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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官爷,小姐人就在马房里头,你确定不要我先唤醒她?”月领着真无剑来到青楼的马房。

 “不了,我看看就走。”真无剑边说边走进臭气冲天的马房。

 稍早前,他已经向大家说明那晚的真相,如花小魁所愿,还她一个清白。

 事实的真相虽再度引起大家的讨论,不过讨论应该很快就会平息,届时小魁的耳子应就可以清静许多。

 真无剑轻步进到马房,在可见到天空的破屋下,找到了正窝在一角睡觉的花小魁。

 她躺在一堆干草上,披盖着一件衣物,正呼呼大睡着。

 真无剑走近一看,认出了那一团脏兮兮的黑布是什么…正是四年前送给她的银灰披风。

 “把我的宝贝披风弄得这么脏,你也真有本事。”真无剑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身上的那一团臭布,缓缓低下身来。

 她的睡颜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不过却是第一次这么靠近地凝视。

 此时的她,眉头紧蹙,脸色微白,显然睡得很不安稳,和上等房那晚的安祥睡颜比较起来,此时的她,看来相当忧虑和不安。

 她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披风下,偌大的披风几乎覆满她娇小的身躯,只有雪白的粉颈和脸蛋在外面。

 “大混蛋…冷木头…去死算了…”她模模糊糊地低喃。

 “又在梦中说我坏话。”真无剑摇摇头,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小脸。

 方才在大厅说完话后,他便在江汉和月等人的掩护下,来到马房。

 偷偷摸摸的原因有三,一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特来探望花小魁,引起一些闲言闲语;二来,这十六年来,他的行事作为已经习惯慎重低调;第三,他不希望惊醒花小魁,让她知道他曾前来探望她。

 “混蛋东西…”当他的手轻抚她的小脸时,她又补上这么一句。

 “知道了。”真无剑无奈地摇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如果这小东西可以一直这么安静、这么柔顺的话,她和他之间也就不会每次见面都大吵小闹了。

 他和她的好强个性实在是太相像了,相像到似乎可以从她身上闻到他的味道…咦,是他的错觉吗?他真觉得她的身上有他的味道,一股他相当熟悉的轻柔香味。

 真无剑纳闷地倾身,嗅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你这小家伙,怎么会有官府的香味呢?”真无剑纳闷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不论宰相府还是其他官府,通常都有专人清洗衣物,而每一件衣物都会添加一股特殊的香味。

 就算不清楚衣服上的香味是什么,但经由长久相处,哪个官服上有哪种味道一“闻”了然。

 因为每个官府负责清洗的机关不同,衣服上添加的香料也就各有千秋,这种特殊的香味是王公贵族的特征之一。

 因花小魁睡得正,真无剑寻找味道的动作也大胆起来,他的鼻子往下移动,来到她雪白的粉颈间,一股强烈的香味随即窜人他的鼻间。

 “这个是…”真无剑确定这股香味来自披风下,他伸手翻开她身上的披风,不翻还好,一翻他当场傻眼。

 披风下的她,穿着一件他常穿的紫衣袍,从前遮盖到雪白的大腿,除了衣袍外,那天被她吐得一团糟的其余衣物,此时正干净的铺放在她的身下,稻草堆的上面。

 此时此刻,她不是直接睡在稻草堆上,而是躺在他那一身的衣物上。

 “小魁…”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为何她这么喜爱他的衣物?此时围绕在她身边的,除了干草堆就是他的披风、子和皮背心。

 就在真无剑纳闷时,忽地,一直安睡的花小魁有了动静。

 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由半梦半醒渐渐转为清醒,然后,她清醒地上他的视线。

 “咦?”花小魁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她不死心地睁大眼瞧,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眼花。“你…怎么会在这里?”映入她眼帘的,是真无剑那一张放大的冷俊面容。

 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深邃黑瞳,正放肆地打量她。

 “我来要回衣服。”他回以一脸的冷淡。

 他没想到她会忽然清醒。依上次的经验,这小麻烦即使天塌下来依旧睡得很沉,没想到,这次却如此轻易将她吵醒了。

 “衣服?”她一时会意不过来。

 “就在你身上。”真无剑忽然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深紫的布料沾染上渗出的血,混合成一小片醒目的深污渍。

 那污渍所在,肯定是她的伤口处。

 “没把衣服还给你是我不对,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映入她眼中的,是他冷怒的表情。

 “你连小命都可以不要了,还要我不激动?”真无剑又气又恼地低望着她,找不出合适的字眼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别这样,我口会痛的。”虚弱的她根本没力气和他争辩,他在肩上的力道弄痛她的伤口。

