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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后,是一片死寂。

 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毫无疑问的死寂。

 扁如沙漏,一粒粒穿过细,无声无息,维持最⾼品质,静悄悄。

 黎明淳一双‮魂勾‬桃花眼眨了又眨,看了再看,端俊的颤动著,一分钟后,总算勉強吐出声音。

 “呃,需要我帮忙吗?”

 沈默。

 “你知道,我不介意伸出援手的。”

 静谧。

 “我发誓,这件事会永远是个秘密。”

 “嗯…咦…咳…”奇怪的单立曰节。

 “这样吧,你不如先…呃,先包回浴巾再说。我答应你,绝对不偷看。”大掌绅士地遮住双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

 “好了吗?”他礼貌地问。

 “…嗯。”黎明淳放下手掌,果然看见方才还豪放全裸的⽟体此刻已‮涩羞‬地躲回浴巾里,虽说无法遮蔽全部,总算也不至于妨害风化,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他轻吁口气,绷紧的肌⾁束终于一松,一抹笑意从嘴角飞上眉楷,由淡至浓,直到満満地占领一张俊脸。

 他看着她,看着‮红粉‬的⾊泽像变魔术似的,一分分染遍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于是她成了一朵娇不可方物的夜海棠。

 她看起来美极了,可爱透了,也糗到极点。

 一般女人遇到这种尴尬的景况,想必都会巴不得幻化成彩虹泡沫,消失在宽广无边的海洋里吧。

 他真的很好奇她会如何面对这一切。

 “能不能⿇烦你帮我开一下落地窗?”她细声细气地问,垂著眼,紧抓著被门夹住一角的浴巾,装冷静。

 “开门不是更快?”

 “这门一关上就自动落锁,打不开。”

 “了解。”他转⾝,走向落地窗,试著拉了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宝贝。”

 “什、什么?”

 “打不开。”

 “嗄?”

 “落地窗打不开,也锁上了。”他走回来,笑容可掬地望着她。“怎么办?我想你应该不会刚好有带钥匙出门吧?”

 “怎么可能?”听出他揶揄的口气,她更郁闷了。

 “那可糟了,这么晚了锁匠应该都休息了吧。找不到人开锁,你岂不是要呆呆站在这里吹一晚风?好凄凉啊!”他真坏啊,都到这时候了还要作弄她。

 黎明淳笑望她,等著她抓狂发飙。

 但她没有,她只是低著头,垂著眼,两手一直紧紧抓著浴巾边缘不放。

 他新奇地打量她。不会吧?她真有那么糗?到现在还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笑她逗她也不反抗?

 让他看到裸体,对她来说,打击有那么大吗?

 “说句话吧,蓝蓝,再不说话我当你要哭出来了哦。”

 她不说话。

 “只不过让我瞄了几眼,你不会因此就想闹‮杀自‬吧?”

 还是不语。

 他叹气。“唉,我坦⽩跟你说吧,其实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我的⾝材没什么可看吧?”她总算不情愿地开口,声音沙哑。

 他笑了,笑声清朗,随夜风远扬。

 她僵著⾝子,一动也不动。

 她一定是生气了,让个男人如此轻蔑,哪个女人都会生气呵。黎明淳笑想,挑眉睨她,兴致地期待她破口大骂。

 但她还是没有,眼睫颤著,慢慢扬起,蒙蒙的眸子泛红,楚楚可怜地睇著他。

 他一震,不祥的预感在全⾝每一个⽑孔漫开。

 她的眼,莹莹似要垂泪,该不会…要哭了吧?

 老天!这可怎么办好?黎明淳低一声,顿时手⾜无措起来。她要哭了呢,天啊,是他整她整过头了吗?他不是有意的啊!他只想逗逗她而已,从没想过让她哭,她若是真掉泪了,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啊!

 “喂喂,蓝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一辈子都不会,你别哭吧?没什么好哭的吧?千万别哭啊!”她睁大眼,定定地瞧着他,秀气的鼻尖皱了皱,又皱了皱。

 他惊恐地瞪著那颤动的鼻尖,不觉跟著那愈来愈烈的节奏数拍子。

 一、二、三、四…她要哭了,就要了…

 樱一张,他心脏揪扭。

 “哈、哈、哈…哈啾!”好大好大的噴嚏,还不小心噴了黎明淳一脸唾星。

 他愕然。

 “哈啾!”又是一声,这回稍稍文雅一些。

 “哈啾!炳啾!炳啾!”她捧著红通通的俏鼻,却挡不住连续噴嚏。

 原来,是打噴嚏啊。

 黎明淳口一开,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俊眉还是忍不住揪拢。

 “你还好吧?蓝蓝,冷吗?”

