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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末,像是为了弥补失恋的创伤,何苡佳花费许多时间用心打扮自己。

 一袭白色软薄丝质的飘逸晚礼服贴着她玲珑的娇躯,让她的好身材显无遗。上过大卷子,蓬松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多了几分成的韵味;白净的耳垂上挂着两只摇晃的珍珠耳坠,一条细如银丝的Y字炼挂在优美的颈项间,炼子下方系着一颗晶莹圆润的七彩珍珠,正好垂落在深幽的沟之间。

 原本略带稚气的天真少女摇身一变,成了无比感的宴会美人。

 或许从此不做相亲女王,当个宴会女王也不错,她该从此夜夜笙歌,尽情的享受美好的人生才是!她戏谵地想。

 “苡佳,准备好了吗?车子在外头等着呢。”何环上楼催促道。

 “我准备好了!可是!爷爷,如果司机载我去吴家,那您怎么出门参加喜宴啊?”何苡佳担心地问。

 “呵呵!傻丫头,司机当然还是要送我啊,至于你嘛!爷爷已经请人来接你一道去了。”何环神秘兮兮地说。

 “请人来接我?是谁?”何苡佳顿时惊喜地睁大眼。难道是…

 这个礼拜以来他没有再试图跟她连络,虽然她嘴里说要忘了他,却还是经常想起他,只要一想到他拔俊逸的身影,她的心就怦咚狂跳。

 要忘记他,实在很难!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何环笑得好诈,打算卖关子到底。

 “爷爷!”何苡佳娇嗔地嚷道,双脚已迫不及待往楼下走去。

 到了大门前,她先检查自己的头发有无凌乱,又细心抚平裙子上的皱褶之后,才深一口气,缓慢又期待地拉开门。

 “嗨,苡佳!”

 站在外头的高大男人,一见到甜美得像颗糖果的何苡佳立即惊喜地大叫:“宝贝,你真漂亮!”

 何苡佳茫然望着那名英俊的年轻男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是关廷宇!

 “你是…”她不认得这个人,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请他来接她。

 “苡佳,你真的认不得他啦?”何环走过来介绍道:“他就是子望啊,你们小时候常常玩在一起,你怎么认不出来呢?”

 “呵呵!何爷爷,不能怪苡佳,这些年我确实改变不少,难怪苡佳甜心不认得我了。”

 他何止改变不少,根本是换了一个人好不好!以往矮胖的他变得又高又拔,胆小懦弱变得自信,最重要的是,以前老实又呆板的他变得油腔滑调,开口闭口就是宝贝、甜心,一点都不正经稳重!

 他搬到国外不过十年而已吧?十年的岁月就能让一个人胎换骨,完全变了子吗?

 何苡佳愣愣看着高大英俊的吴子望,她打睹现在的他一定很有女人缘,只要一出门绝对会引来大批蝴蝶蜜蜂,但是…她比较喜欢当年那个呆呆傻傻的吴子望。

 现在的他一脸傲慢自负和不可一世,何苡佳看了真是说不出的失望。童年的记忆果然永远都是最好的!

 “既然苡佳准备好了,那你们就出门吧!子望,今晚麻烦你照顾苡佳了。”何环见他变得气,早巳不复年幼时的天真单纯,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请他来接苡佳究竟是对是错?万一他半路变身成大野狼,那他可怜的孙女不就成了他口中的小绵羊?

 不行!他得再另外请个人看着苡佳,千万不能让苡佳出半点差错。他紧张地走回屋里,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如果说何苡佳精心装扮自己,是希望藉由他人肯定的目光稍稍弥补自己受伤心灵的话,那么她完全达到目的了!

 打从她由吴子望护送进入宴会大厅之后,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没少过。她觉得自己像只涂满酱汁的鲜,每个男人见到她都想咬一口。

 然而何苡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欣赏着的目光都不是她要的!她真正想要的只有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眸,专注而深情地凝视她…

 不过她在作梦吧?他对她半点感情也没有,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瞧呢?