 “怕痛的话就别学人家自尽。”说着,真无剑开始解开她前的衣扣。

 “你做什么?别这样…住手!”她惊慌失措,想要推开他,然而却怎么也推不动。

 “别担心,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真无剑解开她的衣扣,拉开衣服,映入他眼帘的,是她绕着白布巾的部。

 “放开我!听到没有…”花小魁依旧拚命挣扎。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前渗血的伤口时,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当她拿着玉簪刺入自己口时,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般近乎愚傻的冲动和勇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你看够了吧?”花小魁不再挣扎,她只是别过头去,一脸的倔强和不甘心。

 “都是我不好…”真无剑缓缓伸出手,触碰她前染血的布巾。

 听说大娘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但由那糙的包扎手法来看,着实让人担心大夫是否有所谓的医术。

 “喂,你干嘛解开我的布巾?这可是大娘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帮我…”花小魁惊慌失措地抵抗,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自己前一片凉。

 她不敢相信,这家伙竟这样无礼地解开她的布巾,她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真无剑瞧见她前的伤口,眉头再度蹙起。

 大娘所请来的大夫,根本就是个学无专的烂郎中!

 伤口虽不大,却已经发炎溃烂了。

 “你再不让我把衣服穿上,我就…我就…”根本没辙的花小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虽然死命推着他,然而他根本像座山一样,动也不动。

 “我带了专治外伤的葯膏来。”说着,他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葯盒。

 “不用你多事!”花小魁别过头,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我向来不爱多事。”真无剑一打开葯盒,强烈的草葯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好臭…”她皱着鼻,一脸受不了地望着那又臭又黑的葯膏。

 “这是我常用的特制葯膏,结合多种珍贵葯材炼制而成,味道虽然重了点,却很有效。”他边说边挖了一坨葯膏出来。

 “有效?我的伤还没好,就已经被这葯草臭昏了。”花小魁嫌恶地推开他的手。

 “连擦个葯也这么不安分。”真无剑不理会她的抗议,轻易地钳制住她的小手,冷静地上葯。

 “痛死了!你想痛死我是不是?”当葯膏触碰到她的伤口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向她。

 这团又臭又黑的葯膏根本是痛死人的毒葯!

 “愈痛愈有效,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真无剑边说边拿起白布巾,动作俐落地包扎好她的伤口。

 “安心个头。”花小魁早痛出一身冷汗。

 他包扎的技巧竟然比之前的大夫还要好!为什么这家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没有一件事情难得倒他?真是气死人了。

 “还能出口骂人,表示没事了。”真无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嘟嘴骂人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喜爱她生气骂人的模样,比起她病恹恹的模样好多了。

 “哼!”她别过头去。说也神奇,经过方才那一阵剧痛之后,原本觉得沉重的脑袋和身子,竟然感到轻松许多。

 “我把这葯留在这里,每天早晚上葯,不出几,你的伤口就会完全痊愈。”真无剑缓声说明。

 “我才不稀罕你的鬼葯,滚!”花小魁气呼呼地将葯盒丢到地上。

 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什么她也无法原谅他强行她上衣的行为。

 “我本来就无打算久留。”真无剑说着便起身。

 他一脸平静地捡起葯盒,优雅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准备离开马房。

 见他不生气,花小魁对他的冷静感到非常恼火。

 “什么嘛?”何时开始,这个家伙变得如此耐打耐,像个修行的和尚?

 “我的衣服。”离开前,真无剑忽然伸出手来。

 “你真要我还你衣服?”花小魁傻眼。

 “我说了,我是为了衣服而来。”他口是心非地回答。

 瞧他似乎是认真的,花小魁立刻把身边的衣服全部丢到他身上,真无剑不发一语地接收。

 “好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快滚。”气急败坏的花小魁,决定从此以后不再理会这个大混蛋。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真无剑冷道。

 对于两人老是聊着聊着就吵架,真无剑内心其实相当懊恼。

 他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化解两人之前的不愉快,没想到旧的不快还没化解,他和她之间又产生新的嫌隙。

 “你要我当着你的面掉这衣服?”她几乎尖叫出来。

 衣服一掉,她不就全身赤,这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这衣服是侍卫队专用,代表官阶和地位,我不能随便给人。”他平静道。