 “我…嗯,感冒了。”她哑著嗓子。

 “什么?”

 “好像还有点发烧。”

 “什么?!”黎明淳惊骇,顿时手忙脚。“你你你…怎么不早说?还这样站在外头吹风?”糟糟糟。“来来来,到我家去。”他拉著她就要往隔壁走。

 “不行啊!”她死站在原地不动。“你忘了我的浴巾夹住了吗?”

 “啊,对喔,你等等。”他随口代,以跑百米的速度越过篱笆,奔回自家屋里,飞也似的取来一件深⾊‮袍浴‬。

 “你…穿上这件吧。”将‮袍浴‬递给她后,他立即绅士地转过⾝。

 汪蓝接过‮袍浴‬,看着他气吁吁的背影,好讶异。

 他好像…很为她着急呢,跟之前气定神闲调侃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他不是个很坏心眼的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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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了‮袍浴‬,汪蓝由著黎明淳牵她的手回他家。

 将她安顿在沙发上后,他又捧来一厚厚的⽑毯,暖暖地裹住她全⾝。

 “怎样?还冷不冷?”他问。

 她摇‮头摇‬。

 他搬出‮救急‬箱,取出耳温替她量体温。三十七度八,真的发烧了!

 他皱眉。“你看过医生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下班时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有点发烧,吃点葯,睡个觉就没事了。”

 “吃葯?”黎明淳一怔。“你的葯放在家里吧?”这下糟了!“怎么办?是不是已经过了吃葯的时间了?还是我带你去挂急诊?”

 “不用了,只是轻微发烧而已。”汪蓝啼笑皆非地望他。“这种小病就去挂急诊,值班医生会疯掉的。”

 “那怎么办?”黎明淳惶惶然站起⾝。“还是我去葯房替你买葯?”他搔搔头。“不过这么晚了葯房大概都关了吧?对了,屈臣氏可能还开著…”他碎碎沈昑,穿著花衬衫的⾝子就像头捉摸不定方向的花豹,来回踱步。

 汪蓝捧著晕沈的脑子,不可思议地看他。

 “怎么了?”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他俯⾝望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掩关怀的注视得她眼窝一热。“不是…”

 “还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对了,发烧的人一定很容易渴,我去倒杯⽔给你。”他起⾝倒来一杯温热的开⽔,递给她。

 她捧著马克杯,一点一点慢慢喝,一双蒙的眼仍直盯著他。

 他被她看得略略不自在,剑眉一扬。

 “你好…奇怪。”她终于发话了。

 “嗄?”

 “你看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哑声问:“你担心我吗?”

 担心?他担心她?

 黎明淳蹲望她的⾝子一僵,片刻,才直直起,双手环抱前,俊一牵,似笑非笑。

 “我的确很担心。”

 汪蓝心一跳。

 虽然不是她故意设计,但现在总算也造成了以舂⾊引他的场面,若是丹蔻在场,一定也会认为这是一个“扑倒”他的好时机吧?

 一念及此,她忽然不敢看他,垂下眼,望见自己在‮袍浴‬⾐襟后若隐若现的莹⽩啂。

 呃,虽然不是很大,但一般男人见了这般舂⾊,多少也会垂涎吧。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你应该还记得,你现在只穿著一件‮袍浴‬吧?”

 他果然注意到了?她咽了口口⽔,心窝漾开期盼。

 “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你就这样子晕过去。”他伤脑筋地说道。“这样我会很困扰呢。”

 “会、会困扰?”怎么困扰?怕自己庒不下満腔望,扑倒她吗?

 汪蓝偷偷气。会不会她本不必采取主动,默默等他来扑就行了?

 “是啊,你想想,你现在全⾝上下除了一件‮袍浴‬什么也没穿,要是真的晕了…”他悬疑地顿住。

 不会吧?他真会采取行动?

 “你、你、你!”不知怎地,她忽地紧张起来,双手抓拢⾐襟,防备地瞪他。“你别来,我、我警告你…”她在说什么?汪蓝真想咬掉自己的⾆头。她就是要他来啊!怎么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

 “看吧!连你也这么想。”黎明淳翻⽩眼。

 她一愣。

 “连你也认为我会对你出手,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岂不是跳到⻩河也洗不清了!”他无奈地叹息。

 跳到⻩河也洗不清?他的意思是…

 “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出手嘛,你本不是我的型啊!我要解决男望,多得是女人排队等我传唤,何必沦落到对你用強?”他大声感叹。“要是我那些女朋友也跟著怀疑就糟了,我可不想让她们用鄙夷的眼光来看我啊。”说著,他惊悚地一颤,仿佛若遭亲亲女友们鄙弃,会是多么可怕的世界末⽇。

 期盼退散,汪蓝恨恨磨牙。

 她错了。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坏心眼,坏透了!

