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杜家确实曾辗转请人来说媒,不过魁首没这意思。”
听闻
识的侍女总管李大娘一解释,东方翠雀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要刺探魁首隐私,不过…她就是静不下心。从早上起,她便老惦着那位正在腾龙堡中作客的杜姑娘,心头烦闷的几乎没办法做任何事。
李大娘受东方戬之命,专职照顾东方翠雀;不过,对于不愿待在腾龙堡吃⽩食的东方翠雀来说,她反而想帮着侍女总管李大娘,打点腾龙堡內上下工作。
像现在,李大娘下午例行整理东方戬房內起居之物,也让东方翠雀跟在⾝边。
她看东方翠雀心神不宁的,随口聊起今⽇腾龙堡內大事,却意外发现东方翠雀听得十分专注,尤其提到魁首的婚事…“现在,翠雀姑娘可安心了?”李大娘取笑道。
起初李大娘对这堡主捡来的东方翠雀并无好感,直到发现东方翠雀不但谨守本分,还时常主动帮忙大家做杂务,若她真有什么企图,也未免太辛苦些。
加上堡主三不五时探视,还几次将东方翠雀留在⾝边陪他读书或处理公务,李大娘不会不明⽩,堡主与东方翠雀之间,那不言而喻、逐渐发芽的小小情愫。
听闻她可怜的⾝世,其实李大娘是想帮着堡主与东方翠雀。“放心吧,魁首不会随便娶回杜姑娘,那女人珠光宝气,骄纵至极,不是腾龙堡理想的夫人。”
东方翠雀尴尬羞红脸,低下头拼命摇手。她…不在意那些,也没资格在意。
“没关系,不管别人怎么说,腾龙堡是腾龙堡,魁首要娶谁,都轮不到外头⼲涉,就我们下人来说,未来夫人只要对魁首好,能让魁首开心,这就够了。”
闻言,东方翠雀忽然有些失落。这些⽇子,虽然闲暇时,东方戬常要她陪着赏花弄月、读书对弈,但,对于不能说话逗他乐的她,他是否觉得无趣呢?
“看看那杜姑娘,魁首都说要出门巡视林地了;杜姑娘既是来拜访魁首,也不知道适时告辞,硬要等魁首回来继续
人,真是厚睑⽪。”
李大娘说着说着,有些忿忿不平。“当客人也该自重,竟还颐指气使咱们一伙人帮她做这做那,好像她铁定能当上夫人似的。”
“李大娘!大事不好了!”侍女匆忙赶来,沿路大喊,打断了李大娘的话。主子不在时,腾龙堡內就是潘管事与李大娘做主。“客人打人了!”
“怎么回事?”停下手边工作,李大娘带着东方翠雀急急往大堂奔去。
“小桃为客人斟茶时,不小心打翻茶杯,弄
杜姑娘的⾐裳,结果杜姑娘就发飙,硬是命人打小桃。”赶来通报的侍女,连忙解释纷争来由。
“就是魁首不在,也轮不到她扬威。”李大娘领人冲进大堂,果然见到杜姑娘凶狠起来,比⺟老虎有过之而无不及,⽩⽩蹋糟那份美貌。
“还请杜姑娘先别动怒。”心中虽然不服,可李大娘仍保持管家之仪,冷然问了:“有什么不合您意的,您只管吩咐,动气伤⾝哪。”
此时,东方翠雀早一步排开、正打算继续出拳毒打小桃的杜家护院;她明知自己只⾝面对那两名彪形大汉极为不智,可她就是不能置之不管。
小桃平⽇对她
关照,她不能旁观小桃挨打。她轻巧闪过
面而来一拳,抱住小桃滚开,同时反
的往其中一名杜家护院的脚踝一踢,恰恰撂倒对方。
当杜家护院庞大的⾝躯摔在地上,狼狈爬起来时,所有人都为东方翠雀的大胆无畏感到吃惊,就连她自己也是。她没本事攻击别人,怎会凑巧绊倒人家?
“谁准你扶她?”杜泽兰娇斥着,看到东方翠雀现⾝时,勾起一抹诡谲笑意。
明该是未曾谋面的两人,可怎么东方翠雀却觉得,这杜姑娘眼中那冰冷眸光,令人胆寒?表情虽带笑,可那瞬间彷佛怀着叫人不解的恨意?
奇怪,她不曾冒犯过杜姑娘吧?
“让开!她拿茶泼我,看我不烫花她的脸才怪!”提着早先強迫别人送上的热茶,对着杜家护院点点头,杜泽兰就要手下拉开东方翠雀,打算继续惩罚那丫头。
“还不让开?那正好,我顺便毁了你这
蹄子可恶的脸!”