 她没有发现,从她踏入这间屋子开始,她所渴望的温柔眼眸就紧紧追随着她,不曾稍离。

 吴子望先带何苡佳向他的父亲拜寿,她顺道送上爷爷托她送来的寿礼。

 “呵呵,何老真有心,替我谢谢他啦!”又有人来拜寿,吴财发没空招呼她,赶紧要儿子好好招待她。

 “我会的,爸爸!”他绝对不负所托!

 吴子望转头看了看,一列摆放着各式精美点心和酒类的长桌就在不远处,于是他对何苡佳说:“苡佳宝贝,你先在这里稍候,我去替你端些喝的东西来。”

 急着表现绅士风度的他如一阵旋风般迅速刮走了。而何苡佳也没能得闲,吴子望一走,几个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男人立刻围过来,热络地与她攀谈。

 “何小姐,我是梁振平,你还记得我吧?”

 她甜美微笑。“记得啊。”第三号相亲对象。

 “苡佳小姐,我是郭智刚,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第七号相亲对象。

 “苡佳小姐,你好!我是!”“我认得你。”第十五号相亲对象。

 “真的?你认得我引”那人双眼立刻变成两颗粉红色的心,乐得几乎要飞上云端。

 他显然忘了,自己和在场的其他同伴一样都是被她拒绝的无缘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引”吴子望一回来,见到一堆苍蝇围着何苡佳嗡嗡地绕,立刻暴跳如雷。

 啐,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吗?苡佳可是他今晚的女伴,也是他新看中的猎物,他都还没碰到一口,怎么可能让这些蚊子苍蝇沾染?

 “抱歉!我们还有事要谈。”滚吧!宾远一点!

 他用力挥手赶走那票嫉妒又眼红的男人,然后讨好地将一杯装有金黄酒的高脚杯放进她的小手里。

 “苡佳甜心,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美酒,它既有名味道又醇,你一定要喝喝看。”

 其实他之所以选这杯酒,并不单是因为它是桌上最贵、最稀有的酒,而是在所有准备的酒类当中,最烈的酒就是它啦!

 而他挑选最烈的酒的目的…嘿嘿,那就不必明说啦!

 “谢谢!”何苡佳不知道他猥琐的企图,优雅地端起酒杯啜饮一口,立刻呛了下。“咳咳!”

 这酒好呛喔,真难喝!

 然而这是吴子望亲自替她端来的,她不好意思当他的面说不要,但也没再继续喝,只是拿在手上当装饰品。

 今晚出席的宾客几乎全到场了,将吴家的大厅挤得满满的,非常热闹。她举目浏览挤满人的大厅,不意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混在人群中。

 她霎时脸色一变,因为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那个人的视线与她对望片刻,然后很快越过紊乱的人群,微笑朝她走来。

 “你好,苡佳。”今晚关廷宇穿着白色的排扣西装,梳理整齐的黑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温润的光泽,他睑上挂着魔魅的浅笑,让何苡佳的呼吸又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嗯…你好。”她呐呐低下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苡佳宝贝,你认得他?”吴子望在国外玩得不亦乐乎,多年未曾回国,很多商场上的人他都不认得了。

 “嗯,他叫关廷宇,是关氏企业!”

 “吴先生认得我的!”关廷宇对吴子望点头一笑,不知为什么,往常温和谦恭的笑容此刻看起来竟有点恶。

 “我知道你是吴董的长公子,因为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小学、中学虽然没有同班,但都念同一所学校。出国之后我在普林斯顿念书,他则在宾州大学。”

 “原来你们同年?”何苡佳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可是不对啊!既然你们同年,为什么廷宇两年前就学成归国,而子望今年才毕业呢?”