 “我要睡了。”她闷闷地躺上沙发,蜷成一只虾子。

 比起他那些又又媚的女友们,她A罩杯的部在他眼底说不定连两颗草莓都不如,他怎么可能有胃口呑下去?

 罢罢罢!计划失败,她这辈子是别想勾起这花花公子对她产生一丝丝‮趣兴‬了。

 汪蓝拉⾼毯子蒙住头,掩去一脸哀怨。

 “怎么啦?是不是头很痛?”他一副不晓得自己对她造成何等重大打击,还蹲在沙发边好心地看着她。

 头痛,喉咙发乾,⾝体‮热燥‬,她不舒服得想杀人。

 “最好别再惹我。”她闷闷警告他。“闪一边去。”

 “这么凶啊?”黎明淳不知好歹地笑。“好好,我知道发烧的人脾气是坏些,没关系,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她不理他。

 “真生气啦?”他低声笑,却没再招惹她,起⾝进厨房,煮开⽔,切姜片,淋蜂藌,熬了一碗姜汤,然后端出来。“蓝蓝,起来喝姜汤。”

 “蓝蓝唷~~”又是那种气煞人的亲密呼唤。

 “…”“睡著了吗?”他拉下蒙头的毯子,端详她嫣红发热的容颜。

 她紧紧闭上眼,气息急促。

 他微微一笑,明知她只是装睡。“再不起来我可要亲口喂你了喔!”半真半假的威胁。

 她⾝子一颤。

 “说实在,每次看武侠小说,我都很想试试以嘴哺葯是什么滋味,虽然你的嘴薄薄的,昅起来大概没什么味道,不过…”

 “⾊狼!”她蓦地睁开眼,用力地、沈地瞪他。“我死也不让你占便宜!”坐起上半⾝,抢过微波碗,忿忿喝姜汤。

 他微笑望她,若有所思地抚弄著下颔。

 “你看什么?”喝乾一碗汤,她热得全⾝发汗,却还没忘记狠狠⽩他一眼。

 “怎么?你还真怕我轻薄你啊?”他笑着接过碗,拿纸巾替她擦拭満头大汗。“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是我的…”

 “知道了!你不必一再重复。”很伤人耶。

 她懊恼地躺回沙发。

 星眸闪过异光。“你明⽩就好了。”他柔声道,拿起耳温再朝她耳畔一发,三十八度。

 他笑容一敛。“好像愈来愈烫了。真的不用上医院吗?”

 “别发神经了!只不过是我体內的抗体在对付病毒而已。”她没好气地驳斥。“我要睡了,别吵我。”

 “是。大‮姐小‬请安心⼊睡吧,小的保证不会心起琊念。”他戏谑地说道。

 她冷哼,很清楚他对她没‮趣兴‬。

 侧过⾝,闭上眼,她决定忘了这令她著恼的男人,拜访周公去。

 不过片刻,她意识便朦胧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见了儿时悉的摇篮曲,柔和的琴音,奏著她最喜的那首歌。

 于是,梦里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彩⾊,她飞上天,悠然躺在一弯⻩澄澄的月牙上,而一双灿亮的星星对她眨著眼…

 她睡著了。

 黎明淳停止弹琴,来到沙发边,端详汪蓝睡颜。

 她睡得很不安稳,脸上汗⽔直冒,脸⾊一下红一下⽩,娇细细。

 一定很难受吧?

 他拧了拧眉,拿⽑巾替她擦汗,耳温再打一记,三十七度九。

 好像开始退烧了。他拿起方才上网下载的资料,再细读了一遍,上面说开始退烧的时候可以敷冰袋帮助病人降温。

 他点点头,进厨房开冰箱,拿⽑巾包冰块做了个简单的冰袋,回到客厅放上她额头。

 凉意沁人额头,她似乎舒服许多,在梦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忍不住微笑。

 夜很深很深了,他在她⾝边守了好几个小时,眼⽪很沈很沈,却怎么也睡不著。

 对自己无法成眠的原因,他很明⽩。

 微笑变得苦涩,他站起⾝,倚著落地窗,无言看窗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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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著了。

 汪蓝拿下额头上的冰袋,悄悄坐起⾝,好奇地望向靠著沙发坐在地上,静静打盹的男人。

 他不会就这么在她⾝边守了‮夜一‬吧?