 那夜前往青楼前,他进宫晋见了宰相,身上穿的就是她身上的那件官服。

 如果是自己的衣服,要多少套他都可以给她,独独官服,是绝对不能外到民间的。

 “你想要欺负我、羞辱我就说一声,不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花小魁紧握拳头,恨恨地朝他打了出去,但她才出力,就感到头昏,身子瞬间软了下来,真无剑见状,立刻跨前一步抱住她。

 “放开我…混蛋…”花小魁抚着口,脸色再度转白。

 “真要我放手?”真无剑低望一脸倔强的她。

 她和他真的太相像了,既不坦白又不肯率直地表现自己的软弱,总要逞强,总是不肯让自己居于下风,即使对方是自己相当在意的人。

 “没错,放手!”花小魁苍白着脸,赌气地道。

 真无剑根本不理会她,弯身打横抱起她。

 “你又要干什么?”她捂着发痛的口,尖声问着。

 “如果想昏倒,就尽管动气。”他脸色不豫抱着她,步出那臭气冲天的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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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马房口的月和江汉见两人一起出来,脸色大变。

 “真官爷,小魁现在正被大娘足,不能外出的。”江汉连忙将人挡住。

 “是啊,小魁现在身体不适,不适合动的。”月帮着劝阻。

 “我正要去见大娘。”真无剑没停下脚步。

 “找大娘做什么?告我没乖乖还衣服的状…”

 花小魁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大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还在想三更半夜马房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真官爷还没走啊!”大娘的语气相当客气“不知这么晚了,真官爷找我们家的小魁有何贵事?”

 “我要替小魁姑娘赎身。”真无剑一语惊人。

 “什么?!替小魁赎身?”

 “是的,只要大娘答应,我现在立刻带小魁姑娘离开青楼。”

 “喂,你脑袋有问题是不是?干嘛无缘无故帮我赎身?”被他抱在怀里的花小魁惊讶地抬头问。

 “真官爷,稍早你才来青楼澄清小魁是清白之身,怎么这会儿又忽然要帮小魁赎身,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大娘一脸暧昧地望着两人。

 这两人看起来虽非郎才女貌,倒也登对的,尤其是花小魁不服输的倔气和真无剑的冷肃气质,两人脾一冷一热,合的。

 “我们家少爷最近身体不适,需要一个灵巧又有活力的侍女随侍在侧,我想小魁姑娘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是个一石二鸟的方法,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天天和小魁相处了。

 “真感谢官爷如此看重我们家的小魁,可我们家的小魁和其他的乐不一样。小魁不是被买进青楼,而是我在青楼门口捡来的,所以,小魁是没有赎身价的。”大娘一脸的为难。

 “这…怎么会?我没有赎身价钱?”第一次听到自己没有赎身价的花小魁,惊愕不已。这么说来,她得要有一辈子待在青楼的觉悟?

 “那么就请大娘开个价吧!”真无剑直言道。

 “官爷可能还不清楚我的意思,我们家的小魁是非卖品。”

 “非卖品?!”果然,大娘早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青楼了,这么说来,她这几年来为离青楼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大娘,就算是非卖品,只要店主肯放手,也是有谈价空间的。”真无剑冷笑一声“大娘不妨开门见山报个价吧!”他决心要把人带走。

 “真官爷这么有诚意,实在是小魁的福气,只可惜,我还是那句老话,小魁是非卖品,官爷要是真想找灵活能干的侍女,青楼中还有很多姑娘可供选择。”大娘毫不犹豫地拒绝。

 大娘的拒绝,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唯利是图的大娘,为何会放过这么好的进帐机会,让嘴里的肥白白飞走?

 “大娘…”花小魁同样感到不解。一定是一夜五千两的事件,让她成了青楼的摇钱树,大娘才会舍不得放她离开,一定是的!

 “大娘既然这么坚持,无剑也不为难了,不过小魁姑娘既然已经有了卖身的先例,那么从今夜起我用五千两一天的价码,让小魁姑娘服侍我们家少爷,大娘应该不会反对吧?”真无剑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今天就是为了小魁要不要卖身的事情,才会闹得满楼风雨,如果小魁愿意乖乖前往孙府服侍孙少爷,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不答应。”真无剑怀中的花小魁终于顺利挣脱他,她抚着口,虚弱却又一脸坚定地站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就算对方是正直的孙少爷,就算少爷真愿意花大钱要我去当侍女照顾他,我也不会答应。如大娘所说,小魁一出生就被丢在青楼了,青楼对小魁而言就是家,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踏出青楼一步的。”

 “小姐,你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不是赎身,这也是离开青楼的好机会啊!”一旁的月看不下去,小声在花小魁耳边说。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是非卖品,那么我就开开心心的在青楼生活下去。我必须更努力,替青楼多赚一些银子,报答大娘的养育之恩。”她的眼底写满了认真。