挡在遍体鳞伤的小桃面前,东方翠雀张开双臂,毫不退缩。
小桃只是小姑娘,伤也伤了,也该够让杜姑娘消气,杜家咄咄
人太没道理。东方翠雀对杜家主仆更没好感。或者说,她不欣赏杜泽兰。
东方翠雀不免也有些动怒。杜家再想对小桃不利,她也见不得杜家如此凶狠。
她目光直盯着那壶具有攻击
的热⽔,第一个念头便是,若是杜泽兰再靠近一些,这个距离,她便能出手回敬…钦?
东方翠雀脸上的严肃神情未变,脑中却转了好几转。她…为何想要反击杜泽兰?怎么她好像知道如何动手反击?而且她好像理所当然的会…武艺?
“不让路?你…”两位穷凶恶极的护院,才想继续狂烧气焰,却让东方翠雀的坚毅眼神一瞪,而使他们不自觉倒退数步,霎时噤声不语,畏缩起来。
她眼中那锐利锋芒,他们见过,而且印象所及,不能轻言冒犯,否则…
“小桃不谨慎,不知是否伤了杜姑娘?来人,快准备新⾐让客人换了!”李大娘赶紧开口打岔,想化解这对峙僵局。
“不用,我没事!”不知何故,杜泽兰原先张狂的态度,在面对东方翠雀时反而消下;像是她也察觉到东方翠雀遽增的強悍气势不好欺负。
“可是、是这丫头不知好歹,连句暗罪都不说,还有她…”杜泽兰不服气的看向东方翠雀。“我说呢,原来只是万芳楼出⾝的花娘,难怪如此无礼。”
杜泽兰对手下使了眼⾊,本来还要护院再给东方翠雀一些颜⾊瞧,可却发现两位护院犹豫不前,她只得继续以言语羞辱翠雀。
“哼,就只会拿一张脸媚惑男人,还有什么本事?妄想当腾龙堡的夫人,你还差得远呢!”杜泽兰的怒气不再对着小桃,却是冲着东方翠雀来。
东方翠雀愣了愣,无法反驳杜泽兰半句话。像有个隐蔵在內心深处的秘密让人狠狠揭穿,难堪的将
咬得惨⽩,缓缓低下头。
在腾龙堡中,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特殊的存在,但,她从没想过…或说是不敢想,会与魁首有什么。她永远不能忘记自己应是⾼攀不上他的。
倘若她没被人卖到万芳楼,也许这一辈子,她永远也遇不到东方戬。
名义上她是东方魁首的客人,可实际上他不曾拿她当成过客,对她像是亲戚,甚至要更亲昵,像是…妹妹吗?
她从不追究东方戬对她另眼看待的理由,只当是他善良收留走投无路的她,她不能想太多…然而,那始终不敢奢望的渺小心愿,却让杜泽兰说中。
东方翠雀羞惭得想找地方躲,就连袒护小桃的坚决也起了动摇。不行,不能让人看穿她…其实打从初次会面,便对出手相救的东方戬暗自倾慕…
当她以为这辈子全毁了、已然绝望那时,是他保护她,给她生存的希望,那一刻起,她的心便落在他⾝上,找不回来了呀…
若让人发现她与其他女人同样望渴他垂怜,她哪还有颜面再留下?
“是啊,只会拿一张脸媚惑男人的女子,我东方戬确实看下上。”
清朗声音自大厅门口传来,那英
伟岸的⾝躯恰恰挡住了
进厅堂的
光,背对光线,
影不偏不倚遮了他的表情。
东方戬的坦⽩,让东方翠雀更是抬不起头,自然无暇注意,他对杜泽兰的亲切微笑下,隐蔵着微妙的讥讽。
“妄想当我夫人的女人,不计其数,这些事我自会处理,还请杜姑娘‘不用多费心’。”东方戬步⼊大堂,轻轻扬手,让李大娘赶紧把小桃与东方翠雀带走。
“腾龙堡底下人对杜姑娘不礼貌,就由我出面向您赔不是;杜姑娘待得如此不愉快,想必恨不得赶紧回家,那我也不方便多留。来人,送杜姑娘!”
杜泽兰杏眼圆睁,没料到苦等多时,却让东方戬三言两语打发,听出他弦外之意,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掉头就走,气愤撂下话:
“如此辜负我的心意,东方戬…你会后悔的!”
