千金大小姐,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
水的娇娇女。”
子哪里看不出来儿子的心意呢?
只是她并不希望凯仲对颂伶陷的太深,毕竟像颂伶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又怎么能够好好照顾凯仲呢?将来要是他们结婚的话,凯仲非但得不到老婆的照顾,还要反过头来照顾老婆,这是她所不乐见的。
包何况颂伶还和那个蒋先生纠
不清,她不希望儿子受伤。
子走出房门,又回过头来。“小仲,我和你爸爸去你姨婆家玩几天。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吧!如果你决定要卖
满园的话,我和你爸爸也没话可说。”
凯仲拿着那个牛皮纸袋,呆呆的想着母亲对他说的话。
“伯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盛一碗补汤给凯仲喝,没想到碗那么烫。一不小心就弄翻了,而且那锅汤也弄倒了!”颂伶看着自己笨手笨脚的“杰作”都快要哭出来了。
当她正想蹲下去收拾残局的时候,
子拿了一把扫帚过来。
“算了!这些活儿你干不了的。你是大小姐的命,还是快点回家去享福吧!”
子的口气异常的冷漠。
其实她并不讨厌颂伶,只是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伯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颂伶睁大了无辜的眼睛。
“你住在
满园也有段日子,新鲜期也过了,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况且我和孟军这几天要出远门,家中没有人可以招呼你。”
子在医院的时候就注意到颂伶和凯仲眉宇之间
出的情愫,她知道颂伶绝对不适合凯仲,所以她决定要叫颂伶离开,好让凯仲死了这条心。
“不要紧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况且凯仲现在伤还没好,我想留下来照顾他。”颂伶满脸通红的说。
子苦笑了笑,随即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她。“你连家事都做不好,别说照顾小仲了,你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请佣人照顾你吧!至于凯仲,他的伤已好得差不多,自己照顾自己绰绰有余,要是你留在这边的话,还要累得他来照顾你。”
子是不可能让凯仲和颂伶有独处的机会,她要颂伶就此离开凯仲的生命,别再让凯仲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伯母…”听到
子无情的逐客令,颂伶心都碎了。
“你和凯仲是不可能的!趁一切都还没开始,赶紧结束吧。”
子说完叹了口气。
没有人喜欢做坏人,可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颂伶颓然的坐在地上,思索着
子刚才的话。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任
娇娇女,无论她再怎么喜欢凯仲,也帮不了他什么忙,而且还会连累他。
子说的对,她是个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的娇娇女,她不能害了凯仲。
颂伶决定离开
满园,离开这个已经改变她一生命运的
满园…
子和孟军去姨婆家,颂伶也离开了,
满园门板挂上休息的牌子,凯仲一个人待在空
的大房子中,显得格外的冷清与寂寞。
今天晚上,他总算把剧本稿子完成了,虽然觉得松了口气,可是却没有预期中的喜悦。为了什么原因呢?是因为颂伶的离去吗?
“为什么她走得那么匆促呢?连说一声再见都没有。”凯仲倒在
上想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颂伶的影子呢?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都没有办法。
他心想,也许颂伶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或许她现在已经回到蒋立章的身边,享用着昂贵的高级大餐。那些都是他所负担不起的,如果爱颂伶的话,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况且他俩之间根本还算不上开始,这样就结束了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他把剧本包里好、贴上邮票,心想趁着这个美好的夜
,不如散步到街上把信件投到邮筒。
还没走到大门,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他直觉是颂伶回来了。
“明明挂了休息的牌子,怎么还有人按门钤呢?一定是颂伶回来了!”他心中没来由的雀跃起来。
门一打开,他一颗心却迅速的沉了下去。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颂伶,而是一对年纪很大的老夫妇。
“请问…”老先生开口问。
“对不起,我爸妈不在家,这几天不做生意。”凯仲有礼貌的说着。
“喔!原来如此。我和我老伴每年固定会来这镇上玩两天,一定住在
满园。几十年都是如此,没想到今年不能住在这边了。看来我们只得去住城里那些又贵又没人情味的大饭店了。”老先生叨叨絮絮的说着,眼神
着失望。
看着老夫妇缓缓离去的身影,凯仲突然了解
满园肩负着那么多人的期待,他不忍心看着他们失望的离去。
“等等!老先生、老婆婆。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招待不周的话,就请你们留下来。”
老先生和老太太满皱纹的脸上
出欣喜的笑容,对他们来说,
满园是个充满快乐回忆的地方。
“请你给我二○三号房好吗?我的老伴就是在那边生下大儿子的。”
老先生、老太太相视而笑,刹那间,凯仲被他们脸上的皱纹所感动。
安置好那对老夫
,凯仲才带着自己刚出炉的剧本出门。他享受在月光下漫步的感觉,心中没来由的想到那一晚。
他和颂伶去夜市摆摊,回来的时候车子抛锚了,他背着颂伶一步一步走着。那时候的记忆看似遥远,却又近得像是一伸手就能摸得到一样。
他的眼前又浮出颂伶的脸蛋,时而笑、时而哭、时而骄纵的要着大小姐脾气。那时候他只觉得她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但是随着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却让他看到她那被保护得很好的心灵,不受外界的污染,
漾着清净。
虽然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她是无知的生活白痴,但那样的特质却也没来由的吸引着凯仲,让他对她的爱恋时刻骤增。
眼前颂伶的影像似乎越来越清晰,凯仲摇了摇头,想要回到现实中来。但是眼前那个影像变得立体,没错,那是颂伶,她回来了!