 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会令吴子望尴尬得想撞墙。

 “这个…因为…呃…”吴子望面色突然涨红,好半天答不出话来。

 他怎能说因为他太混了,大学四年是勉强混毕业的,但是进了研究所教授看不下去,硬是将他多留了两年,每个礼拜要他报告,得半死才将学位给他。

 那是他心中水远的痛!

 “在国外求学不如想像中容易,也充满许多变数,我想可能有重要的事耽误了吴先生的学业吧。”关廷宇放了火之后又施施然前来救火。

 他虽然没遇过吴子望,但是美国华人圈子小,也辗转从朋友那里听闻他的丰功伟业。

 毕竟把研究所当成大学念四年的人,还真是不多!

 “你说得没错。”吴子望气得牙的,关廷宇揭他疮疤又帮他缓颊,让他不知该感谢还是恼火。

 “子望,你在这里!”吴财发胖胖的身躯从人群中钻出来,对何苡佳和关廷宇客气地一笑后,慌忙对儿子说:“你跟我过来,我带你见见几位重要的客户。”

 “噢。”吴子望根本舍不得离开何苡佳,但是父亲的命令又不敢不从,只好忍痛跟着父亲离去。

 吴子望走后,何苡佳顿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然而什么都不做会令她浑身不自在,所以她不自觉抬起手中的酒杯猛喝。

 “小心!这是很烈的酒,别喝太多,当心喝醉。”关廷宇柔声提醒。

 “谢谢你的提醒。”她客套地挤出笑容,虽然她的确觉得浑身发热,整颗脑袋发昏。

 “对了!我想向你道谢。谢谢你送给我的陶偶,你的手艺很好,那个小天使非常可爱,它带给我很多快乐。”关廷宇含笑道谢。

 这几天他在办公室,只要看到那个胖嘟嘟的小天使,想到她的用心,就会忍不住出会心的微笑,天大的烦恼也消逝得无影无踪。

 “那不算什么,我说过那只是我随手捏的小玩意,没什么太高的价值,你不必放在心上。噢!抱歉,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先去吃点东西。”

 何苡佳僵硬地一笑,拉拉及地的长裙,走向放置食物的长桌。她走得很快,怕他追过来。

 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台前,满桌的食物映入眼帘,她却没什么胃口。

 罢才说肚子饿其实是骗他的,她只是随便找个借口逃离他身旁罢了。既然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就不该再摇摆不定,但只要和他在一起,要她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想逃。

 不过一个晚上半点食物也没吃,只喝了一杯酒,这会儿胃有点不舒服,她怕再饿下去会闹胃痛,所以还是拿了个盘子,夹了一些小面包和烟熏鲑鱼或是起司、火腿吃。

 她找了个角落慢慢地进食,很不巧旁边正好聚集了几个年纪不大,却是标准三姑六婆性格的富家千金,不断地对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品头论足,害她听得消化不良,可怜的胃真的疼起来了。

 “欵!你们知道吗?林义建设的小开攀上了际花李佩姬哪!”一位身材平板的千金低音量说八卦,偏又让周遭的人都听到。

 “哎哟!不会吧?李佩姬不是有老公了?”矮小却有对大脯的千金,习惯性地将起,拔尖的声音非常剠耳。

 “好恶喔,我早知道她是妇!”另一位千金身材圆胖,却故作优雅地将少得像鸟饲料的食物送进血盆大口里。

 “还有明匠企业的赵寡妇,勾搭上大发货运的金老板。”平板千金继续卖弄她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缺德啊!金老板已经有两个老婆了耶。”

 “就是嘛!”