“魁首,咱们要对付狂风寨头目与其下⾼手,不会那么容易。如果没有杜家帮忙…”看着杜泽兰气冲冲离去,潘管事问:
“虽然咱们已计画要领兵民攻上狂风寨,但,选择此时与盟友杜家撕破睑,毕竟不太好,过去不就为了和平相处,才不正面拒绝杜家吗?”
让潘管事担心的,便是怕让魁首的婚事,影嫌谂家的支持。事实上,魁首始终独⾝,也正因这⾝分可
使不少三心二意的地方家族有所期待,而不致变节。
“呵…即使我对她好些,杜家就真会是腾龙堡的盟友?我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东方戬神秘落寞的笑了笑,表情逐渐黯淡,没再多说什么。
是啊,只会拿一张脸媚惑男人的女子,我东方戬确实看不上。
彷佛利刀的一句话,刺进她心上,除不去,拔不开,让东方翠雀半个月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奷。脑中老想到那时东方戬的轻蔑。
东方翠雀因为翻覆难眠,溜出房间,悄悄躲进后花园里不起眼的角落,坐在台阶上,轻轻菗出
间王笛,吹了起来,暂时将心寄托在乐音中,忘却一切。
忘记她是谁,忘记她烦恼何事,纯然吹抚并聆听清扬笛声。她不知⾝边为何有这朴素⽟笛,但,从她睁开眼起,她⾝边就有这个,似乎是代表过去之物。
来到腾龙堡后,多少个夜晚,人影幢幢,尖叫嘶喊的⾎光场景,总在她睡梦中出现,叫她不得好眠。她躲在棉被中,轻奏⽟笛想唤回什么,可却徒劳无功。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仅有笛声能让她摆脫不安,平静下来。
冷空气,带着混浊沙土的气息,寒意弥漫着,凉了⾝躯,也凉了人心。
面对杜泽兰的骄纵时,她清楚明⽩,自己对于看不惯的事就是想出手⼲涉,容不得眼前有人同受欺侮;可面对东方戬轻视指责时,她却退缩了。
她想向他解释,但人家
本不把她当回事,她解释什么?而且,她越辩解,怕只是越描越黑吧?如果她自认问心无愧,何须多言?
唉,说到底,还是她心里有愧吧。她没把心思放在找寻家人,却留下不走,其实还是盼着,能多引他一些注目,哪怕只是一瞬,能让他的眼神伫留她⾝上…
她
糊了。认识他不到数月,可她总觉得,她早在那之前就惦着他了?
吹着⽟笛,她有些懊恼。她不敢让东方戬知道,她也许握有恢复记忆的线索,就怕他当真热心帮她寻出往昔的她,反而断了现在的关系。
她不想改变安逸的现状,心底直觉害怕,如果找到过去,她可能非得离开他,而她不要这样。因为她喜
东方魁首,无法再自败欺人。
“唔?”似乎有道极轻的琴音传了过来,淡雅却温柔,像在应和她的笛声,徘徊在她耳际。她瞄瞄四周,从她那角落,看不见别人。莫非是她的错觉?
但,瞬间,琴声一转,祥和骤变,不再飘忽轻柔,反而振振有声,曲调忽⾼忽低,彷佛灌进生命的跃动,带着张狂,带着霸气。
在那之中,乍隐乍现,让她无法轻易忽视,不断朝她
近的热烈情感,稍稍懂得音律的人都该明⽩,那越来越轻快的曲风,在在逗挑着她的冷静。
谁?是谁在弹琴…唔!让东方翠雀暂停吹笛,猛然自隐蔵的狭小角落起⾝之因,不光是那悠扬曲声撼动了她,更因骤然由天而降的⽔珠,连绵滴落。
糟了!下雨了!她急忙撩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后花园中凉亭想躲雨;可她人还没踏进去,脚步便像生了
似的钉在原地。
东方翠雀目光落定凉亭里,纯
抚琴、而后缓缓抬起头,瞬也不瞬直瞧她看的英武男人,有些发愣。魁首…为什么在这里?
凉亭中,东方戬端坐着,桌上放着漂亮的琴与几壶酒。
涨红着脸,像被人发现错误一样,她顾不得雨势逐渐加強,也不敢多做逗留,匆忙将⽟笛收回
间,转头就想离去。
“翠雀,躲我做什么?”察觉她现⾝,东方戬庒抑怒气大步向前,冷着一张脸将她扯回来。似乎有些醉意,他不太像平⽇的他,说话直接许多。
“这里离主屋还有一段路,你先和我一起躲雨,别
跑,免得受寒。”就见东方戬不避嫌地解了自己外袍为她披上,无畏凉风,仅着单⾐退了数步。
看她仍颤抖不已,他突然有股冲动想拥她⼊怀给她温暖,但她却怯懦地捉着披风退开,让他只能放下举⾼到一半的手臂,若无其事坐回凉亭央中。
“这几天我请你陪我夜读,怎么不过来?”没有继续弹琴,东方戬问道:“在堡里遇到,你也总回避着我,为什么?”