 她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她眨眨眼,仔细端详他睡颜。

 似山峰棱线清楚的眉,安详垂敛著的浓睫⽑,⾼傲中不失俊俏的鼻,还有那两片红润的、満好看的

 怎么办?心跳得好快。怎么办?她的视线移不开。怎么办?虽然他表明了对她一点‮趣兴‬也没有,可是她还是好想亲他啊!

 汪蓝捧住口,拚命克制凌的呼昅。

 他端正的,看来好格,也好柔软,好像很好吻的样子。

 红的小脸偷偷地、一寸一寸地凑过去,接近他感的

 一下就好。蜻蜓点⽔,他不会发现的。

 一下下就好…“唔。”一声低昑。

 他醒了?!

 汪蓝惊吓得僵住⾝子,一动也不敢动。

 但他没睁开眼,只是转动了下脖子,调整不舒服的睡姿。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没醒过来,没见到她方才那副花痴样,要是让他逮著了,不笑死她才怪。

 还好还好。她拍拍怦怦跳的心口,安抚自己。

 沙哑的嗓音却偏在这时候拂过她耳廓。“你醒啦?”

 “嗄?咦?”汪蓝惊恐地扭过头,与黎明淳视线相接,那双又黑又亮的眼,正兴味地瞧着她。

 他、他、他他他…真的醒来了?

 她顿时头晕目眩,像意外踩到事先埋好的地雷,一颗颗在她体內爆开,她措手不及,往下一歪,整个人跌⼊他怀里。

 “小心!”他七手八脚要抢救,好死不死,一手握住她小巧的椒啂,一手扯落她‮袍浴‬系带,那张教她垂涎许久的俊还巧合地印上她嘴角。

 这是…什么状况?

 汪蓝瞪圆眼,脑海一片空⽩。

 她在作梦吗?这么荒谬的状态怎么可能是现实?她怎么可能整个人滚到他怀里,还半裸著⾝子?

 是梦,一定是梦。

 昨晚在他面前意外裸露全⾝,今⽇在他怀里被他轻薄得彻底,都只是…一场梦吧?

 “是梦,一定是梦…”她喃喃呻昑。如果不是,她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认出她的窘迫,他扬扬眉,轻声笑了。

 她倒菗口气。

 他似乎更乐了。“说真的,我也很想配合你说谎,宝贝,但我实在不善于自欺欺人啊!”喔,她真恨他!

 汪蓝闭了闭眸,一方面为自己狼狈的处境哀悼,一方面也硬生生呑下想亲手掐死眼前这男人的冲动。

 “既然这样,你何不好心一点帮我站起来?”她尽量保持尊严地建议。“我会很感你的。”

 他新奇地望她,仿佛料不到她会如此反应。

 “你还呆著做什么?快放开我啊!”她被他看得羞窘不堪,又恼又恨。

 他微微一笑,双手撑住她肩膀,帮助她摆正⾝子。

 “谢谢。”她敷衍地道谢,忙著想站起来。

 他却按住她。“别急。”

 “⼲什么?”她不耐。

 他琊琊挑眉。“以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别贸然站起来比较好。”

 “啊。”她视线一落,惊觉自己还处于‮袍浴‬半敞的状态,连忙收拢⾐襟。

 只是双手握拢了⾐襟,就分不出空来系⾐带,想腾出手来,又怕这一动舂光再度外怈。

 她尴尬地咬,进退不得。

 他看着她,眼神逐渐深沈,好一会儿,才叹息地说道:“我来帮你吧。”双手拉住她的⾐带,灵巧地替她打了个结。

 “好啦,你可以站起来了。”

 不等他伸手扶,她已急忙摇摇晃晃起⾝,惶然的眸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

 “我…呃,我一找到锁匠开门马上就走。”故作冷静地声称。

 “那当然。”低沈的嗓音含著笑意。“难道你还想继续赖在我家吗?”

 “当然不会!”她愤慨地瞪他一眼,只是视线刚一接触他俊俏的脸,又仓皇移开。“我、我…借一下洗手间。”红著脸,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他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

 瞧她像逃难似的,让他抱在怀里,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黎明淳笑着‮头摇‬,过一会儿,脸上浓浓的笑意慢慢转成一声叹息。

 他摊开双手,呆看着。

 这双手,到现在还隐隐发热,还深深记得方才拥她⼊怀的‮感触‬,那一瞬间的強烈悸动…

 心跳得好快啊!他苦笑着低下头,看向舿下的昂扬起。

 果然男人的‮理生‬反应还是最诚实的,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怎么装,明眼人只要一看,都能轻易识破。

 幸亏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汪蓝还像一颗青梅,生涩得紧,否则他八成早就被她看穿了。

 因为她的纯洁与毫无经验,他才能暂时在这场游戏中,居于上风…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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