 她们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何苡佳实在听不下去了,耳朵痛得很,正转身准备开溜,却不幸被平板千金发现了。

 “哟!这不是何小姐吗?”她涂着厚粉的平庸脸蛋上挂着虚伪的微笑,走过来喊住她。“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周小姐。”社圈实在很小,大都是同样这几票人晃来晃去,因此只要经常出席宴会,大概五次有三次的机率会遇到。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你,你在忙些什么呢?忙着谈恋爱啊?”周姓千金佯装热络地问道,刺探的意味非常浓厚。

 “噢,不是的!我只是很少参加宴会,并不是在谈恋爱。”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些问题,但她还是维持基本的礼仪浅笑回答。

 “如果不是在谈恋爱那就好!听说前阵子你和关氏企业的关廷宇相亲,我听了真是替你捏一把冷汗。”周干金一副忧虑的虚伪表情让人看了就反感,但何苡佳还是强迫自己维持礼貌,继续听下去。

 “为什么?”

 “哎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出身不差,长得也算不错,怎么会去跟那种人相亲呢?”

 她轻蔑的语气轰地点燃何苡佳的怒火,但她装出无知的表情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关氏企业也算是知名的大企业,关廷宇好歹也是关氏企业的总经理,又仪表堂堂…”

 “拜托!长得帅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他有严重的恋母情节吗?”矮小而有大脯的高姓千金夸张地讽笑,何苡佳的呼吸逐渐加重,但还是竭力忍耐。

 “他只是孝顺母亲,尊重女罢了。”何苡佳尽量以平静的口吻替他解释。

 “什么孝顺母亲?他根本是恋母狂!他妈妈说一他不敢说二,他妈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这样的男人你不会傻得想嫁给他吧?”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体贴女人的男人应该也会是个好丈夫。”忍住啊,何苡佳!千万别跟这些爱说长道短的长舌妇一般见识!

 她握紧拳头努力挤笑,脸皮都快笑僵了。

 “什么?你不知道他胆子小得连只蚂蚁都不敢捏吗?更别提他的向…他搞不好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呢!”

 圆胖的刘姓千金所说的话,终于成功让何苡佳所有的忍耐全面崩盘。

 “你们凭什么这样批评他?”她实在气昏了,再也顾不得爷爷的告诫…在商场上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而树立一个敌人,却有可能招来十个敌人。

 “你说什么?”刘姓千金大概没想到有人敢当众对她大吼,当下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了解他吗?你们不曾和他相处过,也不曾真正认识他,就人云亦云地穿凿附会、散播谣言去伤害一个人,不觉得很可吗?”

 “说得好!”一旁早就受不了她们的人马上暗自拍手叫好。“早该有人住她们的嘴!”

 “你、你居然敢…”三位长舌千金平庸的脸全涨成猪肝红。

 “哎!何小姐,你误会她们了,她们当然和关廷宇相处过,因为她们每个人部倒追过他呢!”忽然一道响亮的男嗓音传来,引起何苡佳的注意。

 “你是?”那是一名带点痞痞感觉的英俊男人,何苡佳没见过他。

 “我叫苗天佑,至于我是什么身分来历就不多说了,免得被这些三姑六婆拿去宣传,明天被流言所扰的人变成我,那可就伤脑筋了。”他嘻皮笑脸地嘿嘿笑着。

 “你说谁倒追过关廷宇?”周姓千金摆出茶壶姿势质问。

 “咦?没有这回事吗?你不是一直拜托人替你和关廷宇作媒,但是等着和他相亲的女人实在太多,再加上你的条件太差,所以没到关夫人那关就被刷下来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周姓千金惊讶地尖叫,立即引起一片騒动。

 是真的喔?

 “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和关廷宇相多年,再加上经商范围遍及各个行业,因此要找出他不知道的事还真的很少咧。

 “还有你!”苗天佑双手环瞪着高姓千金,一只穿着褐色皮鞋的大脚不耐地敲打地面。

 “你不知从哪里弄来关廷宇的电话,连续一个月每天从早到晚不断打电话騒扰他,最高纪录一天打了二十八通,最后是他换了电话号码,还请佣人严密过滤家中电话才终止你的騒扰。你大概不知道那时候他报过警吧?若不是他心软没对你提起告诉,现在你早就吃牢饭去了!”