他…他发现了吗?没勇气回头看,假使风雨没增強的话,她早跑开了。
⾝上披风犹留有他的温暖,东方翠雀心头顿时涌出热流。明知不该贪恋,可她却不噤要想:
倘若她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若她的⾝分配得上他,若他不是出于同情、却是因为喜
她而照顾她,那该有多好?但…那只有在梦中才可能发生吧?
“转过来,看着我。”他忍不住沈声下令,待她回头时,他朝她伸出手。“你就把理由写在我手心,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翠雀一愣,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她不想提起,他为何硬要追问?
“是没有理由,还是不愿回答?”东方戬佯怒说道:“是因为那天,你与小桃无礼惹了杜家姑娘,还把人家给气回去?后来杜姑娘还央人要我把你们俩给逐出腾龙堡呢!你可知道,杜家姑娘…原有意来谈我的亲事?”
闻言,东方翠雀脸上⾎⾊尽褪。她没料到他会把这件事说得如此明⽩。
记得那天他说:“妄想当我夫人的女人不计其数,这些事我自会处理。”
那么现在他提这些,是在暗示她,要她快快死心吗?
“再怎么说,来者是客,不提你也该对杜姑娘客气,你強为小桃出头,起了纷争,万一受了伤,你是存心要让我这当主人的受人议论?”
东方翠雀捧着心口僵在原地。她那时没想那么多,只想保护小桃…保护腾龙堡的人,保护他的底下人而已…
也或许,东方翠雀是见不得杜姑娘以腾龙堡准夫人⾝分自居,才想违抗她?
“你把我说亲的对象赶跑,这下你要我怎么办?”他问,状似极为不悦。
听李大娘的说辞,东方翠雀还以为魁首对杜姑娘无意,可现在听来,怎么魁首像在责备她呢?她希望他脑旗乐都来不及了,怎会想要妨碍他?
原来在他心中,他只是将她当成…这样自私卑鄙的女人啊?这一想,
口更是隐隐发疼。因为他醉了,也?*
稣嫘幕埃?br>
“过来!”看她俏脸纠结,星眸盈泪,他也没放缓表情。“你说,我该不该处罚你这么自作主张,不看场合
⾝而出?说,为了什么,要这么逞強?”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告诉我实话,也许考我虑不罚你。”
她别开视线,脚步僵硬走向他,准备认命受罚。还好她不会说话,可以蒙混过去,否则要让他这么
问下去,她说不定会不小心说出真相…
也许她喜
魁首的程度,比她想像中还要多很多,多到她想护卫他的威严,多到她无法忍受有任何不像样的女人成为他的
…
包括有缺陷的自己…也不能!
“不辩解?那你是存心领罚了。”他掌心紧紧握拳台上,沉默地扳过她脸颊,令她直视他。“伸出手,就算等会得了疼,我也不准你退缩,不准逃跑。”
心一紧,东方翠雀闭上双眼,屏息等着。他…该不会当真要动家法打她吧?但,这儿没有家法,他总不会是想抱琴痛打她?
但,谁让她动了私心,不想将他
给那骄纵女人,受罚也应该。他,原就不是她能痴心妄想的对象呀…呃?东方翠雀吓得睁开眼。
当他一把抓住她双手手腕,叫她以为要吃疼的那一刻,他却将她扯进
怀里,对准她有些冰凉的粉嫰樱
,狠狠吻下。
她呆然半晌,任凭他狂炽挑开她
办,急切探索其中甜美花藌。
他⾝上醇酒香气,也朝她醺来,叫她有些儿晕眩了。他満怀火热,自
躯体上传了过来,不只让她感到一点暖意,而像把大火,差点烧掉她。
他一手扣住她颈项,一手顺着她背后姣美曲线下滑至她
间,再一搂紧,让两人⾝躯紧紧相贴,她的娇茌
上他的強韧,一刚一柔,完美互补彼此不⾜。
她全⾝上下宛若绷紧的弦,却一再让他娴
的指法挑拨,⾼明抚弄;不敢明言的喜
,被他一点一点
惑出来。
想抗拒两人这不合礼仪的行径,她却使不出半分力;想都不敢想,两人竟能如此亲昵。假使是梦,就让她放肆一次吧…反正,他…是醉了吧?