“颂伶…”凯仲忘情的叫了出来。
颂伶拎着大行李箱,原是想偷偷看看凯仲就离开的,但是一看到他,她的眼睛和脚就像是生了
一样,怎么也无法离开。
她只能放任自己的情绪,拖过一秒又一秒二分又一分,终于凯仲看到她了!
原本她该快速的跑开,可是她却没办法。她愿意拿出所有的一切来
换和凯仲相处的每个时光,因为离开凯仲,她发觉自己一无所有。
原来那些她以为重要的物质享受,在情感的天秤上一称,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凯仲…”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两人朝着彼此飞奔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因为害怕再一次的失去,颂伶整个人牢牢的攀附在凯仲的身上。
“吻我,好吗?”颂伶在他耳边说着。
那双清澄的眼睛、那两瓣红润的花瓣,在月
下、在星光下,变成最美的一幅画、最动人心弦的音符,挑动着他们的灵魂。
凯仲的
贴了上去,封上颂伶如花瓣的双
。他
情而贪婪的
着如花
般的温存,他的舌就像是一把钥匙探索着每一寸
软的肌肤,开启着她热情的大门。
颂伶从来不知道吻可以是这样的,那么醉人心弦,让人变成贪吃的小孩。她努力的回应着,学习着他吻她的方法去取悦他,直到热情淹没了两人,他们发出
情的呻
…
心狂跳着,他们抱在一起,还可以感受到刚才的热吻让他们全身发汗。那些美好,他们才刚刚一起经历过,彼此的体温就是最好的见证。
“为什么还回来呢?”他无意识的玩着她的发丝。
“我忘了带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不是为了他而回来的,凯仲有些失望。
“我忘了带走我的心。”依偎在凯仲宽阔的
膛,她忍不住重重的将自己的
印了上去。
凯仲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把心遗忘在她身上呢?
“陪我走走好吗?”
颂伶点了点头,她愿意陪他走到天涯海角。在她快要到台北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要计程车司机把车开回来,她不想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他。
“你手上拿着什么?”
“我刚完成的剧本,正准备寄出去。”
颂伶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她惟一能帮他做的一件事。或许她不会洗衣、煮饭,不过她还是想帮他做点什么,只要她做得到的事情,她定会为他达成。
“走!我们先去买一样东西。”她拉着凯仲的手往街上跑去。
“买什么东西?”
“先别问那么多,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颂伶到街上每一家面包店去问人家有没有卖
酪蛋糕,但是已经很晚了,街上许多店都已经关门了。
但是她不死心,敲着一家关上铁门的蛋糕店,不断的叫门。
“颂伶,别疯了!我们回去吧。”凯仲拉着她的手。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买到才行。”颂伶任
的脾气又出现。
看她敲得这么认真,凯仲也只得帮她一块敲门。
受不了刺耳的敲门声,老板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出来开门。“干吗!都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买吧。”老板没好气的说。
“老板,我要买
酪蛋糕。”颂伶掏出一张千元大钞。
老板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店里面还有一个
酪蛋糕,看在一千块的分上,他还是把蛋糕
到她手”
“总算买到了!”颂伶心满意足的说。
凯仲
惑的看着她,不晓得她葫芦中卖什么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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