 “胡、胡说!我没有、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他的专线,我没有打过电话给他,我没有!”她慌乱地摇头否认,尖叫着冲出去。

 “至于你|”苗天佑微笑眯起的视线落在像只受冻小般,缩在一旁发抖的刘姓千金身上。“刘圆圆,你曾经写过一大堆情书寄给他吧?还恶心巴啦地在信中说爱慕他、想嫁给他之类的,因为信件数量太多,邮务士为了方便,都直接用纸箱送达!”

 “呜…”圆胖的刘姓千金窘迫难当,哇地转身哭着跑走了。

 周姓干金见状,也赶紧跟着溜了。

 何苡佳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像被老虎追赶一样,很快就逃得不见踪影。

 她这才知道,原来对关廷宇表现得一脸不屑的她们,其实私下都曾追求过他,不过因为没能如愿所以怀恨在心,才竭尽所能地丑化他。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又为什么要帮他?”她好奇地询问那名叫苗天佑的男人。

 “因为我向来喜欢搜集资讯,再加上我是他的朋友,自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啰。”苗天佑笑咪咪地回答。

 必廷宇那家伙其实是心肠很软的人,绝不可能当众把令人难堪的秘密抖出来,她们就是吃定他宅心仁厚,才好意思在背后说得口水,竭尽所能地污蔑他。

 幸亏他这个正义之士出现,才让大家了解事情的真相!

 算她们运气不好,他平常极少参加宴会,因为最近新店开张,为了拓展客源,所以决定来人多的地方拉拉生意,才破例出席今晚的宴会,否则他根本懒得参加这种言不由衷又得互相吹捧的劳什子宴会。

 那三个长舌妇遇上他,算她们倒楣啦!

 “原来你是他的朋友。”她从不知道关廷宇有这么讲义气的朋友。

 这时被父亲召走的吴子望回来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兴致地拉着何苡佳转头就走。“苡佳甜心,抱歉让你久等了,我爸终于放人了!我看到有新的调酒端出来,我们去尝尝味道如何!”

 “啊!可是…抱歉!”她来不及好好打声招呼再离开,只能仓促地向苗天佑点头道别。

 苗天佑旋身走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停在一道修长的身影旁。

 “恭喜兄弟,你终于找到属于你的真命天女了!我真没想到,她居然不惜和出名的长舌妇翻脸,只为了帮你说话,看来她对你是真心的。”

 必廷宇默默不语,眼中激动的情绪依然在翻腾。

 这份悸动,打从刚才听到她对抗三女开始就没有平息过。

 闭上眼,她义正辞严喝斥周姓干金她们的认真神情,就清晰浮现在眼前,让他感动得鼻头发酸。

 第一次!这是生平第一次,竟有女人不畏社圈的流言身为他说话…傻女孩!她试图用那细瘦的肩膀替他遮蔽风雨吗?

 “她又被‘无指望’带走了,你不去把她抢回来没关系吗?”苗天佑出一烟衔在嘴上,凉凉地问。

 “何老只拜托我暗中留意,没要我过去抢人。”关廷宇回答得颇为冷静,眼眸却紧张兮兮地追着远去的可人儿。

 “你可真沉得住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无指望’尽拿些烈酒给她喝,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眼,说不定打算把她灌醉,趁着送她回家的机会好好大吃一顿豆腐喔。”苗天佑故意吓他。

 必廷宇沉默不语,但是眉头明显拧紧了些。

 “或者他打着更卑鄙的念头,打算来个生米煮成饭却又不想买单,让可怜的小苡佳肝肠寸断…”

 “我过去看看!”关廷宇无法接受苗天佑所预测的结果,更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苗天佑一面着烟,有趣的眼神盯着好友僵硬的背影。

 “看来根本不用我推你一把,你已经陷下去了!吴子望啊吴子望,你想追求何苡佳,这辈子真的是‘无指望’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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