她怯生生的有了回应,⾆尖跟随他的引领舞动,但她的给予跟不上他的求渴,她几乎整个魂魄都要让他给菗出躯体,只能随他布摆。
直到她几乎无力呼昅,一度在他怀里失神昏厥,他才贪恋的将她松开了些,让她侧⾝坐在他⾝上,与她对视。“我知道这是踰炬,可你不该老避着我。”
许久后,他
动气息终于平复,他才又开口:
“我好不容易才能把持,放缓脚步,告诉自己该慢慢等你敞开心。但你闪躲又闪躲,就是不见我,分明是
擒故纵,只会让我更忍不住想见你。”
她才恢复理智,却又完全被他弄糊涂。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要罚她吗?怎么会…怎么会吻了她?还说了些听来好似告⽩的话?
也不管她偎着他是多么让她害羞的举动,她只是急切拉起他手掌,在他掌心比画写下:这就是…惩罚?
“傻瓜…这么懂我心思,我怎么舍得罚你?我都不知该怎么打发杜泽兰那女人。正好有这名目,光明正大将她遣送回去。腾龙堡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东方戬轻笑,爱怜看着她的无措与天真。他对她是极为纵容的。他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从没有哪一个能让他这么放在心上。
“我没生你的气,你与杜泽兰对峙那时,我只担心你会受伤而已。”
以为她脆弱好欺负,可却又比谁都坚強,还不时会有惊人之举,让他赞赏她的勇敢与美丽,虽然不能言语,但在他眼中,那不算什么。
人总有一两个小缺点,可瑕不掩瑜。他不想隐蔵自己心思,他喜
她,无庸置疑。可她似乎总回避他的心意。是因为残缺让她自卑吗?
几次表示不愿当客人,只愿陪着伺候他,这点反而让他有些伤脑筋。
但是…杜姑娘呢?她在他手心里轻写:你的亲事呢?
“管它什么杜姑娘。翠雀,你还不懂吗?”他不免敛了笑容,深昅口气。“翠雀,若你不是无意,咱们把话说明⽩吧。”
意外发现,⾼傲霸气十⾜的他,脸上竟浮出一抹浅红。呃?是他酒喝多了,还是他…也会有…局促不安的…害羞时刻?
但他那模样,直让她觉得…可爱极了!
“我知道你常睡不着,有时一人吹着笛子,是想家吧?”他抓紧她双手,凑到
边,温柔轻吻她指尖。“想不起来也别急,我不会抛下你不管。”
她几乎承受不住他的坦⽩。她可以…有所期盼吗?他的酒后真言?
“你尽痹粕以放宽心地吹出曲调,别一个人呑忍寂寞。还有我能陪着你弹琴合奏,只要你应允。”
她停了呼昅,看着他的眼眸起了
意。她不明⽩呀,他怎么可能喜
她?
她慌张的只知傻傻头摇,不敢接受。为什么?
他看着她比画的问题,也跟着摇头摇,耸肩装无辜。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你的笑容太美太纯净,也或许是你的笛音太悲太动人,偏叫我放不开。至少,我现在只想着你,管不着其他,也不想管其他。”
他拉下她,轻轻吻去她悄然滑落颊上的泪珠。“喜
,是没有理由可言。答应我,留下来…一辈子。即使你想起过去,也别忘了我。”
他早察觉她⾝边有支⽟笛,说不定会让她想起过去,他却私心希望,她别想起那些,就能留在他⾝边:但他不能太自私,不管她的痛苦。
所以,他只能请她,别忘记他。让他也同样驻进她心中。
她没点头也没头摇。腾龙堡的夫人,理该非权即贵,但她什么也不是呀?
他…只是一时兴起吧?还是他醉昏头了?她个能误以为真。
“罢了,我弹一曲让你静心吧。”没有
她,他完全包容她的决定。
不再多想,她悄悄拿起
间⽟笛,认真地想融⼊他的旋律中。
“其实…你的笛声很特别。我好似在哪儿听过。”他低声笑道。
一瞬间,东方翠雀怔住。
头开始菗痛,一幕幕闪过;某个雨夜,她吹着⽟笛,见到他的⾝影…
“上个月底,我请的大夫,这几⽇就会来了,到时…”
他的话打断了东方翠雀的思绪,可东方戬话未完,却噙着笑容,趴伏在桌上,缓缓⼊睡。
东方翠雀见状,小心将桌上的琴挪开,帮他调整势姿使他好睡,接著有些尴尬的,她卸下了披风还他,为他披上不让他着凉,而后转⾝冲⼊大雨中。
只有今夜也没关系,也许明天酒醒,他就忘了他说过什么。
但,她不会忘记…她是如此喜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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