 “是是是,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小魁,你这番心意真让大娘感动。”大娘见她如此识相,顿时放心不少。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就想离开,动不动就想寻死的乐了。

 “既然想帮青楼多赚些银两,那你更应该答应我的要求。”真无剑冷静地道。

 “刚刚说了,小魁不会离开青楼。要是孙少爷真需要小魁照顾的话,就麻烦他住在青楼,届时小魁愿意全心伺候孙少爷。”她虚弱一笑,笑得既无奈又甘头。

 “什么?”真无剑紧握拳头。为何她老是和他作对,没有一次愿意乖乖听命行事?

 若非今夜见她被大娘关在臭气冲天的马房,伤口又无妥当的照顾,他也不会如此冲动要带她离开,她到底懂不懂他是在想办法帮助她啊?

 “小魁,这么说…你已经想开了,愿意卖身啰?”见她似乎开窍了,大娘小心翼翼地追问。

 “不,小魁现在不愿意卖身。”她一口拒绝。

 “那你刚刚还说要帮我多赚一点钱,不是愿意卖身是什么?”大娘瞬间臭脸。

 “小魁现在虽不愿卖身,但待我成为花魁时,我愿意卖身,以报答大娘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她一脸平静地说。

 “小姐…”花小魁的“卖身宣言”震惊了所有人。

 “小魁,如果你是故意要气死我,你已经做到了。”真无剑来到她面前,紧握拳头怒道。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攸关一生清白的卖身宣言,竟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口而出!

 “不,我无意令任何人生气。”花小魁一脸平静的望着他。“如真官爷所说,出身青楼的女子,不论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会走向卖身的命运,既然我是青楼的非卖品,那么我只好想办法在青楼中,以最高贵的姿态生存下去。”

 一夜之间成了当红的青楼招牌,她所受的待遇和眼光也跟着在一夜之间改变,她尝到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也看清了人情冷暖,她更完全明白,四年前真无剑对她听说的那番话了。

 身为非卖品,她无法离开青楼,但只要能够成为花魁,她无疑是拿到了一张保障终生的王牌,届时,她在青楼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加稳固。

 “小魁,你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要是你无法成为花魁,我不就永远都没钱可赚了?”大娘精明地说。

 “大娘,你也知道,花魁是有年龄限制的,要是四年后,也就是我年满二十岁时,还没本事成为花魁的话,那么小魁就任由大娘处置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不管有没有成为花魁,到时要是不守信,我可不会对你客气的。”大娘语带威胁。

 “知道了,知道了,大娘也没对小魁客气过啊!”她拉着大娘的手,撒娇地说。

 见情势转变至此,真无剑二话不说的转身,愤然的骑上马匹。

 “等等!”花小魁追了上来。

 “我们已经没话好说。”真无剑一脸怒意。

 “这是你的衣服,还你。”花小魁命人取来散落在马房中的衣物。

 “哼!”真无剑用力地抢过来。

 “还有我身上的衣服。”花小魁赌气似的缓缓下身上唯一的衣物。

 “小姐,你在做什么?”一旁的月见状,奔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衣下来披覆在她身上,没让她春光外

 真无剑没将衣服接过手,他只用相当复杂的眼神望了花小魁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

 “无剑哥,谢谢你做的一切,谢谢你澄清了我的清白…”花小魁就这么静望着真无剑消失在夜中。

 “小姐,外头天冷,我们回房去吧!刚刚大娘有代,今晚可以让你回房休息了。”见花小魁不但脸色发白,还冷得在寒夜中打哆嗦,月劝道。

 “我不要紧。”花小魁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上的紫衣服。

 轻薄的衣服还残留有她身上的体温,以及淡淡的香味,下一刻,她不知怎么地手一滑,衣服飘落在地,她弯下身,想捡起衣物,但忽然刮起一阵强风,吹走了衣服,她跨步追向前,又来一阵强风将衣服吹得更远。

 “我的衣服…”花小魁怎么也追不回那紫衣服,只能眼睁睁地看衣服被强风吹走。

 她挫败地软坐在地,感觉整个人一阵空虚。

 难道说,她刚刚的决定错了吗?不然为何现在老天爷也要和她作对?

 花小魁抬头望着星空,瞧着瞧着,不知怎么地,眼前的万点星星,竟全部都化成了真无剑那该死的冰冷无表情的面孔。

 而滴到她手上的泪,透过她的肌肤,灼烫了她的心…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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